海寧宗的主峰之巔是一坐高塔。塔頂上始終都散發着金光。此刻,趙源的血月懸掛夜空,站在此峰的頂處望去,宛如能隨手摘月,只是這月太過於詭異,滲着駭人的血紅之芒。反而顯得峰頂更加的詭異。
海寧宗沒有動亂以前,這塔中是類似於藏經閣一般的存在。宗內的弟子可以隨意進入到此地翻閱各種典籍。
但是在動亂之後,這地方就成了整個宗內的禁區。因爲新一代的宗主興龍把此地作爲了自己的閉關之處,並且在山峰之頂佈下了不少的陣法。
只是這些陣法若是一層的修士面對的話,還確實比較的頭疼,但趙源如今一緊位列二層大修之列,這是屬於仙人的一般的存在,區區修士所佈下的陣法,他自然是沒有放在眼裡。
一眼掃去,陣法陣眼全被趙源給看在了眼裡,然後他站在陣法之外,朝着那幾個陣眼連連點了幾下,那幾個陣眼便被直接破開,露出了裡面高塔的真身。
趙源一步踏入到了其中。那高塔也齊齊一陣。散發出了一句恐懼的氣息。或許是裡面存在之人知道今日已經無法逃脫了一般,剛催一不做二不休,緩緩在了金頂之上。冷冷的望着趙源。
這是一個面容極爲枯瘦的老者,饅頭白髮,但是身上的血腥氣息極爲濃郁,甚至給了人一種妖異之感。
“還記得我麼?”趙源面帶着微笑。擡頭望着那塔頂的興龍真人。淡淡的說到。但是這微笑當中所蘊含的卻是濃郁的殺機。
興龍真人渾身一陣,心中自然是恐懼到了極點。修行這麼多年來,他除了在巫王身上感覺到這股懼怕之感外,還真從未有過。
但趙源在這數百年來的面貌變化也極大,加上身上的氣息強大了實在太多,所以使得他始終沒想出趙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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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了麼?”趙源臉上閃過了一絲的失望,繼續道:“當年,同春宗中,我殺了你的私生子,然後城外你又來殺我,可記起來了?”
轟的一下,興隆真人腦海頓時開始變得混沌。良久後他想起了那個意氣風發的背刀少年。一時間心裡沉到了谷底。
當年。他的血嬰因爲估計到西風真人,所以便放棄了追趕趙源,他是個很偏私之人。別人殺了自己的兒子,他也從來都不會去考慮自己兒子過錯,就認爲別人殺了自己的私生子,那麼那人就該死。
所以這麼數百年來,他從未放棄過尋找趙源。這也是處於他心底的一種忌憚,總認爲那少年身上的怪異之處太多,而且遲早有一天會找到自己,不除,心裡就不安。
後來也確實找到了趙源蹤跡,只不過找到了那地方之後,趙源早就離開了的那地方,而那地方便是火焚村,若是別的種族還好,他必然會屠盡那個種族,然後從族人口中問出的趙源接下來的路線。
但那火焚宗有一個強大的存在,這強大的存在即便是趙國境內也很少有人得知。他因爲和巫族當時還是大巫祖的巫王有勾當,所以知道趙國境內一些常人不知的秘密,那就是火焚老祖。
他自恃惹不起火焚老祖,便又一路北上,也費勁了不少的力氣,終於再次打探到了趙源的蹤跡,可他還是晚了一步,因爲,找到之時,趙源已經離開的。從此失蹤。
他也尋找了數百年。一直到近百年他纔開始閉關潛心修行。因爲巫王有令,隨時準備大戰。
可,眼下,這還是那個脆弱的背刀少年麼?
“我知道今日你是過來取我之命的,我也知道我無法抵抗,但有一句我要說。”興龍真人宛如蒼老了許多一般,對着趙源說到。
“哦?那你說說看”趙源就好像是在看待着一個死人一般的微笑道。
“當年,你殺了我唯一兒子。於父親來講,我追殺於你,那是天經地義之事。白髮人送黑髮人,這是人世間莫過於最爲悲慘之事。若我不追殺於你。我兒難以瞑目”興龍真人一臉的悲切說着。
趙源大笑了一聲,然後打斷了興龍這人的話道:“你,這是在想取得我的原諒麼?”
“不是。我這是在想告訴你作爲一個父親的感受”
“不害臊!”趙源臉上突然一寒,繼續道:“一個不正之子,你做父親的應當斧正!”
“當年,我也只是誤殺你兒,但你卻追殺於我。若不是西風真人趕來的話,只怕我會連個屍體落下的下場都沒有,何況那時候,我已經半隻腳踏入到了鬼門關中。”
“換做常人的話,也根本是無可救藥了,但是機緣巧合之下,我就這麼活了過來”
“若說我殺你兒,你把這憤怒以及仇恨全都放在我身上還好。但你尋我無果,卻拿我的家人開刀!”
“你倒是給我說說。大石村兩百二十三個凡人,他們,又做錯了什麼!”
“你以爲你做的天衣無縫,一人屠殺了整個大石村,會沒人知道?你以爲你很聰明?”
每一句話落在興龍真人的心中,都引起了一陣的顫動。大石村的凡人卻實是他殺的。那是在後來找不到趙源的情況之下殺的。若是在平時,修士殺凡人。這在趙國境內是會遭到同春宗以及所有修士宗門共伐的
但是當年同春宗有弟子過來調查了數天之後,巫王便朝着趙國發起了大舉的進攻。如此此時也就慢慢的被掩埋在了長河當中,許多路過之人,也只當做了這是一個毀於戰火中的村落。
這確實是他心中一大隱秘。
“這世上宗有那麼一些人,自認爲自己很聰明,須不知一山比一山高,別人早就如同看待小丑一眼的看待着你的滑稽可笑、”
趙源說完之後。擡起了自己的右手,然後伸出手掌,五指成爪狀,朝着那的那塔上的興龍一抓。
你興龍真人身體周圍轟的一身,彷彿被引爆了一些什麼一般,出現了一陣的扭曲。
興龍大驚失色。在他周身轟爆之聲消失之後,他臉上再也沒有了方纔的那股故作淡定之感。滿臉恐懼的望着趙源。
“區區低級巫族陣法。豈能瞞的住趙某!”
趙源冷哼一身,然後朝着那興龍真人一拉。那興龍真熱就像是一隻脆弱的麻雀一般,就這麼被趙源給隔空擰了過來。
原來方纔當趙源第一步踏入到海寧宗之後,他便感覺到了趙源強大,轉掉自己根本就無法抵抗,所以他一直都在凝聚着一種逃遁的陣法。
這是巫族人給自己佈下的陣法。氣息隱藏的極爲隱秘,即便是巫王再次都很難發現。但有一個很大的確定,那就是凝聚的時間太慢。
所以他一直都和趙源拖着時間。只要陣法一開啓,那麼他就會第一時間內出現在巫王的跟前,而且陣法用過一次之後,便會自行爆開,這樣他便可以逃出生天。
但眼看着陣法就要成形之後,卻被趙源如此輕易的一抓就全都被破開。突然之間,他心頭苦澀不已。
覺得自己如趙源方纔所說的一般,確實像是一個小丑。這樣的強者。他能從他眼皮底下逃走,未免也太過於笑話了。
至此,他才真正的擁有了生死危機之感。臉上變得極爲蒼白。望着趙源面無表情的雙臉,猛然後悔起當年的種種舉動、
“如果你沒有屠殺大石村村民的話,或許我會放你一馬,不會計較的你當年的追殺,畢竟,你的兒子不管怎麼樣也是死在我手上的。”
“但你錯就錯在的不該殺我的那些親人,所以,你註定了死。而且是煙消雲散,形神俱滅。連輪迴道都不配擁有";
轟動一聲巨響,趙源捏碎了手中興龍真人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