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清冷,瀰漫着濃郁血腥。
在聖母院教堂的閣樓,趙恆正把一支染血匕首,在一具中年男子的屍體上擦了擦,隨後又把另一具屍體踹翻出去,在他覈實兩人死亡時候,葉長歌正從地上撿起狙擊槍,通過瞄準鏡觀察環境。
百狗剩則站在門口,警惕着敵人摸上來。
趙恆從屍體上搜索一番沒有見到多餘的東西,臉上揚起一抹淺笑開口:“老爺子還真是神機妙算啊,猜到今晚會暗波洶涌殺機四伏,只是沒想到山川義清如此大陣仗,連狙擊手都調了過來。”
接到趙定天指令的趙恆他們,在風叔大殺四方的時候就已經出現,雖然百狗剩從風叔臉上蒙着的布條,猜測他可能中了迷煙,但見到沒有大礙就沒有出手,轉而直撲幾個制高點清理暗中敵人。
正如葉長歌對包圍態勢的判斷,他們在閣樓發現了蓄勢待發的兩名狙擊手,於是手起刀落把兩人一一干掉,化解正在拼殺的風無天潛在危險,幾乎是剛剛搞定,他們就見到山川義清打出手勢。
趙恆當時不僅沒有響應山川義清對風無天開槍,他還尋思要不要藉機一槍爆掉東瀛太子,正要趁亂幹一架時,他就收到趙定天的叮囑,隨後宮本一雄的出現,徹底扼殺了他要斃掉山川的念頭。
“或許應該讓卡羅斯看看這場面。”
趙恆撿起另一把狙擊槍,也靠在一扇小窗戶審視外面:“你說卡羅斯會不會把山川義清就地斃掉呢?可惜老爺子下令保證風叔安全時,不能做多餘的事擾亂局面,湊合他跟宮本一雄的見面。”
葉長歌看着被宮本一雄身邊跟隨押解上車的山川義清,臉上也掠過一抹相似的遺憾:“是啊,如果可以大開殺戒多好,現在轟出兩槍,大概率可以幹掉山川義清,眼睜睜看着他離去,可惜!”
“沒事!”
趙恆看着呼嘯而去的汽車:“山川義清身受重傷,沒有三五個月恢復不了,在他離開巴黎回法國之前,咱們有很多機會把他幹掉,其實如果不是街道有官兵在戒嚴,現在都可調集人手阻擊。”
葉長歌一笑:“看來他真是命大!”接着他又把目光望向不遠處的鐘樓:“恆少,現在場面混亂可以做不少事,要不要我過去鐘樓安裝一個竊聽器,這樣就可知道風無天和宮本一雄的談話。”
趙恆聞言毫不猶豫搖搖頭,看着人來人往的草地:“不用,宮本一雄是老狐狸了,他如此重視今晚的談話,就一定不會讓內容泄露出去,他待會肯定會讓人清查鐘樓,安放竊聽器不會有用。”
“儘量捕捉嘴脣吧。”
在葉長歌點點頭的時候,趙恆看着宮本一雄和風無天嘆道:“宮本一雄對風叔還真是友善,不僅把搗亂的山川義清綁了,還讓人給他解藥療傷,這種態度,老爺子的猜測很可能成爲現實啊。”
趙恆的情緒多了一抹複雜,他已經知道爺爺對風無天的判斷,也多少觸及到東瀛人的種子計劃,不管風叔跟天煌是兄弟還是父子,趙恆心裡都感到有一些難過,他和風叔以後該如何自處呢?
趙恆是極其不願意跟風叔死磕的,畢竟後者精心培養了他十幾年,幾近等於半個父親了,想到因爲立場而刀兵相見,趙恆心裡是很茫然很糾結的,所以他此刻更多希望風無天跟東瀛皇室無關。
他可不想做弒師第一人。
就在這時,葉長歌的目光微微一冷,他從瞄準鏡中捕捉到一抹紅芒,稍縱即逝,細細掃視卻不見可疑,不過他還是向趙恆彙報:“恆少,暗中好像還藏着狙擊手,而且還屬於一流高手行列。”
趙恆聞言微微一愣,隨後皺起眉頭開口:“這怎麼可能?我們剛纔清查了四五個制高點,除了閣樓這邊的兩個,都沒有發現其餘匿藏的槍手,而且還藏有槍手的話,怎麼不響應山川開槍呢?”
葉長歌下意識的點點頭,趙恆所言有道理,如果山川義清還有殺招,剛纔打出手勢時就該啓動,哪會沒有半點動靜?只是葉長歌又百分百肯定,自己剛纔捕捉到的紅芒,絕對是另一個狙擊手。
葉長歌擠出一句:“也許、、、是另一批人!”
趙恆擡起頭:“另一批人?殺誰?”
葉長歌搖搖頭!
“毒煙只是一個幌子,真正殺招在他們的血!”
此時,風無天身上毒素正被清理掉,沾染的鮮血也被宮本一雄讓人去掉,風無天頃刻生出二十多個傷口,也讓他訝然發現,沾染東瀛武士鮮血的肌膚不知不覺變紅變黑,還沒有半點疼痛感覺。
染血地方的黑色不斷擴大。
在風無天看着西村把染血肌膚全部消掉,還細心敷上一片片冰冷的膏藥時,宮本一雄揹負雙手補充一句:“山川今晚帶來圍殺你的人,全都抱着死志服食了特製毒藥,讓自己鮮血融合毒素。”
“當然,他們提前服用了治標不治本的解藥。”
宮本一雄神情惆悵嘆道:“遲緩自己中毒死去的時間,顯然山川義清知道你的身手,清楚這批東瀛武士難於殺掉你,因此就想要藉助你刺中他們濺射出來的鮮血,讓你不知不覺的中毒死去。”
在風無天眼睛微微眯起的時候,宮本一雄又補充上一句:“毒煙只是幌子,讓你浪費時間無法對症下藥,如果我再遲一點出現的話,你還真可能在五分鐘受重創,山川下手還真是毫不留情。”
此時,三人已經身處夜風徐徐吹過的鐘樓頂端,宮本一雄看了草地上的屍首一眼:“可惜這數十名悍不畏死的勇士,毫無價值的死在這裡,還要遭受民族罵名,山川要爲他們的死負上責任。”
“山川義清、、、可惜了!”
宮本一雄對山川義清向來看好,甚至願意爲這個年輕人鋪路,可是今晚所爲卻讓他憤怒也讓他無法原諒,相比年青一代的崛起,他更要維護皇族的利益:“我會就此事跟他要回一個公道的。”
此時,風無天身上傷口已處理完畢,扭扭脖子從容不迫起身,雖然傷口還涌現着疼痛,但並不會太影響他的行動,感慨山川義清狠辣手段之餘,也把目光望向宮本一雄:“此事真跟你無關?”
“如果跟你無關的話,以後不要阻擋我殺掉山川!”
宮本一雄聞言苦笑一聲,雙手一攤回道:“真不是我下令殺你,如果我們要你性命的話,東瀛使館時就下狠手了,而且剛纔也不會出手救你,之所以在路上耽誤時間,是等待紅綠燈太久了。”
他的眼裡閃爍一抹光芒,讓西村把地上的皮肉全部清理乾淨:“現在細細回想一下,紅綠燈可能被山川義清做了手腳,只是我當時雖然感覺等待太久,卻怎麼也沒想到是山川抽取時間殺你。”
“他爲什麼要殺我?”
風無天淡淡開口:“另外,他說的正統是什麼?”雖然他對宮本一雄等人從來沒有好感,但能夠感受得出後者對自己沒有半點敵意,否則自己現在就是不死也重傷:“你們究竟玩什麼花樣?”
在西村收拾完畢站在通口放哨的時候,宮本一雄轉身望着近在咫尺的風無天,神情忽然變得肅穆起來:“山川義清殺你,估計是受到皇太子的唆使,皇太子想要你的命,是因爲你威脅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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