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在大批荷槍實彈的軍警聞訊趕赴過來的時候,梅總理也撐着一把雨傘匆匆走入餘家大院,看着院子裡的滿地狼藉以及腳弩,再看看外面死傷慘重的餘家成員:“有人來襲擊?什麼人?趙恆?”
隨即,他向身邊的親信吼出一聲:“還呆着幹什麼?趕緊安排醫護人員檢查傷者,把特工調來查看附近錄像,不管對方是什麼人,敢對餘老靈車下手,那就是國家敵人,不惜代價找出他們!”
三名親信忙惶恐拿起手機通話。
一直跪在冰冷地上的餘霖鈴,用鋒利軍刀抵着雪地緩緩起身,蒼白俏臉不帶絲毫感情,她也沒有迴應梅總理的話,只是喃喃自語:“趙恆,你讓爺爺不得安生,你讓餘家顏面掃地,我恨你。”
“我要殺了你!”
梅總理輕輕拍了拍餘霖鈴肩膀,聲音輕緩寬慰:“放心,不管是什麼人,我都要他付出慘重的代價,這不僅是針對餘家的羞辱行動,還是對克里姆林宮的無情打臉,我馬上調軍警進行戒嚴。”
在幾近國喪一般的日子,對方不僅沒有敬重兩分,反而趁機對送葬隊伍大開殺戒,這已經挑釁到他的底線,梅總理的眼裡閃爍一抹光芒:“無論如何,我都要把這批膽大妄爲的兇手挖出來!”
他在半空中憤怒一揮拳頭:“我一定會給餘老一個交待!”接着他望了外面混亂的車隊一員:“餘小姐,不少餘家子侄受了傷,你的嘴角也淌血了,餘老的最後一程,就讓我來替你們送吧。”
“餘老絕不會怪你的!”
餘霖鈴已經緩過神來,咳嗽一聲忍住傷勢,隨即望着梅總理淡淡開口:“謝謝梅總理關心,不過餘霖鈴沒事,我還可以扛得住,還能送完爺爺最後一程,爺爺教導過我,越是艱難越要堅持!”
她的神情涌現出一股堅定:“趙恆不擇手段的對付餘家,最大目的,就是想要讓我們感覺到害怕和恐懼,如果我們真停止送爺爺最後一程,只怕他會在暗中笑得很開心,我不能如他的意願。”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戲謔:“我要用實際行動擊破他的傲然,讓他知道,霖鈴可以被殺死,但絕不會被打敗!”她扭頭望着面目全非的車隊:“只要人還沒死絕,這最後一程,總是要送下去。”
“好吧!”
梅總理似乎也清楚餘霖鈴的固執性格,臉上掠過一抹無奈也不再堅持:“你帶着沒受傷的餘家成員,繼續沿着原先路線送餘老最後一程,沿途我會安排軍警跟隨保護,不過你要多留個心眼。”
他淡淡開口:“我會在落土前趕去!”
他還向女孩作出承諾:“我可以答應你答應餘家,拿下趙恆後,不管華國怎麼施壓怎麼低頭怎麼誘惑,我都會毫不猶豫把他送上斷頭臺,讓他爲自己做出的事負責,也讓華國知道我們血性。”
“想要取代我們做大哥,也不掂量自己份量。”
梅總理冷哼一聲:“我就殺一個趙恆給華國看看!”
餘霖鈴輕啓紅脣:“謝謝梅總理!”
梅總理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揮手讓人調一批車輛過來,同時讓人用最快速度換了靈車和棺木,半小時後,送靈車隊再度踏上了路程,緩緩向十公里外的國家公墓駛去,宛如什麼事都沒發生。
二十分鐘後,車隊停在國家公墓的西側,待餘霖鈴他們從車裡鑽出來時,她一眼見到等待已久竊竊私語的百餘名權貴,她散去了臉上的漠然和殺機,恢復兩分悲傷和悽然,扶着靈柩走向墓地。
在百餘名權貴停止談論恢復彬彬有禮態勢時,緩緩前行的餘霖鈴還用目光敏銳掠過在場衆人,她發現墓地除了俄國權貴之外,還站立着不少特工,全都穿着便服,同樣的披風,同樣的黑帽子。
他們目光凌厲的環視四周,監控着墓園風吹草動。
在便衣軍警前面,是排列成梯隊的國家樂隊,他們穿着黑紅二色的制服,還設法把金色的樂器在外套下保護起來,他們就這樣圍在墓地周圍,牧師也站在墓碑前面,等待給余天池最後的念詞。
百餘名權貴也都目光憐憫看着餘霖鈴,顯然都已知道餘家大院發生的變故,在這樣的日子裡,還要給不明襲擊者來一出殺伐,同時死傷數十名餘家子侄,餘家可謂倒黴透頂,當下免不了同情。
“撲!”
奢華的棺木放入了土坑中,還沒有掩土,也沒有花圈,沒有鮮花,但卻是唯一的溫暖所在,雪花單調地拍濺着地面,冷風也徐徐吹打着棺木,始終如一,永無盡止,正如餘霖鈴那低落的心情。
“餘小姐,聽說你們遇襲了?”
在余天池棺木放下牧師握着聖經唸唸有詞時,一身黑衣的阿布斯基站在餘霖鈴,嘴角牽動拋出一句玩味的話:“有人在餘家院子設局對付你,還殺掉三十多名餘家成員,餘家可謂雞飛狗跳!”
在餘霖鈴臉色一寒的時候,阿布斯基又補充上一句:“我兩個小時前,不是跟你說過嗎?餘老一死餘家落勢,很多兇殘敵人就會冒出來,我叮囑過你和餘家要小心,你卻自信能夠撐起餘家。”
阿布斯基貼着餘霖鈴的耳朵,微不可聞的開口:“如今餘老還沒入土,餘家成員卻橫死數十人,你怎麼對得起餘老?你今後的路怎麼走?而且這很可能只是對方熱身,未來或許有更大風暴。”
“阿布先生,你放心!”
餘霖鈴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爺爺是不會怪我的,他只會鼓勵我血債血償,今後的路,餘霖鈴也一定能夠走下去,再怎麼艱難也會走到底,倒是你要好好照顧家人,照顧最寵愛的喀秋莎。”
此刻,她已斷定阿布斯基跟趙恆有勾結:“莫斯科現在風雨飄搖,喀秋莎一不小心出了意外,你可對不起死去的阿姨了!”接着她冷笑一聲:“對了,喀秋莎還好嗎?早上見她情緒挺低落!”
“她很好!”
阿布斯基詭異的控制住怒氣,坦然迎接上餘霖鈴的目光:“我也相信她會很好,剛纔等待你們出現的空檔,我抽了一點時間去墓園東側,在喀秋莎母親面前許了個願,一定會照顧好喀秋莎!”
他淡淡一笑:“如果喀秋莎出事,我會不擇手段地報復,如果她死了,我會扯着殺她的人同歸於盡,不管對方什麼身份什麼來歷,總之,她有事,我有事,大家有事,她死,我死,大家死!”
“我剛調了八百刀鐮刀進莫斯科。”
阿布斯基冷冷一笑:“你說,她怎會有事?”
餘霖鈴淡淡開口:“未必!”接着她話鋒一轉:“阿布先生,我知道你很強大,可餘霖鈴也絕不弱小,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在餘家大院踐踏餘家生命和尊嚴,我也會毫不留情以牙還牙。”
“你就準備參加第二場葬禮吧!”
阿布斯基嘴角牽動一下卻沒發火,只是話說到這地步不需要綿裡藏針,他看着餘霖鈴開口:“如果喀秋莎有什麼三長兩短,阿布可以對天發誓,我一定讓你不得好死,讓餘家上下雞犬不留!”
隨即,他就冷哼一聲,無視正在舉行的葬禮準備帶人離去,此時,十幾輛深黑色車子正緩緩駛了過來,梅總理過來給余天池撒最後一把土,就在車隊緩緩靠近時,不遠處的一座墓地猛然破裂。
一人直立起身軀,肩扛一挺火箭筒。
餘霖鈴下意識喊道:“趙恆!”
“轟!”
一顆炮彈轟出,直接撞在總理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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