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淅瀝,不急不慢的打在樹木和老建築,奏起不絕於耳的聲響,偶爾掠過天際的戰火,伴隨驚雷不斷綻放,放眼看去,聳立的山峰有着說不盡的雄峻,秀美樹木的枝葉被雨水沖洗的青翠欲滴。
空氣清新涼爽。
整個襲殺行動從開始到結束就如高明舞者的表演嚴絲合拍,在三國大軍聯合牽制住金三角二十多萬軍隊時,趙恆他們以最小的代價掌控金氏花園,固若金湯數十年的金三角頃刻變得搖搖欲墜。
當巴度領着警衛營傳繳各師集中兵權時,有限騷亂也彷彿高.潮後的餘韻歸爲了平靜,唯有婦孺壓抑的哭泣聲多少能夠見證早晨的血腥殺伐,按照趙恆的命令,不肯歸降者家屬也在斬殺行列。
這些哭泣聲相信也會很快就消失在風中。
當三十六處軍事要塞在戰機導彈化成碎片時,三國聯軍就暫時停止了攻擊和推進,他們開始在縱深五十公里處整頓,同時修建工事和要塞,步步爲營穩住勝利果實,也讓金三角能夠喘一口氣。
只是此時的金三角防線已經脆弱不堪,失去指揮部且不見師長的各個師團完全是各自爲戰,憑藉自家陣地上的工事頑強死守,他們就像是被分割的一個個小島,看似堅固,實則隨時會被淹沒。
所幸巴度及時給他們命令呆在工事穩定軍心,否則十多萬將士怕是早就後撤跑路,饒是如此,見到橫死的同伴和不斷掠過上空的戰機,每一個金家官兵都感覺到憂慮,他們第一次看不到未來。
金帥氣也是看不到未來。
“趙恆,我不甘!”
在金氏花園面目全非卻依然流淌威嚴的議會大廳,金帥氣看着被清理乾淨的靈堂和棺木,隨後望着坐在主位上的趙恆咬牙切齒:“我知道你的厲害,可是這樣輸給你,我一千個一萬個不服。”
金帥氣的確不甘這樣被趙恆拿捏在這裡,更加不服金三角被他亂成四分五裂,他腦筋一時轉不過彎來,金氏有二十萬的軍隊,趙恆撐死也就百餘名死忠,實力如此懸殊怎麼可能取得這場勝利?
聽到金帥氣揪心揪肺的憤怒,趙恆臉上沒有太多情緒起伏,揮手讓殘存四名師長坐下,隨後又親自給金帥氣倒了一杯滾熱茶水:“成王敗寇,你有什麼不服的?歷史從來不會給你機會重演。”
“我當然不服!”
雖然知道自己處境堪憂怕是沒有活命機會,但金帥氣依然握着拳頭低喝:“如果今天不是我父親葬禮,如果不是你收買巴度潛入不少精銳,如果不是這些師團長不齊心,你哪有機會拿下我?”
金帥氣連珠帶炮的喝出:“我父親的葬禮,讓十餘道關卡形同虛設,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讓你們能夠輕易混入金三角,巴度的背叛更是把你們引入到花園,讓你們能夠從背後捅我一刀。”
在趙恆漫不經心的笑容中,金帥氣又補充上一句:“最重要的是,這些師團長藏着私心,讓金三角無法鐵板一塊,相互殘殺讓你坐收漁翁之利,否則別說你一個趙恆,十個趙恆都站不到這裡。”
金帥氣一副痛心疾首的態勢,還用悲哀的眼神掃過四名師長他們,似乎是後者辜負了金將軍的厚望,似乎是後者葬送金氏王朝的前程:“你們全是罪人,我看看你們將來如何向我父親交待。”
“你錯了!”
在四名老牌師長下意識低頭流露一抹愧疚時,趙恆低頭抿入一口茶水笑道:“無法交待的不是葉師長他們,而是狂妄自大的金少自己,三國聯軍能夠乘虛而入,我能夠站在這裡都拜你所賜。”
金帥氣低喝一聲:“你胡說什麼?”
趙恆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神情玩味看着金帥氣一笑:“如果不是你袒護東瀛人,巴度他們怎會對你失去信心?如果不是你軟禁各大師長,三國聯軍又怎會長驅直入?如果不是你想冒險上位、”
“你又怎會殺掉六名師長讓人寒心?”
趙恆清楚金將軍的名望還多少存在,昔日恩情也容易讓四大師長愧疚,所以適時搬出金帥氣的罪行,趙恆知道這些罪行經不起推敲,可是無所謂,他只是給這些老臣一個心安理得造反的藉口。
果然,趙恆的話音剛剛落下,曾被金帥氣用槍指着腦袋的葉師長,就一拍桌子怒吼出聲:“沒錯,金帥氣,如不是你居心不良對我們下手,三國聯軍和趙恆哪會趁虛而入?哪會是現在的局面?”
“柳師長,黃師長有何罪行?”
年邁的葉師長迸射出一股威嚴,瞪着金帥氣一字一句喝道:“他們忠心耿耿爲金家賣命數十年,卻被你隨便找一個藉口斃掉,與其說趙恆他們顛覆金三角,還不如說是你拱手讓出這塊土地。”
葉師長目光狠戾迫視金帥氣:“金三角的主事人位置從來就沒有父傳子一說,半個世紀來都是能者居之,誰能讓金三角的人吃飽飯不受欺負,我們就擁護誰上位,而你不僅沒展現自己本事。”
“相反還出讓毒品利益。”
葉師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更是把命根子般的種植園讓給東瀛人,你這是要餓死我們啊,最重要的是,你使用殺戮手段對付我們,所以金氏今日種種全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事情不是這樣的、、、金帥氣被葉師長一番話堵得難於迴應,他想說讓出毒品利益不過是償還東瀛人曾經的援助,畢竟太子黨曾經給過幾百億度難關,東瀛人每年從毒品撈點油水很是正常。
種植園也是出於合作雙贏的考慮,因爲東瀛人想要專業化效率化,讓毒品產量得到大幅度提升,而東瀛人聞名世界的嚴謹,讓金帥氣覺得可以一試,所以纔會承包給東瀛人,畢竟他想要政績。
當然,這也涉及東瀛人支持的緣故。
金帥氣心裡有很多話說,可是此刻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還從葉師長他們的神情捕捉到,他的解釋沒有半點意義,這些人不會聽取他的辯駁,只是要找一個安撫良心的藉口,其餘不重要了。
也算是一代人才的金帥氣嘆息一聲,看着在場人複雜神情和眼神,又看看靠在椅子上靜觀好戲的趙恆,很乾脆利落的開口:“算了,我也不說了,一切都是我的錯,但我想要問你們一句、、”
“我固然是錯的,但這是你們認賊作父的理由嗎?”
金帥氣的嘴角勾起一抹戲謔,掃視着面前的四名師長等人冷笑:“誰都知趙恆是金三角的敵人,他的雙手沾染我父親和兩百名兄弟的鮮血,你們可以反對我,但爲了反對我就要擁護趙恆嗎?”
在葉師長等人臉色微微難堪時,趙恆又發出一陣爽朗笑聲:“金少,你又錯了,我跟金三角從來就沒不解仇恨,純粹是你我之間的私人恩怨,再放大一點,那就是我跟金家要鬥個你死我活。”
“我跟在座每一個人,從來就沒有見過面。”
趙恆保持着一抹溫潤笑意:“也沒有起過什麼衝突,根本談不上什麼血海深仇,我跟金將軍至死方休,不過是你狂妄自大造成,你當初在香港作孽被我廢掉一條腿,隨後不甘對我連續報復。”
在葉師長他們呼出一口長氣時,趙恆依然打擊着臉色陰沉的金帥氣:“所以真正的恩怨是你我之間,我跟金家之間,跟這些師長警衛和金三角沒半點關係,因此你沒必要煽動他們跟你陪葬。”
葉師長忙附和一句:“對,是你們的恩怨!”
其餘人也都紛紛點頭,表示自己跟趙恆沒有恩怨,除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對抗趙恆只會人頭落地之外,最重要的是,他們對趙恆真沒有什麼衝擊心靈的殺戮,就連罌粟那把大火也不是趙恆燒的。
金帥氣散去鬥志沒有再說話了,他知道自己一敗塗地了,所以他捏起茶杯往嘴裡拋入茶水,徒然無力倒在了椅子上,聲音平靜的開口:“趙恆,相識一場,給個痛快吧,我會念着你這點情。”
趙恆又給他倒上一杯茶水,臉上保持着溫潤笑意:“金少,何必這樣求死?等你該死的時候,我自然會親自送你上路,不過在這之前,還請金少你安分呆着,陪我一起看金三角的花開花落。”
“鬼魂,傳梅爾隊長!”
趙恆淡淡開口:“帶上金氏族譜,送金家人上路。”
金氏大勢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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