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很快把宋青官、喬運財以及長空介紹給周琪軒,彼此都是熱血男兒性情中人,所以寒暄幾句很快就熟絡起來,最後,周琪軒望着斯文的長空,眼裡劃過一絲好奇:“劉兄,能否問一下。”
“你使用的可是岳家槍法?”
長空沒有什麼隱瞞,很誠實的點點頭回道:“周兄真是好眼力啊,沒錯,我使用的槍法是從八百多年前的岳家槍演繹而來,我手中銀槍也是當年元帥三子之槍,不過我跟他們並沒有什麼關係。”
說到這裡,劉昭億也變得好奇:“周兄見過岳家槍法?”
“曾經見過!”
周琪軒的笑容又變得苦澀起來,隨即咬咬牙回道:“我當年在軍隊服役時,東方將軍在點兵臺上使過岳家槍法,一槍就撂翻兩名交流武官,跟劉兄剛纔一招殺敵頗爲相似,所以纔多嘴一問。”
“東方將軍也會岳家槍法?”
長空臉上涌現一抹憧憬:“將來有機會要請他指點一二。”
趙恆見到周琪軒每次提到軍隊時都神情苦澀,雖然不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麼事,但知道這會讓他糾結,於是適時偏轉話題:“琪軒兄,剛纔只顧閒聊忘記說了,我們現在面臨着一個天大難題。”
接着他就讓喬胖子把己方的遭遇全部道出來,周琪軒聽完微微一怔,隨後苦笑着開口:“恆少,你這次捅的簍子實在夠大,我沒跟杜夫人打過交道,聽鐵羅漢酒醉後吐過張嘯林對她的評價。”
“她沒有葉師師嫵媚,但她比葉師師狠辣十倍。”
他還皺起眉頭補充上幾句:“其實杜夫人也是一個聰慧至極手段高超的女子,但她從心底崇尚血統和出身論,所以這讓她思想顯得有些偏激,她最無法忍受的是見到草根踩在權貴人物頭上。”
“更不允許自家女兒發生馬伕和公主的事。”
周琪軒努力回憶着從鐵羅漢處聽取回來的消息:“張嘯林向來對杜家敬畏有加,但每次說到杜夫人都是咬牙切齒,因爲杜夫人對他這個草莽出身的黑幫龍頭,擺出的從來都是高高在上態勢。”
趙恆臉上劃過一絲淺淺笑意,他能夠想象得出草根出身的張嘯林被杜夫人蔑視畫面,更能想象到,張嘯林從骨子裡流露出來的恨意,高貴冷豔的杜夫人和粗又有細的草根梟雄,的確有太多碰撞。
此時,周琪軒抿入一口茶水,繼續把話說了下去:“只是恨歸恨,卻沒人敢對杜夫人說三道四,杜家根基實在太大,杜天雄跟東方將軍都還有交情,我曾經在邊境見過他們兩人扎堆談笑風生。”
“呀?杜家跟東方雄都有交情?”
宋青官和喬胖子他們都微微訝然:“看來杜家根基還真是驚人。”
“當然驚人。”
趙恆似乎想通了什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四大家族一直對華海虎視眈眈,想要在這經濟重地發展勢力,儘管華海三大亨遭遇外力時爲了不被吞併抱團對抗,粉碎所有想要分蛋糕的勢力!”
“他們的齊心協力當然能夠撐幾次。”
他眼裡多了一抹深邃,吐字清晰補充:“但要撐住多年不被四大家族侵入,杜家背後沒有強大靠山是不可能的,而且靠山至少也是東方雄這樣的級別,所以咱們這次對抗杜家算是螳臂當車。”
說到這裡,他指着在場四個人:“以我們五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抗衡杜家,何況還有虎視眈眈的清幫!咱們很大可能要被追殺的流落天涯!第一樓和葉師師是最大籌碼,但也難於抗衡太久。”
趙恆忽然心生愧疚,感覺自己拖累兄弟。
周琪軒他們都齊齊點頭,確實是壓力重重,不過周琪軒很快挺直腰板,目光多了一份熾熱:“雖然面臨一場毀滅性的打擊,但無論如何,我們總是要抗爭抗爭的,說不定野百合也有春天呢!”
他還望着長空嘆息,雙手一攤道:“可惜你那批兄弟無法現在出來,不然可以利用第一樓死抗杜家的時間,我把他們打造成一支虎狼之師,有自己的班底在手,遠比第一樓精銳更讓人安心。”
“這年頭,越大的靠山越容易壓死自己!”
他的判斷跟趙恆他們完全一樣,而且這還是個練兵強手,趙恆眼裡劃過一絲讚許,對自己招攬周琪軒更覺正確,隨後又聽見他開口:“恆少,我最近怕是不能露頭,不是我懼怕杜家的勢力,”
他很坦然的望着趙恆,道出了自己的擔憂:“而是我不出現的話,清幫出於坐山觀虎鬥不會這麼快出手對付,一旦被他們發現是你們救了我,張嘯林肯定聯合杜家下手,到時你們就更危險。”
“也好,你在暗中可以讓我們多一條退路。”
趙恆把杯中茶水一口喝完:“也可以早點養好傷。”接着他又對喬運財和宋青官開口:“把咱們銀行的九百萬全部提取出來給神兵和長空,讓他們能多找幾個落腳點以及把監獄兄弟弄出來。”
宋喬兩人點點頭:“好!”
長空兩人微微一愣,繼而也都點點頭,趙恆如此信任他們,那他們就要給這信任十倍百倍回報,所以沒有拒絕三人的傾家蕩產,烏雲壓城,唯有五個人齊心協力才能九死一生,瞥見一條活路。
想到冷豔高貴的杜夫人,想到盤踞華海多年的杜家,趙恆臉上就止不住劃過一絲感慨,他跟杜家原本還算友好的關係,轉眼之間就變得如此惡劣,只是他並不後悔自己沒有答應杜夫人的要求。
那不僅是他對兩人關係的抗爭,也是他對自己命運的抗爭,如果他向杜夫人低下了頭,那他很可能就再也擡不起來,有些東西一旦妥協,那一生都難追回,所以他情願戰死也不願意苟且偷生。
就在他念頭轉動時,一個電話響起:蔣長龍!
趙恆眼裡劃過一絲詫異,沒想到這傢伙這時候還來找他,也不怕把自己和老頭子捲入這起風波,但聽到蔣長龍急切要見自己,趙恆也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讓宋青官和喬運財開車離開秘密小院。
蔣氏餐廳,人流如潮。
有些日子沒見蔣氏少東,趙恆竟然發現他又胖了不少,此刻正吊兒郎當的靠在廚房門框,嘴裡叼着一根香菸開口:“兄弟,這次把你叫到這裡來,沒有太多瑣事,只是勸告你最好離開華海。”
“你知道我招惹的事了?”
趙恆沒有直接回應他的話:“你覺得我掛定了?”
他罕見地沒從蔣長龍臉上捕捉到昔日玩世不恭的態勢,這名無怨無悔幫助自己不少的蔣氏公子涌現一抹苦楚,而這苦楚隨着他注視變得越來越濃,趙恆深深呼吸:“你的目光很像在看死人。”
“難道我真掛定了?”
蔣長龍吐出一個菸圈,吧嗒着嘴巴回道:“你招惹清幫招惹第一樓,作爲兄弟的我都可以幫忙,也能幫上一點小忙,但杜夫人、、我是根本沒有法子幫你,而你也根本扛不住,你只能走路!”
“這位杜夫人真這麼厲害?”
趙恆臉上依然保持着笑容,隨手舀了一碗番薯粥喝起來:“連你小蔣都要退避三舍?我現在背後有強勢的第一樓和葉師師,還有未知身份但必定牛叉的喬胖子,這些難道都對抗不了杜夫人?”
“不是她睿智也不是她心思過人。”
蔣長龍點點自己的腦袋,臉上涌現出一抹無奈道:“而是她偏激!她崇尚高貴血統論,崇尚天賦君主論,換句話說,這是一個神經病女人,你跟一個神經病怎麼鬥?她要弄你絕對會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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