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我未來女婿回來了,這真是一個壞消息。”
又是一個美好的早晨,距離八號院落事端十二個小時,在京城一處諾大人工湖畔,一艘白色小船緩慢行駛,其它船隻遠遠避讓,後面幾艘更是不敢有絲毫逾越,昭示出小船主人非同小可身份。
小船的遮陽板下,坐着一個風韻動人的婦人,她靠在舒適座椅上,捧着一袋國外品牌的魚糧,一點一點撒入湖水裡,引得無數魚兒一路跟隨,讓小船四周生出不少朝氣,早晨也變得靈動起來。
而在美麗婦人的背後,站着一箇中年男子,麪皮白淨的中年人穿一身阿瑪尼,襯衣、皮鞋、西褲全是手工定製的奢侈玩意,貴氣迫人,只是儒雅不凡的臉上多了幾道傷口,破壞了整體的和諧。
而養尊處優白皙修長的左手,更是因爲少了一根手指顯得觸目驚心,傷口已經被處理乾淨,連淡淡血跡都被紗布掩住,但整個手掌呈現出來的慘白,還是向人昭示中年男子曾經遭受過的痛苦。
錢唐江!
聽到金格格漫不經心的笑聲,錢唐江嘴角牽動了兩下,待知道杜夫人不給自己撐腰,還要自己給趙恆設宴道歉時,他就散去扮苦主博同情的念頭,早早從病牀滾下來見金格格,聆聽最後指示。
金格格把一捧魚糧輕輕撒入湖中,紅脣輕啓拋出一句:“我還以爲他死了,想不到竟然活生生冒出來了,可惜我有過的幾滴眼淚和揪心,不過他活着好像也不是壞事,至少我不用四處求醫。”
說到這裡,金格格臉上涌現一抹矛盾,她骨子裡是希望趙恆墜機入海身亡,這樣她就可以少一個頭疼的對象,可是血淋淋的現實又讓她期盼趙恆活着,畢竟身上的毒素還需要趙恆來周旋化解。
趙恆橫死,百狗剩消失無蹤。
不過讓她無奈的是,趙恆死而復生第一件事,竟然把她剛收攏的一條狗猜得面目全非,順帶連鷹也被無辜斷掉一指,她無所謂錢唐江的生死,只是還沒榨取完他的價值,所以暫時不想他出事。
此時,錢唐江一抹臉上溼氣,看着優雅餵魚的金格格,小心翼翼擠出一句:“夫人,難道就這樣算了?他跟南唸佛攪合在一起,當衆斷掉我一根手指,我可是部級待遇,等於一州之長職位。”
從華國官場的排資論輩來說,錢唐江確實等於一州之長:“我資歷比趙恆和南唸佛還要高,他這樣在數百人面前動我,這不僅是打錢家的臉,也是蔑視夫人權威,只怕以後會更加無法無天。”
“蔑視我?”
金格格聽到錢唐江這句話笑了笑,揚起精緻的臉看着後者:“他又不是第一次無視我的權威,我已經習慣他跟我的對抗和叫囂,他如能敬重我跟我一條心,我今時今日又哪來這麼多的麻煩?”
在錢唐江呼吸微微一滯的時候,金格格又輕笑着開口:“他無法無天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他敢當着東太白的面打殘黑寡婦兒子,他斷掉你一指已算手下留情,你千萬不要想着討回彩頭。”
“那隻會讓你萬劫不復。”
錢唐江迸出一句話:“我憋屈!”
金格格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也不在意錢唐江的鬱悶心情:“憋屈也要忍着,誰叫你運氣不好撞見千年屠夫?對趙恆憤怒和憋屈的人,雙手雙腳都數不過來,可趙恆依然活得風生水起。”
金格格不忘記打擊着錢唐江的自以爲是:“你再不爽又能怎樣呢?你想要跟他討回公道,只會讓你被踩得更加面目全非,再說你這憋屈算得了什麼?東太白和江中華他們不也栽在趙恆手裡?”
“相比他們的下場,你斷掉一指已是幸運。”
在錢唐江眼皮微微一跳的時候,金格格拍着自己的修長左腿:“我這隻小腿,也殘留着趙恆的兩槍彈痕,他在華海只是街頭混混的時候,他就敢在華海對我開槍,你這一指又有什麼好叫的?”
當初趙恆和陸猛在黃浦學院遭受到狙擊,趙恆一怒之下就殺入丁杜兩家的聚會,當着衆人的面對高高在上的金格格開槍,直接洞穿她的小腿,這事情已過去很久,但杜夫人提起依然殺機呈現。
錢唐江聞言更是僵直了身軀,似乎沒想到趙恆如此瘋狂,連杜夫人都敢開槍傷害,當下一擦額頭的汗水,算是明白杜夫人要自己賠禮道歉的緣故,這事如不做個了結,自己以後怕是小命難保。
“夫人,難道趙恆就無法管教?”
只是錢唐江掃到極其不和諧的手掌,眼裡又掠過一抹憤怒,壓低聲音拋出一句:“夫人現在可是國務委員,身兼黨政軍數職,位置只比杜總統低一級,旗下無數精英擁護,難道還要讓趙恆?”
如今的杜夫人佔着六個職位,還在華國官場安鍤了不少親信,更是獲得愛新覺羅一脈鼎力支持,要錢有錢要人有人,最重要的是,杜家的崛起和新興,讓昔日四大派精英紛紛站在杜夫人陣營。
因此錢唐江有點不解,杜夫人能夠動南唸佛,爲什麼就不敢管教趙恆?金格格顯然清楚錢唐江的意思,幽幽一笑回道:“這涉及到杜總統的態度,我可以找到合適的理由,把南唸佛踢下來。”
她淡淡開口:“因爲杜總統當初蝸居華海的時候,沒少受四大派系的打壓,他曾經跟你一樣憋屈無奈,所以只要我做的不過分又不影響華國的穩定,清除四大派要員,他是不會阻攔反對的。”
“當然,他也不會鼓勵我對付他們。”
錢唐江當然也清楚這一點,四大家以前對華海雖然談不上往死裡整,但對杜天雄的打壓是不遺餘力,就連提供給華海的水電,也是高於其餘城市的兩倍,所以杜天雄對四大家有芥蒂是正常的。
“因爲有昔日的恩怨使然,現在又是趙氏獨大局面。”
金格格目光落在前方的湖面,淡淡道出自己心聲:“所以我找到藉口對付南唸佛不會有麻煩,但趙恆就不同了,他背後不僅有大小金衣和牛空空等人的支持,杜總統對他也是把接班人對待。”
女人把魚糧傾瀉進湖裡:“他還是西氏集團繼承人,又有喬不死和趙定天的護短,特別是我家丫頭對他的愛意,我跟他發生衝突,無論對錯我都會被千夫所指,因此我動不了趙恆也不能動。”
“你明白?”
聽到金格格三分感慨七分無奈的坦誠,錢唐江徹底收起討回公道的念頭,轉而點點頭:“唐江明白,夫人,昨晚是我錯了,我不該喝太多酒失去判斷力,導致昨晚事故還讓杜夫人生出擔心。”
“我願意設宴向趙恆道歉。”
錢唐江微微挺直腰板,流淌一抹忍辱負重態勢:“無論趙恆怎麼羞辱和踐踏我,哪怕再斷掉我一根手指,我都會忍下來,絕不讓事態擴展涉及到夫人,夫人,錢唐江再度向你道歉,對不起。”
林徽因是一個幌子,錢唐江發飆也是一個藉口,昨晚衝突其實是杜夫人策劃的事件,就是用錢唐江招惹南唸佛生氣,最好讓南唸佛對錢唐江大打出手,這樣就可以給金格格撂倒南唸佛的機會。
錢唐江昨晚已經擺出英勇就義的態勢,可惜沒有讓南唸佛掉入陷阱,反而引來趙恆的大開殺戒,不僅瓦解掉金格格的陰謀,還讓錢唐江白白斷了根手指,所以錢唐江對自己沒完成任務很愧疚。
“何必說對不起?”
金格格淡淡一笑:“這只是一個意外,我沒有絲毫責怪你的意思,連累你斷掉一指,還讓你跟趙恆道歉,倒是我有點爲難你了,今晚我在第一樓設一桌,你跟那小子低個頭道杯酒,息事吧。”
錢唐江低聲回道:“謝謝夫人!”
半小時後,金格格叮囑錢唐江幾句就離開小船去吃早餐,錢唐江依然站在船頭沉思,此時,媚姨跟隨挪移腳步靠了上來,一臉憋屈的開口:“錢董,杜夫人讓您忍氣吞聲,您就真忍氣吞聲?”
錢唐江嘆息一聲:“整個華國都知我是金格格的狗,一條走狗不聽主子的話,後果是什麼,你清楚。”旋即眼眸中綻放狠厲,扭身看向媚姨:“不過,趙恆要迫我到絕境,我不會坐於待斃!”
“我會跟他同歸於盡。”
錢唐江嘴角勾起一抹獰笑,他手中有一張殺人的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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