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謝謝你!”
下午差不多五點的時候,趙恆和馬琪鄂他們站在香港碼頭,遠離澳門馬琪鄂的心情都開朗兩分,一邊回看泛着夕陽的大海,一邊挽着趙恆手臂前行:“不僅替我化解危機,還把我送到香港。”
市值近萬億集團的未來主事人,眼裡流露出一抹感激:“你放心,我今晚就回鵬城,回到鵬城就沒有人能傷害我了!”隨後她又一握趙恆的手:“你幫我這麼多,怎麼也該讓我回報你一下。”
“我請你吃徽菜!”
在趙恆如釋重負對方的回報時,馬琪鄂已經挽着趙恆的手向出租車走去:“香港是你的地盤,但也算是我的吃貨地盤,我知道有一家徽菜餐廳很有特色,咱們今天都還沒有吃飯,一起如何?”
見到馬琪鄂眼裡閃爍的熾熱和光芒,趙恆知道她是想要跟自己多呆一會,否則待會分別又不知要多久才能相見,再想到自己也確實是飢腸轆轆,所以他輕輕點頭回道:“好,咱們一起吃飯!”
馬琪鄂顯然不想被保鏢和助理打擾,也不想人羣龐大引起他人注意,於是吩咐他們先去香港酒店等待自己,待她和趙恆吃完飯再會合回鵬城,而趙恆也給越小小發了一個短信,免得後者擔心。
出租車在馬琪鄂的指點下七轉八轉,行駛了差不多七八公里左右的路程,最終停在一家兩層高的建築面前,餐廳裝修不奢華不輝煌,相反是香港七八十年代的風格,但外表清理的很乾淨很清爽。
最讓趙恆眼前一亮的是門口大榕樹。
四人合圍的樹幹,枝葉茂盛生機勃發,微風一送,讓人心曠神怡,讓趙恆瞬間想到影視中的香港元素,不過這麼好的環境卻不見太多桌椅,樹幹四周橫陳着相隔甚遠的四張方桌以及十幾張長凳。
裡面依稀可以辨認是相似的格局,馬琪鄂似乎看出趙恆眼裡的疑問,挽着他的胳膊淡淡一笑:“進去坐吧,這間餐廳的主人叫清姨,是一個地地道道徽商後裔,人長得漂亮,也做得一手好菜。”
“她還很有文化,算得上極品女子!”
在馬琪鄂簡單描述着清姨的時候,趙恆發現她語氣帶着一抹敬意,遠沒有對其她靚麗女子的不甘示弱,這讓他腦海中第一個浮現南清婉的樣子,大家閨秀,唯有南清婉這種氣質女子才能擔當。
此刻,馬琪鄂還一指頭頂上的兩個字,聲音輕柔而出:“看到這兩個字沒有,這就是清姨自己寫的字,大氣吧?可惜我是一個女的,不然我一定不惜代價追求清姨,還每天都來這徽菜館吃飯。”
趙恆凝聚目光望向頭頂上的字眼,果然見到龍飛鳳舞的徽菜兩字,走筆勾向幹勁利落,結構完整還散發着古樸的典雅氣息,如非殘存一點女子筆力的纖細婉約,趙恆都要認爲這是某個名家手筆。
趙恆突然對清姨生出了興趣。
“動心了吧?”
馬琪鄂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隨後挽着趙恆向裡面走去:“走,去裡面吃飯,順便看看清姨有沒有空,有空的話待會介紹你認識,讓你認識這樣一個民間的極品女子,算是我的小小回報。”
趙恆苦笑一下卻沒再回應,舉步走入徽菜館裡面,廳內跟外面相似的格局,也是橫擺着四張古色古香的方桌,而二樓卻有指紋門把守,顯然那是生活區了,擺明這間徽菜館的開設純粹是興趣。
否則以餐廳的面積和環境,少說也能放上二十多張桌子,外面榕樹下也可以多加五桌,怎會是現在懶洋洋的散漫態勢?不過徽菜館的悠閒清靜卻合趙恆口味,走入這裡他感覺時光都慢了下來。
或許是兩人來的太早所以不見一個食客,只有收銀臺站立着三名清秀小妹,二十歲的年紀卻有着端莊優雅,衣服和首飾都相當有品味,與其說她們是餐廳服務員,還不如說是文化館的工作員。
“小敏,點菜!”
馬琪鄂明顯是這裡的常客,徑直走到臨窗的一張桌子坐下,隨後就揮手叫過一名笑容可掬的服務員,兩人簡單寒暄兩句馬琪鄂就拿過菜單點菜,沒絲毫停頓,最後猶豫了下,要了一小瓶紅酒。
“馬小姐,稍等,馬上上菜!”
在清秀小妹彬彬有禮轉身要忙碌的時候,馬琪鄂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揚起一抹淡淡笑容問道:“小敏,清姨在不在上面?如果在的話麻煩告知我過來了,順便說我想介紹一個朋友給她認識。”
清秀小妹點點頭:“好的!”
趙恆自始至終沒有說半句話,只是四處打量着這餐廳環境,不得不說這是讓他感覺最舒服的用餐地方,大到餐廳的古樸裝修,小到服務員的氣質,全都吻合趙恆心中懶散,宛如一種時光倒流。
黃山燉鴿、醃鮮鱖魚、徽州毛豆腐、桃脂燒肉。
在輕柔的古典音樂中,圈點的菜餚一盤一盤端上,原本冷清的餐廳瞬間被香氣填滿,也讓臨近傍晚的菜館多了一抹溫暖,馬琪鄂怕是有日子沒吃這些了,當下見到色香味俱全的菜餚胃口大開。
夾起一塊豆腐之餘,她的臉上還微露遺憾:“清姨的油酥燒餅無人媲美,吃起來那叫回味無窮,可惜她已經很多年沒有下廚了,傳聞很少有人懂她的菜,知音難求,所以她也基本不出手了。”
趙恆心裡微動:“是嗎?”
馬琪鄂幽幽一笑:“真的!”
徽州菜擅長燒、燉,講究火功,並習以火腿佐味,冰糖是鮮,善於保持原汁原味,不少菜餚都是用木炭火單燉、單火烤,原鍋上桌,不僅體現徽州古樸典雅的風格,而且香氣四溢,誘人食慾。
趙恆表情自然的吃菜,偶爾給身邊美女夾一筷子,大部分時間都不言不語,這倒不是他累了不想交談也不是心裡藏着事,而是清幽環境讓他心神安寧,這一刻,他感覺自己遠離了血腥和殺伐。
久違的祥和重新涌在心底。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服務檯後面忽然走出來一個女人,徑直朝着趙恆他們這一桌走過來,趙恆擡起頭望去,女人大概在三十五歲左右,但沒半點這個年紀的富態臃腫,身上旗袍更是把她曼妙身材襯托得淋漓盡致。
而且她的美麗不是尋常女子的媚俗,這個女人長得很清麗,笑容溫婉清淡,穿着素雅,整個人除了左腕繫着一個鈴鐺外,竟然再沒有半點多餘首飾,趙恆恍惚見到古時候讓人着迷的徽州女子。
“清姨!”
馬琪鄂放下修長筷子向走來的女人喊叫了一聲,被稱呼爲清姨的女子幽幽一笑,隨後裹着一抹清香站到馬琪鄂面前:“馬小姐,怎麼今天有空過來幫襯?這是你的男朋友?不錯的小夥子啊!”
馬琪鄂臉色紅彤彤的,也不知道是喝酒使然,還是清姨的話羞澀,不過她很快爽朗大方拉着清姨笑道:“是啊,他是我男朋友,趙恆,他才十九歲呢,清姨,你對我們的姐弟戀有什麼看法?”
“咳!”
趙恆差點噴了出來,忙喝入一口酒掩飾,他實在沒有想到馬琪鄂如此語出驚人,不過想要解釋卻最終散去念頭,除了這沒有必要之外,解釋太多反而是掩飾,因此只是擠出一抹笑容撐着場面。
清姨好奇的多看了趙恆一眼,能讓馬琪鄂承認的男朋友屈指可數,不過待見到趙恆狼狽樣子,她的笑容又變得溫暖起來,自己倒了一杯酒,眼神中滿是簡簡單單的真誠,純粹的,乾淨的不像話。
“祝福你們!”
“謝謝!”
馬琪鄂拉着趙恆起來碰酒,也許一生都成爲不了趙恆的女人,更是不可能登入趙氏府邸的家門,但她還是享受現在的瞬間幸福,趙恆呼出一口長氣捏着酒杯接受清姨祝福,酒香四溢讓人感動。
“清姨,聽說你的油酥燒餅無人媲美!”
趙恆放下酒杯,聲音輕柔而出:“不如做一個給我們吃如何?”清姨聞言神色不由頓了頓,那雙經歷了滄桑卻依舊清澈的眸子出現了瞬間的恍惚,猶豫了下沒有說話,只是把目光落在趙恆臉上。
凝視!
清姨風采迷人風姿卓越,她算不上絕美的女人,卻沒有人能否認她魅力,很清澈,裡裡外外都很淡薄純粹,特別是她望着人的那雙眼睛,讓人止不住生憐:“不知道恆少對徽州有沒有認識?”
趙恆淡淡一笑:
“一生癡絕處,無夢到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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