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穿過玻璃窗落在何子華的臉上,只是今天的賭王沒有昔日平靜和沉穩,眼裡多了一抹說不出的凝重,不遠處正站着同樣眉頭緊鎖的海百川,有兩件事情死死纏着這一老一小。
“愛琴海餐廳發生襲擊?”
何賭王似乎不太願意相信大婚氣氛掩蓋下的血腥殺伐,捏着手中幾張照片重複向海百川發問:“還是東瀛人南韓人和印國人聯手向趙恆發動攻擊?媽的!這澳門什麼時候潛入這麼多勢力了?”
他微微挺直自己那具龐大身軀,眼裡迸射出難於掩飾的光芒,一字一句開口:“最重要的是我們竟然沒有收到消息?究竟是何家太無能還是敵人太強大?何家還對不對得起澳門霸主這四字?”
“都是我的錯!”
海百川臉上涌現一抹歉意,低聲接過話題:“我把何家的精力都集中在囂虎餘孽、刺青組織、何少婚禮、趙恆和龍啞人他們身上,所以一時疏忽沒有盯住其餘勢力,導致他們悄無聲息潛入。”
說到這裡,他一推臉上的眼鏡補充:“不過在我承認自己的疏忽之餘,我也認爲應該有人接應他們,否則不會這樣輕易鎖定趙恆蹤跡,還能從黑市買到數十支槍,我已經讓人查探誰在庇護。”
聽到海百川這一番自責的話,何子華的臉上神情緩和兩分,隨後端起一杯溫水喝入:“這事一定要詳查個水落石出,在我們地盤襲擊趙恆擺明是給何家黑鍋,所幸趙恆狡猾沒有被敵人伏殺。”
“還把敵人殺了個片甲不留。”
何子華眼裡掠過一抹讚許:“連印婆都被他打斷一條腿,趙恆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先有李太白和樸時元橫死,現在又有印婆束手就擒,連大宗師都折掉,當今天下還有幾個人能跟他作對?”
何子華有點難於想象昨晚的廝殺畫面,他相信印婆這種人親自出手必是驚濤駭浪,趙恆在再強橫也怕是無法扛擊,誰知結果卻是趙恆受傷活着,印婆卻被打斷小腿拿下,這簡直就是完美逆襲。
同時,他對趙恆和團隊生出一抹感慨,他猜測得出拿下印婆絕非趙恆一人之力,定然是跟圍殺李太白那樣羣狼戰術,一個團隊的強大和兇殘,遠比一個人霸道要有意義,也能讓趙恆走得更遠。
年紀小小就知道知人善用,趙恆確實不簡單。
他手指敲擊沙發:“想要這小子死的人都變成死人,看來我決定跟趙恆友善還真是明智之舉,不過這已經是另一碼事了,無論如何我要給趙恆一個交待,否則他扣一個故意放水罪名就麻煩。”
海百川輕輕點頭:“誰都沒有想到昨晚陣容如此驚人,更沒想到趙恆早就做好準備,印婆他們也算是了不得的人物,即使殺不了趙恆也可以從容殺出去,結果卻陰溝裡翻船栽倒在趙恆手裡。”
一個印國舉足輕重甚至能影響印國總理的殺手宗師,在世界各地縱橫無忌受人尊敬,但遭遇趙恆卻成爲一個窮途末路的階下囚,如非情報已經二度證實,海百川怕是難於相信印婆被趙恆拿下。
隨後他又想到一件事情開口:“何先生,趙恆昨晚沒有告知我們部署,只是出事後讓澳門警方處理手尾以及早上知會我們,顯然他對我們還不是很信任,看來要取得這小子信任比登天還難。”
“他如果輕易信人,他早就成了死人!”
何子華搖晃着杯中溫水,神情保持着平靜:“趙恆昨晚一舉端掉印婆他們,顯然是早就收到後者伏擊的情報,因此才能作出精準部署取得勝利,在他看來,澳門潛入這麼多勢力而何家不知。”
賭王能夠想象趙恆心中的猜測:“何家有故意放水甚至參與之嫌,我敢保證昨晚趙恆給何家也留了陷阱,所幸我們是清清白白也確實不知此事,否則現在何家早就被剷除,你我哪還能對話?”
在海百川微微感慨的時候,何子華嘆息一聲:“趙恆受傷住院還動了手術,百川,你給我備一份厚禮,我中午送走朱氏兄妹他們回北美就轉去醫院探望趙恆,同時向他表示保護不力的歉意。”
他還重重補充上一句:“另外,調精銳密切注意印國動靜,印婆被抓難免會有餘孽過來救人或報復,還有給我把櫻花堂成員全部看守起來,一旦有證據顯示襲擊趙恆的東瀛人跟太子黨有關。”
“馬上把櫻花堂交給趙恆處置!”
在海百川挺直的身子中,何子華眼裡呈現着一抹殺氣:“山川義清不想和氣生財,派人襲擊趙恆給我招惹麻煩甚至要把何家拖入深淵,那我也不顧雙方的面子,何況我已經選擇跟趙恆聯盟。”
海百川點點頭回道:“明白!”在他準備轉身出去安排的時候,他又想起一件事情:“對了,何先生,龍啞人還活着,朱家雁派人去襲殺龍啞人,結果被趙恆出手救了下來,就在婚禮當晚。”
何子華呼出一口長氣,思慮一會卻淡淡開口:“這事你先不用搭理,我會找個空擋跟趙恆溝通,當務之急就是保護好趙恆的安全,以及查探聯軍潛入澳門的真相,其餘事情都給我先放一放。”
海百川領命而去。
與此同時,朱氏兄妹落腳的奢華酒店套房,朱元勳正一臉陰沉望着妹妹,聲音清冷而出:“借刀殺人,人沒殺成,倒是我們可能招惹上麻煩,趙恆好端端活着,印婆他們卻被趙恆殺個乾淨。”
正在做仰臥起坐的朱家雁抱着腦袋,展示着自己青春活力的身軀,她瞄過兄長一眼開口:“雖然我也不解印婆的失敗,還死傷慘重沒幾個活口,但是勝敗乃兵家常事,你何必這樣大驚小怪?”
朱家雁全身流淌着汗水:“沒殺掉趙恆確實有點可惜,但是我們也沒什麼損失,朱氏沒有一個直接涉事人員,西方槍手是通過數層中介人請來,路人甲也及時匿藏沒被抓住把柄,你慌什麼?”
她保持着一抹笑容:“唯一牽涉兩次行動的路人甲都沒被趙恆發現真面目,雖然尾指在廝殺中斷掉,但也不能成爲趙恆釘死我們的直接證據,加上她此刻已在回北美的航班,趙恆能奈我何?”
“沒有證據趙恆就動不了我們,否則何子華必會跟他翻臉。”
朱家雁從機器上走下來,拿起毛巾擦擦全身的汗水:“怎麼說我們也是婚禮的女方代表,趙恆不至於膽大到無憑無據動手,而且我們中午吃完飯就回曼哈頓,還有美國大使奧普拉一起同路。”
“趙恆即使心知我們有關,他也只能乾瞪眼。”
朱元勳冷哼一聲:“我早勸告過你很多次,我們這次來澳門就是喝喜酒跟何子華搞好關係,千萬不要因爲小小矛盾搞出大事,你倒好,一個鬥氣虧掉四個億,一個不爽牽線南韓人襲擊趙恆。”
說到這裡,他恨鐵不成鋼的補充:“結果卻是聯軍覆滅乾淨,趙恆依然好生生的活着,這事遲早會追查到我們的頭上,一旦我們被趙恆認定是參與者,你可以想象我們將要面臨何等的報復。”
“別擔心,查不到我們的,就算查到也有底牌。”
朱家雁神情平靜:“別忘了手裡的人質朱家雁。”
朱元勳看了一眼全身散發女強人氣息的妹妹,正要說什麼卻聽到手機響起,戴起耳麥接聽片刻就臉色鉅變,扭頭望着妹妹開口:“安裝在湯清衣房間的竊聽器沒找到,怕是被人發現拆掉了。”
朱家雁神情一愣,隨即恢復平靜:
“中午要去奧普拉一起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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