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公園深處一間府邸,佔地面積不大卻很清幽,只是門口和通往大門的道路殘留太多落葉,一看就是很久沒有人住過的房子,掛在門邊的大紅燈籠也黯淡不成樣子,唯有上面周字還算清晰。
此刻,雨水淅瀝天際黑暗,靠着半片山峰的大院顯得死氣沉沉,如非前面有私家園地不得擅闖之外,怕是會給人一種深山墳墓錯覺,饒是如此,配合着漫天風雨和無盡黑夜依然讓人毛骨悚然。
時針指向凌晨五點,再過一個多小時就要天亮了,哪怕再怎麼大風大雨,該來的黎明終究是不可遏制的,就在院子門前的樹葉被積水衝擠成堆時,院子後山忽然悄無聲息滑下十餘條黑色繩索。
隨後十幾道黑影就趁着夜色順索而下,每個人的肩膀都繫有一條紅布,上面飄蕩着一個龍飛鳳舞的北字,這座山少說有二十層樓高,但於他們來說卻毫無難度,兩分鐘不到,數十條人影落地。
站定,拔刀!
“轟!”
在伴隨雷聲一閃而逝的閃電中,如果有熟悉的人在場,肯定能清晰見到領頭者是身軀龐大的北將軍,他站在悽風苦雨中格外沉穩,相比這殺氣瀰漫的數十人來說,眼前的破敗院子就像是孤舟。
“射!”
北將軍一側手中定軍槍,低聲喝出一字,隨着這個指令發出,三十人瞬間錯開位置分成四組,同時,十枚微型磷彈划着光芒掉入院子四周,光芒在夜空就像是流星般好看,隨後噼噼啪啪炸開。
原本漆黑無比死氣沉沉的院子忽然變得通亮起來,院子四周就像是放着煙火般斑駁作響,只是火光雖然好看燃燒的氣味卻相當難聞,只帶着植物腐爛雨水青苔氣息被燃燒死人屍體的味道填充。
燃燒過半依然沒有動靜,北將軍左手再度一揮,又是十二個自制物體射入了院子,這次炸開瞬間亮起比白晝還要刺眼的寒光,同時一大股火焰在院子開始蔓延,北將軍明顯是要把院子給毀掉。
“嗖嗖嗖!”
就在北將軍準備投入燃燒彈時,院子上空猛然騰昇起一個黑衣老者,半明半暗的光線中難於辨認他五官和情緒,但能感覺得出他很生氣很震怒,所以一出手就是射出六把匕首直取北將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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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怕什麼催淚彈也不怕什麼閃光彈,北將軍他們就是放再多這東西也沒用,只是他不能容忍周氏產業被自己毀掉,哪怕這間產業現在來說已是微不足道,但黑衣老者總是要爲主子做點什麼。
“擋!”
北將軍自然清楚今晚對抗的是什麼人,所以對黑衣老者的攻擊毫不意外,如果自己剛纔那些小玩意能把他弄死那就遇鬼,因此他果斷髮出指令抵擋,自己手中的定軍槍也揮舞起來,聲勢驚人。
“噹噹噹!”
北將軍他們把射來的六把匕首全部揮落,儘管毫髮無損但臉上都多了一抹凝重,他們從對方射來的力量能夠感應到,黑衣老者強大的不像話,不過也沒有多想,數十人又是擡起左手射出袖箭。
黑衣老者站在院子邊緣任由雨水傾瀉在他的頭上和身上,他銳利的目光看着面前訓練有素的數十人,又看看以他爲目標射來的袖箭,臉上涌現一抹凝重和殺伐,似乎沒有想到竟會有人來殺他。
他更沒有想到,自己射出去的六把匕首隻是震傷幾個人,並沒有出現一刀穿數人的血腥場面,而前端的大傢伙看起來也很兇悍,身手未必能夠及得上自己,但也不用多少年就可以追上自己了。
噹噹噹!
黑衣老者思慮一會就散去了念頭,轉而擡起雙手四處拍打,無數聲利箭墜地的聲音響起,黑衣老者把所有危險的箭支一一掃落,他心裡清楚,即使再多的箭,能傷害到他的也不過是人形範圍。
所以他守住全身上下,一支支箭擦着他的衣服、腳跟、肩膀而過,但他連看都不看一眼,沒有多久,箭就停了下來,黑衣老者背後散着利箭,唯有他身前和腳邊乾乾淨淨,站在牆上冷笑一聲:
“這點手段就來殺我了?”
黑衣老者不置可否:“你們會不會太幼稚?”北將軍他們沒有絲毫迴應,只是變換陣型把黑衣老者半包圍起來,宛如張開一個口袋等待他掉入,每個人今晚都收到死任務,必須留下黑衣老者。
“烏寶寶,幼稚的是你!”
就在這時,黑衣老者的側邊爆射來一個身影,趙恆動作輕盈的落在牆壁上晃動兩下,勉強踩着邊緣站穩身子,在黑衣老者訝然和譏嘲的時候,趙恆摸出一把消音手槍轟出一槍:“你笑個球!”
“砰!”
黑衣老者沒想到趙恆如此無恥陰狠,二話不說就朝他開槍還是出其不意,所幸他眼疾手快直接落入草地上,才險險躲開趙恆毫無徵兆的子彈,就當他殺機盎然準備發難的時候,趙恆冷笑一聲:
“你自己還不是滑倒?”
黑衣老者差點就被趙恆無恥言論氣死,隨即按捺住怒氣掃視已經握刀包圍上來的北繫好手,他望着趙恆冷冷開口:“趙恆,你找到我的落腳處還帶着那麼多人過來,你想幹嗎?莫非想殺我?”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置可否:“你可不要忘記,周氏跟恆門已經敲打十五號生死決戰,我很大概率會被派出場,你這時候帶人來對付我可讓人不齒,到時就算被你贏了周氏,周氏也可不認賬。”
趙恆把玩着手中的消音手槍,笑容玩味的譏嘲:“扯淡!周氏派那麼多人打傷我兄弟,你怎麼不說周氏卑鄙無恥呢?故意削弱恆門實力來提高決戰勝率,我今晚出現這裡也不過是學你們的。”
他手指點着黑衣老者開口:“雖然你們所謂的公平決戰本來就很不公平,但爲了一勞永逸解決事端,我還是答應了下來,本以爲周氏會安分守己等到十五號再解決事端,誰知卻四處搞動作。”
“這裡襲擊那裡攻擊,把我兄弟折騰的遍體鱗傷。”
趙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譏嘲:“目的不就是想要迫我自己出戰,這樣可以在擂臺上光明正大解決我,既贏得好名聲以及和氏璧,還可幹掉我這個被周氏仇視很久的仇人,你們居心真是險惡。”
在黑衣老者如水的平靜中,趙恆又拋出一句:“既然你們披着公平的幌子做不公平的事,我自然不能像只烏龜一樣等到十五號任由你們宰割,周氏確實強大,也確實可怕,但那又怎麼樣呢?”
“招惹我了、、直接打殘!”
黑衣老者冷笑一聲:“打殘?你憑什麼?”
“憑什麼?你很快就知道了。”
趙恆看着黑衣老者淡淡開口:“雖然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但是我也該讓周氏知道,不是猛龍不過江,四處對我兄弟下黑手下陰招還派人監控,擺明要壓縮我們恆門生存空間,周氏欺人太甚。”
趙恆眼裡迸射殺機:“你說,我如果不把周氏打殘,他怎會懂得做人?烏寶寶,我不怕告訴你,今晚紐約的周氏勢力都遭到我強勢報復,就連從華盛頓趕來處理的烏管家也被火箭彈轟成渣。”
“還有你也會成爲恆門出戰的墊腳石!”
趙恆淡淡一笑:“你的死會不會讓周氏收斂點?”
黑衣老者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他先是壓制烏管家慘死的悲憤和疑惑,隨後點着趙恆和北將軍他們開口:“趙恆,你跟我也交過手,你該清楚,我跟李太白相比不會差什麼,你憑什麼留下我?”
“李太白也認爲自己很牛叉!”
趙恆笑容旺盛:“結果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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