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夫人的車隊離去之後,趙恆也走進了依然歌舞昇平的第一樓,雖然剛纔鬧得沸沸揚揚,但卻沒有多少人冒出來探視,這個圈子的人更懂得各掃門前雪,所以趙恆並沒有遭受客人的指指點點。
但當他重新走入豪華大廳時,所有工作人員的態度都是絕對恭敬,無論是被趙恆解救的軒姐等苦命小姐,還是勇猛彪悍的場子保安,全都用敬佩的目光望着主子,畢恭畢敬的喊道:“恆少!”
恆少兩字,他們喊得心服口服!
敢斷手樸氏新貴,敢重傷杜家保鏢,還敢把刀捅在杜夫人的專車,這份膽魄就是葉師師也未必能達到,雖然手尾可能會很麻煩甚至被杜家打壓,但他們此刻對趙恆更多是敬重,因爲看到了血性。
上下齊心,不外如此!
“恆少,你沒事吧?”
已經換過衣服且恢復心神的軒姐踏了上來,臉上除了一如既往的職業笑意,還多了一絲溫和和敬重,她這條命是趙恆救過來的,所以她暗地裡把趙恆當成新主子:“我要人給你包紮傷口吧。”
“先不急,咱們把內部的事處理完再說。”
趙恆掃過身上被杜家保鏢割出的傷痕,隨後把目光落在臉色難看的仇問天身上,笑容漸漸變得旺盛:“仇經理,你怎麼還在第一樓啊?哦,對不起,忘記給你結算工資了,軒姐,找下財務。”
“不用了,他這個月工資,我來開。”
軒姐向來不是什麼善主,所以對仇問天恨之入骨的她捏起一張支票,走到仇問天面前狠狠砸下:“仇經理,這是十萬塊的支票,是我替第一樓給你這月的工資,趕緊拿着滾蛋,免得我噁心。”
當衆人齊喊恆少時,仇問天就知道大勢已去,趙恆已經籠絡了所有人心,自己在甲字號沒有半點立足之地,而且他連打葉師師和顏如玉電話也不通,因此他沒有過多抗爭也沒有擺殘存的資格。
他把支票撕成兩半一丟,望着軒姐冷冷開口:“這點錢,我不缺,你還是留着給自己準備香燭紙錢吧,得罪樸氏集團和杜家,我怕你和趙恆都要被杜家沉黃浦江,你們的得意也就今晚而已。”
“或許明早,你們就要橫死了。”
“如果你再囉嗦的話,你會馬上橫死。”
趙恆望着依然跋扈的仇問天,並沒有從後者臉上看出悽然的趙恆,似乎捕捉到一些什麼東西,如果仇問天沒有什麼後路,在第一樓沉浸多年仇家遍地的他,沒有葉師師做靠山還會有這樣的底氣?
“仇問天,你滾蛋吧。”
想到張寧燕想到張嘯林,趙恆的臉上涌現一抹殺機,語氣忽然變得森冷:“不過你要記住,最好不要讓我查出事件跟你有關,是你誘使這夥南悍人找軒姐麻煩,否則我會不擇手段把你殺掉。”
軒姐被趙恆一提起也想起了什麼,柳眉一豎變得咬牙切齒:“一夜十八郎、、這好像是我跟你的牀第話,南悍人怎麼知道?”這個稱號是她早年出來打拼時圈內流傳的,但已經過去十多年了。
除了幾人知道再沒散播過,仇問天是其中一個。
仇問天臉色止不住一變,但久經江湖的他還是保持平靜,在衆人驚訝和猜測中開口:“你們不要往我身上潑髒水,要殺我直接動手就是、、、一夜十八郎、、誰知道是軒姐你哪個姘頭說的?”
他冷哼一聲:“我走了!我會爲你們收屍的。”
“別忘了三個響頭。”
在仇問天拍拍衣服要離開第一樓時,始終半睡半醒的長空睜開了眼睛,一抹清亮從眸子中迸射出來,慘白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仇經理,別忘記自己說過的話,誰斷手了,你就讓位磕頭。”
“位置,你勉強讓了出來,響頭,你該不會耍賴不認吧?”
他指指軒姐她們:“五六十號人可作證。”
“你——”
仇問天臉色變得相當難看,沒想到長空這傢伙還惦記着這個,換成平時他或許是出於尊嚴跟長空對抗到底,但現在所有兄弟都站在趙恆和長空陣營,孤家寡人的自己稍微反抗就容易被人羣毆。
最重要的是,他心裡有擔心的事,必須早點離開第一樓。
“咚咚咚!”
仇問天牙齒一咬,對着長空直跪了下來,很乾脆的磕了三個響頭,沒有絲毫拖泥帶水,隨後就起身走出了第一樓,不過今晚的恥辱已刻在他心頭,他遲早會殺回來的,十倍百倍的償還給趙恆。
“要不要我出去殺了他?”
長空不知什麼時候貼近了趙恆,清亮的眸子閃爍着一抹殺機道:“這條狗不簡單,還對我們無盡怨毒,如果有機會肯定會咬死我們,而且他在甲字樓沉浸多年有根基,如不幹掉他會有後患的。”
“先緩緩。”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微不可聞的迴應:“這時候殺他會寒了兄弟們的心,而且我感覺他跟今晚之事脫不了關係,所以暫且留他一條性命吧,不過你可以悄悄跟上去,看看他會跟什麼人接觸。”
長空點點頭:“沒問題。”
下一秒,他就神情平靜的走了出去,長空也是一個很乾脆很磊落的漢子,當初收服趙恆未成反被後者擊敗,他就散去稱王稱雄的念頭,轉而全力輔助趙恆打拼天下,他相信自己的選擇不會錯。
門外,風雨正起,深夜清涼。
“你們害死我了!”
在一輛不起眼的麪包車裡,仇問天咬着一隻將要燃盡香菸死盯旁邊的中年男子,咬牙切齒罵道:“老子跟你們合作本想給趙恆下馬威,讓他無顏在第一樓呆下去,結果卻是老子被趕了出來。”
“這筆數,清幫該怎麼算?”
在仇問天的計劃中,利用身份顯赫的南悍青年把軒姐霸王硬上弓,他相信趙恆不敢打攪南悍人的好事,然後他就煽動兄弟斥責趙恆管理不力,讓兄弟姐妹被人欺負,讓趙恆沒顏面在第一樓呆着。
誰知,趙恆竟然破門而入連斬十多名南悍人,贏取人心之餘也趁機踢出了自己,最後還要給長空磕三響頭,仇問天難於接受這血淋淋的現實,所以第一時間就把笑面虎叫出來,他要討回公道。
他跟笑面虎本是水火不容的人,但因爲共同的敵人趙恆走在一起,當初笑面虎找上他開門見山點明清幫要對付趙恆,仇問天也想把擋住自己路的趙恆趕走,他並不知清幫真正意圖在於第一樓。
所以兩人合作找機會擺趙恆一道。
今晚南悍人在清幫暗中佈局下,棄第一樓其餘字號不去,被人有意無意引導到了甲字號,還聽到軒姐一夜十八郎的噱頭,於是就起了霸王硬上弓的邪心,而仇問天擡出杜家貴客讓兄弟們不動。
這一箭雙鵰的戲確實不錯,可惜仇問天低估趙恆的蠻橫,誰都沒有想到趙恆敢無視樸氏集團無視杜家,把昔日對清幫的血腥重新淋漓盡致演繹一遍,還強勢對抗杜夫人,也讓仇問天自食其果。
“你擔心什麼?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中年男子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並不介意仇問天的恨意,出聲寬慰:“現在的效果不是很好嘛?不,應該說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好,趙恆雖然藉機把你趕出了第一樓,但他也蹦躂不了幾條。”
“得罪樸氏集團,得罪了杜家,趙恆憑什麼在華海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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