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義清沒有理會如煙花園的大火,也沒有在乎兩百精銳的覆滅,甚至連他們不堪一擊的原因都沒有深究,他只顧抱着受傷的北如煙奪路狂奔,像是發怒的野獸衝向醫院:“如煙,挺住啊。”
“直升機!下來,下來!”
聞訊過來的數百精銳都聽到主子吶喊,也都看到山川義清歇斯底里的失態,每個人都能感受到他對北如煙的愛意,紛紛讓開一條道路讓他前行,四五名好手還第一時間開路,讓現場慌而不亂。
此時,山川法子的法拉利也橫在路口,下意識想要詢問奔來的兄長何事,畢竟她只收到如煙花園遇襲的消息,具體發生什麼卻不清楚,但剛喊出哥哥兩字,山川義清卻毫不猶豫吼出:“滾!”
他像完全不知道喊話人是妹妹,或者此時誰都沒有懷中女人重要,總之,他極其粗暴的撞開山川法子,速度不減向前方盤旋下來的直升機奔去,身上染血,臉上焦慮,沒有誰可以阻擋他前行。
下一秒,山川義清鑽入直升機離去。
山川法子在哥哥的喝斥聲中身軀一震,除了這是山川義清第一次喝斥她之外,最重要的是,山川義清曾經的雄心壯志在這一刻完全不見,有的只是無比傷心和滔天恨意,身子都在風中顫抖着。
山川法子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
“是不是很痛苦他真愛北如煙?”
在山川法子失神落魄坐回車內的時候,一個遙遠卻熟悉的聲音的響起:“你以前是不是認爲,山川義清重用北如煙純粹是她的才華和價值,所謂愛意不過是英明神武的兄長逢場作戲的東西?”
山川法子聽到這個聲音,先是一愣,隨後一震,接着訝然喊道:“趙恆!”她下意識去摸腰中的槍械,只是剛剛碰到金屬的清冷,一把匕首就從座椅背後刺入,直接頂在她的背部,寒意陣陣。
隨後,一隻手又拉着安全帶把山川法子固定在駕駛座上,讓後者根本玩不出花樣也不會被窗外人發現異樣:“法子小姐,咱們是朋友,朋友該友善相待,我不想殺你,希望你也不要想殺我。”
趙恆還不忘記斷掉她的念想:“當然,你可以拼着一死掙扎跑出車門,也可以向窗外大喊聚集人手,我可以成全你的視死如歸,只是你想要以此來跟我同歸於盡就算了,這些奈何不了我的。”
“我敢坐在這車裡,我就有信心應付惡劣結果。”
趙恆看着不斷奔跑以及救火的太子黨精銳,呈現出一股毫不在乎的態勢,讓山川法子生出一股威壓,自己英勇就義容易,只是死了之後,這數百人無法殺掉趙恆,那自己的橫死就沒有價值了。
山川法子能夠感受到背部的寒意,心裡清楚只要趙恆刺入一寸,自己就要一命嗚呼,她深深呼吸穩定住情緒,從後視鏡發現一個身穿組織服飾的男子貼在座椅後面,只是並非熟悉的趙恆面目。
“不要打量了!”
趙恆保持着平靜的神情,看穿山川法子的想法:“我戴了人皮面具,你自然辨認不出是我,不過你應該熟悉我的聲音,法子小姐,近來可好?不,我這是一句廢話,你的神情就告知很不好。”
在山川法子嘴角牽動的時候,趙恆淡淡一笑:“正如我剛纔所說,山川義清對北如煙是動了真情的,看他悲憤的樣子就知道心聲,法子小姐,你輸了,你徹底輸給北如煙,兄妹情不堪一擊。”
“夠了!”
趙恆的話像是針一樣刺在山川法子心裡,她臉上騰昇出一抹難於掩飾的怒意,隨後低喝一聲:“你鑽進我的車裡,難道就是說這些話刺激我?你覺得,你這樣打擊我就等於征服了太子黨嗎?”
接着,她又冷哼一聲道:“還記得咱們曾經有過的協議嗎?你說過,你會和我聯手打壓北如煙,可是這麼久過去了,你有做過什麼嗎?北如煙憑藉兩千億化解全部危機,我的努力毀於一旦。”
趙恆聞言綻放出一個微笑,隨後漫不經心回道:“我向來是有契約精神的人,我答應過你對付北如煙,自然會爲你把她風頭壓下去,你難道沒看到,我今天親自來了嗎?這手筆還算滿意嗎?”
山川法子順着趙恆手指指向濃煙滾滾的花園,嘴角牽動兩下不知如何迴應,隨後又聽到趙恆淡淡補充:“雖然你哥哥來的及時,讓我沒有殺掉北如煙,但她的重傷和這一把火足夠替你出氣。”
“我想要的是北如煙死!”
山川法子下意識喝出一句:“結果你不僅沒殺掉北如煙,還殺掉兩百名東瀛勇士,你說我該感激你還是恨你?”隨後冷冷開口:“看到這麼多屍體,我恨不得打爆你的頭,爲死去兄弟報仇。”
她可以跟趙恆聯手幹掉北如煙,讓東瀛太子黨不受妲己之害,卻無法容許趙恆草芥般血洗兄弟,騰昇的大火,擡出的屍體都讓她感到難受,所以冷眼看着趙恆:“總有一天,我會找你報仇。”
“還有,咱們昔日協議就此作廢!”
山川法子呼出一口長氣,她決定不再跟眼前魔鬼合作了,那樣只會讓東瀛太子黨傷得更深,北如煙只是想要把她排擠出組織,趙恆卻是想要太子黨滅亡:“趙恆,我送你出去,交易兩清了。”
“過河拆橋?”
她看着靠回座椅又放掉匕首的趙恆,還沒開口就見趙恆一笑:“法子小姐,你要過河拆橋?你難道不怕我捅出咱們關係?不怕我告知你我聯手毀掉如煙花園?不怕我告知你庇護我襲擊首相?”
“什麼意思?”
山川法子不置可否的冷哼一聲,隨後忽然想到什麼臉色鉅變喝道:“趙恆,你就是一個王八蛋,其心可誅,你這時上我的車,就是要把我和你綁在一起,讓哥哥他們誤認爲是我唆使你襲擊。”
趙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揮手讓山川法子開車離開:“什麼叫誤認?我本來就跟你有協議對付北如煙,所以這一起襲擊是向法子小姐的獻禮,你可以不認,但是你哥哥他們卻未必會信你。”
“對了,還有一系列恐怖襲擊、、”
趙恆老謀深算的一笑:“只怕你也難於脫身,想一想啊,我墜機入海沒死,還跑來東瀛連幹數件大事,我又跟你有點關係,而你好像也沒向官方報備,如今我更是坐着你的車離開如煙花園。”
踩下油門的山川法子臉色再度變得難看,想要發泄什麼卻無可奈何,自己已經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不管是不是自己跟趙恆勾搭襲擊北如煙,只要北如煙是這樣認爲,自己十有八九要被踢走。
於北如煙來說,是否山川法子不重要,只要認定能讓山川義清踢走這個對手,她就無所謂真相,山川法子能意識到這一點,自然能夠看到趙恆態度決定了她的未來,所以呈現出前所未有憤怒。
“你現在究竟要幹什麼?”
山川法子嬌喝一聲:“你要我幹些什麼?”
“兩件事!”
趙恆淡淡開口:“第一,掩護我離開東瀛,第二,告知橫山下落!只要你幫我殺掉橫山,活着離開東瀛,我就永遠死守咱們的關係,也會保密你帶我離開花園,這於你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山川法子臉色一變,神情慍怒:“掩護你離開東瀛?我哪裡有那種本事?一系列的恐怖活動,早讓東瀛各大關卡嚴查出入人員,我有點威望,卻不足讓你離開,哥哥他們隨時會發現端倪的!”
她從後視鏡盯着趙恆:“告知橫山下落更是不可能,橫山襲擊南長壽他們後,哥哥就猜到華國會派人來殺他,於是就讓他秘密療傷和躲避風頭,橫山在哪裡休養,只有哥哥和橫山自己知道。”
“這番話放在以前是成立的!”
趙恆手指敲擊着車窗笑道:“但現在卻足夠讓你鑽空子,你也看得出你哥哥對北如煙一往情深,一掃昔日沉穩風範以及理智心思,他的眼裡此刻只有北如煙,哪怕你被人殺了也不會看一眼。”
“因此你有很大空間掩護我出去。”
趙恆胸有成竹:“至於橫山的蹤跡更是簡單,如果沒有發生如煙花園被血洗一事,他肯定不會隨便冒出來,但如今出現這麼大的事,一向有好戰分子之稱的橫山,又豈會不出來爲組織分擔?”
“相信我,橫山、、今天內必定出現。”
在山川法子嘴角微微牽動時,趙恆還涌起一抹蕭殺,字眼狠狠釘入她的耳朵:“如果你誓死不從,那就等着山川義清掛掉,我在北如煙身上下了毒,山川義清難逃殺局,你要他死,還是橫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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