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西醫院等候的人是許久不見的路叔。
當趙恆和南唸佛他們從車裡鑽出來時,路叔就腳步輕快迎接了上來,依然是精神抖擻幹練清爽,只是歲月無情又在他鬢毛上增添兩三分蒼白,他帶着一股子恭敬向趙恆他們喊道:“恆少好。”
隨後他又跟南唸佛和喬運財一一打招呼,把應有的禮數全部做到家,接着又對戴着帽子的趙恆笑道:“恆少,其實你不必喬裝打扮,知道你來救保護總理的杜夫人,各方都默認你暫時出獄。”
趙恆淡淡一笑:“暫時出獄?那就謝謝他們!”
路叔神情稍微遲疑一會,終究還是補充一句:“不過十二點前恆少還是要回石頭監獄,到時還會有憲兵和記者去檢查,杜老闆其實已經表明支持你的態度,還想接着這次醫治夫人撈你出來。”
他嘆息一聲:“南老也因爲南少開始變得中立,但這次遭遇的阻力前所未有的大,也不知道是宗親會的運作還是他們對你殺戮忌憚,總之,在內務部調查沒有結束前,他們都希望你呆在監獄。”
“這就是一羣王八羔子!”
聽到路叔這一番話,喬運財很直接的開罵:“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就什麼都答應,沒有價值的時候就死裡整、、這些人未免太小人了,哥,國賓館的時候你就不該救那麼多人,全是忘恩負義啊。”
喬運財還想起自己餵了白眼狼的三千億,這麼多錢只換來各方對趙恆情緒緩解,並沒有讓他們高擡貴手放趙恆出來,就連治療總理夫人好像也是趙恆份內事,這讓喬胖子多少感覺到一抹憋屈。
趙恆聞言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拍拍喬運財的肩膀開口:“算了,都已經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而且我也沒有奢望就此出來,相比藉助給總理夫人治療出來,我更願意唐家莊案子公平定性。”
在南唸佛也出聲勸告喬運財淡定時,趙恆又輕聲拋出一句:“對了,路叔,杜夫人的情況怎樣?專家有什麼意見嗎?我帶了狗剩過來卻不敢斷言必治,所以杜叔還是不要把希望落我們身上。”
喬運財聞言忙接過話題:“對,對,我們只是來看看!能幫忙自然會幫忙,不能幫忙也不要怪我們,南韓人的甲軍號稱沒有番號的部隊,數十號人就能撂翻一個裝甲團,我們能力怕及不上。”
此時,百狗剩已經站在了趙恆身邊,神情淡漠沒有參與討論,路叔自然看得出喬運財他們的情緒,隨後呼出一口長氣笑道:“恆少,杜老闆說了,無論百狗剩能否讓金格格甦醒,盡力了就行。”
“這也是他讓我從華海過來的原因。”
趙恆點點頭表示理解杜天雄的意思,後者知道金格格跟自己有過不少恩怨,但希望能夠看在他和子顏的面前全力以赴,畢竟金格格是替他擋擊漂亮殺手而昏迷,因此杜天雄希望趙恆大人大量。
爲此,杜天雄還讓路叔從華海過來溝通,想到這裡,趙恆揉揉腦袋一笑開口:“路叔,前面帶路吧,讓百狗剩先看看杜夫人的傷勢,耽擱越久只怕越難救治,你放心,我分得清事情的輕重。”
路叔笑着點點頭,隨後又補充上一句:“恆少,還有一事,知道金格格生死難測,華州也派人來了!”在喬運財和南唸佛微微訝然華州派人什麼意思時,趙恆接過話題反問:“子顏的外婆?”
“沒錯,正是杜夫人的孃家人。”
路叔想不到趙恆竟然也知道老太太,隨即壓低聲音迴應:“不過,她老人家沒有前來探視,而是派了一個脾氣極其不好的管家,老夫人對女兒向來是恩寵的,她讓管家全權照顧夫人起居飲食。”
他還低聲補充一句:“杜夫人的安全也由她負責,我現在主要是協調你和她,杜夫人對兩位小姐感情不是很深,但老夫人對杜夫人還是可以,向來不問世事的她這次聽到女兒受傷都紅了眼。”
路叔並沒有把自己從杜老闆口中聽來的真相告知趙恆,那就是老夫人擔心趙恆對金格格做什麼手腳,所以就派了連杜天雄都厭惡的金如姬過來監督,當然,他是絕對不能把這個告訴趙恆他們。
否則路叔相信趙恆調頭就走,這也是杜老闆派他過來的又一大要因,緩解雙方情緒不要起衝突,想到醫院內部處於更年期的金如姬,路叔就臉上掠過一抹苦笑,自己承受的還真是艱難任務啊。
在趙恆他們迅速向醫院內部走去的時候,路叔還低聲給趙恆打預防針:“恆少,老夫人的管家叫金如姬,脾氣原本就不太好,加上現在處於更年期,所以說話相當犀利和難聽,你多多包涵。”
“放心,我們是來救人的。”
趙恆淡淡開口:“不是來吵架的!”
“現在幾點了,你們怎麼纔來?”
當趙恆三人在路叔帶領下,徑直上到戒備森嚴的五樓特護病房時,一個死氣沉沉的中年婦女就從裡面閃了出來,板着一張撲克牌僵化的老臉喝道:“我們三點二十分到的華西,現在都七點了。”
年過四十的中年婦女長得很粗獷,一米七左右的個頭,盤着一個古典的髮型,身上衣飾自然華麗昂貴,只是臉上並沒什麼溫和跟笑意,更多是一種肅穆和居高臨下,跟撲克牌的黑桃q差不多。
她看着手錶毫不客氣教訓着趙恆道:“難道從石頭監獄到這裡要三個小時?你們知不知道救治的是誰?金格格,第一夫人,你們慢騰騰耽誤了病情擔當得起嗎?或者你們本就沒有救治之心?”
她似乎完全不在乎趙恆他們的身份,似乎覺得自己背後主子才牛叉,所以擺出一副盛氣凌人的態勢:“你們好好反省一下,如果夫人中的是什麼劇毒,她此刻已經被你們拖死,你們不愧疚?”
“還說什麼大少,真是讓人失望。”
還沒等趙恆開口說些什麼,她又把目光轉到路叔臉上喝斥:“你也是,見到他們沒出現幹嗎不多打幾個電話?不知夫人傷勢牽扯社稷安危嗎?多耽誤一秒就多一分危險,五十歲人這都不懂?”
她還冷哼一聲:“如果不是你爲杜總理器重,還在杜家盡職盡責數十年多少有點苦勞,我早就按照老夫人的規矩懲罰你,作爲一個下人就要有下人的覺悟,事情都辦不好對得起自己主子嗎?”
這女人太太狂了!
趙恆內斂一笑,南唸佛微微戲謔,喬運財卻是聞言瞪眼想要發飆,路叔見狀忙一按趙恆和喬運財的手,要兩人給自己一點面子不要生氣,隨後又笑着圓場:“金管家,恆少出獄手續有點麻煩。”
路叔頭皮發麻的給對方解釋:“恆少也恨不得馬上出來給夫人治療,可是你該知道各方勢力的威壓不好應付,所以辦理暫時出獄手續耽擱了一點時間,恆少,這是金管家,夫人孃家的老臣。”
“這是藉口!”
金如姬絲毫不理會路叔的話,冷哼一聲就扭頭向房間走去,沒有半點跟趙恆相識的禮貌態勢:“這件事我會如實稟報給老夫人,是不是心中有鬼你們自己知道,對了,那什麼百狗剩來了嗎?”
金如姬扭頭掃視過神情各異的趙恆他們,流露出一抹不耐煩開口:“來了就趕緊讓他進來看看杜夫人,她已經昏迷六個小時了,一羣專家也沒半點作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讓你們看看了。”
南唸佛暗暗一嘆:果然是更年期!
喬運財眼睛微微眯起流淌一抹怒火,只是路叔滿臉的歉意和無奈的眼神,又讓他最終按捺住了怒火,也讓趙恆不跟金如姬計較,他向身邊的百狗剩微微偏頭:“狗剩,去看看杜夫人的傷勢。”
金如姬掃過被趙恆吩咐的百狗剩,向旁邊讓開一條路開口:“快點進去看看杜夫人,弱不禁風的樣子也不知行不行,也就杜總理愛妻心切相信你們什麼解毒能力,告訴你,做事最好小心點。”
她搖搖頭:“沒點規矩!”
趙恆聞言正要反駁些什麼,卻被百狗剩伸手拉住搖頭,表示自己不計較對方的冷嘲熱諷,隨後百狗剩向金如姬綻放出一個謙卑笑容,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向房內走去,嘴角卻勾起一抹陰冷弧度。
他等這個機會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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