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廝殺雖然引起一番震動和混亂,但在葉長歌和何子華的全力處理下迅速平息,樾七甲死去的震動也被趙氏轉移到樾國內部,樾王派人把屍體迎接回來之餘也對外承擔襲殺樾七甲的壓力。
在樾王的通告中,樾七甲犯下七宗罪,不利國家不利人民,所以遭受吳鉤的追緝和圍殺,在突圍無望的情況下,樾七甲揮刀自刎,樾王念在樾七甲是一代樾相,最終決定把他屍體迎回來國葬。
樾王還宣佈對菲國的山道襲擊負責,只是他並不對菲國政府認錯,因爲是菲國政府收留樾七甲在先,吳鉤進行襲殺在後,至此,樾王公告樾七甲時代的相府終結,他準備籌建新一任樾國內閣。
樾七甲的橫死帶給樾國巨大震動,距離老樾相剛剛關押進古塔沒兩年,平易近人的樾七甲又像是花兒般凋謝,樾國政壇可謂是更迭不已,不少人條件反射對樾王手段生出不滿,覺得殺伐過重。
不過當樾王表示迎回樾七甲進行國葬,還願意解散軍政府籌建人民政權時,所有不滿又煙消雲散的逝去,雖然兩代樾相因爲樾王走下神壇,可是樾王終究是一個沒有野心的人,這就值得原諒。
“誰能殺了趙恆?”
在很多人對樾七甲的橫死從震驚變成平靜時,遠在東瀛的山川義清卻勃然大怒,在太子黨議會大廳中,他一點面前數十名男女,殺氣凜然的低吼:“趙恆殺了二郎,囚了黑木,毀了金三角!”
“誰能殺掉趙恆?誰願替我殺了趙恆?”
大廳站着三十六名太子黨精英,個個丟出去都是獨當一面的好手,在明亮的燈光中,每個人神情都流淌鐵血和堅毅,聽到山川義清的戰令,儘管清楚殺趙恆比登天還難,但還是齊齊站了出來。
三十六人踏前一步,異口同聲喝道:“我!”李太白、印婆等宗師級別人物都難於幹掉的趙恆,尼古拉和金將軍等亡命之徒都殺不了的趙恆,三十六人並沒有半點把握,但不妨礙他們的勇氣。
“好兒女!”
山川義清臉上涌現一股不可遏制的憤怒,但見到三十六人全站出來,眼裡還是劃過一抹由衷贊意:“我知道殺掉趙恆很困難,付出慘重代價也未必能成功,但是見到你們的熱血,趙恆必死!“
山川義清砰的一聲,把手掌拍在自己的胸口:“趙恆跟太子黨的恩怨越來越激烈,不僅毀掉金三角,讓我們數百億投資打了水漂,還捅傷我們的談判代表黑木君,最無恥的是收了錢還撕票。”
他目光銳利掃過面前男女,後者身軀刷的挺直:“二郎雖然對組織貢獻不大,這次去懊門還招惹了不少麻煩,可他終究是我們成員,終究是我們一分子,這樣被趙恆收錢撕票,我心裡難受!”
“所以,我誓殺趙恆!”
“誓殺趙恆!”
在山川義清半跪在地擡起堅毅的臉龐時,四周男女也都齊齊跪下去,數十個聲音匯成一條長龍,讓整個大廳多了一股震顫人心的迴盪,山川義清的怒氣也在同伴的呼喝中散去,繼而戰意四起。
在震撼人心的宣告落下後,一名年輕男子直立起身子,眼裡閃爍一抹視死如歸:“太子,請讓我帶三十高手,前去懊門滅了趙恆!”他殺氣凌厲的一揮拳頭:“殺不了他,我跟他同歸於盡。”
年輕男子名叫中野大和,東瀛太子黨鷹派人物之一,做事雷厲風行殺人手段殘忍,人稱小屠夫,他向山口義清重重的拍着胸膛保證:“太子,趁着趙恆傷勢未好,給我三十精銳,決一死戰。”
這一番話說得悍不畏死,其實年輕男子心裡清楚,自己真被派去襲殺趙恆的話,只怕很難找到決一死戰的機會,趙恆被樾七甲擊傷身體不便不假,可是遭遇襲擊後,趙氏的保護也會固若金湯。
前去襲殺趙恆,九死一生,可是他又知道自己必須站出來,東瀛太子黨連續遭受挫折,一系列的打擊讓組織士氣低落,自己如果不主動請戰,只怕人心更加消散,所以他願意站出來鞠躬盡瘁。
“趙恆不死,中野不回!”
山川義清也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拍中野大和的肩膀,臉上流露一股肅穆:“太子黨有你們這種勇士,我由衷的感覺到欣慰,好,我給五十好手,潛入懊門要了趙恆的腦袋,無論趙恆生死、、”
“我都給你請功!”
他還從懷中拔出一把武士刀,遞到中野大和的手裡:“如果你不幸戰死,我親自爲你收屍擡棺,妻兒家小我一力照顧,總之,這次要殺出太子黨的威風,這是我的佩刀,送給你,旗開得勝!”
中野大和朗聲回道:“謝太子!”他一把接過手中的武士刀,臉上流淌一抹感激和堅毅:“請太子放心,哪怕我殺不了趙恆,我也讓他知道太子黨尊嚴不容挑釁,二少的血仇,一定要討回!”
隨後他一舉武士刀吼道:“誰願意跟我前往?”
數十名東瀛男女再度齊呼:“願意!”
“我反對襲殺!”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門口不輕不淡的傳入進來,隨後就見一張輪椅緩緩駛入大廳,推着輪椅的人是一身素服的山川法子,輪椅上的人是臉色慘白的北如煙,她身上蓋着毯子,目光卻是銳利。
在數十名東瀛男女從地上緩緩起身的時候,山川義清正向北如煙他們迎接了過去,聲音帶着一股子輕柔:“如煙,你們怎麼來了?我不是讓你們好好休息嗎?組織的事,我一個人就能處理。”
“太子,是我讓法子小姐陪我來的!”
北如煙輕輕咳嗽一聲,看了眼睛腫脹的法子一眼,隨後望着山川義清一嘆:“我擔心山川二郎的死,黑木明紗的囚禁,還有樾七甲的功虧一簣會讓你失去理智,所以就過來聽一聽會議內容。”
北如煙的眸子涌現一抹無奈,聲音輕柔而出:“事實證明我出現是正確的,太子你果然被仇恨矇蔽了心智,要派人去襲殺趙恆討回公道,可是你我乃至大家心裡都清楚,襲殺趙恆談何容易?”
數十名東瀛男女下意識低頭,顯然北如煙言之有理。
在山川義清豎起耳朵聆聽的時候,北如煙又輕聲補充一句:“我們這次如此精密部署,還說服身手過人的樾七甲出手,更是匿藏在黑木明紗牀底下雷霆一擊,饒是如此,趙恆依然能夠活着。”
在山川法子抿着嘴脣點點頭時,北如煙伸手一捏身上的毯子,掃過面前數十名東瀛男女和山川,紅脣幽幽一啓:“你覺得派其他人能夠成功?他們是比黑木更有智慧,還是比樾七甲更悍勇?”
中野大和踏上一步,全身流露一股戾氣:“北小姐,你不需要擔心,雖然我不如黑木有智慧,也比不上樾七甲,可是我有一顆悍不畏死的心,殺不了趙恆,我就想法子同歸於盡,玉石俱焚。”
“悍不畏死?”
北如菸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吐字清晰的拋出一句:“我相信中野君的勇氣以及死志,可是你覺得自己相比金將軍和尼古拉,誰更能彰顯亡命之徒作風?金將軍他們可是一個個人肉炸彈。”
在中野大和嘆息一聲的時候,北如煙又輕聲補充一句:“金將軍他們兩百亡命之徒,尼古拉也是近百野獸般拳手,兩人本身也都是準宗師級別人物,結果怎樣?結果還不是死在趙恆的手裡。”
山川義清嘆息一聲:“我們總是要做點事的!”
中野大和挺直身軀:“對,即使失敗,可我們有勇敢的心!”他拳頭在空中一揮:“無論如何,我們總是需要向趙恆討回公道的,如果不讓趙恆知道我們的憤怒,他只會譏嘲我們軟弱無能。”
“譏嘲也比送死要好!”
北如煙輕聲打斷中野大和的話,依然堅持着自己的意見:“經過三番四次的重創,太子黨已經損失不少人才,橫山、野口和黑木他們一一受折,咱們不能再讓兄弟姐妹橫死,必須保留元氣。”
她看着若有所思的山川義清:“中野君是太子黨的骨幹之一,組織的未來發展離不開他!”在中野大和神情一緩的時候,北如煙又淡淡開口:“太子,越是悲憤時候,咱們越不能失去理智。”
山川義清嘆息一聲:“二郎的仇,讓我夜不能寐啊。”
北如煙臉上綻放一抹玩味笑意,隨後輕聲吐出一句:“太子,趙恆讓你嘗受失去親人的痛苦,你一樣可以牙還牙,咱們動不了趙恆,難道還動不了讓他重視的人?當然,我們不能親自出手。”
山川義清目光瞬間犀利:“誰?”
北如煙在山川義清耳邊吐出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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