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少,華一熙他們已經抵達澳門!”
東方發白涌動着淡淡清冷,百狗剩在趙恆練功完畢後遞上一條熱毛巾,這兩天無驚無險的休養下來,兩人傷勢都恢復了不少,趙恆臉上也都多了一抹紅潤,他接過毛巾在輪椅上重新坐了下來。
在趙恆漫不經心擦拭着臉上汗水時,百狗剩輕聲補充上一句:“歇息兩小時他們就會進入獵殺行動,全面搜尋潛入澳門的婆娑殺手,只是我有點不明白,你何必讓華一熙和十字軍參與行動?”
當初哥倫比亞一戰,趙恆他們想要殺掉金玉顏,華一熙和十字軍則保護着後者,雙方當場在碼頭進行一場較量,儘管趙恆最終殺掉金玉顏還讓華一熙臣服,但百狗剩知道恆門跟十字軍有隔閡。
讓這樣一支心存芥蒂的組織參與行動已充滿變數,更讓百狗剩擔心的是華一熙跟艾西瓦婭的親密關係,雖然華一熙沒有告知兩人是愛戀,但就是傻子都知道他們相愛,華一熙怎能忍心下狠手?
“你擔心華一熙放水?”
趙恆似乎看出百狗剩心裡所想,輕笑着讓他在對面坐下來,隨後接過漢劍遞過來的茶水:“你覺得華一熙跟艾西瓦婭關係密切,到了生死關頭很可能放對方一馬?或者兩人乾脆聯手對付我?”
百狗剩神情依然淡漠無情,他點點頭回道:“正是這個意思,怎麼說華一熙跟艾西瓦婭的感情也勝於咱們,而且咱們在哥倫比亞差點滅了整支十字軍,這個小組對咱們的忠誠也充滿着變數。”
當初十字軍張牙舞爪喊着要趙恆交出華一熙,十字軍成員清風還威脅趙恆爆出客船慘案真相,讓趙恆嫁禍給東瀛太子黨的計劃曝光,趙恆下藥把他們全部迷倒,還讓人把槍抵住九個人的背部。
趙恆甚至直接開槍洞穿清風的身體,儘管華一熙用命保住組員安全,讓趙恆放了十字軍一馬,後者最終也表示屈服,但誰都清楚十字軍對趙恆充滿恨意,勉強讓雙方相安無事的因素是華一熙。
因此百狗剩對十字軍充滿戒備。
趙恆低頭抿入一口茶水,臉上帶着一抹溫潤笑意:“你的擔心我自然知道,只是相比我來說,華一熙對這次任務更加糾結,這是我給十字軍的第一次任務,還讓他殘酷無情的面對艾西瓦婭。”
他淡淡補充:“現在是考驗華一熙和十字軍忠誠的時候了,我要看看華一熙會不會對婆娑組織開槍,也要看看十字軍會不會藉機搗亂,如果他們讓我失望的話,那他們就再也走不出澳門了。”
“我跟華一熙的交情也到此爲止。”
趙恆眼裡迸射出一抹殺機:“我還會當着他的面把艾西瓦婭沉入海底;如果華一熙雖然掙扎和痛苦,但最終能把槍口對向婆娑組織,我不僅會給十字軍豐厚報酬,還會給艾西瓦婭一條生路。”
百狗剩深深呼吸一口長氣,隨後皺着眉頭道:“如果華一熙真開槍的話,艾西瓦婭即使有活路,她也不會跟華一熙在一起,她無顏面對死去的姐妹,搞不好還會對華一熙生出恨意對他下手。”
“這是我樂意看到的!”
趙恆毫不掩飾自己的陰狠,漫不經心的開口:“當初我放過十字軍是出於華一熙交情,這點交情已經在哥倫比亞用完了,現在就看他是否能夠遵守爲恆門賣命的承諾,他只有這一次機會了。”
趙恆看了百狗剩一眼,意味深長的笑道:“好好招待他們,至少讓他們賓至如歸,這樣他們將來死的時候也會不知道怎麼死的,這批十字軍的團體戰鬥力相當強悍,你做事萬不可掉與輕心。”
百狗剩先是微微一愣,隨後心領神會站起來:“明白!我現在就去好好招待他們!”在要轉身離去的時候,他又想起一事補充:“我去苗疆一行找到樂神子的毒草綱目,也找到那條青蛇王。”
從苗疆回來兩人就忙碌不堪,導致百狗剩連彙報苗疆一行成果都沒機會,當下三言兩語告知出來:“毒草綱目確實是一本好書,稱得上樂神子嘔心瀝血之作,相比青龍對我的傳授更加系統。”
百狗剩實事求是的開口:“或許我一時達不到樂神子的頂尖水平,但成爲第二個青龍不會太難,不過那條青蛇王還沒有完全馴服,需要一點時間跟它折騰,待過些日子出了成果再向你展示。”
“很好!”
趙恆在百狗剩去苗疆的時候就指定他擁有這兩件寶物,相比事事都親力親爲來說,趙恆更願意發揮旗下兄弟潛力,於他來說,正在修煉菊花寶典的百狗剩,配於毒草綱目和青蛇必會難尋敵手。
趙恆手指輕描淡寫的一揮:“這些東西你慢慢倒騰就是,不用再向我彙報和展示,我會在實戰中見到你的霸道,不過樂神子的下毒給了我一個啓發,你有空可以把簡單的解毒方法告訴大家。”
“這樣下次就不會輕易倒在毒物中。”
他對樂神子當初輕易撂倒蔣氏花園百餘名守衛場面耿耿於懷,面對這種類似生化武器的毒物強大攻擊,常用武力對抗顯得慘白無力,如非當初趙恆留了一手,蔣氏守衛難保被樂神子全部毒翻。
所以他希望百狗剩能夠讓趙氏精銳瞭解毒物,可以讓他們下次面對這樣的敵人從容一點,百狗剩聞言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隨後轉身離去招待華一熙他們,賓至如歸,他當然能讓他們賓至如歸。
此刻,華一熙正站在總統套房防彈玻璃面前,揹負着雙手遙望着窗外的世界,他的眼裡依然保持着昔日沉寂和睿智,但今天多了一抹說不出的掙扎,他清楚自己和十字軍正處於一個十字路口。
獵殺婆娑組織,五千萬酬金!
這是一筆大生意也是緩和十字軍跟趙恆關係的任務,換成昔日華一熙自然會帶着隊伍毫不猶豫做事,但目標可涉及到相愛多年的艾西瓦婭,華一熙實在不忍心對她和其姐妹開槍,過不了那坎。
就在這時,背後傳來一聲輕嘆:“軍長,你在苦惱艾西瓦婭?其實你已經盡力了,昨晚冒着風險和違反規則給她電話,讓她停止行動返回印國保命,她不僅沒有聽你勸導還停掉了移動電話。”
“你已經仁至義盡,不要再掙扎和痛苦了。”
一名身材挺拔的迷彩女子從後面靠了上面,腰部帶着槍械的她呈現颯爽英姿道:“你再矛盾和痛苦的話,不僅無法獵殺婆娑殺手,還會被後者踏着屍體而過,即使不死也會被趙恆出手殺掉。”
她道出組員心聲:“你跟他的交情已經用在營救我們上面,我和兄弟們都很感激你的仗義,甚至想要跟你一起面對問題,但正因爲我們從心底感激你,我們這次會毫不猶豫對婆娑組織下手。”
在華一熙訝然看着清風時,後者正咬着嘴脣開口:“這是我們唯一法子,更是你的唯一生路,我們如果對婆娑殺手心慈手軟,你就不會有活路,與其讓目標活着,我們更願意保全你的生命。”
華一熙嘆息一聲:“我還以爲你們會對趙恆下手。”
聽到趙恆兩個字清風嘴角止不住牽動一下,隨即她很坦承的迴應:“我們骨子裡確實恨着趙恆,但是我們現在根本玩不過對方,那小子不僅心狠手辣還無恥卑鄙,對付他比殺目標更加艱難。”
她至今記得自己當初叫板趙恆後的畫面,身體中了迷藥軟在桌子上,趙恆對着她的背部就是無情一槍,那一槍讓清風恨死趙恆,但也讓她畏懼這個惡魔,所以沒有絕佳機會前她絕不會去報仇。
華一熙生出一抹凌亂,組員的心聲不僅沒有讓他生出輕鬆,反而讓他變得更加心煩意亂,因爲這意味着他要和艾西瓦婭死磕,想到那個女人曾經給過的溫柔,還有始終不曾消亡的相愛誓言。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華一熙猶豫不決嘆道:“到時再說吧!”
咔嚓!
還沒有等華一熙話音落下,清風手裡的槍械就頂着他的腦袋,與此同時,還有數名正在擦拭槍械的組員衝了上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卸掉他的裝備,連靴子中的匕首都拔了出來,還把他綁住。
每個人臉上都帶着一抹歉意,但眼裡卻迸射着一股子堅定,他們把華一熙安放在一張沙發上,又給他上了兩層繩索,牢不可破,華一熙見狀臉色鉅變,隨後厲喝一聲:“你們幹什麼?造反?”
“軍長!壞人我來做!”
清風呼出一口長氣:“艾西瓦婭,我來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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