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
豪華公寓裡,身着白色睡衣的杜子正席地坐在落地玻璃窗前,她抱着雙膝就像一個雕刻在窗上的美人兒,在燈光璀璨的映照下散發着美麗,柔順的長髮絕美的容顏曼妙的身姿構建出少女風情。
她的修長雙臂在燈光中能清晰見到蔓延的血管,和白皙皮膚形成難於言明的視覺衝突,她坐在窗前久久不動,直到南宮朵朵輕輕敲開房門,她才轉過頭來淡淡一笑開口:“天涯盛會落幕了?”
南宮朵朵手裡端着一碗湯,湯裡不見油花卻散發着香氣,她把瓷碗放在杜子顏的手裡,聲線平緩回道:“算是落幕了,趙恆要達到的目光已經達到,我們要達到的目的也已達到,功德圓滿。”
在杜子顏保持平靜時,南宮朵朵又開口:“趙恆已經把梅寒鋒襲擊的證據全部坐實,找兇殺人、路口撞人、還有街道圍攻,再加上天涯盛會的仗勢欺人,梅家就是再不爽也難於死撐梅寒鋒。”
“梅司令沒有多少選擇。”
杜子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低頭輕輕吹着碗裡的藥湯:“事情雖然跟遠在京城的他無關,但要想保住梅寒鋒只能戰場立功,唯有在華韓戰場上取得戰功,他才能找東方將軍求情放出梅寒鋒。”
南宮朵朵點點頭,隨後接過話題:“恆少相比以前更加成長更加容忍,他沒有跟以前一樣當衆廢掉或殺掉梅寒鋒,只是讓人連夜押回京城丟入秦城監獄,梅寒鋒能不能走出來就看梅家表現。”
她淡淡補充:“一旦表現不好,恆少不僅會斬掉梅寒鋒,還會藉助這事把梅家也血洗掉,要知道今晚海南權貴幾乎都選擇站隊,只是並非站在梅家的陣營裡,這意味梅寒鋒的抱團純屬笑話。”
“梅司令是員大將,梅大少也是一名戰將。”
杜子顏低頭抿入一口藥湯,微微苦澀卻不影響口感:“能用一個梅寒鋒讓他們主動請戰,遠比殺掉前者要來的有價值,而且也可好好挑撥梅家跟華家的友善關係,我家男人做事高瞻遠矚啊。”
她眼裡迸射出一抹光芒:“傳聞金貴妃要梅家當縮頭烏龜,以此來保全華家盟友的實力,殊不知他們這份消極會影響整個戰局,搞不好又會再來一場華軍大敗,父親即將上位哪能出這失敗?”
杜子顏嘴角勾起一絲戲謔和殺伐:“即使趙恆不把梅家迫到前線,我也要想法子捅它一刀上前,想必東方將軍也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派出北如來做海南督軍,梅家再不識趣請戰就等自滅吧。”
南宮朵朵點點頭:“梅家應該沒有變數了!接着她又意味深長一笑:“而且今晚四大少又彰顯出同仇敵愾共同進退的態勢,這無形中昭示出華國的上下團結,我想南韓開戰多少要掂量趨勢。”
“特別是小姐跟如逸策劃出來的北如來上位。”
南宮朵朵拿起一件衣給杜子顏披上去:“一擲千金十億酒店作賀禮,讓人知道華國北系底子依然不弱,東方雄新軍銳氣,昔日北系老兵底蘊,以及四大少患難與共,華國內部幾近鐵板一塊。”
南宮朵朵清冷臉上綻放一抹笑容:“不管是對敵威懾還是對內鼓舞都有強烈意義。”說到這裡,她又流露一絲遺憾:“只是小姐怎麼不出現今晚盛會?要知道,這背後很多東西都是你策劃。”
“趙恆生日也是你知會南唸佛他們。”
端着藥湯的杜子顏淡淡一笑,望着窗外璀璨的燈火開口:“我是杜天雄的女兒,也就是華國第一千金,我出現在天涯盛會必須奪取所有光芒,這不是我有多能耐,而是我恰好處於總理更替。”
善解人意的女人補充:“今晚萬衆矚目的人應該是趙恆,我固然喜歡他陪伴我細水長流,可是我更希望看到他飛揚跋扈,看到他在華國舞臺上展示風采,而不是呆在海大西門做個保安隊長。”
她眼裡流露出一抹歉意道:“我身體不好,無法陪伴他也幫不了他,只能在能力範圍推他一把,今晚之後,他難於在海南繼續呆下去了,該回去京城潛龍出淵了,我相信他能走得更高更遠。”
“趙恆這種人想要他平庸都不可能。”
南宮朵朵綻放一抹笑容時,也輕聲拋出一句:“對了,周柒柒也來了海南,還出現在天涯盛會教訓馬宗人,後來還出言激將趙恆爲她解決馬氏保鏢,看來雙方對那門娃娃親的看法有點逆轉。”
說到這裡,她把天涯盛會上相關周柒柒的事簡述出來,杜子顏晃悠悠的喝着藥湯,聽完後幽幽一笑:“七小姐出現華國怕是兩個原因,第一,雖然她不喜歡趙恆,但不允許趙恆先解除婚約。”
今時今日的杜子顏早就不是當年的清純丫頭:“要知道這不僅是娃娃親,還是巔峰一戰的賭約,趙恆千辛萬苦贏得勝利,卻喊着要把婚約解除,這豈不是狠狠扇周氏的臉?七小姐也氣不過。”
她似乎很是明白女人的心理:“趙恆把她贏了回來又踹出去,她以後還怎麼見人?就算能夠自欺欺人,身價也必是一落千丈,第二,就是周氏無法明面上取得和氏璧,只能從婚約曲徑通幽。”
“這女人也不是簡單角色。”
杜子顏淡淡開口:“不過我相信趙恆能夠把她擺平,我們需要注意的是,除了周柒柒之外,周氏還有沒有派人進入華國對趙恆不利,畢竟趙老上次把華國內的周氏棋子清洗大半,怨氣太深。”
南宮朵朵點點頭:“明白,我會讓人查查周氏渠道。”隨即她又露出一抹苦笑:“華國跟周氏的關係還真是難於言明,有時候和氣生財有時候又相互捅刀子,趙恆和周柒柒能成事就是奇蹟。”
杜子顏玩味一笑:“她甘心做小七,我不介意。”
此刻,距離天涯盛會數十公里外的一個碼頭,一艘隨波起伏的矮小貨輪船舷處,忽然閃出了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一個人的個子雖然不高,身材消瘦,但動作之間卻透着一股說不出來的協調。
另一個人長着相當帥氣的臉,遠看有一點日韓明星的風範,只是一雙眼睛四下的瞄來瞄去,很是警惕,他的一隻手低垂一隻腳挪移前行,在前者的扶持下正緩緩登上矮小貨船,樣子極其狼狽。
這兩個人正是鄭王和馬宗人,他們倆費盡千辛萬苦,幾經周折,終於從天涯盛會逃到這裡,鄭王被趙恆擊傷之後,七小姐就開始對馬宗人他們下狠手,高薇薇等人也在南唸佛唆使下圍攻他們。
馬宗人當場被折斷一手。
七小姐的狠辣和高薇薇他們的瘋狂,遠遠超出馬宗人和豬朋狗友的想象,在鄭王咬牙接回手腕擋開七小姐後,馬宗人就被他拉着奪下一輛車而逃,只是還沒有跑出十公里便被高薇薇他們追上。
如果不是鄭王反應快,身手敏捷,兩個人早就被打得殘疾不能自理,突破重圍後他們棄車而逃,隨後就通過關係找到一條開回臺灣的貨輪,於是就打開手機搜索到這裡,算是暫時獲得了安全。
馬宗人身上的西服又髒又破還蹭滿了污漬,根本就看不清原來的顏色,頭髮也是一綹一綹的,臉上佈滿了油垢,整個人就像是非洲難民,顯得狼狽而憔悴,拖着傷腳沒走出幾步,便氣喘吁吁。
這一次生死逃亡,歷盡驚險,讓他的精神都幾乎崩潰,而且他的手被七小姐折斷,一條腿也被高薇薇他們打傷,這還算是不錯的結局了,其餘同伴和保鏢怕是連明天太陽都見不到,太兇狠了。
“媽的!”
馬宗人靠在船上冷哼:“趙恆,我跟你沒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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