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似乎已經陷入了死衚衕。
司空如已經散去和藹大叔的僞裝,眼裡變得如水清冷和殺伐,房內的慘白燈光,交織着照在他臉上,他臉上的皺紋又多又深,每一條皺紋之中,都彷彿藏着有數不清的辛酸往事以及痛苦經歷。
司空如確實有一點年紀,可是他的腰板仍然筆挺,身子裡仍然潛伏着一種可怕的力量,他雖然並不高大,也不魁梧,但有一股力量使得他看來顯得很嚴肅,令人不由自主會對他生出忌憚之意。
他做着最後一點努力:“年輕人,你我往日無仇今日無恨,何必爲了一口氣死磕呢?只要你把黑箱子交給我帶走,我願意給你二十萬美金,這筆錢足夠你在美國立足也足夠你找更好的女人。”
他意味深長的掃過地上兩個庸脂俗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你來美國爲的是什麼?還不是想要賺大錢衣錦還鄉光宗耀祖?可是有幾人能在美國輕易賺二十萬呢?如今你有這樣的機會。”
“爲何不好好珍惜?”
司空如說這些話的時候有些懊悔剛纔偷襲沒有瞬間把年輕人拿下,否則就不會是現在浪費口舌甚至要動手的局面,雖然他相信自己能夠把對方拿下,但付出的代價和精力已經違背了他的初衷。
他踏前一步看着對方:“你雖然身手不錯,可是在我面前不會有五成勝算,而且你不把黑箱子交出來,不僅會面對我無情出手和追殺,你也將難於在美國呆下去,年輕人,你說是不是這樣?”
小笑已經把衣服全部穿好,眼睛還掃過放在牀底的長刀,他向來不會讓武器離自己太遠,哪怕喝酒玩女人都不會忘記,他望着對方冷冷開口:“廢話少說,要箱子沒有,爛命倒是有那一條。”
“幼稚!”
司空如發出低吼,隨即躍身上前攻擊小笑,右臂伸得筆直有力,似乎全身力量都集中在拳頭上,小笑感覺到排山倒海的衝勢,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腳步挪移向後退出,隨着對方氣勢而飄移。
你退我進,司空如貼着小笑連番轟出拳頭,小笑目光凝聚擋擊,司空如一招不中立刻出第二招,行雲流水的發出攻擊,小笑擋過幾招後微微皺眉,這傢伙身手靈活霸道,不愧是什麼國際大盜。
在小笑的思慮之際,司空如再次欺身向前,肘部宛如泰山般的頂撞過來,小笑目光清冷後退,他依然沒有以硬碰硬的對戰,依舊是側身閃過,剛剛避開就聽到咔嚓聲響,旁邊厚重牀頭被砸斷。
在牀頭轟然倒下的時候,四邊木板也砰的一聲炸開,被褥、雜物和女人紛紛盤旋掉落在地,小笑呼出兩口悶氣,司空如果然夠強悍,他摸摸被對方擦到的腹部,目光凝聚成刀,右手運足力量。
他看着牀底的戰刀,準備要反擊!
小笑冷峻清寒的臉龐不再掛有譏諷神情,冷清目光,不帶有半點感情地望着對方,司空如被難言的冷澈殺機籠罩,他心裡莫名閃過凝重,隨即眼裡射出精光,區區一個無名小子有什麼可懼的?
隨後司空如又重新掃視年輕人身上,視野中不見箱子,但不代表箱子不在這個房裡,畢竟好像沒什麼朋友的年輕人,這旅館應該是他的落腳之處,他不至於傻到定了酒店又跑這裡開房玩女人。
“看着他,我找一找箱子、、”
司空如輕輕咳嗽出兩聲,木門忽然被推開涌入四名黑衣人,毫無疑問是司空如帶來的幫手,一個個精明幹練的樣子,只是還沒有等司空如開口下令完畢,小笑就忽然暴起,快得就像一抹閃電。
先是從牀底拔出戰刀,隨後貼到黑衣人的面前。
他不得不出手,因爲早晚都要出手,他不得不先攻,因爲他要先削弱敵方的實力,沒人注意小笑的出手,更沒有人看清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在司空如擡起頭時,一名同伴已發出一記短促嗥叫。
他像是木頭般砰然倒地,倒地的瞬間小笑己又攻向了另外三人,司空如掃過一眼就看到地上同伴被切斷喉管的死屍,再回頭又看到小笑亡命般搏殺着其餘三人,他眼裡殺氣瞬間變得濃郁起來。
國際大盜的功勞從來不屬於一個人,司空如的成功除了本身彪悍之外,還有就是背後有團隊在默默運作,不然每次任務單純依靠自己策劃和完成早就累死,而四名黑衣人正是他忠誠的螺絲釘。
誰知,轉個眼就被小笑宰了。
他停止去找尋黑箱子的腳步,司空如閃出一把鋒利匕首,氣極、怒極、也恨極的猛撲而上道:“王八蛋,你這專幹偷襲的畜生,老子今天非宰了你不可、、”他追逐着小笑的身影,殺氣騰騰。
眼角餘光看到司空如追躡而近的身影,小笑絲毫不放鬆他要追襲的三名目標,他的鋒利刀刃像一溜溜正月的煙花,劃過蒼穹,迫近敵人,血,也像綻開的煙花,一溜溜流向天花板,流向地上。
當小笑最後一擊攻出,他已來不及閃身躲過身後的司空如,沒有絲毫猶豫他拼力的向前,以期讓自己背部的重擊減低至最小的程度,他已打定了注意,寧可捱上一刀,也不放過將喪命的敵人。
一記悶哼以及敵人絕望的慘嗥,幾乎同時在房間沉悶響起,讓人由衷心悸,小笑躲不過司空如那一刀,就像三人躲不過小笑橫掠而過來的長刀,只是其間卻有很大的差別,一種生於死的差別。
小笑在骯髒的地上打了兩個滾,口角血跡滲出的從地上爬起,他站起來看着持刀對峙的司空如嘆息一聲,一抖手中染血的長刀開口:“我還好!”他是還好,比起他的敵人來是好得太多太多。
“可是我不好!”
司空如的臉上異常難看,握着匕首神情陰冷迫了上來,死了四名得力助手讓他憤怒異常,但是他更清楚如不殺掉小笑,自己今天更是失敗透頂,當然,宰掉這小子之前,他會問出箱子藏在哪。
小笑顯然也知道司空如要自己的命,於是微微挺直自己的腰板,他握着長刀靜靜地站在那裡,靜靜地望着司空如,他的人離司空如很近,但看起來卻如遠在天際的遙遠,似乎已脫離了這世界。
司空如也沉默不語握着鋒利匕首無聲無息靠近。
暴起!
就在司空如腳步微微停滯的時候,小笑和司空如齊齊暴起出手,兩道刀光在半空中猛地一撞,發出刺耳巨響之餘又交錯着劃過,刀光凌厲的讓人炫目,下一秒,兩人代替彼此站在對方的位置。
“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司空如輕輕咳嗽一聲,抹掉嘴角的鮮血嘆道:“想不到會遇見你這樣的好手,真是讓我驚喜萬分啊,也罷,江湖高手越來越凋零,有你這樣的新鮮血液加入是一件好事,今日之事暫且按下。”
“後會有期!”
他很不想放過眼前年輕人,更想一刀殺掉免留日後強敵,但是剛纔全力一刀讓他受了不小的傷,雖然他判斷年輕人也被他震傷,放手一搏還是有機會殺掉小笑,可是司空如不願意爲這人冒險。
瓷器怎能跟瓦缸相比?只是還沒有等小笑迴應什麼,房門再度砰的一聲被人撞開,趙恆咬着一串冰糖葫蘆出現在他面前開口:“小笑,這老傢伙打擾你玩女人?要不要我幫你把他剁成肉醬?”
趙恆始終讓人盯着年輕人安全。
“不用!”
年輕人淡淡開口:“不過,你可以砍掉他雙手。”趙恆大步流星的迫近司空如,放聲大笑了起來:“你真是識貨,烏寶寶說,這人最寶貴的就是雙手了,沒了一雙妙手,他連個蛋都握不住!”
司空如臉色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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