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還是有點料啊。”
在華國大使館裡,忙活大半個晚上的趙恆墊着南清婉的腿,看着窗外明媚的陽光淡淡一笑:“沒想到竟然敢跟康拉德硬碰硬,雖然自己吃了點小虧受了點羞辱,但整體氣勢還是不輸對方的。”
此時距離福來酒樓事件差不多兩個小時,趙恆早已從各個渠道瞭解到現場事端,他對李家瞭解不深,對二小姐和六小姐也都只有一面之緣,他只記得二小姐是個靚麗女子,卻沒想到作風強硬。
他翻閱着手中的資料:“李清幽,這名字取得不錯,有點李清照韻味和古風,還懂得選擇唐人街來跟康拉德談判,可進可退不是一介花瓶啊,唯一可惜就是魄力遜色點,她應該留下康拉德。”
在南清婉把一顆葡萄丟入趙恆嘴裡後,後者咀嚼兩下就冷然開口:“事情鬧到這地步還橫死四名手下受傷十六人,雙方再怎麼調和也沒有意義,不如干脆不惜代價把康拉德留下換回李潮仁。”
“康拉德不是草包。”
南清婉手指輕柔的抹去趙恆嘴邊的葡萄汁,紅脣輕啓拋出一句話:“康拉德他們手中也有槍,還有一個泰拳極其霸道的保鏢,加上唐人街雖然算是李家地盤,但康拉德分分鐘也能拉來支援。”
看過資料的南清婉低頭掃視男人輪廓:“別忘了,康拉德背後是刁蠻霸道的司徒燕,她沒有冒出來,李清幽還能在唐人街聚集人心對外,一旦司徒家打個趙恆,唐人街勢力必會遠離司徒燕。”
趙恆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換成是我的話,我鐵定把康拉德留下來,那些言語侮辱可以忍受,但四名兄弟不能白死,最重要的是,康拉德這種人就是渣滓,跟他講道理是對牛彈琴。”
趙恆似乎看出了康拉德的本性:“他現在捏着李潮仁絕對無休止漫天要價,李清幽不滿足他的獸慾不在談判讓步,李潮仁根本難於被放出來,就是讓步康拉德也會得寸進尺再加點附加條件。”
“聽說李家找了洪爺出面。”
南清婉握着男人的手道:“洪爺是唐人街老一輩的黑幫龍頭,雖然已經金盆洗手十多年了,但威望和人脈還在,他跟李家交情不淺,李家在唐人街注入那麼多資金髮展,就是洪爺牽線搭橋。”
她聲音輕柔把過往歷史拋出來:“紐約唐人街的繁榮昌盛離不開李家扶持,洪爺能有現在的聲譽名望也是李家所賜,所以李清幽如果有事情要洪爺出面解決,德高望重的洪爺是不會推託的。”
在趙恆豎起耳朵安靜聆聽時,南清婉又淡淡補充:“洪爺在華人圈子影響不小,黑白兩道多少會給些面子,他跟司徒家族也好像有點來往,所以洪爺出面做和事佬,康拉德應該會收斂三分。”
趙恆輕輕一笑:“希望有用吧。”
他對洪爺做和事佬不抱太大希望,這年頭談判講究的是實力,金盆洗手多年的洪爺昔日再怎麼風光,此刻也是靠人施捨尊嚴的主,康拉德可以給面子喊聲洪爺,也可以不給面子把他一腳踹開。
南清婉低下頭看着若有所思的趙恆,手指悄然滑入男人的胸膛道:“怎麼?是不是李清幽沒找你出面擺平事情有所失落?畢竟你手裡捏着朱麗葉隨時可以師出有名,還可以揭穿他們的陰謀!”
“我恨不得她不要找我。”
趙恆一把抓住那隻不安分的小手,臉上揚起一抹笑容回道:“這樣我就可以安心去對付段天笑,也不會節外生枝招惹上司徒家族,只是趙思清打來了電話且事關李潮仁,我多少要關注此事。”
趙恆把女人直接拉了下來:“看看李清幽解決事端的效果吧,如果洪爺真把對方搞定那就皆大歡喜,否則我明天就去找康拉德要求放人,當然,還要順帶斬斷他兩根手指,算是小小懲罰了。”
南清婉勾住趙恆脖子:“小心點!”她低聲拋出另一個消息道:“司徒燕這兩天沒有什麼過激舉動,不過我發現有街頭混混拿着你照片找人,顯然是司徒燕不爽你在司徒家門口的所作所爲。”
趙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摸摸自己重新剃掉頭髮的腦袋道:“司徒燕還真是睚眥必報,當初何文才只是指證她超車相撞,結果被她羞辱的跟狗一樣還鑽褲襠,我現在犯的事遠超何文才十倍。”
“看來她是要活剝我了。”
趙恆手指把玩着南清婉頭髮,眼裡閃爍着一抹光芒:“看來我要戴個假髮了,也是,最近天氣有點變冷,戴個假髮既可以保暖又可以掩人耳目,免得在路人行走被混混追殺,徒增不少麻煩。”
就在這時,南清婉的電話響起,接聽片刻後就望着趙恆開口:“趙恆,洪爺這和事佬確實還有點份量,聽說康拉德已經答應今晚八點坐下來跟李清幽再度談判,地點就定在五洲酒店的八樓。”
“是嗎?不過萬事小心爲好。”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我總對康拉德這傢伙沒什麼好感,當初爲了騙取家產就搞假結婚來騙他父親的錢,甚至爲了掌控公司大權還設局讓父親上了朱麗葉的牀,如此手段堪稱人渣中的人渣。”
在南清婉若有所思的眼神中,趙恆拿起電話給宋青官發出了一條短信,他讓宋青官帶幾個人去盯着這場談判,李潮仁出了事情,李清幽可不能再出事,同時想要知道這場談判最終有沒有結果。
夜色四合,又是一個燈紅酒綠的晚上,臨近七點的時候,五輛黑色轎車緩緩從紐約郊區駛出,車子不緊不慢向五洲酒店駛去,車裡坐着不少西裝革履的男子,唯有中間一輛獨自坐着一名老人。
老人年紀差不多七十歲,閉目養神有點上位者風範,手裡還緩緩轉動着兩個鐵膽,經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他睜開眼睛,聲線沉穩拋出一句:“車子慢慢開,咱們不趕時間,一切安全爲上。”
開車司機點點頭:“明白。”
車隊行駛速度又減少了兩分,保持距離晃悠悠的向前方駛去,就當他們經過一條立交橋底下的時候,一輛出租車毫無徵兆的變道剎車,疾速行駛造成的慣性,使車子橫過來擋住了第二輛轎車。
性能優良的車子堪堪剎住,各輛轎車在兩寸距離時死死停滯,司機不由暗呼主子吩咐的對,車子慢慢開安全爲上,只是還沒等他們出去喝罵出租車司機,立交橋上面就轟然翻出一個龐然大物。
斷裂鐵塊和碎石紛飛,打在地上砰砰作響,就像是下了一場雨,刺耳聲響吸引衆人注意,讓他們下意識擡頭望去,不看還好,一看全都臉色鉅變,老人凝聚目光望去也是身軀一震臉色慘白。
一輛大貨車從上面翻了下來,司機擡頭見到瞬間蒙了,更忘了打開鎖死四門的中控鎖,以至於飽經戰火的老人下意識推車門沒推開,滿身警惕頃刻沒用,怒吼司機把門打開,卻終究遲了半拍。
“砰!”
摔下的貨車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老人所在車輛,所有車窗玻璃瞬間崩裂成渣,飛濺的到處都是,這極其短暫的時間內,防彈車頂如同巨石重壓下的薄鐵皮,嚴重變形,金屬扭曲聲令人毛骨悚然。
原本上身直立的老人和司機頃刻被壓。
黑裝男子齊齊悲呼:“洪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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