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桌布!”
在韓六指殺出一條血路跑去解決趙府危機時,南唸佛他們正面臨着生死考驗,被人做過手腳的防彈玻璃又多出了兩道裂痕,雖然固有纖維不至於讓玻璃嘩啦碎掉,但誰都清楚它支撐不了多久。
南唸佛一眼見到桌子上的四五塊深灰色桌布,於是馬上讓人把它拿過來遮擋,蜜蜂就靠叮人來殺害他們,本身並沒有太大的衝擊力,所以只要豎起桌布擋住它們就等同於玻璃可以避免蜂擁而入。
四五塊桌布很快拉了起來釘入牆壁,拉扯出一道薄弱的布簾防線,雖然南唸佛的陳述讓衆人感覺理論可行,但是想到成千上萬只蜜蜂還是生出忐忑,而且視線擋住也讓他們多了一抹未知恐懼。
“媽的!”
南長壽咬着嘴脣低喝一聲,毫不顧忌形象罵道:“今晚活着出去,我一定要把整個華國歪門邪教全部剷除,一定要殺掉每一個奇經門子弟,而且還要下一道命令,誰他媽飼養毒物誅他九族。”
這番話並沒有引起太多人反感,毒蜂呈現出來的威力和霸道已讓他們畏懼,同時他們感到這些毒物等同於生化武器了,嚴重威脅到他們的生命安全乃至國運,所以南長壽的話無形中得到默認。
西不落他們還想起了江中華和樂神子,懊悔遵循江中華的指令容忍奇經門以及跟樂神子稱兄道弟,如果早點打掉奇經門這樣的門派,或許今天就不會出現毒蜂,也就不會讓他們落到如今的險境。
爲了能及時瞭解布簾外面的世界,南唸佛還讓人迅速把外面監控信號切換到大廳屏幕,黑裝女子點點頭瞬間坐到主席臺的電腦,手指不斷敲擊很快就讓大廳多了一抹光亮,切入六個監控畫面。
在南長壽他們的視野中,清晰可見十二號樓四周橫七豎八倒着不少警衛和服務員,其餘樓前也倒着不少人,門前過道完全沒有人員往來,他們還清晰見到十輛警車車門打開,警察卻趴在座椅。
顯然接到警報跑來查看狀況的臨近警察,在不知情態勢下也遭遇毒蜂襲擊,於是毫無懸念的倒在地上,這讓杜天雄他們心裡微微一沉,清楚警報傳出已引起各方注意,只是他們現在不差支援。
但差時間。
晚一步早一步決定他們的命運甚至生死,所以見到支援倒下一批就心裡咯噔,清楚等到下批支援又要多十分鐘,但現在保護他們的不是安全玻璃,而是搖搖欲墜的破裂玻璃,十分鐘太多變數。
而且誰也不知道毒蜂究竟有多少,杜天雄他們只知道外面就像是一個無人區,宛如喪屍片中被清洗過的一樣,南長壽看到國賓館外面來了人手,但是他們也根本無法衝入,更不用說救人了。
偶爾見到幾個人包紮嚴實想要靠近,但在途中就慘叫着倒地,南長壽他們還看到那似乎是趙氏精銳,杜天雄和東方雄更是清晰認出爲首者是趙恆的手下週琪軒,後者正絞盡腦汁想進國賓館。
無奈毒蜂太霸道。
隨後他們的目光又轉到數米外的玻璃,玻璃裂痕越來越多了,蜜蜂趴在上面晃動引得玻璃也搖動不已,杜天雄眉頭輕皺發出指令:“這玩意普通軍警對付不了,趕緊叫生化部隊或專家過來。”
“砰!”
就在南唸佛點頭讓人發送指令時,防彈玻璃嘩啦破裂掉下一小半,雖然沒有碎成一地,但底下部分卻如脫掉裙子般落地,多出半米高的缺口,毒蜂瞬間從缺口蜂擁而入,嗡嗡之聲再度沉悶響起。
無數蜜蜂從缺口涌入撲在桌布上,也就十餘秒時間,上面就佈滿了數百隻,密密麻麻讓人感覺到可怖,不過正如南唸佛預料,毒蜂並不能輕易穿過布簾,這讓西不落他們心裡稍微淡定了一點。
嘩啦!
玻璃又多一個缺口,還砸在布簾晃動一下。
杜夫人她們身軀齊齊一震,她下意識抓住丈夫的手臂後退,走出數步又咬牙橫在丈夫面前,於她金格格來說,雖然她天生有密集恐怖症她也懼怕蜜蜂的霸道,但是相比丈夫的命來說不算什麼。
杜天雄捕捉到自家女人的體貼動作,又看看其餘躲在男人背後的女賓,嘴角勾起一抹難言柔情,她始終愛他勝過自己,於是杜天雄把她扯到背後道:“要死也是男人先死,怎能讓你在前面?”
“小心!”
就在杜天雄話音落下時,南唸佛數人齊齊揮動武器,把數只從縫隙鑽入進來的毒蜂斬殺在地,剛纔坍塌的玻璃碰到布簾導致了縫隙,所幸南唸佛眼疾手快把壓着的碎裂玻璃踢掉纔沒有生出變故。
“嗡!”
隨着蜜蜂不斷增加布簾的重量變重,布簾開始變得低垂起來,這就導致上邊連接天花板的地方又垂下一條縫隙,於是六隻拇指大小的毒蜂飛入進來,東方雄左手一揮,乾脆利落把它們釘牆上。
但有一隻跌落下來落到了一個女人的胸部,瀕臨死亡的毒蜂毫不客氣咬上一口,漂亮女賓瞬間發出一聲慘叫,身子不受控制彈跳起來撞向布簾,南清婉見狀臉色劇變,上前一步猛地抽出一腿。
砰!這名因疼痛亂衝的女賓瞬間跌飛出去,撞擊在主席臺上悶哼不已,黑裝女子手指一揮,一把小刀把毒蜂從她胸部挑出,同時反手一掌把女賓硬生生打暈,免得她疼痛起來亂衝亂撞害大家。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儘管西勝佛已經把天花板的布簾又牢牢釘穩,但看着搖搖欲墜的布簾東方雄神情凝重,誰也不知道它能夠撐多久,而且外圍好像還不見支援,思慮一會開口:“把所有烈酒都找出灑在上面。”
金格格冒出一句:“布簾豈不是變得更重?”她擔憂看了一眼布簾以及不太嚴實的結合處,東方雄走去桌上拿了幾瓶五十六度的烈酒:“如今這局面只能賭一把了,不然大家都要死在這裡。”
南唸佛也迅速抱了幾瓶:“你要火燒它們?”隨後他又呼出一口長氣,臉上劃過一抹苦笑:“燒它們確實是一個好辦法,可是誰能保證就這批毒蜂?萬一燒掉布簾又飛來一羣咱們怎麼應對?”
“誰說要燒?”
東方雄把烈酒迅速喝入嘴裡,隨後噴在布簾上面開口:“我要電擊它們、、它們雖然面目猙獰也犀利霸道,但不代表它們刀槍不入,這裡電源和備用電源都充足,足夠把它們電成一具具屍體。”
在南唸佛恍然大悟和西不落他們也感覺此計可行時,東方雄又補充一句:“把這些毒蜂全部電倒之後,咱們壓力就減少大半,再有毒蜂飛來再度電擊就行,待支援殺到當然也可以燒掉他們。”
南唸佛嘆道:“東方將軍英明!”
“滋!滋!滋!”
巨大刺耳的電擊聲接連響起,兩道電流在布簾上像是毒蛇般肆意亂扭,隨着水晶燈的熄滅,布簾上發出幾道亮光,烤肉的味道杜天雄等人都經常聞到,而燒烤毒蜂的味道他們卻還是第一次聞。
布簾上的不少毒蜂都被電流麻痹了,本能反應想要飛離卻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它們,想掙脫卻發現根本掙脫不開,只能任由電流遊走在它們身上,它們的生機隨着電流被一點一點抽走。
“啪啪啪!”
還有半死不死的毒蜂拼了命的痛苦嘶叫着,如同裂帛一樣的聲音深深的刺激着每個人的鼓膜,它們的身體被燒爛了,成片成片的毒蜂掉了下來,好像被打了滅害靈的蒼蠅一樣落在地上抽動着。
杜夫人他們見狀臉上都流露出一股笑容,帶着一絲劫後餘生的欣喜,沒想到這電擊還真是有效,十幾個來回就幹掉數於千計的蜜蜂,看着地上無法再囂張的小東西,又看看最後殘留的數百隻。
他們感覺危機解除已無懸念。
“滋——”
一股噁心味道瀰漫開來,每個人的胃酸都不由自主泛了上來,在金格格輕輕扇着烤焦的氣味時,正一臉欣喜看着戰果的西不落猛然身軀一晃,腦袋一沉就重重向地板栽倒,所幸被西勝佛扶住。
“烤焦的毒蜂氣味有毒、、”
在衆人驚訝西不落莫名其妙栽倒什麼意思時,親自電落數千只毒蜂的東方雄也身軀一晃,不受控制的搖晃撞在旁邊牆壁,兩個正負極電線也快捏不住,他低喝出一聲:“快捂住嘴,快、、、”
下一秒,他也一頭栽倒在地,還沒等杜天雄喊出什麼,年老的南長壽也是喝醉般摔在地上,南唸佛下意識去扶也是腳步打滑,半跪在地上咬住嘴脣才恢復些許的清明,隨後轉身抓住兩根電線。
“全躲去角落捂住口鼻。”
雖然衆人暈倒也是一件大事,但南唸佛更想要把最後幾百只毒蜂撂倒,何況他越過不斷暈倒的衆人,正見到兩列車隊從國賓館大門同時駛來,一隊是白色救護車,一隊是趙恆所在的趙氏車隊。
南唸佛欣慰無比:“有救了!”金格格也是見到趙恆的影子,心裡瞬間安定了兩分,隨即搖搖昏沉腦袋去扶丈夫,結果手還沒碰到杜天雄,她就身子一歪摔倒椅子,俏麗容顏在燈光呈現迷醉。
此時,救護車上一名醫生正把短槍揣入懷裡,他臉色陰沉流露出一股凌厲殺氣,即使口罩也不能蓋住他的戾氣,他環視身邊四名白大褂的四名男女,又看看前方五輛呼嘯靠近國賓館的救護車:
“直奔十二號樓大廳,無論生死全部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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