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回不了疆城,這是金格格撂下的話。
趙恆不意外金格格的憤怒,他知道這女人對女兒有着偏執的情感;他也不意外金格格的霸氣,今時今日的杜夫人有資格輕視金貴妃,趙恆更不擔心金格格鬧出事端,愛新覺羅肯定有自己的家法。
或許是趙恆的話給金格格太大沖擊,也或許是她思慮如何討回公道,剩餘的二十多公里杜夫人罕見沉默,沒有再粘着趙恆拉家常也沒有再談起婚事,她安靜的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宛如在禪定。
趙恆也因此撿了一個耳根清淨休息,隨後打開手機翻閱郵件和短信,除了幾個不大不小的恆門事務之外,最讓趙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的是商子軍短信,後者以爲自己跑路特發來短信詢問安全。
趙恆心裡閃過一抹歉意,自己在海南那幾天被陸猛婚事以及周柒柒迫親搞得焦頭爛額,所以他一直沒有機會跟商子軍坐下來聊幾句,臨走那天想要聯繫又遭遇素素求救,忙着處理洪門面臨危機。
當然,趙恆潛意識也有點避開商子軍,擔心後者知道自己轉了五萬給商家,商子軍絕對會死纏着他歸還,趙恆想彌補自己連累商子軍過錯,因此最終沒有交待去了香港,卻沒想到商子軍擔心。
“一切都好!”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手指在手機上挪動:“我已到京城安頓下來,將來有機會再見!”爲了讓商子軍徹底放心不胡思亂想,趙恆還拍了一張近身照傳過去,只是剛剛發送他就意識到一個問題。
商子軍怎麼知道自己這號碼?趙恆身上三部手機六張卡,而且還有數張臨時太空卡,每一張卡都代表不同圈子,海南的日常號碼已經被他暫時封存,現在接收短信的需要一定級別人物才知道。
在趙恆微微詫異的時候,長空的號碼震動中打入了進來,趙恆戴上耳塞平靜接聽,很快傳來長空無奈的聲音:“恆少,你一個名叫商子軍的朋友懷疑你被洪門抓去,兩小時前衝入半山別墅。”
長空臉上劃過一抹苦笑:“他射傷二十多名護衛,然後要素素把你交出來,否則就要殺光半山別墅的所有人,素素曾在遊艇上見過你們,知道他是你信得過的朋友也清楚商子軍的飛刀實力。”
在趙恆下意識點頭時,長空又拋出一句:“爲了減少不必要的傷亡,也讓商子軍能夠安心,素素就找我要了你的號碼,讓商子軍給你電話和信息確認安全,電話沒打通,我猜測你在專機上。”
“於是就要素素告知再讓他等兩小時。”
長空聲音低沉而出:“所幸商子軍還算有點耐性,他收到你在京城的短信以及半身照片後,清楚你沒有遇害也沒被洪門抓住,於是最終道歉還留下五千多塊醫藥費離去,還說不夠他會再賠。”
聽到長空極其無奈的描述,趙恆臉上揚起一抹笑容:“這小子還是如此恩怨分明,不過他這性格我喜歡,放心,我待會再跟他聊幾句,他不會再找你們麻煩的,免得壞了我們部署好的計劃。”
“他是一個人才!”
長空呼出一口長氣,隨後聲線平緩笑道:“可惜素素邀請他加入洪門被拒絕,否則海南局勢就更加穩定了!”接着他又一轉話鋒:“忠伯誠伯的事情已經搞定,月十三停止一切對洪門調查。”
他猶豫一下最終補充一句:“她轉而大抓海南的官場腐敗,數天之內掃掉十二名貪污高官,還打掉六名受賄的主編和記者,南繫上下包括南唸佛全力配合她的工作,海南官場已被南系左右。”
在趙恆感覺長空話裡有話的時候,後者正把最關鍵的東西道出來:“越小小通過種種跡象分析,月十三百分百是南唸佛的人,而且南唸佛應該佈局幾個月,所以整頓起來雷厲風行有理有據。”
“月十三是南少的人?”
趙恆生出一抹意外,隨後淡淡一笑:“這個還真沒有想到,不過無論如何都好,這次依然要謝謝他的高擡貴手,不然月十三會讓我們損失慘重,以後儘量不要跟她衝突,也算是給南少面子。”
在長空點頭應允掛斷電話的時候,杜夫人正緩緩睜開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趙恆自始至終說的的話都很少,顯然是擔心泄露了什麼,不過她還是捕捉到月十三和南唸佛的字眼,淡淡一笑:
“月十三?銀衣捕快?”
趙恆並不意外她聽到這幾個無關緊要字眼,於是輕輕點頭回道:“沒錯,她在海南坐鎮,跟我們恆門有點利益衝突,不過現在已經擺平了,唯一沒想到她是南唸佛的人,這點讓我有些意外。”
杜夫人對南系的瞭解顯然勝於趙恆,她雙腿一錯接過話題:“南系讓你意外的還有很多呢,如果我告訴你,除了已經被南唸佛收服的韓六指外,十大銀衣捕快有七人已投靠南唸佛,你信嗎?”
“七人投靠?”
趙恆微微眯起眼睛開口:“趙氏有司馬清,北如煙帶走了追風猴,剩下八名銀衣捕快有七人歸順南唸佛?南少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霸道?我還以爲銀衣捕快給各勢力瓜分,沒想到如此集中南系。”
杜夫人目光望着前方白茫茫雪花:“你當然想不到南唸佛的厲害,因爲你早已經把他當成了盟友當成了朋友,又哪裡會注意他的日常動作,他正全力吞併東太白倒下後勢力交錯的東系地盤。”
“八名銀衣,七人歸順!”
趙恆不願意惡意揣測南唸佛的所爲,畢竟兩人關係相當融洽也是兄弟,所以他把南唸佛動作歸爲南系正常擴張,於是適時轉移話題:“還有一人呢?南唸佛沒把他拿下?或者已被他人收攏?”
杜夫人呼出一口長氣,美麗眸子掠過趙恆一眼道:“沒有,沒有人收攏他,他自由的很,不過別說南唸佛對他沒興趣,其餘勢力對他也不想要,因爲他是一個瘸子,他叫富五車,二級警監。”
在趙恆臉上涌起一抹茫然時,杜夫人淡淡補充一句:“他以前也是一個破案無數的高手,可是在多年前打壓邪教中傷了腿也傷了腦,因此榮獲銀衣捕快稱號後就被調去警察檔案大廈做主任。”
杜夫人把最後幾句話說完:“其實以他後來碌碌無爲的表現,他早就該被剝去銀衣捕快的榮譽,讓出位置,可是老頭們覺得他勞苦功高又是鎮壓邪教有功,所以就讓他終身受銀衣捕快稱號。”
“不過誰都知道他是一個廢人。”
在趙恆若有所思的點頭中,杜夫人又嘆息一聲:“加上他鎮壓太多邪教分子,導致妻子和女兒被對手活活燒死,搞得精神有些古怪,所以幾乎沒什麼人跟他來往,南唸佛又怎會去收攏他呢。”
趙恆點點頭沒有再說話,隨後微微坐直身軀掃視前方,他判斷得出很快就要到家了,從機場到現在一路沒有半點風吹草動,趙恆對此並不感到意外,這種陣勢還有人敢襲殺自己,那真是瘋了。
趙氏車隊很快就到了王者衚衕,在裡外警衛全副武裝排開的時候,趙恆就準備推門下車,忽然杜夫人拉住趙恆一指從衚衕口出來的中年男子,壓低聲音笑道:“還真是說曹襙就出現曹襙啊。”
“諾,他就是富五車!”
杜夫人指着一瘸一瘸卻神情平靜的中年人開口:
“估計是給趙老送資料來了,老爺子想深挖聖天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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