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陰沉,巴黎廣場。
巴黎廣場位於巴黎市中心、塞納河北岸,是法國最著名廣場和世界上最美麗的廣場,十八世紀由國王路易十五下令營建,廣場始建於一七五七年,是根據著名建築師卡布裡埃爾的設計而建造。
建造之初是路易十五爲了向世人展示他至高無上的皇權,於是取名路易十五廣場,大革命時期,它又被法國民衆稱爲革命廣場,被法國人當作展示王權毀滅的舞臺,一七九五年改稱巴黎廣場。
近百年沉澱下來,形成了今日的規模。
巴黎廣場呈現八角形狀,中央矗立着埃及方尖碑,是由埃及總督贈送給查理五世的,方尖碑是由整塊粉紅色花崗岩雕出來的,上面刻滿埃及象形文字,讚頌埃及法老的豐功偉績以及雙方友好。
廣場的四周還有八座雕像,象徵着法國的八大城市,此時,趙恆正靠在不遠處的一輛法拉利,咬着一個三明治眺望廣場的美麗和壯闊,似乎就着三明治品味法國血腥歷史是一件十分愜意的事。
傳聞這裡橫死了數千人,當年由於這裡血腥味道太濃,以至於一羣牛從這裡經過時都嘎然止步,不欲經過此地而改道繞行,導致廣場最終被重建一次,趙恆嘟囔一句:“法國人們也好戰啊。”
“先生,請出示您的證件!”
就在這時,一名身穿警服的黑人交警站在趙恆面前,眼神帶着一抹凌厲說道,趙恆微微一愣,把三明治塞入嘴裡咀嚼,同時雙手在身上摸了幾下,然後一臉無奈開口:“不好意思,忘帶了。”
黑人交警聞言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先是看了紅色法拉利一眼,隨後懷疑地注視着趙恆:“既然這樣,我有充分理由懷疑你是盜竊該車,請你回警局好好談談,你可以讓人把證件送去警察局。”
趙恆臉上涌現一抹苦笑,呼出一口長氣回道:“警官,用不着這麼賣力吧?我真是忘記帶了,我不是盜竊者,這輛車子也是我朋友借我的,你不相信的話,我給你一個電話覈實一下,如何?”
“對不起,你必須要跟我回去!”
黑人交警無視趙恆的建議,在他的認知裡,一個沒有證件的華人,一輛價值不菲的跑車,如果不讓人想象犯罪兩字是很困難的,所以他手按槍袋看着趙恆:“現在把手放在頭上,我要搜身。”
“警官,這是我朋友!”
就在黑人交警眼神跳躍一抹凌厲,趙恆思慮如何脫身的時候,一個聲音從背後淡淡傳來,隨後一個紅髮青年就進入兩人視野,他把一份證件遞了過去:“我可以擔保,他絕對不是一個小偷。”
他乾淨的手指在半空一勾:“我也可以保證,這車子不是盜竊過來的,如果真是被人盜竊過來,它怎麼可能出現在衆目睽睽下的廣場?換成你是小偷,你只會第一時間把它開去安全地匿藏。”
“另外,這車子有車牌。”
紅髮青年一笑:“你可以循着號碼給車主電話,詢問他是不是丟了車子,警官,有太多途徑給你證實車子現狀,希望你能夠公平公正處理,不能因爲我朋友是華人,你就無端對他生出懷疑。”
黑人交警見到紅髮青年的輪廓和衣飾,神情就無形中緩和了兩分,待他接過對方證件審視之後,他身軀無形中一震,隨後畢恭畢敬遞還給紅髮青年:“路易先生,對不起,這只是一場誤會。”
他的額頭還滲透出一抹汗水,向紅髮青年表示着歉意:“我相信你的話,也相信車子的合法,也不需要去證實,我相信這位朋友的無辜,對不起,今天給你們帶來麻煩,還請兩位多多包涵。”
紅髮青年淡淡開口:“謝謝你的信任!”
在他拿回證件後,黑人交警又向趙恆出聲道歉,隨後就迅速轉身離開巴黎廣場,顯然對紅髮青年很是忌憚,趙恆目送完遠去的黑人交警,又把目光落在紅髮青年臉上:“謝謝路易菲斯先生。”
紅髮青年儼然就是路易菲斯,他穿着一身休閒服飾,腳上還穿着平底鞋,修長手指還帶着一枚古樸戒指,給人一種文質彬彬的乾淨態勢,他沒有直接回應趙恆的話,只是望着前方的石碑一嘆:
“你知道什麼叫宿命嗎?”
沒有等趙恆迴應什麼,路易菲斯就神情惆悵開口:“這個廣場匯聚了路易王朝很多心血,路易十五要讓它成爲皇權至上的象徵,路易十六熱心爲設計廣場出謀劃策,想要完善上一代的想法。”
在趙恆豎起耳朵聆聽的時候,他又黯然傷神的苦笑:“結果一千多名皇室成員,包括路易十六以及皇后,被共和軍在這裡送上了斷頭臺,路易十六怎麼也沒想到他是在爲自己設計死亡方式。”
趙恆多少清楚路易菲斯也是路易王朝後裔,所以理解他此時展現出來的苦楚,不過想一想也確實夠悲催,自己精心設計的斷頭臺廣場,結果卻把自己送了過來,趙恆不得不承認這是一種宿命。
“爲法國大革命作出傑出貢獻的丹東。”
路易菲斯手指摩擦着戒指,聲線平緩而出:“也就是路易十六死後的新任國家首腦,觀看完路易十六行刑沒有多久,他就被戰友羅伯斯庇爾送上斷頭臺,四個月後,羅伯斯庇爾這個革命家。”
路易菲斯頭腦清晰唸叨:“也就是送路易和丹東上斷頭臺的傢伙,也被小夥伴在巴黎廣場處於極刑,羅伯斯庇爾在宣佈路易丹東死刑時,怎麼也不會料到自己揹負着與路易他們同樣的命運。”
趙恆低聲問道:“人算不如天算?”
路易菲斯看着趙恆一笑:“一個人的思想、行爲、及其命運,在出世之前已由天意註定,人只能服從上天的安排,不能違抗,才能積福除災,或許它聽起來很消息,可世事很多不是如此嗎?”
他還手指一點趙恆:“就如我跟你,雖然孫氏莊園一別之後,我很想再度見到你,可我依然沒有刻意尋找,沒有問孫小姐關於你的下落,也沒有找露西要你的地址,因爲我相信有緣會再見。”
“結果正如我所預料。”
在趙恆皺眉思慮這貴族找自己幹什麼時,後者正向他綻放一抹羞澀笑意:“緣分未盡,我們在這裡相見了,你沒有刻意等我,我也沒有特意找你,可是你我就這樣見了,你說這是不是宿命?”
趙恆聞言頓時頭皮發麻,路易菲斯所講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清楚,可是整段話的意思卻完全不懂,只能摸着腦袋苦笑問道:“路易先生,你找我幹嗎?有什麼要事嗎?我不做保鏢已經很久了。”
他擔心路易菲斯是找自己做保鏢,所以適時拋出一句堵住他的可能請求:“我準備過些日子回華國,因此你如果想要我做保鏢,我只能向你表示歉意,不過我可以替你介紹幾個好手做護衛!”
“不,趙恆,你是獨一無二的!”
路易菲斯眼睛微眯:“你永遠是最特別的一個。”
他還近距離望着趙恆,哼出一首情詩:“早安,我的心上人;早安,我甜蜜的人生,早安,我的明眸;早安,我親愛的朋友,寧願榮耀、宮廷與財富隨風而逝,我也不願再爲這些與你分離。”
靠!趙恆額頭都快滲透出汗水了,爲什麼路易菲斯講的是人話,他卻一句都聽不懂呢?趙恆還感覺到路易菲斯的眼神格外溫柔,一股寒意瞬間從心底騰昇,所幸他一眼見到前方走來的卡米爾。
趙恆迅速直立起身子,鑽入紅色法拉利一笑:“路易先生,謝謝你今天幫忙,讓我不用去警察局錄口供,不過今天我還有點事情,有一單生意要做,改天有空我一定登門拜訪致謝,回頭見!”
“回見!”
路易菲斯也沒有強留,依然彬彬有禮,還目光柔和看着輪廓分明的趙恆,趙恆掌心都滲出汗水,一腳踩下油門滑出二十多米,恰好橫在了卡米爾的身邊,趕忙招手:“卡米爾小姐,快上車。”
“慌慌張張的幹什麼壞事了?”
卡米爾也是一個聰明人,似乎第一次見到趙恆不淡定,她下意識環視周圍一眼,見到路易菲斯望着這裡時,她就幽幽一笑鑽入車裡:“你跟路易菲斯很熟?好朋友啊?怪不得拒絕露西示愛。”
趙恆微微一怔:“什麼意思?”
卡米爾淡淡開口:“別說你不知道路易喜歡男人。”
“砰!”
趙恆一頭撞在方向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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