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杯咖啡!”
在平緩行駛的黑色轎車裡,司徒夫人目光平和的看着趙恆,隨後用保溫瓶倒了一杯黑咖啡給趙恆:“忙活大半晚上怎麼都該累了吧?來,提提神,不加任何修飾的黑咖啡,應該符合你口味。”
趙恆輕笑着把杯子接了過來:“黑咖啡帶來的是品味咖啡的原始感受,它集合了咖啡香甘醇酸苦五味的特點,它原始而又粗獷,深邃而又耐人尋味,若即若離的距離更讓黑色的它倍添神秘。”
“你不覺得自己跟它特性很像嗎?”
在趙恆享用着帶點苦澀的黑咖啡時,司徒夫人抽出一張紙巾擦拭他臉上血跡,隨後又帶着一抹心疼掃視他傷口:“蠻橫,深邃還總是不給人交底,上個洗手間還能從紐約街道跑到段氏花園。”
紙巾把趙恆臉上脖子上甚至胸膛的大半血跡擦去,期間司徒夫人指尖不可避免擦到趙恆肌膚,讓後者生出一陣溫潤和漣漪,也讓開車的司徒護衛微微訝然,他是第一次見到司徒夫人如此柔情。
趙恆想要躲避司徒夫人呈現出來的關懷,或者說他從小到大都沒這樣情感流露,只是看着司徒夫人落落大方的神情,他又不想讓自己顯得小家子氣,只好藉着抿入咖啡掩飾臉上一抹不好意思。
“你看看你,多少道傷?”
司徒夫人差不多整包紙巾都擦拭完,每一張都血跡斑斑讓她嘆息:“你的膽子實在太大,說好只是把段小魚拿下向段天笑發難,結果轉過身就單槍匹馬殺到段氏花園,差點就要見不到你了。”
趙恆喝完大半杯黑咖啡,水分和咖啡因灌入肚子裡,廝殺一番的精神輕鬆些許,整個人看起來也紅潤多了,他向司徒夫人輕聲一笑:“謝謝夫人厚愛,今晚援手之恩趙恆今生都會銘記在心。”
司徒夫人嘴脣微抿綻放一抹笑容,拿出一個黑色藥盒打開用白皙手指挑起藥膏:“這點小事何須你銘記在心?我只是希望你以後做事小心點,美國不比華國是你地盤,你擁有絕對資源優勢。”
她幽幽開口:“這裡是紅門朱氏和汝南周氏苦心經營的地方,如果沒有強勁後臺,他們有無數讓你憋屈的手段扼殺你生存,今晚的朱偉國只是紅門朱氏小角色,平時或許也不會放在你眼裡。”
她把藥膏塗在趙恆的脖子上,細心輕柔:“但當他代表安全部門和聯邦政府的時候,他就等於一臺國家機器,不論你是什麼身份,只要找到合適理由就能殺掉你,官方也絕對會站在他那邊。”
她還讓趙恆把身上衣服脫掉:“今晚如果不是我心神不寧,發現你不在紐約街道坐鎮,猜測你劍走偏鋒來段氏花園,朱偉國不是當場斃掉你就會在路上讓你出意外,你再能打也扛不住微衝。”
趙恆微微猶豫脫掉衣服,司徒夫人卻用強大氣場讓他屈服,還擺出要爲他脫衣服的態勢,待趙恆帶着些許羞澀光着膀子面對麗人時,後者眼神瞬間變得溫柔起來,呢喃出讓趙恆差點石化的話:
“這身板子跟你父親太像了!”
她的手指還直接摸在一條條傷痕上,像是懷念像是檢閱,強大的氣勢消散無影無蹤,昔日清冷眼睛此時蘊藏有無限地沁涼和酥美:“連傷痕都跟趙子龍差不多,那麼深那麼多那麼讓人心疼。”
趙恆忽然感覺到口乾舌燥,司徒夫人的言語實在太有內容太讓人遐想,而且她的無意識反應也昭示父親跟她關係曖昧,司徒夫人似乎也感到自己失言,瞬間恢復冷豔和高貴:“要愛護自己。”
“總是打打殺殺、、、不好的!”
隨後她又話鋒偏轉贊起趙恆:“不過能夠在千人包圍中殺出一條血路,還能在數十把微衝讓朱偉國中毒且劫持人質,你們做得已經讓人大跌眼鏡,你們在那種情況下還有反擊能力讓我驚訝。”
在司徒夫人原本的設想中,黑鷹突擊隊殺到段氏花園的時候,即使趙恆他們沒有被段天笑殺掉也該是奄奄一息,誰知卻見到三人氣勢強硬對峙段天笑和朱偉國,雖然兇險萬分卻不乏一條活路。
這讓司徒夫人暗鬆一口氣之餘,也讓她對趙恆印象更加深刻,殘存的一抹年少輕狂也煙消雲散,這孩子跟當年的趙子龍一樣,做事獨立獨行卻不乏謹慎和小心,而且任何時候都會拿住主動權。
她爲趙恆細細塗着每一個傷口,還輕聲拋出一句:“對了,我要你把朱偉國的毒素解掉,你會不會覺得我兩面討好?”當朱偉國喊着收隊的時候,他的耳朵已黑掉半邊臉頰也僵硬幾近要報銷。
趙恆本來想要看着朱偉國掛掉,也算是他剛纔居心叵測還拿官方身份壓自己,但司徒夫人要趙恆給他一條生路,於是百狗剩最終爲他化解毒素,儘管趙恆趁機削掉他半隻耳朵,但多少有遺憾。
“夫人這樣做自然有夫人的理由。”
趙恆臉上沒有太多情緒起伏,他對過去的事不會後悔,只是望着司徒夫人一笑道:“何況一個小角色殺不殺無所謂,而且我相信夫人放他生路於趙恆有利,畢竟他的背景不至於爲夫人忌憚。”
司徒夫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手指敲擊着車窗開口:“看來你還挺善解人意,沒錯,我之所以不讓你殺朱偉國,除了擔心引起安全部對你強大反彈,最重要的是我需留他性命爲你爭取庇護。”
她淡淡一笑:“朱偉國活着,我才能在上面從容面對紅門和周氏政治力量,向他們表明你對聯邦政府沒有惡意,如果你把朱偉國殺掉,無論他是否公報私仇,脣亡齒寒會讓體制人沒安全感。”
趙恆輕輕點頭:“明白。”
“來,換一件新衣服。”
司徒夫人從旁邊拿過一個袋子,拿出一件衣服替換血衣:“你這件衣服全身是血,穿上去又粘又溼會很不舒服的,換上我早上給你買的新衣服,不知道你身子具體尺寸,但先將就着穿上吧。”
面對司徒夫人的好意趙恆臉上涌現一抹無奈,順從把價值不菲的新衣服換上,剛剛繫好釦子就聽到司徒夫人一笑:“看起來剛剛好,我的眼光還是挺準的,行,穿着,咱們去紐約醫院療傷。”
“對不起!夫人!”
趙恆這次毫不猶豫的搖搖頭,他望着微微訝然的司徒夫人笑道:“夫人,我現在還不能去醫院,我還有一點事情需要處理,你前面路口讓我下車就行,待我把事情做完保證去紐約醫院報道。”
司徒夫人眼裡涌現一抹訝然:“你還有事要處理?”隨即她似乎想起了什麼:“是不是擔心你十里之外的恆門支援?我已經動用軍警把他們保護回警局,連帶百餘名段氏槍手全部抓了回去。”
趙恆對此並沒有什麼意外,段天笑能找人鎖住自己支援阻擊,司徒夫人自然也能把他們全部押回警局,只是這並非他今晚的重心:“謝謝夫人連續援手,不過趙恆是其餘事情要做,對不起。”
似乎知道趙恆的固執性格,司徒夫人在詫異之餘也露出無奈,伸手爲趙恆整理整理衣領開口:“行!你也是成年人了,懂得爲自己行爲負責、、竟然你不想告訴我,我也不對你追根問底了。”
“不過無論如何要小心。”
她摸摸趙恆的臉頰:“明早過來吃早餐!”
趙恆重重的點點頭,隨即在一處茂密的草叢推門落地,沒有多久,百狗剩也從一輛車子鑽出跟上了趙恆,幾個起落之後,兩人像是魅影一般消失在黑夜,司徒夫人趙恆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
“這孩子去幹什麼呢?”
副駕駛座始終沉默的第五琴吐出三字:
“回馬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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