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澳門天空依然陰沉沉的。
一副要下雨不下雨的樣子讓人格外壓抑,不過趙恆卻很享受吹來的海風,早早洗漱完畢的他依然斜靠在陽臺欄杆,手裡捏着一杯開水欣賞長街,無論心情有多麼沉重,清晨總會讓人輕鬆兩分。
趙恆惦記着杜子顏的病情惦記着找金貴妃報仇,但是他清楚事情急不得亂不得,他跟宮明月的聯繫已經斷了些日子,藍烏花一事也就充滿了變數,不過趙恆已經委託熊王暗中找尋宮明月下落。
趙恆猜測絕色神偷怕是出了事,心裡也想親自去北美找藍烏花,但是現在還需要個把星期處理樂神子手尾,也需要把自己跟何子華的敵友關係確定下來,所以他對杜子顏是充滿歉意和愧疚的。
不過樂神子臨死前曾經告訴過他,如果杜子顏飲食純粹是青菜水果,那麼她的病情就可以遲緩上幾個月,每星期再熬點他留下的中藥調節,又可以拖延一點點時間,七算八算下來能拖到明年。
有時間緩衝,趙恆心裡從容多了!
“怎麼不多睡一會?”
就在趙恆腦海中轉着杜子顏影子的時候,後面傳來了一聲溫柔的低呼,他扭頭望去正見馬琪鄂從牀上坐起,赤着腳踩在地板上走向陽臺,身上還帶着一抹淡淡酒氣,昨晚她喝了至少半打啤酒。
只是馬琪鄂再怎麼喝醉再怎麼酒後嫵媚,趙恆對她依然保持着男歡女愛的底線,所以面對橫陳大牀的誘人玉體,趙恆卻剋制住了自己慾望,這讓醒來的馬家小姐既生幽怨,又殘存着一抹敬意。
“習慣了早起!”
在馬琪鄂深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後,趙恆抿入一口開水笑道,接着指指她身上的睡衣補充:“換衣服吧,換完衣服一起吃早餐,然後就等什麼葉姐的電話,這件事無論如何我都要替你擺平。”
馬琪鄂輕輕點頭攏緊白色絲綢睡衣,隨後掠過一抹苦笑回道:“你心裡始終在惦記北如煙綁架我的事?其實你不需要對此自責和愧疚,那次事件本來就是我不小心,而且結果也是有驚無險。”
話是這樣說,但她眼裡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後怕,當初落在北如煙手裡成爲要挾趙恆的棋子,按道理不死也要受盡羞辱,只是北如逸的殺出破掉了北如煙精心部署,也讓馬琪鄂平安無事歸來。
當時不覺得有什麼,事後想想卻是生死一線,那件事也成爲馬琪鄂心裡的陰影,有時候做惡夢做到自己被綁架或者看到影視畫面,她就會不受控制恐懼,這也是她把兩名保鏢變成八名的要因。
“我去洗漱換衣服,你先看會電視!”
馬琪鄂擔心趙恆看出她心裡存在陰影,於是立刻綻放笑容轉移話題,她一邊轉身向雕花玻璃的浴室走去,一邊從茶几拿起遙控按下,恰好切到澳門早晨新聞,上面正在播報昨日海面封鎖事件。
澳門官方很直接告知民衆這是一次臨時性軍演,目的就是爲了測試駐澳部隊反應水平,看看他們是否有保衛澳門的強大實力,至於給各方造成的損失,澳門官方會根據具體情況作出適應補償。
在馬琪鄂不以爲然的掃視兩眼時,趙恆上前一步拿起遙控調着頻道,他發現幾乎每個頻道都在解釋昨天海面封鎖事件,至於何家花園發生的襲擊則石沉大海悄無消息,囂虎死訊沒見隻字片語。
“何子華做事還真是老道啊。”
趙恆低頭抿入一口熱水,臉上涌起一抹淡淡笑意:“利用海面封鎖事件掩蓋囂虎之死,讓何子華有足夠的時間去處理囂虎餘孽,而且拖上他的死訊兩三天,外人就會模糊誰是真正的殺人者。”
他像是看穿了何子華的用意:“到時請我去何家吃飯喝酒,再來一個當面致謝救命之恩,很容易讓人認定是我殺了囂虎,也容易讓人認定我故意襙縱海面事件,如此一來我豈不是又成公敵?”
“囂虎死了?”
馬琪鄂眼裡掠過一抹掩飾不住的震驚,她多少知道那個臭名昭著的犯罪集團,所以聽到趙恆說亡命之徒已經死了,她就訝然對方怎會被殺,隨後看着澳門新聞補充:“海面封鎖跟你有關係?”
趙恆沒有掩飾的點點頭,把事情簡單說了幾句,隨後又把目光落在屏幕上揉揉腦袋嘆息:“這年頭還真沒有一個是善茬,個個都各懷鬼胎難於真誠,不過無所謂,中午就能明確何子華態度。”
他也不待馬琪鄂迴應些什麼,重新起身站在陽臺俯視風景,就在他剛剛站定,他就見到三輛豪車緩緩駛出酒店大門,其中一扇落下的車窗,模糊映出半張俏臉,趙恆拿起望遠鏡捕捉對方神韻。
林徽音!
趙恆看着老熟人掠過一抹複雜的笑意,代替北如煙的當家花旦依然賣相不錯,一身價值不菲的名牌,一張端莊靚麗的俏臉,還有一米七三左右的高挑身材以及高聳雙峰,女人擔得上美女兩字。
此時,林徽音也察覺到有人注視自己,於是也有意無意地偏頭掃了過來,但掃過正用高倍望遠鏡放肆瞄向自己的趙恆位置就不着痕跡收回了視線,每天向她行注目禮的男人和狗仔隊太多太多。
她已經麻木甚至有些厭惡,修長手指一點按鈕,車窗悄然無聲的迅速關閉,同時向開車的司機淡淡開口:“在市區裡面轉上幾圈,甩掉狗仔隊和記者再找馬老闆,免得又出亂七八糟的八卦。”
司機點點頭:“明白!”
在發出指令後,林徽音還下意識回看一眼趙恆位置,此刻後者已經放下望遠鏡直立身子,就是這一挺立立刻讓林徽音神情一震,她看不清趙恆的樣子,但是這份睥睨天下的挺拔讓她似曾相識。
她努力回憶依稀想到當初酒吧所見的趙恆,林徽音已清楚當初擦身而過不以爲然的小子,是當今華國年輕一輩最有實力和勢力的人,還是頂頭上司南清婉喜歡的人,稱得上風光無限名利雙收。
林徽音嘆息一聲流露一抹惆悵,她不止一次的假設過當時場景,如果自己在酒吧對趙恆施捨幾個笑容,綻放幾抹熱情和溫柔,她現在的處境會不會更風光?會不會成爲第二高高在上的北如煙?
可惜一切都無法假設,她認識趙恆,趙恆應該也認識她,但兩人距離卻是十萬八千里,林徽音想要投懷送抱都沒有切入點,所以她眼裡充滿了無奈和遺憾,如果能讓自己搭上趙恆這棵大樹、、
她又何必爲了八十萬赴一場飯局?
“偷窺美女嗎?”
在趙恆把望遠鏡丟在沙發時,換過一身衣服的馬琪鄂站在他身邊,光向酒店門口掃視一眼卻是什麼都沒有見到,在她的玩笑中,趙恆呼出一口長氣:“撞見一名老朋友、、或許稱不上朋友。”
趙恆想到了當初頗有義氣打抱不平的百狗剩,依稀見到後者揮舞鐵棍衝入酒吧營救林徽音的悲壯畫面,只可惜英雄救美未必會得到美人賞識,林徽音不僅沒有欣賞百狗剩的情義來個以身相許。
還爲了跟百狗剩扯開關係直接用幾千塊抹掉恩情,讓從來沒有想過回報的百狗剩更加心灰意冷,趙恆隨後想到百狗剩當下局面,如當初不是後者救林徽音,他也不會看中百狗剩拉入恆門陣營。
百狗剩也不會因背叛王軍遭遇殺雞儆猴的閹割。
“叮!”
在趙恆胡思亂想的時候,馬琪鄂的手機輕輕響了起來,後者拿起來接聽就傳來葉姐的聲音:“琪鄂,我已經跟馬老闆談好了,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說服他再給你個機會,中午一起吃飯。”
馬琪鄂淡淡回道:“地點?”
“皇庭俱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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