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幽視野中,正是趙恆!
在李家小姐的深刻印象中,這是一個鋒芒畢露張狂霸道的男人一個從血腥殺伐走向巔峰的男人一個有足夠資本俯瞅衆生的男人,同時這是一個可以肝膽相照的朋友也是讓對抗勢力顫抖的敵人。
李清幽願意任何場合見到趙恆,但絕不願意他現在的現身,她挪出一步死死護住身後聖父,看着跟宋青官站在一起的趙恆悽然一笑:“恆少,又見面了,對不起,我辜負你了,我對不起你!”
“你這話不該對我說!你該對青官說!”
趙恆茲的一聲扯爛自己一截衣服,給宋青官的肩膀槍傷細細包紮,還把一顆糖塞入他嘴裡,這份舉動讓處於痛苦的宋青官微微感動,也讓他生出跟陸猛相似的心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李清幽依然牢牢的握着象牙手槍,俏臉慘白如風中抖動的白紙:“我不是好女人,對不起你們,你們要殺我無所謂,怎麼處罰都無怨無悔,但我希望恆少大人大量,放過聖父,他是無辜的!”
“無辜?”
趙恆給宋青官打了一個蝴蝶結,隨後望着李清幽冷然開口:“數次給湯清衣打騷擾電話,黑棺紅屍亂了畫館清譽,他今晚還讓人縱火徽州菜館,單身公寓潑灑紅漆甚至還去威脅湯清衣家人。”
趙恆冷哼一聲:“你還認爲他是無辜?”隨後趙恆又補充一句:“李小姐,你跟宋青官的事我不會理,男歡女愛由你們自己解決,但是聖父誰都不得鍤手,我今晚勢要廢掉他給湯清衣交待。”
“不!不!”
李清幽舉着還剩兩顆子彈的手槍,咬着嘴脣向趙恆他們吼道:“我不能讓你們傷害聖父,無論他做過什麼我都不能看着他死,恆少,青官,讓聖父走!我留下任由你們處置,不然就一起死!”
“你有什麼資格一起死?”
忽然趙恆收斂笑容雙眼眯起射出兩道懾人寒芒:“如果你誓死要保護這聖父的話,那就休怪我連你也一起幹掉,你剛纔對青官射出的一槍,我就有足夠理由向你發難,你不要再挑釁我底線。”
聖父自始至終都是沉默爲主,任由一個女人不惜代價保護自己,百狗剩敏銳發現,聖父對自己所處困境似乎毫不在意,甚至他還能捕捉到對方不引人注意的狠戾,這讓百狗剩嘴角牽起了笑容:
莫非真有大意?
在百狗剩多留一個心眼盯着聖父的時候,宋青官也正踏前一步喝道:“李清幽,我可以不在乎你的背叛不在乎你的開槍,但是如果你擋着恆哥做事,那就是我宋青官的敵人,休怪我無情了!”
軍刀擡起,鮮血滴落!
他全身散發着一抹野獸般的光芒,李清幽一顆心沉了下去,她望着宋青官平靜下來的眼眸,心裡能夠感受到,自己再擋在聖父面前,宋青官會毫不猶豫劈了自己,而且這種劈殺不是因爲醋意。
李清幽握着象牙槍的手沒動,可嘴角卻露出一絲苦笑,她自以爲了解宋青官,哪裡知道還是看不透他啊,如果宋青官流露爭搶女人的憤怒,她還有信心駕馭這個男人,現在卻半點把握都沒有。
“嗖!”
還沒等生死置之度外的李清幽散掉念頭,背後的聖父就身子一縱像是燕子般倒退躍出,頃刻就拉開七八米距離,速度之快讓宋青官他們愣然不已,連扭頭的李清幽也是微微訝然,聖父會武功?
聖父的身手和跑路並沒有讓李清幽太大沖擊,相反女人很是欣慰聖父會武功,這就意味着跑路成功的機率大一點,李清幽也沒有難過他關鍵時拋棄自己,她本來就把聖父的命看得比自己重要。
所以他的跑路是李清幽想要。
在聖父如驚弓之鳥跑路的時候,趙恆也一馬當先爆射過去,在李清幽轉過頭想要開槍時,趙恆已把她連人帶槍扇翻四五米,這時,聖父正一腳踹翻一名北韓精銳,還奪下一把軍刀斬翻另一人。
他撤離極快出手也極快,行雲流水撂倒兩人跑路,不過被兩人些許耽擱還是讓趙恆靠近,在李清幽尖叫一聲小心時,趙恆已經把雙方距離縮短到四米,李清幽想要去撿槍幫忙卻被宋青官看住。
“砰!”
就當趙恆踩住一塊石頭準備爆射到聖父身邊時,轟!原本平坦厚實的草地轟然塌陷下去,疾馳中的趙恆左腳一軟向前傾倒,所幸趙恆身子一旋拔起兩米,隨後扯住一束搖擺樹枝蕩起自己身軀。
一名來不及躲避的北韓精銳掉入草坑,頃刻就傳出一記淒厲慘叫,隨後就如割喉公雞停頓,身在半空的趙恆順勢瞄了一眼,三米左右的草坑豎着無數尖刀,掉入進去的北韓精銳身上七八個孔。
鮮血直流,生機熄滅!
在百狗剩暗呼真有大魚以及宋青官意識到陰謀時,前方几米的草叢幾隻野鳥驚飛,四條詭異身影從隱蔽的草坑中飛躍而起,四條飽滿森冷弧光割裂空氣罩向半空中的趙恆,角度刁鑽狠辣無比。
此刻聖父也回身閃出一把匕首,速如流星刺向趙恆的腹部,倒在地上的李清幽已不能說訝然,而是無比震驚看着聖父和四名黑衣人,她的腦海似乎難於接受眼前事,聖父的不簡單出乎她意外。
不然哪裡有膽量殺趙恆?她還忽然想到,莫非這一切都是個局?一個針對趙恆的局?否則難於解釋這設置無數尖刀的草坑,無法解釋四名彪悍無比的黑衣人,更無法解釋聖父返身激戰的舉動。
“來的好!”
面對敵人如魅影一般殺伐過來,豪氣沖天悍不畏死的趙恆俯衝而下,勢不可擋他左拳穿破一片森冷刀光轟擊而出,右手也扯下一根樹枝狂卷出去,動作詭異如蛇電光火石的瞬間施出兩記殺招。
兩名黑衣殺手來不及收招變式已被死亡陰影所籠罩,咔嚓!骨頭碎裂的爆響後,一個身軀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跌飛出七八米,嘴裡噴出一口熱血飄紅了草地,另一殺手脖子見血摔向遠處樹枝。
撂翻兩人趙恆就脫離出黑衣人包圍圈,手腕一抖甩出噼啪作響的樹枝,衝過來的聖父匕首被樹葉捲住,聖父也算是一個人物,匕首猛力一捺枝葉紛飛,只是還沒等碎末落下,一腳已到他腹部。
“砰!”
斯斯文文的聖父被趙恆一腳命中,在他下意識後退時,趙恆腳尖順勢一點,聖父傷勢頃刻重了兩三分,悶哼一聲流淌鮮血連退數步,今時今日的趙恆雖不至大宗師,但也算得上高手中高手了。
所以這一腳頗有份量。
“轟!轟!!”
就在聖父捂着腹部退後時,兩記刺耳爆炸聲幾乎同時疊加響起,在李清幽的視野中,兩具屍體齊齊炸起騰昇出一股刺眼火焰,隨後一堆血肉和着泥石從半空中落下,讓整個草地變得觸目驚心。
“他們身上有炸藥!”
在宋青官不算示警的示警喝叫中,兩名黑衣殺手更加發瘋向躍過包圍的趙恆斬殺過去,聖父則遲疑一下收刀側移,人在途中的百狗剩速度瞬間加倍,厲吼一聲雙手一翻,數十枚毒針爆射過去。
在兩名黑衣人悶哼一聲踉蹌倒地時,百狗剩已經殺到他們的身邊,雙手一錯頃刻扭斷兩顆腦袋,鮮血迸射五官扭曲,隨後就把他們先後踹飛出去,下一秒,百狗剩在屍體爆炸的瞬間飛身後退。
“嗚”
在四名兇險萬分的黑衣人炸成粉碎時,受傷的聖父一邊向山下後退一邊吹出一種古怪的聲音,還沒等趙恆他們向他追殺時,設置尖刀的土坑以及草地四周傳來窸窸窣窣聲音,李清幽訝然尖叫:
“蛇!”
是的,蛇,不是一條,也不是一羣,而是一大堆!在殘存的北韓精銳臉色劇變退後時,草地四周已經涌出百餘條花綠綠的毒蛇,草坑也是泉水般冒出三角頭的小蛇,整個草地頃刻變成了蛇窟。
在李清幽身軀止不住顫抖流露恐懼的時候,遠處傳來聖父尖細刺耳的聲音:“趙恆,你也算命大啊,這麼多人要你死,你偏不死;不過你今晚雖然能避過四個人肉炸彈,卻逃不了毒蛇噬心。”
“果然是針對我來的!”
趙恆發出哈哈大笑:“我也不問你是什麼人了,因爲問了你也不會告知,可是我要告訴你,這裡還有李小姐!她這麼愛你,你難道就不愛她嗎?你要連她都被毒蛇吞噬?心腸未免狠毒了吧?”
“成大事者不計犧牲!”
聖父淡淡開口:“何況爲聖天犧牲是她榮耀!再說有你們陪葬足夠了!”他流露出一股強大的信心:“你們還是自殺來的痛快一點,如果你們連這種環境都能逃出去,我這個聖父揮刀自宮。”
他輕描淡寫避開自己跟李清幽的情感問題,李清幽聞言露出悽然笑容,儘管她此時多少能夠意識到,聖父勾搭自己很可能就是一個長遠的局,但她說不上恨說不上怒,因爲她是真的喜歡聖父。
所以她也沒感覺自己連累宋青官他們。
“我會看着你們死的!”
在聖父信心十足的時候,百狗剩淡淡開口:“雕蟲小技!”下一秒,他左手擡起射出一條青色物體,直挺挺落在草坑涌過來的毒蛇面前,一條青蛇,拇指大小的青蛇,毫不起眼卻異常靈動。
青蛇一出,毒蛇調頭。
下一秒,千餘條毒蛇死命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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