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少爺!”
此時,年輕女孩已經醒了過來,也恰好聽到阿道夫跟趙恆的對話,她吼叫一聲向阿道夫撲過去,抱住他的腦袋痛哭流涕,傷心欲絕的喊叫着阿道夫,旁邊的趙恆聽得出來,娃娃是真的在傷心。
那是一種至親至真生死與共的感情,趙恆看着年輕女孩抖動厲害的身子,想要安慰幾句卻不知說些什麼,他只能坐在地上看着年輕女孩大片大片的落淚,看着永遠不會睜開眼睛的阿道夫沉寂。
夜風冷卻着心。
年輕女孩把自己的臉緊緊的貼在阿道夫額頭,她不敢閉上美麗眼睛,她害怕閉眼會讓阿道夫從懷中失去,她不斷地低呼着阿道夫名字,還喃喃自語:“少爺,你不會死的,你一定不會死的。”
“你怎麼可能死呢?”
年輕女孩抱着阿道夫挪到大長老身邊,忽然拿起一把軍刀揮落而下,把大長老斬成兩截,隨後再度手起刀落,她想要發泄心中的悲憤,可是卻發現,即使大長老碎屍萬段也難化解她心中的痛。
她什麼都不想要什麼都不在乎,只希望阿道夫能夠重新活過來,哪怕用她的身家性命換取,娃娃也甘之如飴,只可惜,阿道夫沒有半點生息,像是沉睡閉着眼睛,神情一如既往的囂張,跋扈。
“恆少!”“恆哥!”
在年輕女孩止不住痛哭流涕的時候,入口處又閃入戴着口罩的四個人,南唸佛、西門慶、鬼魂和卡米爾,四個人身上都血跡斑斑,顯然他們都經過一番激戰出現在這裡,臉上都帶着一絲焦慮。
二十五人的隊伍如今只剩下四人,每個人還身受重傷彈盡糧絕的樣子,可見廝殺何等的激烈和殘酷,南唸佛他們見到橫死的阿道夫和碎屍的大長老,臉上都涌現一股震驚:“恆少,沒事吧?”
對抗兩大高手,趙恆兇險可以想象。
認得年輕女孩的卡米爾還下意識擡起槍械,用最後一發子彈的槍口對着娃娃,西門慶他們也都一垂手中利刃,擺出再度廝殺的態勢,趙恆忙伸手製止他們:“放心,我沒事,阿道夫救了我。”
此話一出,頓時讓殺氣瀰漫的天台冷卻兩分,趙恆擔心卡米爾他們生出誤會對娃娃下手,於是簡單的把事情道出來,最後還一指大長老:“如果不是阿道夫捅他兩刀,我今晚怕要九死一生。”
聽到趙恆這一番解釋,南唸佛他們對娃娃頓時散去敵意,還對阿道夫生出一股敬意,似乎沒想到這個強敵如此率性,只遵循自己一顆驕傲的心,南唸佛和西門慶他們對着阿道夫深深鞠躬致敬。
“嗖!”
也就在這時,天台人影閃動,三十多名戴着面罩的黑衣男女涌現,一個個都是緊身夜行衣,手裡還提着一把鋒利的武士刀,其中一個年輕女子見到橫死的大長老,頓時訝然失聲:“大長老?”
已經變換陣型形成防線的趙恆,聽到這個聲音就止不住皺起眉頭,他望向戴着面罩的年輕女子開口:“山川法子?”隨後他又冷笑一聲:“想不到今晚會是你來帶隊,看來北如煙要你死啊。”
“趙恆!”
領頭的年輕女子正是山川法子,她把目光從大長老身上挪到趙恆身上,憤怒不已吼出一聲:“趙恆,我跟如煙情同姐妹,你不用再挑撥我們的關係,你還陰殺了大長老,我今晚非殺你不可!”
其實東瀛武士也是嗷嗷直叫,眼裡迸射着難於掩飾的憤怒,因爲毒氣的阻滯,他們也就遲那麼三分鐘,卻沒有想到就這點時間,先行一步的大長老橫死天台,他們怎麼都無法接受血淋淋現實。
在山川法子他們看來,肯定是趙恆和南唸佛他們使用陰謀詭計取得勝利,否則以一敵百的大長老哪會屍首異處?對大長老橫死的悲慼,對趙恆手段的鄙夷,讓山川法子他們涌現出無盡的悲憤。
山川法子看得出趙恆他們都是強弩之末,所以一邊喝叫兩名手下把大長老屍首擡回,一邊指揮其餘東瀛好手圍殺趙恆他們,面對氣勢如虹的東瀛人,地上的趙恆猛地起身,捏着一刀直接殺去。
“殺!”
長年在江湖之中廝混,自幼便在生死之際掙扎,趙恆根本沒來得及反應,那股骨子裡的寒意,對於危險的直覺,讓他雙眼中寒芒一射,腳尖在地上連點三下,整個人不退反進先發制人殺過去。
他目標直取山川法子!
此時,十二名衝前的東瀛男女停滯步伐,將手放到自己的背後,像是握住了什麼東西,然後便是一片潑雪似的刀光灑了下來,對眼前的趙恆和娃娃他們,毫不留情的砍了下去,眼中殺伐攝人。
刀光起時,趙恆他們也都反應了過來,憑藉骨子裡的悍勇擡起兵器,旋轉出一個水泄不通圓圈,噹噹噹聲響,十二枚菱形飛鏢應聲而落,一擊不中,十二名東瀛男女,就身子一彈轉撲向趙恆。
兩名敵人單足點地,高高躍起掄刀劈下,另外兩名翻滾前衝並往趙恆的雙腳砍去,刀勢凌厲,顯示出身手不弱,趙恆身形停反衝,雙足在地面的兩把武士刀尖輕輕一點,在空中一個側身躲過。
接着,戰刀劈出一道優美地死亡弧線,兩名敵人的胸口大裂。
三名東瀛武士狂喝一聲,挺直手中武士刀,全力劈向從容迫來的趙恆,趙恆完全無視對方的雷霆攻擊,咬着嘴脣忍住身體的疼痛,只是反手一刀,勢大力沉的劈向對方刀身,動作霸道、凌厲。
“當!”
三聲脆響,三名敵人手中地武士刀像東北脆嫩的白菜一般,被那記凜冽刀光斬成了兩半,隨後一聲慘叫伴隨,一人身體被那記狂暴至極的一刀生生從中劈開,變成兩片恐怖的血肉,鮮血迸射。
那兩隻已經分離的手,還握着刀柄與刀尖,無力而悽慘的防禦對抗,刀勢未止,已於入夜之中,趙恆腳尖一挪,落在另一人身前,刀鋒再劈,刀氣就像是一道直線一般,遇人劈人,遇地斬地。
嗤啦一聲,又一人橫死在趙恆的倒下。
在趙恆拉開激戰的帷幕時,南唸佛他們也一挺刀鋒衝了上去,雙方分成三個戰團廝殺,卡米爾被趙恆吩咐保護抱着阿道夫的娃娃,除了趙恆不想卡米爾冒險廝殺外,也確實有保護娃娃的意思。
阿道夫臨死囑咐過他,因此,趙恆有責任讓娃娃活下來。
此時,趙恆正迫退另外一人,抽身後退,免得陷入敵人的包圍中,山川法子見狀眉頭一皺,似乎沒想到趙恆還有這種戰鬥力,不過見到趙恆沒趁勝追擊,她又覺得趙恆是迴光返照,純粹死撐。
因此山川法子衝了上來,趙恆暴喝一聲,竭盡全力劈出一刀,砰的一聲,雙方刀勢碰上,刀光忽斂,夜色捲起,趙恆鼻孔裡被震出兩抹鮮血,提刀緊緊防在身前要害,一臉譏嘲看着山川法子:
“有進步啊,能把我震傷。”
趙恆淡淡一笑:“不過你也不好受吧?”
山川法子沒有回答趙恆,倒是後面身邊兩名同伴已經飄然而起,避開了阻擋在中間的西門慶和南唸佛他們,身子像飛燕一般,滑出兩道極優美的弧形,像黑暗的子彈頭一般,刺向對峙的趙恆。
鬼魂想要護主,卻被東瀛男子死死纏住,稍微動彈就會遭受對方雷霆擊殺,而南唸佛、西門慶和卡米爾也被其餘東瀛人壓住,兩把刀,齊齊刺向渾身是傷的趙恆,山川法子殺機盎然獰笑不已。
山川法子相信,這兩刀刺去,趙恆不死也廢了,趙恆凝聚目光盯着兩人,準備拿捏空擋撤後,隨着知道自己這一撤,雖然可以躲開兩把刺來的武士刀,但也會讓山川法子順勢劈下,一樣兇險。
“咚、、咚、、咚!”
就在這時,一陣擊鼓聲輕輕傳來,落在趙恆他們耳朵不算什麼,鑽入山川法子卻如晴天霹靂,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子猛地一退,反手掠出一刀,兩名就要刺中趙恆的東瀛男女身軀一滯。
咽喉飆射出一股鮮血。
兩人眼睛瞪大倒下,死不瞑目看着山川法子,其餘人也是微微一怔,似乎想不通山川法子爲什麼要殺掉同伴,就在趙恆也是一愣時,鼓聲又帶着節奏響起,山川法子臉色一變,又是刺出一劍。
一劍洞穿來攙扶她的同伴。
百狗剩渾身是血現身,咳嗽一聲開口:
“法子小姐,殺了他們!”
山川法子歇斯底里吼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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