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格達!
林明後這三個字吐出,全場槍聲下意識沉寂起來,不再開槍的阿布拉他們,透過瀰漫硝煙清晰見到龐大身軀搖晃,一抹抹鮮血從軀體上流淌下來,當燈光扭到最亮時,赫然發現他就是包格達。
誰都沒有想到包格達會在娘子酒吧出現,更沒有想到他能繞到二樓窗戶,還歇斯底里的對牙太古開槍,儘管是包格達先開槍射傷牙太古,可阿布拉心裡知道,包格達的死會帶來怎樣嚴重後果。
全場氣氛像是凝結了一般,沒有人再開槍也沒有人出聲,阿布拉他們全都注視着搖晃的包格達,半跪在地的牙太古也擡起了頭,糾結地看着折在自己手裡的包家大少,知道自己犯下一個大錯。
他想要彌補,只可惜一切無法重來。
大廳瞬間靜的可怕,呼吸的聲音似乎都能清楚聽見,時間彷彿停止了流動,每一個人,都像是被水泥澆注,便是眼珠子,也透着僵滯和凝固,唯有林明後眼淚流淌,像是失去自己的親人一般。
“牙、、太、、古!”
包格達的身軀搖晃十多秒卻詭異站穩,他的肌膚被硝煙薰黑,渾身上下佈滿了傷口,鮮血流淌,左邊胳膊更被子彈打爛,支離破碎的樣子,讓人很難相信他還是個活人,但他確實還有一口氣。
他的眼中,仍然閃動着生命的不屈,他瞅向牙太古地目光,仍然閃動着瘋狂,此時,他身上掉下兩塊碎裂的物體,落在地上當當作響,赫然是酒吧的鐵質托盤,包格達天真的用它們做防彈衣。
“老子、、、弄死你!”
不過他看都沒看地上的鐵質托盤,也無視身上的鮮血淋漓,更不在乎強弩之末,包格達只是艱難擡起手中槍械,把槍口冷冷對着牙太古,一名牙族男子見狀臉色一變,猛然砸出一塊厚重木板。
“砰!”
厚重木板砸到包格達的胳膊上,瞬間讓後者身子踉蹌了一下,槍口也隨之偏離,子彈嗖的一聲釘入林明後旁邊牆壁,驚得後者下意識捲縮了身子,一擊未中,包格達也重心不穩轟然跪倒在地。
這一跪,頃刻讓身體傷口迸出鮮血,嘴裡也不可遏止地噴出血液,包格達凝聚最後一口氣撐在地板,目光桀驁不馴的看着牙太古,想要再度擡起槍口射擊,卻因單手無法支持軀體摔倒在地上。
“牙太古,你會不得好死!”
包格達嘴裡冒出一大股鮮血:“不得好死!”說完這一句後,包格達還看了林明後一眼,有着歉意和無奈,隨後用最後力氣扯掉紅色項鍊,一把按下就緩緩閉上眼睛,林明後一把衝到他面前。
她大聲喊叫:“包少,包少!”林明後不斷的搖晃着包格達,可是後者卻沒有絲毫反應,身中數十槍的他,如非兩塊托盤承擔不少子彈,怕是早就橫死當場,饒是如此,撐到現在也算是奇蹟。
“包少,你不能死啊!”
林明後一臉悲慼的喊道:“你不能死啊!快叫救護車!救護車!”她向在場衆人大聲疾呼:“快救包少啊,他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三字也不知是情深意切還是另有玄機,總之發自肺腑。
只是沒有人理會林明後的請求,也不在意渾身染血的她哭喊,包格達身中數十槍,就是神仙也回天乏術,所以阿布拉他們懶得做無用功,何況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處理手尾,其餘都無關緊要。
“想不到包格達會在這裡!”
此時,一直沉默的趙恆從地上站了起來,看着失去生機的包格達嘆道:“還敢當衆對牙先生下毒手,不過這也算是一件好事,起碼可以洗清我綁架包少的罪名,也能消除我和牙先生的誤會。”
在衆人從地上緩緩直立身軀時,趙恆悠悠補充:“如不是包格達在娘子酒吧冒出,只怕牙先生到現在還以爲我玩花樣,襲擊包氏車隊還嫁禍給牙族;換成其餘人肯定會認定牙先生纔是兇手。”
“不然無法解釋包格達在這裡出現原因!”
阿布拉喝出一句:“這是誣陷!”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望着處理傷口的牙太古:“有這樣一個設想,牙先生襲擊車隊綁架包少藏在酒吧,還惡人先告狀指責我,目的就是保全包格達給包家交待,可惜不知情的包格達逃出來。”
在阿布拉他們臉色一變時,趙恆又笑着拋出一句:“他還繞過守衛摸到這裡,然後就向牙先生討回公道,當然,這只是我一個猜測,我是講究證據的人,沒有實際證據不會這樣誣陷牙先生。”
趙恆掃過包格達一眼,隨後望着牙太古道:“所以今晚這一起槍擊,只是包格達行兇未遂反被擊斃的戲碼,我會讓南唸佛實事求是公佈案件,絕對不會有半點不實報道,這點請牙先生放心。”
牙太古眼睛微微眯起:“謝謝!”
阿布拉目光陰冷的看着趙恆,除了憤怒趙恆編造故事敲打牙太古之外,她總覺得包格達一事有趙恆影子,只是包格達怎麼會變成自由之身,還詭異持槍出現在娘子酒吧,更認定牙族對他綁架。
這三點是她怎麼都想不通的!
此時,趙恆正上前一步查看牙太古傷勢,嘴角還勾起一抹笑容:“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牙先生,你身上傷勢怎樣?要不要叫救護車?雖然你的身體足夠強壯,可是終究爲血肉之軀。”
牙太古擦拭掉指尖血跡,隨後目光平和看着趙恆:“謝謝恆少關心,這一槍沒有傷到要害,只是打中背部肩胛,取出彈頭療養幾天就行!”他望着地上的兩名親信:“只可惜死了兩名兄弟!”
“確實要好好療養!”
趙恆看着勉強止血的槍口:“牙先生,你今晚殺掉包格達,也就是得罪包市長,不管你們昔日有什麼交情,包格達終究是他的兒子,你再去京城難免會被對方算計,你要不要改變赴京主意?”
阿布拉第一次發現趙恆的可愛,忙順勢就着話題喊道:“是啊,太古,京城是包家的地盤,咱們今晚把包格達殺了,包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去京城會面臨很大危險,不如重新留華州吧。”
“恆少也會體諒你的!”
在趙恆悠悠一笑中,牙太古毫不猶豫的擺擺手:“我向來一諾千金,輸給恆少,那就一定會去京城,我知道包家在京城有勢力,但我相信包鐵鋼也是講理的人,今晚可是包格達先動手傷我。”
牙太古的聲音帶着一股堅定:“恆少也是槍擊見證人,包鐵鋼沒有理由怪責我,就算包家真的蠻不講理,要報復我爲包格達報仇,我也相信恆少不會袖手旁觀,恆少一定會保護好我的安全。”
“沒錯!”
趙恆落落大方的點頭:“我當然不會讓包家傷害牙先生,除了今晚槍擊是包格達肆意妄爲之外,牙先生到了京城就是趙恆的貴客,趙恆對敵人向來殘酷無情,但對朋友和賓客卻是肝膽相照。”
在牙太古嘴角牽動中,趙恆話鋒一轉:“既然牙先生願賭服輸,趙恆也不多說什麼,今晚好好處理傷口消息,明天下午四點我親自帶人護送你,有我站在牙先生身邊,包家絕不敢打擊報復。”
牙太古點點頭:“一言爲定!”
“砰砰砰!”
就在這時,窗戶外面忽然槍聲大作,趙恆視野中,清晰見到五名背對窗戶的牙族精銳慘叫倒地,渾身是血頃刻失去生機,走廊外面也同時響起子彈呼嘯聲,不斷傳來慘叫和廝殺聲,鬥爭激烈。
牙太古和阿布拉臉色齊齊一變,似乎沒想到還有人出現攻擊,在阿布拉下意識要把槍口對着趙恆時,窗口已經撞入四五名紅衣男子,左手拉着繩索,右手握着槍械,二話不說就對房中人開槍。
“靠!”
趙恆很不仗義躲在牙太古身後,龐大身軀足夠成爲盾牌,牙太古臉色一變卻沒說什麼,只是腳尖一挑把兩名親信軀體抓在手裡,動作利索的橫檔子彈,幾乎是剛剛疊加屍體,一顆子彈就射至。
子彈打在兩具屍體身上,濺射出一大股鮮血,牙太古提着軀體緩緩退向門口,趙恆跟着挪移,就在這時,房門被人從裡面踹開,三四個紅衣男子神色冰冷,大步走出來,二話不說就衝擊人羣。
悍然出手,狠辣殘忍!
六名牙族巫師瞬間被拋飛,血染長空,狠狠摔出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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