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追!”
在趙恆他們從容不迫離開洪門會所的時候,紅衣女子左手一揮制止洪門子弟追擊,安鎮南看了漸漸有了威望的女兒一眼,眉頭輕輕一皺開口:“不要追?清水被帶走了,咱們麻煩會很大的。”
聽到父親帶着一絲不滿的質問,紅衣女子掃過地上屍體嘆道:“這些人心狠手辣還個個彪悍,正如對方所說,他們連東瀛人都敢殺掉,何況洪門子弟?最重要的一點,追上去也沒半點作用。”
她揮手讓人迅速處理東瀛人屍體:“我們如此忌憚清水生死,對方也早看出這是軟肋,所以只要他們捏着清水要挾做擋箭牌,我們又怎敢對他們開槍?所以沒必要讓兄弟冒着生命危險追擊。”
“可死了十名東瀛人,清水也在這裡失蹤、、”
安鎮南咳嗽一聲,眼裡流露一抹擔憂:“我們怎麼向山口組交待?就算我們把屍體處理再幹淨,東瀛人也能鎖定跟我們有關,到時我們就要面臨滅頂之災,要知道清水可是最受器重的堂主。”
“他的生死會讓山口組大怒。”
紅衣女子自然也知道這些麻煩,她看着父親嘆息一聲:“這事交給我來處理吧,父親,咱們現在分頭做兩件事,第一,就是你向山口組和盤托出此事,不要任何隱瞞來贏取他們的最大寬容。”
她神情猶豫了一下:“同時告知洪門已盡了最大努力,爲了營救清水死了十多名兄弟,被清水殺掉的十二名子弟恰好可以成爲證據,當然,山口組依然可能動怒,但相比隱瞞對抗要好很多。”
在安鎮南下意識點頭的時候,紅衣女子又輕聲拋出一句:“總之,除了粉飾十二名兄弟橫死的價值之外,其餘事情都不要對山口組隱瞞,我想,這種態度這種誠懇,應該可以求得一條生路。”
“而我,親自追查這批人下落。”
紅衣女子眼裡閃爍着一抹熾熱,壓低聲音補充:“當我鎖定他們行蹤的時候,我就會第一時間告知你,到時你聯繫山口組對他們進行圍剿,把清水解救出來,如此一來,咱們算是仁至義盡。”
安鎮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臉上憂愁也散去了兩分,顯然對女兒安排很是滿意,不過他很快又想到一個重要問題:“你的部署相當不錯,可有一個致命漏洞,那就是救出清水後,謊言必破。”
“清水那種小人向來記仇不記恩的。”
他眼裡迸射出一抹光芒,聲線平緩而出:“所以他出來之後只會埋怨我們讓他受苦受累,而且也會指出我們沒有盡力營救一事,十二名護衛橫死的真相也會被爆出,到時我們只怕要掉腦袋。”
紅衣女子顯然早有對策,臉上綻放一抹笑容開口:“父親放心,我心中早有安排,我敢保證清水不會指證我們,我有辦法讓洪門逃過一劫,而且這次危機說不定是一次轉機,請父親相信我。”
安鎮南點點頭:“我當然相信你!”
雖然他不知道女兒的底氣在哪裡,可是隻有一個子女的安鎮南,也只能選擇相信經受過不少風浪的女兒,他畢竟老了,無論是魄力還是膽識都降到低谷,如今只能依靠年輕人打開一番局面了。
紅衣女子又向十餘名男女偏頭:“不過這些親戚我就無法親自照顧了,你安排三名兄弟讓他們住進唐人街酒店吧,正如清水所說,我們不能神神秘秘庇護他們,否則容易引起誤會招致殺禍。”
“光明正大來往反而是最好保護。”
她閃過一抹光芒:“不然還會有麻煩!”
在安鎮南點頭答應時,紅衣女子又扯着老人衣袖走到旁邊,眼裡閃爍着一抹不解道:“父親,我一直沒有詢問這批人的來歷,看其樣子不像是江湖中人,表哥怎會讓你想方設法庇護他們呢?”
她還補充上一句:“而且咱們跟國內幾乎沒有什麼來往,表哥跟我們交情也是點頭之交,你又怎會答應他照顧這些人?他們是什麼身份啊?父親,我是你女兒,我希望你能告知他們的來歷。”
“這樣我才能更好作出安排。”
安鎮南臉上沒有太多情緒起伏,似乎早預料到女兒忍不住追問,他嘆息一聲回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的來歷,只是你表哥親自給我電話,他還告知只要照顧好他們,他會解決咱們麻煩。”
在紅衣女子目光微微眯起的時候,安鎮南又補充上一句:“他說我們撐多兩個月,待他處理完國內的事,他就會幫助我們對抗山口組,你表哥背靠南系背靠華國政府,我相信他有能耐對抗。”
他很平靜道出自己心中的算盤:“同時也想着這批人對他如此重要,我們照顧他們也等於軟禁他們,你表哥出於對他們死活的關心,肯定會協助洪門對抗山口組,所以我就答應庇護這些人。”
“原來如此!”
紅衣女子呼出一口長氣,也算是對父親唯唯諾諾忍辱偷生的理解,撐多兩個月就有表哥介入,此時受點委屈沒有什麼,只是她對洪門撐兩個月生出疑問:“表哥能夠出手,咱們活路大很多。”
“但我擔心遠水救不了近火。”
這句話一下子戳中安鎮南擔心,他內心深處也是如此想法,兩個月說長不長,可說短也不短,六十天足夠洪門毀滅幾次,從清水今晚肆無忌憚的態勢來看,山口組已經開始厭煩貓捉老鼠遊戲。
否則山口組老大也不會讓清水來無事找事,掉落的七根指頭已經讓山口組索然無味,因此安鎮南無法斷定洪門能撐過三個月,只是他又沒太多的路可選擇:“撐不了也只能撐,多少是希望。”
洪門已經不如往日,只能逆來順受了。
紅衣女子點點頭沒有說話,只是眸子又堅定兩分。
“恆少,留着這畜生幹嗎?”
在車隊悄無聲息駛入一處唐人街汽修廠時,鬼魂拍拍昏迷的清水拋出一句,後者雙眼緊閉還一身血跡,趙恆聞言一笑:“安鎮南不太可靠,只能從清水身上榨取點價值,至少能做擋箭牌啊。”
在鬼魂微微點頭的時候,長空也笑着附和上一句:“恆少還有一層考慮,那就是山口組跟太子黨來往密切,雙方都是共榮集團的成員,清水又是位高權重的東倞堂主,他打聽消息事半功倍。”
“搞不好他知道橫山的藏匿處。”
當然,長空還知道趙恆另一層意義,那就是給安鎮南製造一些麻煩,把山口組和太子黨的目光轉到洪門身上,畢竟清水的重要性擺在那裡,讓安鎮南應付着對方,這樣恆門做起事來就更方便。
鬼魂苦笑一聲:“這種死硬分子怎會輕易鬆口?”
他對東瀛人從來不缺乏瞭解,知道這個武士道國家的變態,特別是清水這種位高權重的人,珍惜聲譽更在乎性命,絕對不會輕易向趙恆他們泄露機密,因此問出或打聽橫山的消息幾乎不可能。
趙恆打開平板電腦翻看着東瀛新聞,漫不經心的迴應鬼魂:“確實難於從清水口中榨取消息,不過無論如何總是要試一試的,何況我還想明天給東瀛獻一份大禮。”他看着電腦上一則新聞道:
“阿部一郎明日參拜神社。”
趙恆手指一敲:“我們難道不用獻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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