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格牙路!”
車隊見血,驚叫一片,就像一碗水潑進了沸騰的油鍋,隨之,喝叫聲四起,四周涌出不少安保人員,或明或暗的全部冒了出來,一個個都跟吃了大力丸似的,提着陰森森的槍保護着首相車隊。
一顆在東倞很有份量的腦袋從天而降,還有兩條橫幅當着不少外媒打臉,整條街道的東瀛人都沸騰起來,首相拜鬼,華國送魂?這華國人未免太猖狂了,不僅跑到東倞來挑釁,還殺掉了清水。
奇恥大辱啊!
所以在保護阿部一郎的時候,數百名安保人員也眉毛倒豎,形如刀鋒,雙眸閃動着獰厲和激憤,心裡齊齊低罵出一句,山川義清和宮本一雄也環視周圍環境,反倒是阿部一郎自始至終沒波瀾。
自衛隊精選出來的保鏢也沒有靠近其中一輛車子彙報,他們都是握着對講機告知現場發生的事,完全不給外人推敲阿部一郎具體位置的機會,顯得又神秘又專業,隨後還呼叫直升機過來支援。
“叮!”
在無數荷槍實彈的警察就地戒備和查探時,山川義清和宮本一雄領着數十人直奔金色大廈,行進途中,山川義清還拿起電話讓人封鎖出入口,只是還沒靠近又聽到火警聲響起,大廈慌亂不堪。
看到各層寫字樓和各大商場奔出成千上萬的男女,向來彬彬有禮的山川義清止不住罵了一句,這襲擊者也太狠辣太狡猾,金色大廈砍飛清水的腦袋,又拉響火警從容脫身,果然是有備而來啊。
看着驚慌失措擋也擋不住的市民和遊客,又看看大廈中間冒出的七八股濃煙,山川義清只能散去追擊兇手的念頭,轉而帶宮本一雄他們直奔樓頂,後者曾經見到天台亮起一道白芒和一絲紅線。
想必是刀鋒劃過天際的亮光。
山川義清和宮本一雄把電梯裡面的人全部驅趕出來,隨後就直接鎖住電梯上到六十八層,很快,他們就見到開闊清冷的天台,只見欄杆處漂染着一大灘鮮血,而地上也橫陳着一具無頭的屍體。
屍體是正對着東倞街道方向倒下的,山川義清從他的位置就能判斷出,清水是跪在地上被人砍掉腦袋的,他踏前一步看着血跡斑斑的屍體,又掃過斷了半根指頭的左手道:“應該是清水了。”
“角度,風速,位置、、、”
宮本一雄也站到山川義清的旁邊,掃過屍體一眼又望向前方街道:“出手者是一個高手,懂得辨認風向和拋速,六十八層的斬首,讓清水腦袋恰好落在街道中間,這份力道相當驚人和恐怖。”
山川義清呼出一口長氣,下意識掠過早上無意瞥到的三人,不過很快壓住念頭開口:“是啊,這出手傢伙很厲害,撇開砍掉清水腦袋這一事,就是這份向我們挑釁的勇氣,也足夠讓人敬佩。”
有一種人,雖然是對手是敵人,雖然你恨不能將他碎屍萬段,千刀萬剮,剝皮拆骨,但同時,你又不得不承認,對方是一個強大的有力量有尊嚴的人,值得敬重,並因爲有這樣的對手而自豪。
“敬佩是應該的!”
宮本一雄並沒有對首相遭遇挑釁生出憤怒,相反流露一抹不加掩飾的滔天戰意:“不過咱們此時更應該把他們找出來,看看究竟是什麼勢力在東瀛撒野,也算是替大東瀛自己討回一點彩頭。”
山川義清頗爲贊同的點點頭,揮手叫來幾個手下低語一陣,隨後他們就迅速散開各自打電話,儘管兇手利用火警裹在人流逃了出去,但調看關於天台的監控錄像,很大概率會找出兇手的線索。
“清水昨晚被人抓走的?”
宮本一雄在天台四周慢慢踱步,想要尋找出更多的線索,同時向山川義清拋出一句,後者呼出一口長氣,站在欄杆獵獵迎風:“是的,他昨晚帶人去找洪門晦氣,結果被一夥人直接綁走了。”
他很平靜的把事情告知宮本一雄:“十多名手下還當場被人槍殺,一槍致命,接着清水就消失無蹤了,山口組散去三千人尋找,高山也知會各方要找到清水,但是直到剛纔都沒有發現蹤跡。”
宮本一雄眼睛一眯:“會不會洪門做的?”
聽到宮本一雄的話,山川義清直接笑了:“不會,山口組查過洪門跟這事的關係,發現安鎮南沒有什麼可疑,他也沒有膽子找來殺手翻盤,如果是他找人做事的話,也不該在洪門把人綁走。”
山川義清也掃視着地下:“換個地方對付清水豈不更好?在洪門地方生出殺人綁架變故,安鎮南也不能脫掉關係,何況清水今天的砍頭示衆已經把洪門迫到了絕境,安鎮南不會做這種蠢事。”
“那會是誰幹的呢?”
宮本一雄臉上沒太多情緒起伏,一無所獲後擡起頭:“對方昨晚就綁架了清水,顯然早就部署了今天打臉的事,只是對方爲什麼會選擇清水呢?其實清水雖然是山口組堂主,但份量還不夠。”
宮本一雄的眼裡閃爍着光芒,呈現出一股老謀深算:“換成位高權重的東瀛大臣不可嗎?那樣才能威懾東瀛震驚世界,如今殺一個清水沒太多價值,當然,它還是會被華國放大拿來當政績。”
“爲什麼會選擇清水?”
山川義清一下子被提醒,隨後喃喃自語開口:“說的有道理,對方是隨機選擇到清水呢?還是跟清水有仇藉機報復?這是兩個切入點,如果是前者的話,那就表示對方是在洪門地盤活動的。”
他眼裡迸射出一抹殺機:“甚至有可能是找安鎮南的,恰好遇見清水打壓洪門就綁走清水,還把他當成祭品,這樣的話,揪着安鎮南就可挖出對方;如是後者的話,那就查一查清水的仇人。”
“不愧是年青一代翹楚!”
宮本一雄聽到山川義清的話,臉上劃過一抹讚許的笑容:“想問題就是到位,按着你的思路找下去肯定有發現!”接着他一摸打在臉上的幾滴雨點:“要下雨了,這事交給警方慢慢跟進吧。”
這個空檔宮本一雄已經把天台走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雖然地面有幾道類似打鬥的痕跡,但於整個事件沒有半點幫助,所以也就沒有深究下去,隨後就看着東倞街道淡淡開口:
“咱們繼續護送首相去神社。”
他淡淡開口:“阿部一郎做事不會半途而廢!”
山川義清點點頭跟着宮本一雄離開天台,神情平靜像是平息了此事,只是心裡卻劃過一個念頭,殺死清水跟殺死金田的兇手會不會同一人?倒斃在巷子垃圾桶的後者,可是死於偵察兵的手法。
此時,距離街道不遠處的一間合租公寓,黑衣女子看看保護嚴密的政府車隊,又看看天空盤旋的武裝直升機,咬着嘴脣收回手中的狙擊槍,眼裡閃過一抹詫異:究竟是什麼勢力挑釁阿部一郎?
“今日一事,不得泄密。”
黑衣女子把狙擊槍拆掉放入一個破爛盒子,隨後放入一個黑色旅行袋中,掏出一疊日元丟給類似小龍女的清純女子:“這是給你的封口費,你最好不要想要報警,事關重大他們會殺掉你的。”
小龍女微微顫抖,口乾舌燥:“明、、白!”她不用問也知道眼前是什麼性質的人,完全就是一個亡命之徒啊,對方顯然要對東瀛首相下手啊,自己如果去告密的話,只怕也會招惹很大麻煩。
不,應該是也有殺身之禍,要知道她也是華人,所以黑衣女子如果出事,自己很容易也被誤認同伴,何況人在他鄉命賤,哪怕自己真是清白,也難保對方爲升官扣罪名,因此她保證不去告密。
看着黑衣女子轉過去的背影,她還艱難擠出一句:
“你小心點!”
她還把那疊日元塞回去黑衣女子懷裡,雖然這抵得上她一週的工作收入,但她卻不想收下這筆錢,站在國家立場來說,她有點羨慕黑衣女子,所以自己不敢做的事,她只能盡綿薄之力支持了。
黑衣女子很快離開合租公寓涌入街道,讓自己成爲茫茫人海中一慄,看着散落四周的警察自語:“阿部一郎,這裡無法對你下手,那我直接殺去神社找你,今日不是你亡,就是我第五琴死!”
她的目光縱橫睥睨,像是一把槍刺,閃掠着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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