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中的總理府,一片煙雨朦朧。
不過整個府邸並沒有半點清冷,相比以前還多了兩分蕭殺,四周把守的護衛從昨天下午開始不斷增崗,截止到早上六點交接的時候,守衛整整翻了一倍,通往大門口的道路上也多了兩道關卡。
誰也不知道卡羅斯爲什麼要加強護衛,或許是因爲黑小子的任務失敗導致謹慎,但更多人感覺跟不速之客有關,總理府昨天下午來了幾位客人,不僅跟卡羅斯談論了兩小時,他們還住下來了。
也就是他們的留下,卡羅斯加派守衛。
“卡羅斯先生,總理府真是不錯。”
臨近八點,在距離總理府主建築五十米的一處灰白色三層小樓,一個衣光鮮領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叼着一根雪茄遙望被雨水朦朧的遠處景物,臉上綻放出一抹笑意:“住在這裡真是舒坦。”
他徐徐吐出一口濃煙:“不僅四周景色怡人,陳年好酒,特製雪茄,還有盡職盡責的保鏢,不用看他人臉色做事,還享受帝王般的待遇,比我在瑞典的日子都要逍遙,讓我都不想回瑞典了。”
中年男子所處位置是二樓客廳的太陽臺,身高一米八的他站在欄杆邊緣,就像是一堵牆堵住出入門口,在他微微側頭望向後面的時候,卡羅斯揹負雙手慢慢走上來:“天亮了,你該離去了。”
“敘舊已經完畢,你也安睡了一晚。”
卡羅斯緩緩走到中年男子身邊,聲音帶着一股威嚴:“我十點鐘也要去辦公室開會,你留在這裡不合適,總理府邸雖然居住過不少客人,但都是名正言順來拜訪,你這樣偷偷摸摸遭人口舌。”
中年男子發出一陣爽朗笑聲,左手握着沾有雨水的欄杆:“總理先生,你就這麼看我不順眼?才住一天就趕我走?這多少有點忘恩負義的節奏,當年在非洲,我可是幫過你那做醫生的女兒。”
他咬住雪白的菸頭,鼻子冒出一股煙霧:“她傻乎乎的瞞着你援非,還加入什麼國際救助會,結果朱大長的部隊血洗醫院,還把她抓走,如果不是我把她從敵人救回來,她早就成一堆渣了。”
輪廓分明的中年男子,悠悠一笑補充:“非洲武裝分子會把她蹂躪百次千次,然後再把她送給前線打仗的童軍,你不僅沒有天倫之樂,還會讓你這總理蒙羞難見人,因爲你有很多混血外孫。”
他毫不客氣打擊卡羅斯:“你忘記這恩了?”
“我從來沒有否認過你的恩情!”
卡羅斯眼裡劃過一抹不快,很是厭惡中年男子挾恩圖報:“我也給予你足夠的回報,如果不是我這些年一直幫助你,古塔夫,你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以你的累累罪行,怕是早被皇室踢走。”
中年男子臉上沒有半點慍怒,保持着一抹燦爛笑意:“我知道總理先生的幫助,心裡一直存有感激,有機會一定十倍報答,不過,這一次還是希望你能援手,借這個地方給我藏上十天半月。”
在卡羅斯嘴角牽動暗呼麻煩上門時,中年男子又吐出一個菸圈:“雖然我也有安全地方匿藏,但始終不及這裡安全,趙恆就是發現我在這裡,他也不敢闖進來做壞事,畢竟這裡是官方府邸。”
“象徵法國的權威!”
他拍拍卡羅斯笑道:“最重要想跟你敘敘舊。”
卡羅斯眼睛微微眯起,語氣帶着一抹譏嘲:“你招惹不起他,就不要跟他鬥,如今招惹了這個千年屠夫,卻要我不顧後果和仁義收留你,如被趙恆知道我跟你的瓜葛,你知道我有多麻煩嗎?”
“它會直接導致華國不跟法國合作。”
卡羅斯哼出一聲:“一萬多億的借貸,你給?”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起來,夾着雪茄輕輕揮動:“總理先生,你錯了,我不是招惹不起他,也不是沒法子收拾,我只是避一避鋒銳,畢竟我剛重創他一把,狗急了跳牆,他現在滿世界的找我。”
他想到黑白兩道不痛不癢的找尋,眼裡有着一抹不以爲然,“也不知花了多少錢,僱傭了多少殺手,我雖然不會懼怕趙恆,但沒必要節骨眼上死磕,爲了安全起見,我需要躲上一小段日子。”
“我是一個粗人,沒有你們政治家的陰謀算計。”
中年男子向卡羅斯告知自己的制敵策略:“我只會做兩種事,第一,在對方憤怒的時候,躲避,讓他無處發泄怒氣,憋死他,第二,在對方時過境遷,恨意削減和鬆懈警惕時,又捅出一刀。”
“一刀又一刀,把他捅死。”
他手指一彈菸灰,悠悠一笑:“我不跟他正面交鋒,不跟他硬碰硬,我要出其不意的玩死他,先把他身邊人一個個幹掉,這種戰術是從華國老毛身上學的,對付趙恆這種龐然大物最有意義。”
卡羅斯神情沒有絲毫波瀾,只是冷冷開口:“你要對付他,我不攔你,但是你不能把我拉上,要知道,他可是訪法大使,本來我有責任和義務保護他的安全,現在因爲恩情已讓我有所偏袒。”
“保持中立不介入你們恩怨。”
卡羅斯眼睛死死盯着中年男子,一字一句的補充:“可是,你再躲入這裡拉我下水就不厚道了,你是想要趙恆知道我庇護你嗎?想要把我迫入絕境跟你一起對付趙恆嗎?你做人能否厚道點?”
中年男子保持着一抹溫潤笑意:“我知道總理先生的偏袒,也謝謝你的照顧,只是都照顧到這地步了,讓我躲避幾天又有什麼所謂?你也不用擔心他發現我,沒有幾個人知道我跟你的關係。”
在卡羅斯掠過一抹譏嘲的時候,中年男子又雙手一攤補充:“就算知道我在這裡,你也可以假裝不知情,不知道他跟我的恩怨,你是法國總理,大官,他能奈你何?到時再驅趕我出去就是。”
“你是當我傻子,還是覺得自己睿智?”
卡羅斯越來越覺得中年男子是定時炸彈:“你覺得趙恆這種人會講道理?他會給我解釋的機會?雖然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但你做的事情從來人神共憤,你躲在這裡,十有八九會把我害死。”
中年男子微微側頭:“總理先生,你想多了,我承認趙恆有點能耐,但這裡是法國,不是華國,所以不用把他看得太重,你更加不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在法國,他掀不起什麼風浪的。”
說到這裡,他還意味深長補充:“總理先生,我知道你夾在中間很是難做,可是總是需要站隊,總是要做出艱難選擇,就是不談我對你們的恩情,你也該看在菲利普份上,行個方便不是嗎?”
“菲利普一事,難道真要擺在檯面來說?”
卡羅斯一笑:“這也能要挾?”
“古塔夫先生,不好了!”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白色襯衫的年輕男子衝入進來,握着手機涌現一股震驚,只是本想喊叫出來的字眼,見到卡羅斯在場就欲言又止,古塔夫看了他一眼,哼出一聲:“什麼事?這麼慌張?”
“總理是自己人,有事直接說。”
在卡羅斯下意識望向衝進來的年輕男子時,後者正扯開領子向古塔夫彙報:“古塔夫先生,十八街區剛剛傳來消息,火龍幫昨晚被人血洗乾淨,十四名兄弟也大概率遇難,總部被燒成廢墟。”
“什麼?”
古塔夫風輕雲淡的笑容瞬間停滯,隨後眼裡迸射出一抹寒芒,一把揪住襯衫男子喝出一聲:“火龍幫全軍覆沒?十四名兄弟也被殺掉?七層公寓也被燒掉?這是誰做的?這是哪個混蛋做的?”
在卡羅斯也露出一抹訝然時,襯衫男子驚恐的迴應一句:“是的,消息得到了確認,整個火龍幫燒成廢墟,現場有兩百多具屍體,警方正跟黑幫談判介入,具體是誰下的手,現在還沒消息。”
“爲什麼消息現在才傳來?”
古塔夫一彈手中菸頭,咬牙切齒的追問:“他們力戰的時候,難道沒有求援?其餘黑幫沒有援救嗎?十八街區不是共同進退嗎?兩百人以上的戰役,難道還引不起其餘黑幫介入?作壁上觀?”
襯衫男子呼出一口長氣,嘴脣微咬迴應主子:“昨晚風大雨大,整個街區早早入睡,待黑幫發現大火趕赴過去的時候,火龍幫公寓都快燒成廢墟,各黑幫發誓沒有聽到槍聲,沒有收到援救。”
“整個火龍幫死得無聲無息,。”
在卡羅斯心裡微微一動的時候,古塔夫一把推開親信,一臉的難於置信:“怎麼可能?兩百人,死得無聲無息,裡面有槍有炮,再強橫的敵人攻擊,再強大的風雨,也不可能死得沒有動靜?”
親信搖搖頭:“這個不知道,我已讓人查探。”
古塔夫低吼一聲:“媽的!肯定是趙恆做的!”他雖然不知道火龍幫是怎麼覆滅的,但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趙恆,他在法國的對手唯有趙恆具備這實力,這也是趙恆對秦霜霜事件的雷霆報復。
古塔夫咬牙切齒:趙恆,真狠啊。
就在古塔夫臉上涌現一抹憤怒,尋思調集精銳再對付趙恆時,房門又被人輕輕敲響,隨後就見一個胖子上前一步,望着卡羅斯恭敬開口:“總理先生,趙恆登門拜訪、、他有孔王爺的消息。”
卡羅斯心裡微微咯噔:來得真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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