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有南長壽的救護車一路綠燈直奔中南海醫院,在搖搖晃晃的救護車上,四名肅穆的急救醫生麻利地給他戴上氧氣面罩,滿頭大汗維持南長壽呼吸,然後就是打麻醉,做傷口的基本清理工作。
注入麻醉的時候,南長壽一度醒了過來,他眯起的眼睛只感覺車頂上紅藍‘交’接的燈光,不斷地從車窗上照‘射’進來,晃得他頭暈目眩,而眼前的人像也越來越模糊,殘存意識的他努力擠出一句:
“唸佛、、、靠你了!”
他剛纔多少捕捉到孫子調人入京,南唸佛聽到了這五個字,用力一握老人的手,帶着一股子堅定道:“爺爺放心,我會穩定好整個南系,絕對不會讓他分崩離析的,我也會找出出賣你的人!”
南長壽一笑,在麻醉中睡去。
車子剛剛在抵達在前‘門’,早就有整個中南海醫院最好的醫生等候一旁,貴賓手術室也已經準備完畢,南長壽被人從救護車上小心翼翼擡下來後,立刻在親自上陣的院長指揮下被送進了手術室。
整個醫院密密麻麻地站着不知道多少士兵,大多數深綠‘色’軍衣握緊着衝鋒槍,二十多輛警車還扼守在每個出入口,手術室所在走廊更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讓整個醫院氣氛變得肅穆緊張起來。
那羣軍警臉上肅然的囂張氣焰,讓第一次見到這陣仗的權貴很是驚訝一把,就是腦子再昏,他們也清楚華國肯定是出了大事,於是通過自己渠道很快了解到真相,不由暗呼華國真是多災多難。
一個個大佬不是進荒漠就是死去,算得上碩果僅存的南長壽也被襲擊,這些在醫院療養的權貴暗暗搖頭,怎麼華國政壇老出事?他們開始尋思要不要移民國外,免得自己也被捲入不明漩渦中。
同時,他們思慮誰是幕後黑手!
“血壓過低,心率過低!”
剛剛進入到準備就緒的手術室,附在南長壽身上的儀器便發出刺耳的警報,滿頭白髮的老院長掃了一眼儀器,聲音低沉而出:“病人的意識已經進入休克狀態,注‘射’腎上腺素,劑量零點三。”
“‘抽’取病人血液樣本立刻化驗!”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理論上來說,對於這些醫生而言,南長壽只不過是他們經手的無數病危患者之一,能搶救活下來固然好,如果真的救不了他們也不會太悲痛,畢竟已經習慣了死亡。
只是對方是南長壽,這位號稱第一長老的人物,如果真在他們手中死掉,他們下場十有八九不會太好,理智和感情往往有很大區別,所以幾乎每個人都汗流浹背,全都祈禱南長壽能度過難關。
幾乎所有醫生護士神情凝重忙碌的時候,一名護士卻微微眯起眼睛,在配製一份‘藥’水的時候,衣袖不經意抹過‘藥’水,讓‘藥’水掠開一抹漣漪,隨後她又神情平靜把‘藥’水遞給醫生,動作從容不迫。
南唸佛一直跟着病‘牀’急匆匆地上樓,一直跟隨到手術室外頭,見到南長壽進了手術室,而手術室的‘門’上那盞手術燈也隨之亮起,由始至終沒說一句話的南唸佛就坐在一旁,安靜等着搶救結果。
他仰起頭望着那盞象徵着手術進行中的紅‘色’燈光,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趕赴過來的珈藍‘摸’出一包煙,想要遞給南唸佛卻見到那近似蒼涼大地上砥柱一樣的堅實背影,他又悄悄縮回了手。
在生死夥伴珈藍看來,此時的南唸佛跟南長壽有三分如出一轍的相似,背影都不算多麼高大多麼魁梧,卻像是深山老林裡頭孕育了十來年的勁竹,沒有梧桐的厚實也少了一份松柏的不可動搖。
可這股子韌‘性’卻足夠扛住大風大水。
“我孝還是不孝?”
在珈藍保持沉默坐在南唸佛身邊時,南唸佛忽然輕聲拋出了一句,像是詢問珈藍又像是自我質問,珈藍向來大大咧咧,毫不猶豫回道:“當然孝順,如果連你都不算孝順,天下還有孝子賢孫?”
南唸佛嘴角牽扯起一抹苦笑,目光依然落在紅‘色’燈光上道:“孝順?如果我真的孝順,就不會讓爺爺吃這種苦了,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可是看他痛苦的樣子,我更願意毒針是紮在我的身上。”
珈藍呼出一口長氣,拍拍南唸佛的肩膀開口:“南少,別多想了,誰也想不到有人對南老下手,連南老都怕是想不到,你就不需要自責了,待把殺手和幕後黑手找到,咱們再狠狠出口惡氣。”
“幕後黑手?”
南唸佛眼裡光芒黯淡了兩分,雙手‘交’叉放在下巴嘆息:“找到幕後黑手又怎麼樣?又不能讓爺爺不受那份罪!”接着他又語無倫次補充:“不過長痛不如短痛,有時候總是需要壯士斷腕的!”
在珈藍微微一怔中,南唸佛又恢復了理智,目光也從紅‘色’燈光轉到他臉上:“太子黨的四十名骨幹已經向京城開拔,你安排人手和地方接待他們,還有,讓菩薩把這名單上的人全控制起來!”
他把一份在救護車上寫下的名字遞給珈藍,後者接過來掃過一眼差點摔倒,環視周圍一眼後回道:“南少,這都是南系元老啊,全都是南老這數十年提拔上來的人,好端端的幹嗎控制他們?”
“照辦吧!”
南唸佛從口袋掏出一顆口香糖咀嚼,臉上流‘露’出一股說不出堅毅:“爺爺這次遭受襲擊跟內部人出賣有關,爲了安全起見也爲了大局,我必須檢測他們的忠誠,總之,把這十七人雙規起來!”
珈藍呼出一口長氣,默記住名字後就把紙條撕毀,最終認真的點點頭:“明白,我待會就給菩薩打電話做事,不過這紙條不能轉‘交’給他,由我口述你的指令就行,這樣一旦出事還可緩衝下。”
珈藍雖然五大三*大咧咧,但不代表他頭腦簡單,從太子黨骨幹調入京城就猜到怕是要洗牌,南系新舊勢力的更迭,但他清楚對名單上的十七人下手,很容易引起南系動‘蕩’甚至老一輩反撲。
爲了避免南唸佛無路可走,珈藍願意自己做緩衝地帶,一旦老臣扭成一股勁問責,在南唸佛難於承受的時候可以把他推出去,可以告知都是珈藍公報‘私’仇假傳聖旨,以此給南唸佛留一條退路。
“珈藍——”
南唸佛眼裡涌現一陣感動,想要說些什麼卻見到珈藍起身,再度拍拍他的肩膀就笑着離去,什麼是兄弟,這就是兄弟,什麼是死黨,這就是死黨,最需要最艱難的時候,總是無怨無悔幫上一把。
目送着珈藍漸漸離去的背影后,南唸佛咬着口香糖站在走廊窗邊,看着破曉的天空微微發呆,雖然天氣不太好有點起風下雨的態勢,但黑暗總算過去光芒始終來臨了,他望着遙遠的天機嘆息:
“天,要亮了!”
三十分鐘後,三十六部奧迪車輛進入南系‘花’園,車‘門’打開鑽出菩薩等南系‘精’英,他們荷槍實彈控制住整個‘花’園,隨後隔離開每個人進行詢問,在傭人和護衛訝然之中,正副護衛隊長被人押走。
沒有人知道他們去哪裡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結局,在不少人的茫然中,又有兩名管家和財務被送進車裡載走,雖然大家都不斷生出詫異,但人心並不顯得惶恐,因爲菩薩帶來的是南唸佛指令。
一個小時後,南系‘花’園大換血,待見到‘花’園多出不少生面孔,還流‘露’一股說不出的年輕和熾熱,生活軌跡並沒有改變的傭人,才嗅到一抹不同尋常的氣息,整個南系‘花’園已少了南長壽的氣息。
一名老傭人心裡止不住迸出一句:
一朝天子一朝臣!
PS:謝謝老‘混’‘混’打賞588幣、gorlos打賞100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