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桃園亭的鋼化玻璃全部啓開,原本被封閉的環境全都打開,被困住的趙恆他們恢復自由,清新空氣又涌了進來,金相思和漢卡西她們全都訝然不已,不知道金智重爲何掉轉頭來對付艾西瓦婭。
倒是趙恆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平靜,似乎他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結局,金相思看了他一眼頗爲複雜,隨即依然以旁觀者態勢沉默不語,艾西瓦婭極其憤怒盯着金智重,冷喝一聲:“金智重,你—”
她想要喝問爲什麼卻感覺胸口開始沉悶,把她要質問的字眼壓了回去,金智重握着槍站在艾西瓦婭背部笑道:“你給我構建的藍圖確實不錯,只是我也需要先活下來不是?活着才能享受、、”
“不怕告訴你!”
金智重把槍口頂在艾西瓦婭背心:“我剛纔洗心革面是恆少早就安排的,目的就是讓我接近你來掌控你,換句話說,我從始至終跟恆少都是一條心,再說,我中了他下的毒,怎會背叛他呢?”
艾西瓦婭聞言掠過無盡懊悔,語氣帶着一抹憤怒:“想不到你是一條白眼狼,枉費我打通所有關節扶持你,誰知卻被你反咬一口,金智重,記住,你今日所爲就是叛國行爲,你是民族罪人!”
“別吹了!”
金智重一腳踩在艾西瓦婭的腿上,還在她頭上摸了兩下,扯下一些易容的東西:“我是不是罪人自有後人評價,就算我是叛國也輪不到你評價,你一印國女子扯什麼淡?還打通關係扶持我?”
“我還懷疑你殺了樸老呢!”
聽到金智重的話,艾西瓦婭越發憤怒:“金智重,你有沒有腦子啊?我殺樸泰斗?我怎麼能夠殺他?而且沒有他的批准我怎麼假扮他?我告訴你,連總統都知道我假扮他,你會付出代價的。”
金智重當然不是傻子,他心裡也知道肯定是高層授意,否則艾西瓦婭不可能有膽子這樣折騰,只是此刻他只能裝聾作啞道:“反正我殺的是假冒者,而且就算樸老真在這裡,我也照殺不誤。”
“這是我和恆少早安排的部署。”
他說這一番話時還向趙恆望了兩眼,表示這是他們商量好的計劃,不過金相思卻見到趙恆不以爲然的笑笑,似乎對他的解釋可有可無,金相思想到金智重反水時看不出真假的表情也若有所思。
事實趙恆確實對金智重的話持保留意見,他跟金智重以前的確敲定過被識穿的退路,那就是金智重臨時反水取得樸泰斗信任,然後再掌控後者來化解危機,剛纔被樸泰斗試探也確實昭示事敗。
只是金智重的反水讓人看不出真假,趙恆相信他當時有以假亂真的態勢,特別是要樸泰斗主持公道時完全咬牙切齒,只是沒想到自己在他領子暗藏一條青蛇,更沒想到樸泰斗是艾西瓦婭假冒。
權衡利弊之下,金智重最終走回到原定計劃上。
趙恆早已經把這傢伙判定爲牆頭草,所以面對他看似宣告實則解釋的話不以爲然,不過他也沒有戳穿金智重的那點心思,因爲趙恆還需要藉助他的力量撤離,還需要金氏家族的幫助迴歸華國。
“漢卡西,準備撤離!”
當下趙恆不再浪費時間,向漢卡西發出一道指令,後者點點頭瞬間領着五名姐妹離開,趙恆上前一步看着地上艾西瓦婭:“金少,拿電話給她下令外圍軍警去青瓦臺,告知總統會遭遇襲擊。”
在金智重微微一愣時候,趙恆看着艾西瓦婭淡淡開口:“我知道,樸總統今天會去墓園向死難者獻花圈,再過十分鐘將會有人向她開槍,希望你藉着這個理由讓軍警撤離,我會讓你活久點。”
艾西瓦婭先是身軀一震,隨後又露出一抹悽然:“趙恆,你不覺得自己在做夢嗎?我中了蛇毒已經無藥可救,四肢中了槍傷更是讓生路斷絕,你要我幫助你撤離,你不覺得這很荒唐可笑嗎?”
“我要拉着你一起死。”
最後一句話她幾乎是嘶吼出來,帶着無盡怨毒仇恨以及殺機,她用血紅的眼睛瞪着趙恆:“你害死了我,害死印婆,還害死了無數婆娑姐妹,我如果幫助你跑路,我怎麼有臉見印婆他們呢?”
趙恆臉上依然保持一抹平靜,他拿過電話撥出一個號碼:“艾西瓦婭,你一定會幫我的,我知道你無所謂自己生死,事實你也將會死得不能再死,我不會再留着你這種易容高手,危險太大。”
趙恆看着視死如歸嘴脣發白的女人,知道她的生機不多:“不過在你死之前,我想你肯定會幫我們的,艾西瓦婭,你可以不貪戀生死,但你心裡就沒有什麼牽掛之人?你不想爲他做點什麼?”
艾西瓦婭身軀巨震:“你——”
“來,跟他說兩句告別的話!”
趙恆把手機貼在艾西瓦婭的耳邊,笑容溫潤儒雅:“不過要說些愉快的話,順便告訴你,你最好不要玩什麼花樣,我在他身邊安排了人,一旦他知道你死在我手裡,我就會讓人把他也幹掉。”
艾西瓦婭咬牙切齒:“無恥!”
就在這時,她的耳邊傳來華一熙聲音:“喂——”不需要趙恆吩咐什麼,金智重就識趣的把槍口頂在艾西瓦婭的腦袋,後者聽到熟悉的聲音再聯想到自己身處的環境,兩行熱淚瞬間流淌下來。
她擠出一抹笑容:“一熙、、、、”
“殺!”
在艾西瓦婭被金智重射傷四肢的時候,被小笑壓制在角落的兩名袖珍男女按捺不住,齊齊向小笑壓了過去,他們知道如果不在這時殺出血路,那麼等趙恆他們擺平艾西瓦婭,兩人就必成死屍。
兩刀齊齊向小笑斬去,他們剛纔能夠傷到後者,現在面對依然有七分信心,小笑向來遵循哪裡跌倒哪裡爬起來,而且他最喜歡殺難殺的對手,於是二話不說不退反進殺了上去,三人混戰一起。
百狗剩目光平淡,手指捏着銀針。
噹噹噹!一輪打鬥後小笑一改刀法,大開大合劈出,袖珍女子乏力之下勉強撐了三招,卻被他迫退了一步,陡然間小笑大喝一聲,一刀三斬幻影無窮,袖珍女子手中匕首連點勉強化解了三招。
只是三招下來,袖珍女子已被小笑震退了三步,退一步之時,噴出一口血,退三步之時,小笑揮刀迫開袖珍男子,爆喝一聲長刀兩斷,前端電閃般穿出,刺入袖珍女子的右胸,帶血透背而出。
小笑拔刀而出,袖珍女子慘叫倒地,小笑轉身對着吼叫過來的袖珍男子劈出一刀,光芒銀河般傾瀉,戰刀電閃般驚,袖珍男子生死關頭雖然悲憤,卻是爆出無盡的潛力,他一個倒仰竟翻了出。
那一翻,如蛟龍出矯捷,他竟然避過了小笑必殺的一刀!只是他沒有看到,一人無聲無息的潛到了他的身後,冷漠給了他開山裂石的一掌,袖珍男子閃不開,襲擊者一掌全擊在他的側肋之上。
袖珍男子先是飛起,然後才感覺到身體中咔嚓脆響,那根本不像是一掌,而更像是千斤的錘子砸在他身上,等他落下的時候,胸骨肋骨已沒有一塊完整的的方,袖珍男子爛泥一樣的落在的上。
他連翻身力氣都沒有,只能擡頭望天。
在袖珍男女倒在血泊慢慢死去的時候,掛掉讓軍警撤離電話的艾西瓦婭哭得稀里嘩啦,嗓子發出的聲帶着動情和悲切,眼淚流淌過臉頰流淌過耳邊,滴落下去晶瑩剔透,潮溼了地板潮溼了心。
趙恆看着艾西瓦婭垂死的容顏沒有出聲,雖然艾西瓦婭平時燦若星河的眼眸,在此時已經沒有了生命的光輝,但那哭泣過後的眼角眉梢的愛戀之意,卻沒有因爲生命的漸漸離去而有絲毫減弱。
知道生命即將終結,在這一瞬間,艾西瓦婭心中思潮起伏,她和華一熙在一起的許多往事在腦海中猛然閃現,對方一言一語,其中所含的柔情密意,彷彿都幻化成一首華一熙時常哼唱的歌聲。
“情多處,熱如火。”
艾西瓦婭目光平和看着天花板,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笑意哼唱:“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倆個一起打破,用水調和,再捻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在她唱出元朝管道昇的我儂詞時,趙恆嘆息一聲轉身向外面走去,金智重毫不猶豫對着艾西瓦婭身軀扣動扳機,“撲!”艾西瓦婭濺出一股鮮血,瞪大着眼睛漸漸死去,嘴角笑意卻僵硬殘留。
“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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