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撲!撲!
低沉槍聲幾乎同時響起,走廊窗戶玻璃接連破碎,十餘名持槍的黑衣男子被子彈打得不斷晃動,胸前和腦袋分別中了數彈,聲都未來得及吭一下,厚實的黑色服飾,就浮現出朵朵鮮豔的紅花。
頃刻倒下小半同伴讓其其餘人無不心驚膽寒,即使到現在,他們都沒有反應過來,趙恆怎麼會在外面埋伏着精銳,而且他們一時辨認不出對手位置,看不到的敵人永遠是最讓人恐懼和壓抑的。
金大胖在神情複雜後變得欣喜,他已經清楚趙恆對他這頓飯並沒有十足放心,否則也不會在外面藏着這樣一批強悍槍手,而且是忍到無路可走才下令現身,他不由暗呼自己沒有對趙恆捅刀子。
否則自己現在就已經橫屍街頭。
金大胖見到躲閃不及的黑衣人不斷在子彈中跳舞,整個人一掃剛纔絕望和晦氣,從地上摸到一把槍橫檔在趙恆面前,擺出替趙恆擋擊子彈和保護態勢,金大胖心裡清楚自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兩名北韓保鏢也握着砍刀護着趙恆他們退後,局勢扭轉讓他們的眼裡生出一抹惡毒,思慮待會要把僥倖活下來的敵人全部砍死,以此來出自己狼狽不堪的惡氣,漢劍則有意無意看了窗外一眼。
他當然知道外面是什麼人在支援,那就是華一熙的僱傭軍,漢劍也清楚雙方恩怨,他擔心十字軍忽然對趙恆下手,趙恆似乎看出他的憂慮,於是笑着拍拍他肩膀示意安心,十字軍不敢玩花樣。
“殺!”
有四名黑衣人按捺不住,貼着牆壁交替向趙恆撲去,但衝到途中就頹然倒地,其中一人胸骨被子彈打穿,鮮血汩汩冒出,躺在地上撕聲裂肺的嚎叫,另一人更慘,子彈正中腦門當場就沒呼吸。
第三人剛剛靠前趙恆半米,子彈又直接從他脖子處穿過,趙恆看着倒在直接觸手可及的屍體,又看看偏差半米就會射到自己的子彈,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隨後示意放過第四名敵人。
第四名敵人似乎難於相信自己衝到趙恆面前,只是還沒來得及慶幸槍手沒殺自己時,趙恆已經伸手把他提了過來,隨後重重砸在牆邊上,一口鮮血從其口中噴射出來,敵人半死不活倒在地上。
趙恆無視其慘劇,冷冷的道:“你是什麼人?”
儘管他已知道這是何子華的人,但終究還是需要活口來承認,只是半死不活的傢伙聽到這個問題立刻歪頭,裝瘋賣傻假暈過去想逃避,趙恆對着他的身軀猛然踢出一腳,後者又撞擊牆壁掉下。
假暈敵人眼睛瞬間睜得銅鑼般大,發出一聲沒有水分的哀嚎,隨後不待趙恆吩咐,兩名北韓保鏢就揮刀剁着他的手指,先後四根被斬落在地,待對方要把大拇指也砍掉時,他熬不住發出一聲:
“我們是何先生的人!”
他咳嗽一聲:“我們今天任務就是不惜代價殺掉趙恆!”這人顯然有一點身份,爲了保命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來:“何賭王親自向我舅舅下令暗中調集人手,隱秘到連海百川都不知道。”
趙恆淡淡問道:“暗中調集人手?”
金大胖一拍牆壁勃然大怒,指着地上的活口罵道:“奶奶的球!果然是何子華這陰險無恥的王八蛋,暗中秘密調動一線人手對付我們,這樣就可以少一點被追查線索,否認起來就理直氣壯。”
他冷冷一笑:“說什麼我哪會親自去跟一線精銳接觸啊,說什麼我要殺你們哪會只調這麼點人,甚至搞不好他還會說有人假冒他發指令,到時丟出一個蝦兵蟹將來定罪,老傢伙真是狡猾啊。”
趙恆讓北韓保鏢把他留下:“沒事,這是何家精銳,何子華再怎麼洗也脫不了關係。”隨即他臉上涌起一抹笑容,似乎領會到什麼的他嘆息一聲:“我猜到了結果,卻沒有猜到開始和過程。”
他望向窗外:“艾西瓦婭,你還好吧?”
也就在這個時候,相隔數公里之外的豪華遊艇,一個黑裝年輕人正靠着榻榻米喝着紅酒,他神情自若的吹着海風和把玩手機,西系和南系護衛都沒有打擾他,只是遠遠背對着保護和環視海面。
半瓶拉菲紅酒喝下去,黑裝年輕人拍拍衣服站了起來,呆了十餘分鐘的他把手機揣入口袋,隨後向西系保鏢冷冷開口:“把印婆給我提上來,我要馬上押着她回一踏京城,我難於對付她、、”
“我就不相信老爺子擺不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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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在西南兩系護衛中向來就有至高無上的權威,因此聽到他要帶走印婆回京城沒有任何人懷疑,於是立刻有四人下去船艙提取印婆,年輕人又淡淡補充:“把蛇頭和蛇形柺杖也拿出來。”
西系頭目聞言點點頭,馬上安排人手去做這些事,見到這些護衛如此順從服從命令,年輕人帶上來的十餘名精銳全都緩解神情,繃緊的神經無形中放鬆,年輕人卻保持着一如既往的蕭殺神情。
“西少南少這兩天有過來嗎?”
年輕人一邊向懸梯走去一邊向西系頭目拋出一句,相隔兩米多遠的後者保持着恭敬,聲線平緩回道:“他們這兩天都沒有過來,西少爺有幾個商業項目要處理,估計要過幾天才會來這消遣。”
他呼出一口長氣,繼續向年輕人恭敬彙報:“南少昨天晚上過來給印婆拍了些照片按了個手印就匆匆離去,怕是要處理印婆傳位一事,所以今天也沒見他人影,只有我們在這裡看守着印婆。”
年輕人點點頭:“知道了!”隨即手指一揮補充:“待會我們把印婆押走離開時,你們也把這艘豪華遊艇開向公海附近,我要盡全力守護印婆轉移的行蹤,所以需要你們配合演繹這障眼法。”
西系頭目馬上回道:“明白!”
印婆很快被全副武裝的護衛押了出來,年輕人見到她嘴角微微一動,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陰狠出聲:“印婆,你也算是老固執老骨頭,我沒有法子好好收拾你,只能把你帶回京城慢慢炮製。”
印婆開始是用仇視目光看着年輕人,傳位一事讓她恨不得把無恥趙恆挫骨揚灰,可是她很快身軀一震,沉寂眼睛迸射出一抹光芒,隨後冷喝一聲:“趙恆,別扯那麼多,你有本事就弄死我!”
“我會在地獄裡等着你的!”
年輕人不置可否冷笑一聲,隨即手指一揮喝道:“來人,把印婆押上快艇去機場!”他讓四名隨身精銳把印婆押上其中一艘快艇,隨後自己也跳到另一艘上面,招呼都不跟西系頭目打就離去。
“突突突!”
印婆沒有掙扎也沒有再憤怒,認命般的上船,六艘快艇齊齊發動起來,掀起一大股水花向前方海港駛去,在它們駛出數十米時西系頭目也遵照年輕人吩咐,下令把豪華遊艇開向公海掩人耳目。
就在快艇駛出數百米之後,一名年輕女子迅速摸出匕首給印婆割斷繩索,還輕車熟路把她的手銬腳銬全部解開,印婆瞬間變得自由和輕鬆,只是她並沒有開口說話,而起指指自己的斷腳傷口。
還有背部左肩。
年輕女子立刻心領神會用匕首刺入印婆還沒痊癒傷口,在印婆咬着嘴脣忍住疼痛的時候,匕首啪的一聲挑出小物體,一個追蹤器赫然落入印婆視野,年輕女子迅速拿過一個玻璃瓶子把它裝好。
當另一名同伴拿出紗布和傷藥處理傷口的時候,年輕女子正解開印婆背部衣服,還是用匕首刺入左肩的一處傷口,沒有多久又取出一個竊聽器來,依然是把它放入玻璃瓶子,隨後密封后丟出。
玻璃瓶咚的一聲落入海里,被海水一卷飄忽不定。
“趙恆這王八蛋,玩花樣有兩下子。”
包紮好傷口的印婆揚起一抹微笑,隨即涌現出一抹戲謔:“可惜終究嫩了點,在我傷口上安裝追蹤器和竊聽器,殊不知我們研究這個的時候他還在吃奶!”接着她又望向護衛裝扮的年輕女子:
“艾西瓦婭,辛苦你了。”
年輕女子呼出一口氣,在馬達聲中涌現一抹恭敬:“印婆言重,營救印婆是我們份內之事,而且我也就耗費兩天時間易容了兩個人,雖然這是一項艱苦的體力活,但相比打打殺殺還是輕鬆。”
印婆當然清楚易容耗費的體力和精力,艾西瓦婭臉上的憔悴和血絲也證明這點,她伸出手輕輕撫摸着愛徒手背,眼裡綻放出一抹和藹和欣賞:“無論如何你要記首功!否則我個人生死是小。”
“名譽和印國利益損失是大。”
她冷冷開口:
“我出來了,必會讓世界知道趙恆的無恥!”
在她們輕鬆自如的談話中,六艘快艇漸漸靠近澳門海港,也就在這時,一處俯視海港的山丘探出一支槍口,一個草綠色衣服的男子幾乎跟周圍環境融爲一體,他在瞄準鏡裡跟隨着快艇上趙恆。
“趙恆!”
“京城沒有殺到你,這次你再也跑不了!”
“撲!”
綠衣男子猛然扣動扳機,一顆特製子彈在空中閃現的彈軌是那樣清晰可見,如同割裂開那抹白紙的彩色畫筆一樣,絢爛奪目的刺亮着揮舞在海面之間,下一秒,子彈狠狠撞入趙恆所在的快艇。
“轟!”
油箱爆炸,整艘快艇瞬間炸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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