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直接把李永財的態度拋給宋青官。
正如他跟李家第一繼承人所說,恆門一切態度取決於宋青官,後者願意收下絕對控股比例息事寧人,趙恆跟李家就還是朋友還是盟友,如果宋青官不想原諒,那李家就只能在打壓中分崩離析。
趙恆把問題丟給宋青官之後就陪着湯清衣和王秋葉吃午餐,聖天教的事情基本告一段落,趙恆今晚或者明天就要回京城了,所以在有限的時間裡他要盡力陪陪湯清衣,隨後抽空去看看葉傾城。
就在馬場附近的一家餐廳坐下來,靠在椅子上的趙恆看着面前兩女,感覺到這還真是一件微妙的事,他從來沒有想過三人如此和諧,昔日刻薄的王秋葉如今熱烈坦率,完全像是換一個人似的。
這位華西鍾夫人不僅沒有以前的尖酸優越,連做人的虛假也去得乾乾淨淨,而且她並沒有因爲澳門事件對趙恆敬而遠之,相反主動跟湯清衣打成一片,這兩天,也是她無微不至的照顧湯清衣。
因此趙恆看着二女生出春風拂身、其樂融融的感覺。
“吃點什麼?”
湯清衣習慣性的把菜牌遞給趙恆,趙恆漫不經心的拿起來,掃過一眼頓時嚇了一跳,這間餐館也未免太貴了一點,一個普通的菜心就要五十八元,其他菜餚就更不用說,動不動就是過百港幣。
其實趙恆以前吃的飯菜也都昂貴,隨便一支紅酒都至少過萬,只是每次吃完都不用自己買單,而且酒水單上也沒有價格,所以不至於直觀刺激趙恆,現在一看就止不住感慨:“物價真貴啊。”
“少在那裡裝了!”
王秋葉風情萬種的白了趙恆一眼,奪過精緻的菜牌冷哼一聲:“你昨天早上吃的燕窩粥隨便一碗就上千塊,現在要你請個客就喊物價高了,是不是請清衣就無所謂價錢,請我就覺得貴了呢?”
還沒有等湯清衣迴應什麼,趙恆就端起茶水一笑:“也有點道理,因爲清衣是我的女人,她要吃什麼喝什麼,我自然全力滿足哪管什麼貴賤?至於鍾夫人你嘛,吃完抹嘴就走還是能省就省。”
“那我做你女人好不好?”
王秋葉沒好氣的看了趙恆一眼,隨後無意識就着話題拋出一句,剛剛出口,她就意識到自己話有歧義,於是忙擺着手解釋:“清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哎呀,總之,我沒那個心。”
感覺解釋不清楚的王秋葉乾脆不再解釋,只是瞪了趙恆一眼哼道:“你是清衣的菜不是我的茶,不要因本夫人無心之語動邪心,我告訴你,你要好好呵護清衣,不然我這做姐妹的不放過你。”
王秋葉一掃平時端莊賢淑的樣子,揮舞着拳頭向趙恆發出警告,以此來顯示她對湯清衣的閨蜜感情:“不過你這種男人也不多了,現在很多男人都缺乏氣概,清衣有你也算是一個不錯歸宿。”
“這不用你說!”
趙恆一摟湯清衣笑道:“我當然會好好愛她!”當然趙恆不是不懂得王秋葉的心意,他清楚這個女人對自己有好感,只是他志不在此也不想給鍾家綠帽,考慮的事情太多自然會忽略這些東西。
湯清衣在趙恆額頭輕吻一口,隨後拍拍閨蜜的手背笑道:“放心啦,我不會誤會你的,趙恆這小蛤蟆也只有我這個天鵝會喜歡,你家相公比他帥一百倍,他哪裡能入你法眼,我心淡定的很。”
“我去洗手間,你們先點菜。”
湯清衣揮手離去,王秋葉一口氣點了八菜一湯再加一支酒,價格八千多,趙恆透過餐廳巨大的落地玻璃看着對面,幾個底層模樣的人正沿着街道走,其中一個婦女背上一個孩懷裡還抱了一個。
這簡單的一頓飯應該能抵他們一個月吧?老天當真不仁,趙恆略有感觸的嘆息一聲,兩邊對比,他到這一刻真正明白身邊的兩個女人是屬於所謂的精英階層,而自己也算是金字塔尖的人物了。
“你臉上有汗水,我幫你擦一擦!”
在趙恆看着外面場景陷入人生意義的思考時,王秋葉拿出一條淺色的手絹,給趙恆擦了擦額頭和臉頰卻沒有丟掉,而是落落大方的放回自己口袋,趙恆看到她的動作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在趙恆腦袋微微空白的時候,王秋葉瞄了一眼洗手間方向,隨後看着趙恆勇敢開口:“如果我願意做你女人,哪怕地下情人,你要不要我?”她還微微一側身子,把自己曼妙身姿展示了出來。
趙恆深深呼吸:“我不想給你丈夫戴綠帽!”
雖然王秋葉也是實打實的美女一個,而且這個年紀正是風韻最濃的時候,很少有男人能夠抵抗這種風情的女人,換成以前,趙恆或許會學着陸猛來個露水夫妻,但宋青官的遭遇讓他感同身受。
他不想給鍾家帶去宋青官承受過的痛苦,因此他回答的很是堅決,這個回答讓王秋葉臉上掠過一抹失望,微微抿嘴喝入一口大麥茶水,隨後眼睛涌現一抹光芒:“明白了,我尊重你的決定!”
趙恆眉頭一皺,他感覺有點不對勁。
只是還沒等趙恆捕捉王秋也哪裡不對勁時,他的目光又眺望到落地窗玻璃外面一個熟悉身影,趙恆丟下手裡的茶杯衝了出去,站在餐廳的門口,他正見到葉傾城滿頭大汗提着一個大籃子前行。
籃子裡面有很多板栗,少說也有二十斤。
趙恆雖然讓人暗中保護着葉傾城的安全,但並沒有直接給予錢財資助,因爲他清楚葉傾城不會收的,只是假借葉凌風的名義每月轉入數千元,不敢給多是擔心她們母女誤會葉凌風做什麼壞事。
趙恆曾經二度跟歐洲熊王談過葉凌風,歐洲熊王每次都沒有直接回應,只告知會在組織查一查,看看有沒有什麼人擄走葉凌風,但大個子始終沒有具體情況反饋,搞得趙恆都不知葉凌風生死。
所以趙恆一直對葉家充滿愧疚。
一輛灰色車子恰好從她的身邊滑過,砰!手臂痠痛的葉傾城剛把籃子換手,車子就猛地撞在籃子上,一記沉悶的響聲,整個籃子翻滾出去,無數板栗撒在地上被碾壓成碎,葉傾城也摔在旁邊。
車子主人探頭出來望了一眼,見到葉傾城沒有大礙就一踩油門跑了,半坡中只留下碾碎的板栗和翻滾的籃子,還有咬牙站起軟弱無助的葉傾城,她的眼睛微微潮溼,但很快拿起籃子撿着板栗。
趙恆瞬間明白什麼叫生活的艱辛,以前無論葉傾城怎麼追求他哪怕窗後吹着鳳求凰,趙恆對她都沒有動過心,可是今天見到葉傾城如此堅韌,趙恆心裡生出一抹感動,他想要走上去摟她入懷。
就在這時,一個二十歲左右還帶着微微羞澀的女孩子先快半拍跑了上去,揹着一個旅行袋的女孩把袋子放在旁邊,手忙腳亂跟着葉傾城撿拾板栗,紮起馬尾辮的羞澀女孩在陽光中有甜甜氣息。
“謝謝——”
在葉傾城向羞澀女孩道着謝時,後者正把一捧板栗放入籃子,還聲音甜脆回道:“不用謝!出門靠朋友,舉手之勞而已!”隨後還不忘記伸出手認識:“我叫馬可逸,臺灣人,夏威夷回來。”
“葉傾城!”
兩個女孩燦爛一笑相互握手,隨後又歡呼着去堵截板慄,趙恆看着溫馨場面微微一暖,只是他的目光又很快落在不遠處的兩輛車子,它們安靜停在路邊似乎在等待,其中一人還瞄着羞澀女孩。
“有來頭?”
趙恆微微沉思:“馬可逸?”隨後一驚低呼:
“莫非是風叔的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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