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又是一個東方發白。
清冷的晨風緩緩吹入孫氏莊園也吹入了孫大平的房間,兩邊窗戶的米黃色窗簾輕輕抖動,讓整個臥室多了一抹新鮮空氣,也讓孫小北輕輕一撩頭髮,隨後笑着把輪椅上的孫大平推到大陽臺上。
闊大陽臺正對東方,太陽欲出未出,朝霞紅豔半邊天際,也讓視野中萬物多了一抹色彩,孫大平看着遠方景色,臉上揚起一抹笑容:“真是一個好天氣,看來我出來呼吸新鮮空氣是正確的。”
“你只能待十五分鐘!”
一襲長裙的孫小北幽幽一笑,把一張空調毯子放在老人身上:“醫生說你身體還很虛弱,前些日子的風寒又還沒有盡去,所以不合適在外面呆太久,待你身體痊癒了,你愛怎麼走就怎麼走。”
孫大平拍拍小女兒的手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放心,我不會固執的,我一向都聽醫生的話,到時間我就會回房間!”隨後他擡頭望向女兒道:“對了,聽老肥說你們昨晚打牌不歡而散?”
“是啊,本來想要給華局長送個百來萬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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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小北眼裡劃過一抹戲謔,搖搖頭補充:“讓他找一個藉口把宗親會扶持的小幫派掃了,他們有意無意騷擾同民會正當生意,可惜趙恆那個王八蛋,一盤海底撈月連本帶利贏回來,五十萬。”
她苦笑一聲:“華局長不僅把吃進去的四十萬吐出來,還要自己掏腰包貼補十萬,他還沒帶夠現金和支票,又固執的不跟我們借錢,最可惡的,趙恆沒就此放過他,硬生生要他勞力士抵押。”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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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寶貝女兒一臉無奈的神情,孫大平發出一陣爽朗笑聲,驚起不遠處草地上的幾隻白鴿:“這小子太有意思了,雖然打友情麻將不合格,可我卻覺得很痛快,華局長向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他的眼睛變得深邃明亮起來:“你該知道,我一向對他不冷也不熱,一直以來只是保持普通的友好關係,原因就是我實在不齒他的爲人,貪婪成性,欺男霸女,特別是對華人同胞無情無義。”
孫大平的語氣和神情帶着一抹鄙視:“如果不是他對這次競標有作用,還事關同民會未來發展,我是絕不同意你跟他打交道,他要的東西會遠遠超過付出,你還要擔心他會掉頭反咬你一口。”
“知道他怎麼上位的嗎?”
孫大平把目光落在前方雲層,一字一句透露華局長的齷齪事:“副局長的他邀請當時的頂頭上司到自己家作客,灌醉上司後就擡到自己年輕的女兒身邊,然後以此殺手鐗迫使他讓位給自己。”
孫小北低聲一句:“果然是畜生!”
孫大平眼裡涌起一抹笑意,臉上皺紋慢慢綻放開來:“所以聽到你沒有跟他合作成功,我心裡反而更加高興,我知道你的剛強性格,也清楚你肯爲孫家犧牲,可是我不希望見到你委屈自己。”
他手指輕輕一揮:“因此趙恆所作所爲深合我意,不過你要叮囑他出入小心,他這樣打華局長的臉,只怕後者會對他下絆子,一旦被他抓到把柄就會往死裡整,到時怕是連孫家都難保住他。”
“你該知道,他出了名的瘋子。”
孫小北嘴角無形中一翹,聲音輕柔回道:“父親放心,趙恆那人渣,他比任何人都珍惜自己的性命,不用人提醒也會自我保護自己,如不是怕招惹麻煩,我敢肯定他會先下手爲強幹掉老華。”
她對趙恆顯然愛恨交加:“何況這小子的陰險超出我們想象,我當時以爲他要勞力士錶,純粹是貪財和打臉,誰知卻蘊含着深意,他要我在手錶安裝納米竊聽器,掌控罪證來讓華局長賣命。”
“我剛纔讓人把表和一幅古畫送了回去。”
她低頭在孫大平耳朵邊低語一番,把趙恆的算計一五一十說出來,在孫大平微微點頭的時候,他又嘆息一聲:“除了他的陰險無恥讓人訝然,還有一點讓我震驚,那就是識破我對他的監控。”
她昨天早上就着趙恆表現跟他共進早餐,期間不引人注意在他物體打入納米竊聽器,本以爲不會被趙恆發覺,誰知趙恆早就識穿,孫小北對他的細心歎爲觀止:“他的心思和謹慎實在恐怖。”
“他這麼出色,豈不是說明他更有問題?”
孫大平悠悠一笑:“至少見過大風大浪。”說到這裡,他微微挺直自己的身板,一個天馬行空的思想在腦海騰昇:“他叫趙恆,京城趙氏也是趙恆,小北,你說他們兩個會不會是同一人呢?”
“潛入孫家扮豬吃虎?”
孫小北臉上沒有太多情緒變化,猶豫一會又拋出一句話:“趙恆確實有點恐怖,但還沒有到完美地步,昨晚他沉不住氣一把翻盤,多少昭示出年少輕狂,所以大風大浪四個字對他有點過譽。”
隨後她又握着老人雙肩一笑:“至於父親的猜測,我只能說很有創意,除了趙氏趙恆沒有動機潛入孫家扮豬吃虎之外,最重要的,早上國際新聞剛剛播報,趙恆昨晚在風寒島發現一條密道。”
“密道里面有不少生化武器。”
在孫大平豎起耳朵聆聽的時候,孫小北又補充上一句:“還找到兩本實驗室日誌,裡面有南悍打造生化人的計劃,這讓趙恆給華悍談判又加一道籌碼,傳聞華國總統對他再度進行授予勳章。”
她掏出手機調出一條新聞,遞給老人觀看:“京城趙恆現在是華國金字塔尖的人物,不僅滅掉一個個強大的敵人,還位高權重手掌國家資源,又哪是樓下自以爲是有點運氣的傢伙能夠相比?”
畫面上,京城趙恆正向電視臺的主持人林徽因宣告南悍人罪行,還告知將會把生化武器和日誌遞交聯合國,屏幕上面的趙恆剃着平頭,還沒有遮擋面孔的眼鏡,相比樓下趙恆要意氣風發不少。
孫大平點點頭:“看來我想多了!”
“王八蛋,你好像這個人啊!”
此時,孫雯正一腳踢開趙恆沒關緊的房門,握着手機向已經晨起的趙恆喊道,正給自己光頭戴上帽子的趙恆,拿過孫雯手機掃視一眼,隨後一本正經開口:“其實不瞞你說,這個人就是我。”
在孫雯毫不客氣白他一眼的時候,趙恆又補充上一句:“我就是他,他就是我,這段錄像是我來法國前提前錄製好的,我還錄製了十幾段視頻呢,間隔三五天就放一個,掩飾我的真實身份。”
孫雯一把奪回手機,望着趙恆冷哼一聲:“姑姑說你臉皮厚,我當時還覺得誇大其詞,現在看來真是低估你的無恥了,你就是他?你知道他是誰嗎?京城趙恆,華國第一少,金字塔尖人物。”
她把手機上視頻關掉,隨後塞入口袋補充:“你充其量就是個有點能耐的保鏢,哪裡有資格跟背景顯赫的人家相提並論?如果你真是那個趙恆,你隨時可以把我從這裡取出去,來,打我臉。”
趙恆迴應一句:“拜金女!”
孫雯淡淡開口:“拜金不是壞事,問題是你想拜金也沒人要,好了,不扯淡,趕緊換一身乾淨衣服,待會跟我出去做個美容,本小姐下午有一場聚會,需要衣光鮮豔出席,你不要丟我的臉。”
趙恆一怔:“聚會?”
孫雯一臉好奇盯着趙恆:“幹嗎這幅表情?”
趙恆喃喃自語:“聚會是我的魔咒啊!”
二十五分鐘後,趙恆就開着紅色保時捷載着孫雯,在兩部車子遠近保護下緩緩駛出損失花園,剛剛離開大門沒有多久,一輛藍白相間的警車就跟他們擦肩而過,隨後,車內一人拿起了對講機:
“目標出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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