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路易八三看着被兇徒迅速填滿的樓層,又看看天台不斷跌落的兇徒,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夾着雪茄又輕輕一揮,二十餘名兇徒各自提着一桶汽油,向幾近佔據的廢棄建築奔了過去。
看着他們漸漸消失的背影,路易八三又拿起了手機,向趙恆告知這邊的進展,雙方廝殺到這個地步,怕是要至死方休了,他還能夠預見到,山川義清橫死這裡,太子黨勢必會對十大黑幫報復。
這注定是一場有意思的遊戲。
此時,趙恆正坐在後院的精緻亭子裡,把一塊魚肚夾起放到影如莎碗裡,望着輕淡飄逸的女人一笑:“山川義清已經被我迫上了頂樓,最後一塊陣地,也是最後一戰,你覺得他能活下來嗎?”
趙恆毫不避忌影如莎在自己面前,把十八區傳來的情報全部攤了出來,所以影如莎知道山川義清的艱難處境,她望着面前的趙恆淡淡開口:“你鐵了心今天要幹掉他,又怎麼會給他活路呢?”
在趙恆告知自己早就清楚是山川義清親自來巴黎時,影如莎對此行就失去了所有信心,以趙恆跟山川義清的恩怨,後者掉入他的陷阱,趙恆又怎會給山川義清機會?今天怕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獵人成爲獵物,只能說天意弄人。
影如莎聲音輕柔:“只是我有點好奇,你竟然要殺他,幹嗎不把趙氏高手調過去,只憑人海戰術對付山川義清?雖然這會保存你的實力,但也會讓勝利遲緩不少,時間一長,難免夜長夢多。”
“很簡單,山川義清還有牌沒出!”
趙恆臉上保持着平靜:“你知道,我向來喜歡趕盡殺絕。”他淡淡開口:“我知道,我這次能夠從容對付山川義清的設局,是因爲我早已經清楚他的部署,但我依然不相信他就這一點能耐。”
趙恆顯然對山川義清也有足夠了解:“他沒有雷霆殺我的信心,但絕對有全身而退把握,所以我要等他翻出底牌,我再跟他來一場王對王,當然,最重要的是,我人手的確不夠,這是軟肋。”
他揉揉自己的腦袋,流露一股子無奈:“我要防止孔王爺他們被周氏救走,還要保護露西她們絕對安全,更要防範自己掉入陷阱被襲擊,這是巴黎,不是京城,我哪有那麼多高手衝鋒陷陣?”
趙恆很誠實告知自己的短板:“而且山川義清還不到強弩之末,這時候派恆門子弟上去,十有八九是兩敗俱傷的局面,我可不想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不過我現在有一個擊殺山川義清的人選。”
影如莎微微皺眉:“誰?”
趙恆手指一點:“你!”
影如莎身軀止不住一震,隨後嘴角勾起一抹戲謔:“我?你不覺得荒謬嗎?我是山川義清的合作者,我是來巴黎殺你,從來就沒打算對山川義清下手,你現在讓我殺他,是侮辱我的智慧嗎?”
趙恆臉上沒有太多情緒起伏,顯然早預料到影如莎說什麼,當下悠悠一笑:“只有永恆的利益,沒有永恆的朋友,你襲殺過山川義清,也想過要我性命,現在再對山川義清下手,如何不可?”
影如莎淡淡開口:“我不是你!”
趙恆夾起桂花魚的眼睛,拋進嘴裡咀嚼兩下嚥入:“如莎,不要把話說得太滿,先聽一聽我的條件,如果你殺了山川義清,我放你和七名同伴一條生路,我還願意取消澳門婆娑組織的稱號。”
在影如莎眼睛微微一亮的時候,趙恆又補充上一句:“如果你拒絕,我就當着你的面活埋他們,七名同伴,一個個活埋,我還會把印婆他們鞭屍三百,你該知道,我是什麼事都做得出的人。”
影如莎嬌喝一聲:“趙恆,你就是一個畜生!”
“來,喝了這杯酒。”
趙恆舉起酒杯:“祝你凱旋歸來!”
影如莎一掌掃掉面前的酒杯,騰地起身向來路走去,臉上冷豔更加讓人敬而遠之,趙恆也沒有半點慍怒,只是笑着把杯中紅酒喝完:“後門有一輛車子,上面有去十八區的導航,祝你順利!”
就在這時,趙恆的手機忽然刺耳響起來,戴上耳機接聽就傳來西門慶的聲音:“恆哥,舅舅剛剛跟我通了電話,他讓我轉告你,宮本一雄也到了巴黎,此刻正跟卡羅斯他們進行秘密會議呢。”
趙恆眼睛微微眯起,聲音帶着一抹疑問:“宮本一雄?”
西門慶重重的點點頭,壓低聲音回道:“沒錯,他代表皇室來法國處理事情,就是城子親王橫死一事,當然,肯定也跟大長老橫死有關,總之矛頭一定會指向你,舅舅要你小心那隻老狐狸。”
趙恆點點頭:“放心,我會防着他的!”
在趙恆要掛電話的時候,西門慶猶豫了一下,最終吐出一句:“舅舅還要我叮囑,宮本一雄是帶着官方身份來的,如果不是生死相向,咱們最好不要跟他見血,得罪卡羅斯讓我們處境艱難。”
西門慶又迅速告知現在官方局勢:“就連一向支持我們的法國總統,對你沒證據就殺掉保羅和希貝爾頗有微詞,之所以沒有問責是看在八千億美元的借貸上,但我們不能再挑釁他們底線了。”
“底線?”
趙恆涌現出一抹譏嘲,聲音平淡而出:“保羅他們想要殺我的時候,怎麼不談一談底線?如果不是他們想要我的性命,我又怎麼會要他們性命,卡羅斯他們總是搞不清因果,真是讓我失望。”
西門慶自然清楚趙恆的意思,苦笑一聲回道:“恆哥,我明白你要說什麼,我們也支持你討回公道,但這是巴黎,是卡羅斯他們的地盤,一旦把他們迫急了,吃虧的是我們,不如留點餘地。”
“待將來回去京城,咱們再慢慢玩殘他。”
趙恆嘆息一聲:“放心,我有分寸!”
“砰砰砰!”
此時,山川義清他們正打光子彈,跟四處涌入進來的兇徒近身廝殺,東瀛人彈盡糧絕,數十個彈夾全被人多勢衆的對手耗損,持槍的兇徒又死在東瀛人槍口,所以雙方在天台直接展開兵器戰。
山川義清原本以爲可以壓制敵人半個小時,然後等到八十名神風隊的支援,可惜一個億的魔力實在太大,兇徒不僅從出入口兇猛攻擊,還從四面圍牆爬了上來,開槍速度都跟不上對方的涌入。
最終導致一個缺口失守,一個缺口被兇徒衝破,其餘缺口也就難堅守下去,雙方很快短兵相接,山川義清打光子彈纔算贏得片刻喘息,只是剛剛把山川法子丟入水塔,兇徒又潮水般涌了上來。
天台很快彙集了五十多人,堵住唯一的出入口,四面欄杆還有人源源不斷攀入,這些兇徒的衣襟上很多都染有血跡,他們在距離山川義清三米處停頓下,陽光映照他們提握的兵刃,燦燦生輝。
蕭殺,徹底籠罩這片天台!
山川義清讓最後三名同伴小心照顧妹妹,自己閃出武士刀面對越來越多的敵人,同時瞄了一眼染血的手錶,皺眉支援怎麼還沒有到來?按道理,北如煙應該調動他們來接應自己殺出一條血路。
在他念頭轉動之中,一聲尖銳的嘯叫打破寧靜:
“殺了山川!殺了山川!”
隨着那一聲嘯叫,空中流淌着地輕沙般的硝煙,彷彿也被劈波斬浪的分散開來,凜冽的殺氣沖天而起,山川義清冷哼一聲,左手閃出一把匕首,盯着那名喊話兇徒:“殺我?憑你們也配?!”
說完後,山川義清無視迫近的二十餘名兇徒,左手順勢向前拋出,一把匕首劃破半空,霸道至極將喊話兇徒一刀穿了個通透,一刀洞穿,刀柄尾巴搖晃不止,發出輕鳴,還有一大篷鮮血濺出。
驚世駭俗的一擊!
十餘名兇徒下意識停滯步伐,眼裡都閃過相似的凝重,山川義清掃過眼前敵人後,就挺身站在水塔前面,武士刀隨風而鳴,竟有獵獵之聲,襯着他冷厲如閻羅地面容,給人一種如神如魔之感。
一名兇徒手指一擡,厲喝再起:“殺!”
隨着這個指令發出,一名兇徒立刻踢在同伴身上借力而起,宛如獵豹躍上半空,手中的鐵棍向山川義清的額頭處奮力砸下,嘶嘯刀氣聲有如鳴鏑,卻見山川義清連閃都不閃,武士刀驀然一揮。
“當!”
那名兇徒手中的鐵棍頓如被雷霆擊中,從中間斷成兩截,整個人也被這凌厲無匹的一刀從腹部劈成了兩半,那種萬夫莫可抵禦的氣勢威力,讓所有人在吸了一口冷氣的同時,都不由暗自驚凜。
山川義清一擡武士刀,狠厲喝出一聲:
“誰敢與我一戰?”
四周兇徒相視一眼,扭扭脖子怒吼衝殺。
此時,遠在東瀛皇宮,北如煙正坐在一處花園的石桌前,捏着一顆白色棋子跟一位老人對弈,老人看着容顏清冷的北如煙,悠悠開口:“如煙小姐,這一棋事關生死,落子可要深思再深思。”
北如煙看着指尖的棋子,笑容恬淡回道:“中山空先生,別看我現在局面岌岌可危,但只要我這一子落下,滿盤困境彈指可解,未必能夠反敗爲勝,但絕對能維持和局,我有足夠信心破局。”
老人坐直身軀:“如此自信?”
“當然,危機局面是我刻意製造!”
北如煙把白色棋子落在一角:“又怎會化解不了?”
PS:謝謝151999874X91打賞1888逐浪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