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男子身材魁梧五官尖銳全身都是爆炸性肌肉,一看就知道是逞兇鬥狠的暴戾之徒,熊王自然認得他們,這是黑手黨傑森兄弟,昔日跟隨自己前去京城襲擊周柒柒,自己還指點過他們身手。
“不用接我,我認識路,我自己會去!”
熊王露出森白的牙齒,咬入一口麪包開口:“教父過去沒有?”他審視着每一個人神情,無論是傑森兄弟還是其餘近衛軍,臉上都不受控制涌現一股凝重,熊王還能捕捉到他們眼裡一絲緊張。
“教父還在莊園,待會就過去會場!”
黑衣男子踏前一步看着熊王,臉上流淌一抹難於辨認的恭敬:“娜塔莎已過去,教父再三叮囑我們,一定要保證熊王安全,所以還請熊王不要驅趕我們,畢竟出了什麼事,教父會重罰我們。”
他還摸出一根針筒以及一支藥水,吐字清晰的補充:“對了,教父還讓我們帶來一支針水,這針水是教父讓人從米國配製過來,對你左臂毒素會有顯著作用,還能讓你的精神狀態保持飽滿。”
“你們走吧!”
熊王今晚目標明確要娜塔莎死,但對這些兄弟卻不想趕盡殺絕,所以手指輕輕一揮讓他們離開:“我自己過去,至於提神針水也不用,我今天精神狀態不錯,足夠支撐我去鐘樓開整場會議。”
似乎沒有想到歐洲熊王的拒絕,整個食堂下意識寂靜,只有北如逸呼呼吃泡麪的聲音,在這份不和諧的聲音背後,十多名近衛軍微咬嘴脣,整個身軀止不住緊繃起來,傑森兄弟踏前一步開口:
“熊王,還是打這一針爲好。”
作爲黑手黨的核心人員,教父的近衛軍,傑森兄弟自然再清楚不過熊王的手段,強迫熊王打這一針怕是很難,可是教父又再三叮囑,無論如何都要給熊王注射針水,完不成任務就不要再回去。
所以十多人目光銳利的看着熊王,熊王漫不經心咬下一口麪包,咀嚼兩下嚥入後道:“我再說一遍,也是最後一遍,我不需要打這一針也不需要你們護送,你們什麼時候見過我被人強迫過?”
傑森兄弟他們涌現一抹爲難,熊王的不配合讓他們任務變得艱難,採取武力對抗單對單的話,他們沒有一點勝算,甚至一擁而上都沒有贏得把握,可是他們又不得不完成任務,於是一人上前:
“熊王”
話還沒說完,他的袖子就射出一支麻醉針,想要盡人事聽天命,只是麻醉針剛射出,一劍就如毒蛇一般刺到,卷飛麻醉針,劍尖還氣勢不減刺向傑森的咽喉,後者臉色鉅變,下意識向後撤離。
可是他全力以赴後退卻依然慢了半拍,長劍如影隨形貼着他的身子,還不可遏制貼近他的咽喉,在他條件反射去拔腰中槍械時,撲!一聲脆響,長劍洞入了傑森的咽喉,鮮血從劍身滴落下來。
隨後,長劍又毒蛇一般從他的咽喉拔出,在傑森兄弟臉色鉅變反手拔槍時,眼前寒光一閃,北如逸的長劍又快如閃電般刺來,他連退三步變換四個招式,但是,他依然躲不開奪命的雪白長劍。
只能眼睜睜看着長劍刺向自己的脖頸,長劍從傑森兄弟的咽喉刺入,脖頸後面刺出,再次濺射出溫熱的鮮血,傑森兄弟死不瞑目的搖晃身子,劃出三四米的血跡,讓殘存的近衛軍呆滯了身軀。
“你”
在近衛軍一臉震驚望着北如逸時,北如逸眼中厲芒一閃,她的身子彷彿輕風一縷飄飛而出,寒光一閃,三名近衛軍還沒得及反應,身子就向後倒跌,咽喉處,噴射而起的血箭如煙花一般亮麗。
殘存近衛軍看着北如逸,神情驚駭難於言語,擡起槍械卻根本沒有扣動扳機的機會,背後悄無聲息射過來一陣子彈,盡數沒入他們的身軀,打得他們搖晃不已,下一秒,就全部摔倒在血泊中。
熊王死忠冷漠撂翻他們,一顆顆子彈從槍口噴出,肆意掠奪這批本是手足的性命,熊王早就轉過頭去,不忍看着自家兄弟的死去,不忍看着最痛心的兄弟相殘,只是這路註定要一條道走到底。
“當、、、”
在槍聲停止的時候,是長劍歸鞘的聲音,但長劍是何時出鞘、刺擊的,卻根本沒有人看清,北如逸彈飛掉手指一抹鮮血:“熊王,教父擺明是要扼殺你的活路,是時候神擋殺神鬼擋殺鬼了!”
熊王把麪包塞入嘴裡,拿起手機嘆息一句:
“做事!”
雨水淅瀝,清洗着城市各個角落。
巴黎聖母院大教堂,是一座位於巴黎市中心,西堤島上的教堂建築,也是天主教巴黎總教區的主教座堂,屬哥特式建築形式,是法蘭西島地區的哥特式教堂羣裡面,非常具有代表意義的一座。
它始建一千一百六十三年,是巴黎大主教莫里斯德蘇利決定興建的,整座教堂在一千三百四十五年全部建成,歷時一百八十多年,不過平時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地方,今晚卻多了一絲不同尋常。
平時開放給遊客參觀的神聖之地,現在卻多了不少渾身散發狠戾的男子,通向聖母院的街道早已經被封,數十人在指揮着交通,數千名黑手黨成員,穿着清一色的黑衣,規規矩矩站在馬路上。
慘白朦朧的燈光中,他們人手一把大黑傘,擋擊着不斷落下的雨水,雖然現在季節還不到秋冬,但在這樣的黑夜這樣的雨水,他們還是感覺到一絲冷意,時不時緊一緊身上衣服增添一分溫暖。
偶爾他們會交談教父和熊王等人什麼時候到來,數千黑衣男子站在巴黎聖母院前面,顯得很是擁擠,數十人走動在臺階、草地和街道,負責維護秩序,他們懷中鼓鼓囊囊,神情嚴肅目光警惕。
他們要杜絕一切不該發生的事端。
隨着時間的推移,不斷有各種豪車停到專用停車場,走出一批批黑手黨元老和中堅力量,他們相互打着招呼相互綻放笑容,偶爾還會大大方方的來個擁抱,沖淡今晚不知不覺積攢的凝重肅穆。
隨後他們就穿過三道檢測門走向聖母院,按照黑手黨一如既往的規矩,參會者一律不得攜帶槍械進去,連保鏢都不能超過五人,最大可能避免衝突發生,至於安保問題,數千名兄弟足夠威懾。
在警戒線的最外面還圍着很多的人,這些人,有八卦報紙的記者,有希望能夠掌握第一手資料的警察,也有其它勢力派來了解情況的暗探,更多是看熱鬧的人,還有一些想得到紅包的流浪漢。
畢竟娜塔莎成爲新一代的教父,掌控歐洲數十萬黑手黨成員,一舉躍爲世界舞臺有份量的角色,丟出一百八十萬普天同慶很正常,所以外圍不少人走來走去,神情興奮討論着今晚黑手黨傳位。
“娜塔莎來了,黑手黨中堅力量也來了。”
在距離外圍差不多六百米的路邊,一輛黑色車子以低調的方式扎入一堆警車和商務車中,趙恆靠在舒適的座椅上,看着剛剛鑽入進來的葉長歌:“教父和熊王什麼時候到?這雨下的有點大。”
趙恆看着外面雨水苦笑搖頭,想不到這個黃昏會來這樣一場大雨,雖然雨水可以掩飾很多東西,但也讓他們行動不太方便:“我想要熊王早點解決娜塔莎,這樣我就可以早點回去睡個好覺。”
葉長歌抹掉臉上雨水低聲拋出一句:“熊王已幹掉監控他的三十名守衛,隨後還跟北小姐一起出手滅了十三名近衛軍,近衛軍黃昏時分突然冒出來,是教父派來保護熊王到會場的中堅力量。”
他及時反應情況:“他們不僅表明要跟三十名守衛一起護送熊王,還讓熊王打一支可以解掉左臂毒素的針水,遭受到熊王毫不猶豫拒絕後,近衛軍還不知死活出手襲擊熊王,結果全部被滅。”
葉長歌臉上露出一絲戲謔:“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傳位前刻正是熊王心煩氣躁之際,他們不僅沒有好好安撫熊王的情緒,還傻乎乎拿一支針水給他注射,熊王再怎麼蠢貨也會生出抗拒。”
“看來教父對熊王始終不放心!”
趙恆扯過一張紙巾遞給葉長歌,隨後漫不經心回道:“所以纔派出十三名近衛軍加重看護,不讓今晚傳位儀式出現變故,只是他怎麼如此愚蠢要熊王打針?難道不清楚此舉容易引起懷疑嗎?”
趙恆忽然坐直身子,他感覺到一絲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