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深,火光如血。
在萬餘名黑人還沒來得及悲哀同伴橫死的時候,在如血的紅豔火光中,一個個彷彿來自地獄的京衛士兵,正垂着繩索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建築半腰,對街道上的萬餘名黑人形成隱隱的重圍態勢。
先是一隻寵物因爲察覺到危險氣息的接近,而發出不絕於耳的刺耳嗥叫,接着犬吠聲響成一片,隨後又全是被人割斷咽喉一般消失,黑人環視着遠近的建築,張着大嘴不能置信的打量着四周。
目光呆滯而茫然,他們,被包圍了。
黑人在頃刻之間亂得就像是炸了油的鍋,隨後又發現手機信號全部被切斷,就在這時,不遠處又傳來了低沉震撼的履帶聲音,四部坦克從東西兩個方向,以怒濤崩堤之勢狂卷襲來,轟鳴大地。
沒有沖天而起的喊殺聲,有的只是一個個猙獰的面容,和槍械映射出來的血光,黑人王看着殺氣騰騰的軍隊,一直自以爲是的自信有了鬆動,不得不再度疑慮,趙恆這混蛋真敢不顧後果下手?
“放!”
又是一輪密集槍聲響起,在涌入警局五十多名黑人濺血倒地後,第二輪子彈又隨着雨水傾瀉,超過警戒線的二十名黑人同樣悶哼,還沒等慘叫聲落下,又是一個冰冷無情的字眼響起:“放!”
扼守警局院子的趙氏成員毫不猶豫扣動扳機,槍口吞吐着火光,也就是瞬間功夫,好像是無數璀璨綻放的禮花,掃射出了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密集火網,被後面同伴擠上來的黑人臉色頃刻恐懼。
第三輪子彈又是鋪天蓋地壓了過來,剛纔還在門口生龍活虎揮舞火把的黑人,此刻彷彿是遭遇鋒銳鐮刀的麥秸,身軀宛如在烈烈火網中被電擊的抽搐跳動,鮮血飛濺,彷彿是在跳死亡的舞蹈。
警局門口彈指間堆積着百餘名黑人軀體,其餘黑人見狀心頭大驚臉色慘白,隨後憤怒不已想要拋出火把以及燃燒瓶,卻被四周涌來的京衛部隊死死壓制,無數紅外線鎖定握有武器的黑人腦袋。
“砰!砰!砰!”
還沒等外面的黑人穩定下來,趙恆又出現在警局門口,提着槍在血泊中悠然徘徊,對着還沒有死透的黑人再度扣動扳機,徹底扼殺他們的生機,補槍,血淋淋的補槍,讓場面無形中死寂下來。
雖然長時間睜着眼睛,雙眸不能控制的刺痛起來,但站在門口的黑人還是不願意眨動眼睛,唯恐有所錯失,所以他們清楚的看見,一個受傷沒死的黑人驚慌起身,全力衝向門外躲避趙恆補槍。
砰!隨着趙恆的扳機扣動,一道耀眼火光,眼看就要衝到門外的黑人,他的腦袋猛得往後一仰,脖子處竄起一蓬腥紅血雨,他保持着慣性衝出兩米,隨後就一頭栽倒在地,再也沒有絲毫生機。
黑人王感覺到了一種撕心裂肺,近乎窒息般的痛苦。
其餘黑人親眼目睹了自己的隊友,被人如秋風掃落葉的殺死,心驚又感同身受,把手中的武器都能攥出水來,呼吸粗重,儘管他們懼怕趙恆的殘酷以及無情的子彈,但心中悲憤早壓過了畏懼。
“誰敢擅闖禁地,格殺勿論!”
“放下武器!放下燃燒瓶!”
放倒前端的百餘名黑人之後,警局的喇叭低沉響了起來,席捲着整個細雨朦朧的街道,衝擊着萬餘人的心靈,趙思清親自喝止外面的黑人:“放下武器!放下燃燒瓶!誰敢衝擊,就地擊殺。”
此時,值班經理等證人全被塞入一處房間,還有數名荷槍實彈警察看護,避免黑人們衝入進來禍及他們,後者也見到殘酷的流血衝突,因此相當配合躲入房間,但還是豎起耳朵聆聽外面動靜。
握着話麥的趙思清用非官方殘酷字眼提醒黑人,意圖是希望他們不要再擴大事件,趙恆的無情殺戮讓她心情複雜,她不想再橫死太多的人,看着門口被鮮血染紅的地板,她就全身感覺不舒服。
“衝啊,跟他們拼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傻叉喊出一句,引得原本驚恐的黑人又義憤填膺,不少人揚起手中火把和點燃燃燒瓶,推動着前面同伴涌向警局,蠢蠢欲動的人流頃刻變得波濤洶涌,連雨水都無法遏制他們。
就在黑人王也不知是凝重還是欣慰的神情中,趙恆握着短槍的手,猛地向前一舉,伴隨着無數砸來的燃燒瓶和火把,四周槍聲炒豆般的響起,空曠的視野,給京衛戰士提供了足夠射殺的目標。
左右兩邊的衝鋒槍就像是兩把大梳子,從東西兩個方向射出、交聚,精準的彷彿是在表演,所過之處隨着一道道閃亮的彈光,鮮血飛濺黑人翻滾,慘叫四起,所有衝鋒的黑人一概被無情斬殺。
兩道間不停歇的彈流在交錯而過後,槍聲就變得散亂起來,射殺掉的數百具屍體擋住黑人衝前腳步時,京衛官兵就開始點射握有燃燒瓶的黑人,在鮮血的刺激下,個個雙眸都變成了血紅之色。
綻放着獰厲的殺氣。
不管再怎麼龐大的羣體,在重創兩成左右的成員時,其餘人就會從憤怒變得恐懼起來,黑人也不外如此,當子彈肆意掃射撂翻一千多名黑人四周鮮血流淌時,黑人鬥志就分崩離析只想着逃去。
何況雙方實力本來就懸殊,燃燒瓶怎麼也扛不住槍械,只是他們再也顧不上黑人王和同伴要逃離時,四周的士兵又無情壓制甚至射殺着他們,諾大街道和縫隙,硬是沒有一個黑人能夠逃出去。
各種聲音都是這瞬間交織在一起。
還有一些被擠在前端難於逃離的黑人,見到趙恆站在警局門口看戲態勢,憤怒頓時像火山爆一樣在他們身體蔓延開來,讓他們血脈賁張、雙目盡赤,十多人拿出鐵管,惡狼一般向趙恆撲過去。
口中出狠毒無比的叱罵。
“鐺!”“鐺!”“鐺!”
趙恆不置可否的掃過他們一眼,手指輕輕一揮,五名趙氏成員迎接了上去,猛然響起的金鐵交鳴聲似乎連成了一個長音,刀光如道道閃電風聲勁厲而短促,血濺、人仰,還有驚天動地的吼叫。
一片粉紅的血霧彌散開來,因爲燈光照射有着說不出的悽美。
一名黑人繞過護衛衝向趙恆,彷彿雷霆的一擊匹練般的刀光從半空閃過,那名黑人的身子被攔腰砍斷,又一股鮮血噴射而出,趙恆的臉上在此刻佈滿一抹細密的血珠,而他手中長刀寒光凜冽。
很多見到這一幕的人都呼吸微滯,雖然已五十多歲了雖然走南闖北看慣了人世間的血腥和殺戮,但趙恆表現出來的兇悍,還是讓黑人王產生了窒息般的恐懼,他開始感覺自己犯了一個大錯誤。
此時,距離街道不遠處的一輛車子,一箇中年男子看着入口處荷槍實彈的士兵,又看看若隱若現的慘叫和槍聲,恭敬望向車內一名女子,壓低聲音道:“杜夫人,趙恆估計又在大開殺戒了。”
“咱們要不要出現制止?”
車內正捏着一杯茶水抿着的金格格,側頭看了車外環境一眼,隨後輕輕搖頭開口:“沒有意義,如果是南唸佛這樣做,我可以捏着它濫殺無辜大做文章,畢竟黑人街是南系自己種下的惡果。”
金格格微微挺直傲然的胸膛,手指摩擦着杯子:“可趙恆出手就算了,先不說他今晚已經佔據道理,就是蠻不講理我也難奈他何,何況我的病情還要他協助治療,這事,咱們就袖手旁觀吧。”
“可這偏離咱們目標啊!”
連鷹臉上掠過一抹苦笑,主子天不怕地不怕,卻偏偏對趙恆畏手畏腳,這讓他着實有些憋屈:“咱們這次計劃,就是讓人通過宗親會唆使黑人王鬧事,以此把南系歷史問題牽扯出來和問責。”
“藉機把南唸佛捅下臺!”
連鷹輕輕咳嗽一聲,帶着一抹不甘:“如今南唸佛不僅平安無事,黑人王他們還遭受殘酷打壓,特別是趙恆從黑人王口中挖出宗親會,難免會把矛頭指向我們啊,或許我們該對黑人王援手。”
金格格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矛頭指向我們?他怎麼指向我們?黑人王收錢受宗親會唆使,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唐家莊事件之後,我們跟宗親會從來沒有接觸,想要扯到我們頭上荒唐可笑。”
連鷹嘆息一聲:“那我們這次又徒勞無功了?”
“這倒不會!”
金格格一口喝乾淨杯中茶水:“藉着趙恆的手拔掉黑人街這顆毒瘤,對華國對杜家都是好事,想一想,沒有了黑人街這個頭疼的歷史問題,京城會清靜很多,老杜政治生涯也多上一抹成績。”
“這一局,我們怎麼都是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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