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當天下午,趙恆把目光從香港新聞上收回,望着一臉憔悴的黑青天苦笑一聲:“疑兇自盡?我還以爲能抓個活口問點東西,沒想到對方如此蠻橫視死如歸,情願跟警方同歸於盡也不願投降。”
差不多二十四個小時沒有睡覺的黑青天,大口喝入杯中的黑咖啡開口:“這兩個都是亡命之徒,不僅用氧氣瓶毀掉兩部裝甲車,更是死傷二十多個兄弟,如非堵死他們出口怕是更大的傷亡。”
他還輕聲補充上一句:“我們從線人口中知道嫌疑人下榻香港酒店,但是不知道他具體在哪個房間,詢問過酒店經理也沒印象,思慮他十有八九用其餘人身份證登記,而且很大可能喬裝過。“
在趙恆給黑青天再添一杯咖啡的時候,黑青天又揉揉腦袋嘆息一聲:“於是召集警員去封鎖出入口準備地毯式搜查,我見識過他在天台展示出來的厲害,於是調了兩部裝甲車和飛虎隊前往。”
“誰知還沒展開行動、、”
黑青天向趙恆苦笑一聲:“對方直接丟出兩個氧氣筒毀掉裝甲車,我怎麼都沒想到瘦小男子還有一個同伴,還是身手相似傢伙,接着還藉助酒店地理優勢夾擊我們,兩個人撂翻十幾名兄弟。”
似乎爲了讓趙恆能夠清晰整件事情,黑青天儘量把細節告知出來:“最後在飛虎隊的壓制下才短兵相接,待警員衝入他們所在房間時,兩人還負偶頑抗槍擊,臨死前更是引爆燃氣同歸於盡。”
“沒想到這些傢伙如此蠻橫!”
黑青天呈現出一抹遺憾:“早知他們這麼玩命,我應該準備完善一點,這樣就不會死太多人了,可惜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吃的,我的疏忽葬送了十幾名好兄弟,唯一幸運就是困死兩名兇犯。”
“不然臉就全丟盡了。”
趙恆淡淡發問:“瘦小男子也炸死在裡面嗎?”
黑青天神情猶豫了一下,隨後坐直身軀回道:“按道理死了,但是我也不敢百分百確認,因爲我帶人衝上樓的時候,激戰已經結束了,兩具屍體炸得支離破碎面目全非,一時之間難於確認。”
在趙恆神情多一抹沉思的時候,黑青天又補充一句話:“如果從幾塊拼湊的軀體判斷,其中一人吻合你以前所說的瘦小,但對方是不是目標還不能確認,我個人直覺應該不會有什麼變故的。”
“身形的相似,火拼的蠻橫、、”
黑青天向趙恆拋出自己的分析:“悍不畏死的精神,以及主動向我們攻擊的態勢,這都昭示他們是做賊心虛的傢伙,如果不是我們要找的瘦小男子,又怎麼會如此愚蠢主動吸引我們火力呢?”
趙恆給黑青天倒上半杯咖啡,隨後又聽到他繼續補充:“畢竟我們目標明確要找瘦小男子,警員手裡也是拿他的拼圖,你說如果不是瘦小男子,那兩個傢伙好端端攻擊我們幹嗎?自我找死?”
黑青天心裡是偏向目標兇手伏法,畢竟死的兩個人都不是瘦小男子,那他們這一次攻擊就算是失敗了,趙恆臉上綻放一抹笑容,儘量讓語氣變得平和:“黑警官,別激動,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沒有說他不是目標!”
趙恆風輕雲淡的神情,讓黑青天緩和了緊張情緒:“只是覺得目標超出常人想象霸道,所以對他生死一定要驗明正身,一旦有所錯漏或大意,他將來就會對我們造成更大傷害,死更多兄弟。”
黑青天聞言身軀微微一怔,他明白趙恆的意思,萬一死者沒有目標兇手,只是兩個倒黴的替死鬼或者兇手的同黨,而警方又沒有理清真假的話,那目標將來對他們下手就難於防範,傷亡更大。
想到這裡,黑青天端起咖啡杯狠狠喝入一口,隨後站起身向趙恆開口:“恆少,你放心,我親自盯着這兩具屍體,督促法醫部門儘快搞出報告,死了,皆大歡喜,沒死的話,再讓他死就是。”
趙恆悠悠一笑:“等待黑警官好消息!”
在送走黑青天之後,趙恆揉揉自己腦袋站了起來,走到窗邊呼吸新鮮空氣,同時理一理自己繁雜的思緒,自己來香港不過是爲了麻痹尼古拉,讓後者可以大大咧咧的部署計劃,掉入他的陷阱。
誰知一到香港就出現一堆事情,撇開鼓導跟湯清衣的恩怨,紅繩女孩的器重不說,就是神出鬼沒的瘦小男子也讓他頭疼,一系列詭異事件以及兩起襲殺,讓趙恆心裡至今思慮他的動機和意圖。
所以他希望瘦小男子已經死去飛虎隊手中。
就在這時,趙恆的電話響了起來,戴上耳麥傳來了小笑聲音:“恆少,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百狗剩他們也會在凌晨悄然抵達,魚玄機也發現不明勢力靠近黑沙海灘,尼古拉差不多出動了。”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計劃按部就班的進行,讓他煩亂的情緒消減了兩分:“好,我今天就回去懊門,不過不能無端端就這樣折回,一樣容易讓尼古拉起疑心,想法子製造一個藉口讓我回去。”
小笑淡淡回道:“好,我來安排!”十分鐘後,他走入軟禁布特他們的度假屋,把整天抗議的喀秋莎一巴掌打翻,勢大力沉,芭比娃娃的嘴角當場見血,隨後雙方就爆發出一陣小範圍的衝突。
何賭王親自來調節,度假村一時雞飛狗跳。
十五分鐘後,一名腦袋尖銳的俄國男子從一輛出租車鑽出,神情警惕的走向一間大門緊閉的基督大教堂,環視周圍沒有什麼可疑動靜後,他就推開大門閃入進去,還第一時間舉起了強壯雙手。
因爲腦袋被兩支槍口頂住,下一秒,金髮女郎站在他的面前,掃過一眼手指一揮,兩支槍口頃刻消失無影,隨後金髮女郎淡淡開口:“你來遲了,尼古拉先生正在禱告,有什麼事待會再說。”
俄國男子輕輕點頭,隨後恭敬站在旁邊,在他的視野中,只見十字架下跪着一箇中年男子,神態虔誠唸唸有詞,四周的蠟燭似乎能夠聽懂他的禱告,時不時的飄忽兩三下,響應尼古拉的恭敬。
俄國男子嘴角掠過一抹譏嘲,雙手沾染無數鮮血的西伯利亞訓練營主事人,竟然也會對聖母瑪利亞如此恭敬,誠懇請求她的保佑,這也未免太諷刺了,不過他也沒有讓自己神情清晰流露出來。
因爲尼古拉的實力遠勝於他!
“梅爾先生,你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尼古拉從地上緩緩起身,雖然身軀看似瘦小羸弱,但直立的身板卻漸漸填充整個教堂,在蠟燭的火光襯托下,顯得無比堅毅和強大,尼古拉看着俄國男子,綻放一抹笑容:
“謝謝你能夠來到這裡!”
尼古拉呈現出一抹溫潤儒雅,宛如一個合格商人:“謝謝你加入到我們行動中,有你們的支持,我們將會打出一場漂亮勝仗,粉碎掉趙恆和華國的陰謀,梅爾先生,希望你我能夠合作愉快!”
俄國男子呼出一口長氣,挺直自己的身軀回道:“你我都是爲了強大的俄羅斯,彼此之間無所謂感謝!”隨後直奔主題補充:“尼古拉先生,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行動?需要我們配合什麼?”
尼古拉從十字架另端走過來,臉上帶着一抹玩味道:“咱們今晚就行動,趙恆已在從香港趕回懊門的途中,梅爾先生,我希望你今晚帶着北極熊小隊,對趙恆他們發起最猛烈最兇殘的攻擊。”
“掩護我對布特少爺他們的營救!”
俄國男子眉頭一皺,眼裡流淌一抹詫異:“可是我收到的指令不是這樣,由你們扛住趙氏一切力量的打擊,我們北極熊負責營救布特少爺他們,這不是我們怕傷亡,而是我們有救人的經驗。”
北極熊和西伯利亞營都是俄羅斯兩大尖刀,只是兩者的背後主子不同,北極熊是寡頭組建專門保護布特他們,完全服從八大寡頭的指令,尼古拉雖然有也有寡頭影子,但跟總統關係更爲密切。
因此聽到尼古拉有些彆扭的指令,俄國男子毫不猶豫的提出意見,正如他自己所說,北極熊小隊絕不是怕死,只是尼古拉的安排有點本末倒置,報復趙恆固然重要,但安全帶離人質纔是王道。
他目光炯炯看着尼古拉補充:“我們帶着布特少爺他們離開,有最大的成功率和安全性,而且我今天收到的指令,也是北極熊親自負責他們安全,尼古拉先生,希望你能重新調整作戰方針。”
尼古拉很平靜開口:“這是普大林總統的意思!”
“梅爾先生,希望你無條件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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