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司徒貴見敵人趁機壓上來,拿出一挺榴彈槍連轟三下壓制,隨後讓四人上前接應趙恆,他則帶着殘存的十二人躲在樹幹背後,對抗敵人氣勢如虹的衝鋒,只是看着越來越少的彈藥下意識皺眉。
他們的彈藥耗損到了八成,不僅手雷和火箭彈、特製子彈幾近殆盡,就連普通子彈也只剩下幾百發,機槍和衝鋒槍更是成了擺設,這就讓壓制敵人充滿變數,更不用說對抗狡猾多端的狙擊手。
“撲撲!”
在司徒貴他們全力對抗再度衝鋒的武裝分子時,兩名前去接應趙恆的司徒精銳,剛剛走到途中就身軀一震,隨後一頭栽倒在冰冷地上,狡猾的狙擊手看出他們意圖,於是毫不猶豫的獵殺他們。
趙恆目光鎖定三棵大樹,卻始終不見對方身影,只見到樹幹不規律的震動,隨後又恢復了平靜,槍聲依然冷冷清清傳來,子彈肆無忌憚射向進退兩難的趙恆,偶爾還對司徒精銳射出兩顆子彈。
狙擊手生出的威懾遠比大批武裝分子攻擊更加強大,除了短槍無法作出有效的反擊外,對方精準槍法更是肆意宰殺司徒精銳,槍聲響起總有人橫死,接應的四人,先後倒在鮮血漂染的草地上。
而山下的敵人趁機向趙恆他們壓過來,司徒精銳見狀上前兩步擡起槍口掃射,只是剛掃出一排子彈就被狙擊手擊斃,讓司徒精銳因此不得不再度躲回壕溝,但這樣一來,武裝分子又趁機壓上。
司徒精銳打得很憋屈,死得更是難於瞑目。
防線再次面臨嚴峻形勢,司徒精銳的難於作爲也讓武裝分子,更加有恃無恐的瘋狂射擊,時間不長,趙恆所在的陣地前方躺滿不少屍體,最先死去的兩方屍體被連射下來的子彈穿得體無完膚。
清冷泥土濺滿了溫熱的鮮血,顯得猙獰和恐懼。
“撲撲撲!”“砰砰砰!”
隨着武裝分子的不斷拉近,不僅狙擊手對趙恆造成危險,四處橫飛的流彈也讓趙恆頭皮發麻,雖然全力藏匿身體,但趴伏死角的趙恆依然未能倖免,一顆流彈輕而易舉地打破他身上的防彈衣。
彈頭擦過肩膀跌落在地,好在沒有碰到趙恆骨頭,不然以子彈強大沖擊力,足可以將他的骨頭擊個粉碎,趙恆嘴脣微咬,看着狙擊手位置咬牙切齒,司徒貴握着槍械靠前,對着大樹轟出幾槍。
子彈先後打中樹幹,落下不少枝葉卻不見敵人,司徒貴停滯扣動扳機,就在這時,數顆子彈劃破空氣射向了司徒貴,差一點就把後者的身體打穿,雙方彈來彈沒有傷亡,但趙恆卻捕捉到端倪。
敵方狙擊手每次開完槍後就沉寂,司徒貴精準打中槍聲位置,卻不見敵人從樹幹掉下來,待十餘秒後,敵人又從樹幹探出槍口射擊,樹幹高大厚實卻不足對抗子彈,對方卻每次同個位置開槍。
顯然對方來去自由。
在趙恆想通什麼的時候,大批武裝分子正攻向防線。
“撲撲撲!”
在司徒精銳奮力反擊時,又有兩顆狙擊子彈射來,兩名司徒精銳悶哼一聲倒地,濺射的腦漿和鮮血散發在空中,隨即,在風中飄散,顯然敵方狙擊手勢要協助同伴撕開口子,哪怕暴露掉自己。
“媽的!”
趙恆嘴脣都快咬出血來了,他握着短槍向一名司徒精銳吼出一聲:“給我搞一支狙擊槍!老子要弄死那玩意!”司徒精銳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衝前四五米,把自己的狙擊槍遠遠丟給趙恆喊道。
“恆少,小心點!”
在趙恆剛剛接過狙擊槍時,又是撲的一聲響起,要撤回工事的司徒精銳反應不及,一頭栽倒在地上死去,話音都還沒散去,趙恆心裡怒罵了一聲,隨後也來不及悲痛,握着狙擊槍就迅速上彈。
“轟!”
趙恆在地上不斷翻滾,躲過對方子彈,隨後用狙擊鏡的十字墨線套在樹幹位置,隨着他的動作不停地移動,在兩秒之內,趙恆就已掌握對方的行動軌跡,迅速移動槍口,掐算着對方現身時間!
趙恆已經判斷出來,對方直接利用樹幹作爲自己活動掩體,開完槍後馬少從樹上滑到地面,待司徒貴他們的子彈轟過之後,狙擊手又重新回到原處攻擊,讓司徒貴幾次狙擊都無功,相當狡猾。
趙恆雖然不知道對方如何來去自由,相隔十秒就從地面抵達近二十米的樹上,但他能夠掐算出對方的復位時間,因此他盯着樹幹的震動,待感覺到對手返回到樹幹時,趙恆毫不猶豫扣動扳機。
子彈出膛!
“砰!”
前方大樹猛地晃動一下,隨後一道人影直挺挺向地面墜落,只是快要觸碰到地面的時候,她的身影又頃刻停止,北欣心捂着受傷肩膀翻身而跪,接着一刀割斷可以伸縮的染黑繩索,恨恨不已:
“這混蛋,果然有兩下子!”
北欣心把繩索扯到旁邊,雖然她殺了不少司徒精銳,算得上一件大功,但沒殺到趙恆多少讓她耿耿於懷,碎裂的防彈衣和疼痛的傷口,又讓她生出二十年前被趙氏踐踏的恥辱,眼中殺機大盛。
午馬詭異的出現在她面前,淡淡一笑:“我說過,趙恆不是輕易能夠殺死的,你偏偏不信,還浪費時間親自出手,如今不僅沒有要到他的命,還差點被他一槍爆掉,北小姐,別浪費時間了。”
他打出一個手勢,二十多名武裝分子迅速推來三門迫擊炮,調整角度鎖定趙恆他們防守區域:“趙恆身邊沒幾個人了,集合全部重武器轟一輪,然後再讓殘存槍手全面攻擊,趙恆他們必死!”
北欣心嘴角牽動不已,眼裡多少有些不甘,隨後,她聽到午馬輕聲補充:“殺掉趙恆就是,什麼方式不重要,雖然會讓你心裡存留遺憾,失去揚名立萬機會,但再不殺掉趙恆就會存在變數。”
親手殺掉趙恆,會直接擡高北欣心聲望。
北欣心深深呼吸一口長氣,隨後動作迅速包紮身上傷口,然後發出指令聚集重武器,除了三門迫擊炮之外,她還讓人扛來兩支火箭筒,全方位鎖住趙恆他們的活動區域,準備一勞永逸解決問題。
“不好了!”
在北欣心頗爲憋屈準備接受午馬建議調動重武器攻擊時,一名武裝分子捂着口碑從不遠處衝了過來,踉蹌不穩差點摔倒,所幸被兩名同伴及時扶住,他也不顧午馬和北欣心的陰沉,大聲喊道:
“基地的兄弟姐妹全死了,全死了!”
北欣心上前一步:“什麼?你說什麼?”
在午馬也止不住咯噔的時候,武裝分子咳嗽一聲,吐出一口血水喊道:“基地兄弟姐妹,兩千多人,他們嚴陣以待敵人偷襲,但五分鐘前一一倒斃,全部口鼻流血死去,一些人從山腹逃出。”
他的臉上帶着驚懼,但更多是悲痛:“但沒有走出太遠,他們就倒在四周,掙扎一番口吐白沫都死去,好像中毒了,我在門口把守,也嗅到一股怪異氣味,見到不對勁就來找你們,基地、、”
話說到這裡,他忽然身軀一震,臉色變得烏黑,下一秒,他噴出一口鮮血,隨後搖晃兩下摔倒在地,抽動數秒就沒了生息,讓攙扶他的人和午馬他們臉色鉅變,一人上前探視鼻息,聲音抖動:
“死、、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又傳來幾聲慘叫,午馬和北欣心扭頭望去,正見從前方撤到後面的傷員,像是遭受極大折磨一樣滿地打滾,還不斷髮出淒厲的吼叫,一副極其痛苦的樣子,隨後就沒了聲息。
午馬一震,一愣,隨後一悟:“毒氣彈泄漏!”
在午馬下令武裝分子用溼土捂着口鼻時,北欣心也是神情一怔僵直了身體,她想起剛剛交易回來的三顆毒氣彈,傳聞那玩意能夠殺十萬人,嘴角止不住牽動:“毒氣彈?泄漏?這怎麼可能?”
話一出口,她又想起什麼,忙就地趴在草地上,扯掉一片衣服包裹溼土捂着口鼻,接着一把拉住午馬喝道:“午馬兄,怎麼辦?毒氣彈泄漏,它的份量能殺十萬人,方圓十公里都不能倖免。”
“怎麼辦?”
午馬哼出一句:“殺掉趙恆!不管是不是毒氣彈泄漏,你我今晚都必須殺掉趙恆,不然誰都無法向周老交待!”北欣心也意識到了什麼,馬上轉身向武裝分子吼道:“開炮!全力攻擊趙恆!”
最後的生死時刻,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