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搞定了?”
當巴度頌猜明從後門一臉默然毫髮無損離開後,宋青官站在趙恆的身邊拋出一句,眼裡帶着一抹詫異開口:“我還以爲這終極護衛寧死不屈呢,沒想到也會被金錢擺平,看來我終究高看他。”
趙恆喝着一杯新鮮的豆漿,臉上笑容依然旺盛:“江湖不是有一句話嗎?沒有所謂忠誠,忠誠只不過是背叛的籌碼不夠,我丟幾十萬幾百萬乃至一千萬,頌猜必然選擇寧死不屈忠於金將軍。”
宋青官似乎捕捉到了什麼。
整個晚上幾乎沒怎麼吃東西的趙恆,又拿過一個包子塞入嘴裡:“因爲他身家本身就百萬千萬,一點小錢動搖不了他的意志,與其冒着千夫所指的風險來賺這錢,還不如殺身成仁取得讚譽。”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聲線平淡道:“但是一個億,一個金三角超出他的想象,每個人心裡都有貪婪都有野心,一千萬讓他索然無味,一個億一個金三角必讓他興奮,這時候忠誠就不重要了。”
他悠悠一笑:“何況金將軍已經死了,他展示忠心又有什麼意義呢?何況頌猜未必算得上一個死忠,如果他真對金將軍忠心不二的話,今天早上就不是在這吃早餐,而是想方設法去殺我了。”
趙恆顯然早就分析過瘦小男子:“他應該通過自己的方式證明了金將軍死訊,可是他沒有找我和西門慶晦氣,這就說明他保全自己勝過報仇,或者說,他不是不想報仇,只是不想玉石俱焚。”
宋青官點點頭:“明白!”
趙恆一把摟住宋青官肩膀,輕聲補充上一句:“而且人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反應,一條是帶着錢財離開的活路,一個是拿刀自裁的死路,生死如此涇渭分明,世上沒有幾個人能夠慷慨就義。”
宋青官目光若有所思,隨後又輕聲拋出一句:“可是對方忠心都有問題,又怎能保證巴度頌猜明不背信棄義?如果他收了錢將來又捅我們一刀,我們豈不輸一個乾淨?而且這也是放虎歸山。”
趙恆聞言笑了起來,手指一點頭頂的監控:“我早就想到這一點,所以我今天是帶現金過來,而不是給頌猜一張支票,監控會紀錄我跟頌猜的交易,待他回到金三角後,我會把錄像給他看看。”
“我會讓他知道、、”
趙恆一副老謀深算樣子:“一旦他對我們有什麼不良企圖,或想要暗地裡陰我們一把,我就會把錄像公佈出去,到時整個金三角就不是懷疑他向我們低頭,而是懷疑他夥同我們殺掉金將軍。”
“無論他怎麼解釋都難於證明清白。”
宋青官恍然大悟:“明白!”隨後他問出一句:“老二一大早就帶人直撲黃河民生集團,南唸佛則去了香巷,隨時準備對楊華強和錢唐江收網,我們接下來該幹嗎?等待巴度頌猜明的消息?”
趙恆搖搖頭:“等待?不,去懊門!”巴度頌猜明是趙恆瓦解金三角的其中一環,但卻不是最關鍵最重要的棋子,他需要跟樾七甲好好談一談,所以要去懊門一踏,順便解決山川二郎的問題。
上午十點,一架專機從京城直飛懊門。
在懊門一處葡萄牙風格的老式花園,何子華正坐在柔和的陽光下閉眼沉思,感受着溫暖舒適卻沒半點悸動,旁邊清澈湖畔水面映着着何子華滄桑,只是原本生機勃勃的面孔此刻多了一絲深思。
他的面前擺放着一杯茶水,橙黃清澈,一看就知是極品茶葉沖泡,不過茶水已經不再冒着熱氣,如是觸及邊緣定會發現它早就變冷,顯然何賭王已靜坐很長一段時間,也昭示出他心裡有糾結。
“何先生,你的茶水冷了,我給你換一杯吧。”
在何賭王聽到背後傳來腳步微微睜開眼睛的時候,被他視爲半個兒子的海百川正站在旁邊,何子華悠悠一笑:“不用了,出來主要是曬太陽,而不是喝茶,在屋內呆得太久,需要暖暖身子。”
海百川順從的沒有去觸碰茶杯,保持着一抹恭敬開口:“其實何先生冷的不是身,而是心,這世道步步險機步步驚心,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所以何先生感覺到心累,擔心不小心踏錯了。”
“只是何先生何必擔心?我們又不是金將軍。”
海百川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輕聲補充上一句:“我們跟三大少又沒仇又沒恨,昔日過節也早消失無影,最重要的,何家跟趙氏關係良好還熬過了考驗,我們已經站對了隊,不需要擔心犯錯。”
何賭王揉揉自己的腦袋,隨後端起冷卻的茶水喝入一口:“暫時確實是沒有危機,只是想起明月大師的話,成也龍啞人,敗也龍啞人,前面半句已經得到應證,後面半句不知道會不會發生?”
在海百川神情微微凝重的時候,何子華又拋出一句:“龍啞人現在跟着趙恆,如果後面半句會發生的話,那也意味着何家跟趙恆會衝突,這是我最不願意見到的局面,我不想何家分崩離析。”
何子華顯然已經知道京城發生的事,手指輕輕摩擦杯子邊緣開口:“饒是金將軍這樣的主,面對趙恆他們也只能被割喉,精銳盡死,金三角還將面臨殘酷打擊,區區何家又怎扛得住趙恆屠刀?”
“何先生多慮了。”
海百川綻放一抹燦爛的笑容,隨後笑着接過話題:“金將軍是自作孽不可活,我們只要跟着趙恆盡力保持利益一致,趙恆就不會對何家下手,畢竟雙方合作這麼久,他有什麼必要踢開我們?”
何子華微微坐直充滿力量的身軀,聲線平緩的回道:“你說的有道理,只是我心裡依然不安,不過你我也不要糾結,我過些日子去一踏京城,再問問明月大師,看看這後半句究竟什麼意思。”
“或者有沒有化解之道。”
在海百川點點頭表示會安排時,何子華又話鋒一轉:“還有,趙恆應該下午會到,他是來處理山川二郎一事的,你安排一下,不,你讓何可人負責招待他,年輕人,相互之間比較有話題。”
海百川看着主子意味深長的神情,臉上掠過一抹玩味的笑容,他知道何子華是想撮合何可人跟趙恆,這樣就可以最大限度降低何家風險,所以馬上回應一句:“何先生放心,我會告知小姐。”
他還笑着把一點瑣事道出來:“小姐這兩天恰好接待香巷幾個朋友,林歡媛和李潮仁等人,後者也都算是趙恆玩伴,即使我不安排小姐招待趙恆,他們也會湊在一起玩樂,關係會好起來的。”
何子華眼裡閃過一抹欣慰,隨後嘆息一聲:“何家雖不算世界頂尖勢力,但也算是一方霸主,可惜諾大家業卻沒有後人繼承,文亭雖然能幹,但終究是侄子,想要培養可人,她卻不感興趣。”
“所以我始終擔心明月大師的話。”
何子華把杯中茶水一口喝完:“我現在活着當然能夠扛住各方壓力,保住何家大小和懊門一方的平安,一旦我哪天撒手歸去,如果何家得罪趙恆這樣的主,何家拿什麼來對抗這幫華國之狼?”
海百川低聲回道:“何先生放心,何小姐會成長的!”就在這時,海百川的電話響了起來,接聽片刻向何子華彙報:“何先生,幾個實力雄厚的老毛子子侄來了懊門,剛在葡京贏了三千萬。”
“賭場監控顯示他們有出千行爲。”
何子華淡淡開口:“讓他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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