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太陽餐廳,金大胖邀請趙恆進餐。
趙恆本來還不想跟金大胖見面,想要再壓一壓對方的銳氣,但是金大胖呈現出前所未有的熱情和誠意,幾乎每天都來電話問候和閒聊,早上更是笑容旺盛告知趙恆,他弄來了一批新西蘭肥牛。
肥嫩、汁多,天然飼養,屬於世界頂尖水準的肥牛,金大胖誠懇邀請趙恆來太陽餐廳進餐,隨後又盛情邀請湯清衣也過來,趙恆知道他想要早點確認雙方關係,於是答應中午十二點過去吃飯。
十一點,趙恆就帶着湯清衣前去金大胖投資的太陽餐廳,湯清衣原本不想參與這種交際和應酬,而且她覺得自己還是少點知道趙氏秘密,但趙恆卻拉着她一起赴宴,理由就是分離在即多呆會。
再過三天,湯清衣就要前去法國見畢大師了,她想要等趙恆傷勢恢復的七七八八再去,但趙恆卻要她不需過於擔心自己,等自己傷勢痊癒再去法國就來不及開張,因此敲定三天後離別的細節。
湯清衣無奈一笑,最終答應趙恆前來。
車隊很快抵達太陽餐廳,金大胖與其說是一個政治家,還不如說是一個生意人,在澳門寸土寸金的狀況下,依然在黃金位置開設太陽餐廳,相隔餐廳十餘米先後林立着英國東瀛等六間領事館。
這無形中把太陽餐廳檔次擡高,趙恆環視人來人往卻彬彬有禮的街道,不由感慨金大胖能活到現在絕非天意,懂得在這地方做生意,用漢劍的話說,這附近清潔工和流浪者都比其餘街道要多。
商機自然要勝於其餘地方,而且往來太陽餐廳的大都是領事館成員,次一點也是地方官員,所以不用擔心有人鬧事,最重要的是,金大胖可以近距離交際各國領事,刺探一點北韓需要的情報。
因此當趙恆和湯清衣踏入裝潢獨特的餐廳之時,視野之中幾乎是風度翩翩的西方人士,偶爾有幾個華人也都是身份不凡的權貴,平民百姓沒有太多底氣踏入進來,何況這裡餐費高過葡京酒店。
當趙恆耳邊聽着輕聲交談的各國語言時,金大胖已經大笑着迎接上來,他的目光先是瞥過端莊美麗的湯清衣,感慨這女人身上的旗袍穿出了東方神韻,隨後就迅速看着趙恆開口:“恆少好!”
“你今天能夠賞臉吃飯,真是大胖的榮幸啊。”
趙恆淡淡一笑:“應該是我謝謝金少邀請!”
金大胖把趙恆迎入到一處隔音玻璃隔開的臨窗位置,這裡能夠俯覽整條街道和眺望西方,算得上太陽餐廳的最佳位置,幾乎是三人剛剛坐下,舒緩悠揚的琴聲響了起來,飄蕩在餐廳每個角落。
金大胖親自給兩人倒上一杯葡萄酒酒,隨後舉起來向趙恆嘿嘿一笑:“吃飯搞點音樂更容易活躍氣氛,也可以讓恆少跟湯小姐吃得更愉悅更開心,來,請允許我用這杯來自波爾多的葡萄酒。””歡迎恆少和湯小姐!“
這傢伙還真是一個老油條,趙恆和湯清衣相視一笑,捏起酒杯跟對方輕輕一碰,金大胖把酒拋入了喉嚨裡,趙恆也把它喝了個乾淨:“金少,謝謝你的酒謝謝你的款待,更謝謝你上次幫忙。”
金大胖忙給兩人添上葡萄酒,隨後搖搖頭開口:“上次什麼都沒幫到,反而被紅門朱氏四億買走了畫!”他看着湯清衣一臉真誠道:“其實我是真想那副畫,這不是我拍湯小姐和恆少馬屁。”
在趙恆玩味的笑容中,金大胖帶着一抹惋惜道:“是因爲我相信它會升值,再過三五年,那幅畫十個億都不是問題,我這人吃喝玩樂欺男霸女沒有什麼太大優點,但眼光還是有幾分獨到的。”
“可惜,可惜被朱家雁搶了!”
湯清衣苦笑一下:“金少過獎了!”
趙恆眼裡劃過一抹讚許,這金大胖真不是草包,他當然也知道那幅素描價值,三五年後,自己如果還活着的話,八成會在華國高層有個位置,趙氏勢力也會處於巔峰時期,巴結之徒數不勝數。
而且湯清衣那時的名氣也絕對會勝過現在十倍百倍,加上在何家婚禮拍賣過的趙恆素描特別有意義,各種因素結合在一起,那張成本幾毛素描升值十億絕不是神話,所以趙恆欣賞金大胖眼光。
“算了,不扯傷心事了!”
金大胖迅速散去臉上一抹遺憾,轉而揮手讓人把一疊借據拿來,他放在趙恆面前歉意開口:“恆少,這是馬小姐父親的一百億借據,上次事情是我不對是我玩心眼,還請恆少大人大量原諒。”
金大胖擺出一副誠實樣子:“其實馬鷹旗用百億借據轉移三十億債務時候,我就知道那傢伙玩花樣想要咱們火拼,我當時想要戳穿還想斷他手指頭懲罰,但我想到這是跟恆少有交集的機會。”
在湯清衣訝然金大胖口中數據時,後者正如實告知自己心聲:“於是我裝作不知答應債務轉移,還派出金本煥去找馬小姐要債,本意是想引來恆少替馬家談判,然後再毀掉百億借據交朋友。”
趙恆目光微微眯起:“還順便讓我欠個人情?”
金大胖很誠實的點點頭,一副改過自新的樣子道:“沒錯,我當時正是打着這樣的算盤,誰知被恆少你一眼看穿陰謀,還直接讓人以牙還牙報復金本煥,恆少,我在這裡向你鄭重表示歉意。”
他站起來一鞠躬:“表達我內心的深深歉意,婚禮上本來想有所表現讓恆少息怒,誰知卻被紅門朱氏搶了風頭,無奈之下只能厚着臉皮邀請恆少來吃飯,藉機向你表示愧疚和歸還百億借據。”
趙恆忙站起來制止金大胖的鞠躬,隨即眼裡涌現着一抹玩味,金大胖的如實坦白越發顯得深不可測,能屈能伸更加彰顯這傢伙的能耐,只是對方已經把禮數做到極致,趙恆沒有刁難的藉口了。
而且雙方利益暫時有共同點,那就是對付南悍勢力,所以趙恆揚起一抹燦爛笑意:“金少,你的誠意我婚禮上就收到了,從那時開始咱們就已經是朋友,你今天還歸還百億借據更讓我感動。”
“放心,以前的事一筆勾銷!”
趙恆向金大胖作出一個保證,隨即還向門邊的漢劍偏頭:“漢劍,給人打電話,讓他們把金本煥下午五點前送到太陽餐廳。”他還拿起那疊借據一笑道:“順便把我和金少的隔閡燒個乾淨。”
漢劍點點頭:“明白!”
金大胖臉上適時流露出一抹感激之色,像是遇見失散多年的兄弟跟趙恆拍拍肩膀,指着天花板慷慨激昂喊道:“恆少真是一條漢子,快人快語生性耿直,還大人大量原諒我,我金大胖發誓。”
“恆少如有需要,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接着,他又舉起高腳杯,血紅色的葡萄酒,蕩起一圈圈漣漪:“來,恆少,爲我們冰釋前嫌喝一杯,你放心,我遲早會把馬鷹旗揪出來的,這傢伙時刻不忘記算計恆少,抓住必要斷手懲罰。”
湯清衣看了金大胖一眼,不知道爲什麼,儘管這傢伙說話極其誠懇,也從趙恆神情看得出沒有水分,態度也是相當熱情真誠,但女人直覺告知金大胖遠非表面看得那樣,這是一條會笑的毒蛇。
湯清衣對金大胖作出了精準判斷,想要提醒趙恆不要過於套近乎免得上當,又擔心因此影響到趙恆和金大胖的交情,所以她思慮一會決定暫時不開口,待將來有機會再給趙恆提醒一下金大胖。
這社會還真是複雜。
湯清衣看着對面大廈清洗玻璃的清潔工,嘆息這上位者的生活還不如後者簡單,起碼他們幹完自己的活就可以快樂自在生活,而不用擔心誰算計或者報復自己,平平淡淡有時纔是人生的真諦。
“來,恆少,試試肥牛!”
金大胖跟趙恆解決掉昔日恩怨,整個人變得更加輕鬆和熱情,看看時間馬上讓人把肥牛送上來,沒有多久,三人面前就橫陳着三份香氣四溢的肥牛,趙恆伸手夾起一片肥牛,緩慢的咀嚼起來。
果然夠鮮、夠嫩、夠脆!
也就在這時,房門忽然裹着兩名北韓保鏢被推開,房內七八名保鏢瞬間上前,槍口指着生變的門口和陌生人,漢劍也迸射出一抹厲芒,一名身着長裙雙手無物的西方女子掃視一眼後歉意開口:
“對不起,鞋子忽然斷裂失去平衡。”
這名西方女子三十歲左右的年紀,黃頭髮藍眼睛高鼻子五官頗爲嬌豔,臉上帶着一抹恬淡笑意,她指指鞋跟斷裂的鞋子,十分不好意思的補充:“所以不小心跌撞進來,還請大家多多包涵。”
說到這裡,她再三低頭致歉。
金大胖原本對這個意外很是憤怒,但想到這是自己的餐廳且對方也是無意之舉,最重要是對方身上一覽無餘沒藏武器,顯然不是什麼居心叵測之人,於是大度的點點頭:“沒事,你出去吧。”
他還揮手保鏢收起槍械。
在西方女子提着斷了鞋跟的高跟鞋準備離去時,三名服務生正端着三盤肥牛走了過來,擦肩而過的時候,趙恆清晰見到西方女子左手在其中一人背後掠過,下一秒,一把槍械瞬間閃現在手裡。
趙恆厲喝一聲:“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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