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很多東西都可以殺人。
一把刀,一根樹枝,一支鉛筆甚至一根牙籤都能奪走脆弱的生命,但總有些東西屬於專業範疇,效率和精準度都會更高一些,槍械,毫無疑問就是其中最有歷史淵源,最爲人們熟悉的那一種。
一槍爆腦,讓人很有畫面感,而如果有一挺火箭筒在手,第五琴相信成功率會高達九成,再強悍的人類在它面前,也只不過像只螞蟻一樣孱弱無力,可是她竭盡全力也難於搞到火箭筒運進來。
在這敏感時期,提供一支狙擊槍進入層層關卡的東瀛已是黑市賣家極限,再來一挺火箭筒只怕對方會立即報警甚至鎖定第五琴身份,畢竟就是傻子也能意識到火箭筒流入東倞帶來的惡劣影響。
只要第五琴在東倞發射過火箭彈,那麼這起惡性事件會把賣家連根拔起,所以第五琴最終只能把注意力轉移到狙擊槍上,來東瀛之前,東方雄還給過她一把微型般激光槍,華軍研製的新產品。
但第五琴卻拒絕了五千美金一把的玩意,於她來說這玩意兒細微化之後,變得更貴,更精密,也更脆弱,第五琴一向認爲,戰場上用來殺人的東西,太過精密便等於故障率太高,不值得信任。
她寧願要一把鋒利的刀一把普通的槍。
來東瀛襲殺阿部一郎之前,第五琴耗費五個小時在邊軍大營熟悉槍械,恢復昔日戰場上大殺四方的感覺,這是最常見的一系列槍械,這一系列槍械沒有太過突出的優勢,但也沒有致命的缺點。
第五琴選擇它們的最主要原因是,這些槍械很可靠,非常可靠,膜式潤滑和低位拉桿樸實無華的設計,絕不華美的外觀,簡單以及有些粗拙的機械構造,讓這些槍械出現意外的可能降到最低。
“十二秒!”
在距離阿部一郎參拜的神社三公里外,第五琴正把手中的狙擊槍卸成一堆擺放有致的零件,隨後又低下頭組裝身前閃着金屬光澤的構件,她的動作很快也很穩定,每一個步驟都做的極爲到位。
當雙手在槍械零件中靈活穿梭時,第五琴的戰意慢慢凝聚,在司徒夫人身邊呆久了,她感覺自己少了兩分殺氣和敏捷,也是,昔日在邊軍三天一小戰五天一大戰,手上沾染的鮮血數也數不清。
而在司徒夫人身邊,除了擺擺冷酷樣子護主之外,幾乎不用她出手擺平事情,單單司徒夫人的名頭就足夠威懾宵小,所以這一年來在米國算得上養尊處優,連殺人的粗糙手指都變得細皮嫩肉。
所以第五琴不放過任何空擋凝聚自己的敏捷和戰意,三公里外就是阿部一郎參拜的神社,她知道後者要在神社呆上大半天,因此第五琴不急着潛入進去殺人,何況如今防範正嚴不是下手時機。
她透過望遠鏡凝視前方,等待着出擊的機會。
神社位於京都千代田區九段阪,有着數百年曆史,它供奉自明治維新以來爲東瀛軍國侵略主義戰死的軍人及軍屬,其中絕大多數是在中日戰爭及太平洋戰爭中陣亡的東瀛官兵及殖民地募集兵。
由於神社的祭祀對象包括了十四名甲級戰犯,這使得該神社被東亞各國視爲東瀛軍國主義的象徵而備具爭議性,而東瀛首相向來樂此不疲的參拜,因爲它可以給自己帶來民意和自衛隊的支持。
所以第五琴看着前方的建築流露一抹遺憾,如果自己有一挺火箭筒,突破外圍警戒靠近兩公里,那就足夠把神社轟個四分五裂,可惜手裡只有一支狙擊槍,這就註定她只能選擇阿部一郎下手。
讓第五琴感覺詭異的是,也不知道是阿部一郎自大狂妄,還是覺得砍頭示威後危險不會再降臨,參拜神社四周並沒有高度警戒,除了一路跟隨過來的安保人員之外,只有維護秩序的零散警察。
在第五琴的視野中,前方低矮的建築橫陳着二十多部防彈轎車,身穿黑裝的保鏢站在建築各大出入口,相似服飾的阿部一郎早已領着權貴名流鑽入神社,防範看似嚴密,實際卻有着不少漏洞。
“等他出來、、、”
第五琴眼裡涌現一抹殺機:“這位置足夠斃掉他了!”
她剛纔已經捕捉到阿部一郎的特徵,雖然裹在一羣黑裝漢子中難於第一眼辨認,但第五琴還是能夠窺探出一絲端倪,那就是阿部一郎腳上的黑色軍靴,十多名黑衣人靴子中唯有一雙與衆不同。
這是識別身份的最好方式,所以再見到那雙靴子時,第五琴會毫不猶豫開出一槍,她相信目標九成九會是阿部一郎,而且她也只有賭上一把了,不趁着今天下手的話,以後怕是更難見到他了。
“嗚——”
就在第五琴等待着機會的時候,天空又飛來了三架直升機,它們開始在神社四周徘徊查看,時而高升時而低飛,把每個制高點都查了一遍,隨後又開始對凸出建築或隱蔽處審視,專業、細心。
隨着直升機的不斷盤旋和指令,地面上也冒出百餘名荷槍實彈的警察,他們迅速分成二十多支隊伍散開檢查,第五琴清晰見到,對面一處沒有人住的小樓,被十多名荷槍實彈的警察破門而入。
細細查探確認沒有危險才鎖門離開,隨後,一夥警察又衝到附近一處山丘,揪出兩個身份不明的流浪漢,警察行動的時候一架直升機也壓了過去,一挺機槍對着山丘,只要對方反抗立殺無赦。
第五琴的眼皮止不住跳動,她來到這附近的時候,對面小樓曾經是她的選擇,只是考慮到久無人住闖入會招致附近居民好奇,所以她最終放棄荒廢的小樓,而假扮客人住進這一家微型的酒店。
她還一度想過把自己埋在山丘,但感覺角度不是太好又作罷,沒想到警察也會摸上去,顯然有擅於狙擊的精銳,正在直升機上作出風險評估,把一個個可能匿藏殺手的地方,全部揪出來查探。
想到這裡,第五琴看看自己位置,神情多了一抹凝重。
看着警察像是鬣狗一般四處搜尋,又看看始終在天上盤旋的直升機,以及來路突然設立的兩道關卡,第五琴不得不感慨阿部一郎的狡猾,顯然東瀛人早就嗅到了危險,但是又不願意打草驚蛇。
所以這神社附近開始沒有什麼戒備,任由遊客和行人自由出入,待時間流逝局勢穩定,東瀛人再橫空殺出甕中捉鱉,沒有什麼殺手固然好,如果有刺客的話,這種地毯式的搜尋必能取得效果。
“東角房間!”
在第五琴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時候,直升機已傳達出一個指令,她身軀一震迅速把槍械拆掉,只是正要揹負盒子的時候她又想起什麼,她一腳把盒子踹入了牀底下,隨後換了一件衣服離開房間。
幾乎是她剛剛關上房門走到樓梯口,電梯就叮一聲打開涌出六名警察,他們拔出槍械訓練有素衝向第五琴的房間,第五琴保持着一抹平靜,推開安全門向樓下走去,隨後又聽到樓下腳步喧雜。
轉角處,四名警察出現。
“什麼人?”
如狼似虎的他們見到神情冷漠的第五琴,下意識去摸槍械還喝出一聲,第五琴直接一踩樓梯鬼魅閃出,電閃般撲到對方身邊,肩膀一晃,抽出一把匕首,對着中間傢伙腦袋,狠狠地斜劈下去。
“哧!”
那名警察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半個腦袋已被第五琴一刀砍掉,左邊敵人沒想到第五琴如此兇狠,驚的嘴巴大張,第五琴欺身而進,順勢一刀,刺進他的喉嚨,刀尖直接從他的後脖根探了出來。
撲通!兩具屍體幾乎是同一時間倒下,第五琴沒有絲毫停滯,左手一花,一把軍刀射出,第三人咽喉濺血倒地,隨後匕首毫不留情掠過,退後的第四人被捅在後面,鮮血把雪白牆壁漂染殷紅。
連殺四人前後只用了五秒,強橫清晰可見。
第五琴把匕首和軍刀收回,在屍體摩擦兩下讓刀具乾淨,隨後拖着一具屍體迅速離開原地,她沒有就此放棄今天襲擊阿部一郎的計劃,遠程狙擊失去意義,她就決定直接短兵相接,殺入神社!
三分鐘,穿着一身筆挺警服戒備的第五琴掃過,聽到酒店發現端倪蜂擁過來的警察,隨後又把目光落在一架緩緩盤旋過來的直升機,舉起手指對着這個龐然大物,嘴裡嘟囔出一個字:“啪!”
“轟!”
話音剛剛落在,只見一顆子彈轟中直升機,直升機當場炸成一團火焰,無數殘骸碎片,紛紛掉下,驚得下面行人和警察驚慌喊叫,場面無比壯觀,第五琴瞬間驚呆了,下意識看着自己的手指。
也就在這時,又是兩顆子彈從酒店陽臺射出。
“轟轟!”
另外兩架聞訊趕赴過來的直升機,一樣炸成了兩朵明媚的花,讓東瀛陰沉的天空多了一分色彩,在無數遊客和行人喊叫不已的時候,第五琴知道自己機會來了,跟着慌亂人羣迅速向神社靠近。
此時,趙恆正一臉愜意欣賞兩團焰火,隨後轉身望着黑暗刺客和葉長歌:“收拾東西走人,不幹掉這三個玩藝,咱們遲早被警察堵住幹掉,狗日的!這東瀛人還真狡猾,懂得玩甕中捉人啊。”
葉長歌苦笑一聲:“恆少,我剛吃齋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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