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鐵柵已經打開,大門也洞開!
從列寧大道到鐵門再到主建築入口,不見一燈不見一人,只有無盡的幽深和黑暗,車燈射過去都被無情吞噬,趙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手指輕輕一揮,娃娃心領神會,踩死油門向教堂衝過去!
嗚——車子發出一陣轟鳴衝上主幹道,衝入教堂的山門,隨後又利箭一般衝進洞開的教堂,直挺挺重新大廳中間的牧師臺,看着車隊裡越來越清晰的神像以及牆壁,娃娃馬上把右腳換到剎車。
“嘎!”
車子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輪胎在地板拖出一道長長的痕跡,兩張長椅還被擺動的尾端掃了出去,讓教堂又生出一陣嘩啦動靜,隨後,車子才硬生生停在神臺前面,空氣瀰漫一股焦灼氣味。
在娃娃嘴角牽動臉上涌現一抹驚魂時,趙恆把剩餘的純淨水全部喝完,在他推開車門鑽出來的時候,神像前面多了一片投影儀,視野中,二十多輛車子正風馳電掣追來,嗚嗚直叫衝上主幹道。
“恆少!”
娃娃摸出一把槍械,向趙恆低聲喊出一句,臉上無形多了一抹凝重,顯然她已經感受到敵人衝來的壓力,她不知道趙恆安然脫身的底氣在哪裡,但她清楚留在教堂的風險,遠遠勝過駕駛車輛。
她不怕死,只是擔心趙恆出事,所以目光緊緊看着後者,左手還摸出一顆手雷,趙恆看得出她的緊張,揚起一絲笑意淡淡開口:“沒事,咱們就安靜看戲,我讓你來教堂,自然有我的道理。”
娃娃點點頭,但沒有放下武器。
幾乎同個時刻,站在教堂頂端的西門慶揹負雙手,看着追過來的二十幾輛吉普車,眼裡閃爍一抹戲謔和戰意,就像是森林裡面的雄獅遇見到手獵物的神情,他漫不經心掐算着車子靠近的距離。
“放!”
當車隊距離教堂鐵門差不多三十米的時候,西門慶對着耳塞淡淡吐出一個字,隨着這個字發出,廳內的趙恆和娃娃頓感一陣大風掀起,不僅讓牆上影像晃動一下,也讓兩人由衷感到一股寒意。
那種感覺就像是半夜行走間山墳墓地,身周無數飛鳥疾飛,在趙恆和娃娃的視野中,只見原本清晰的屏幕忽然一黑,二十幾輛車子活生生從眼中消失,不,不是消失,準確的說是被物體蓋住。
趙恆低呼一聲:“箭?”
畫面的漆黑持續不到兩秒,隨後光線又亮了起來,被遮蓋的二十多輛車子重新出現,剛纔不清晰的陰風也露出真面目,數不清的長箭呼嘯着向車隊覆蓋下去,尖錐的箭頭,彷彿是死神的眼睛。
昏暗中閃現的箭羣本不會如此清晰,但因爲它們數量實在太多,多到能夠把飄雪的天空割裂,它們就像雪夜的黑色畫筆一樣,對着衝過來的車隊肆意潑墨狂書,淒厲的呼嘯聲蓋過了清冷北風。
灼熱的鋒利毀滅一切。
此時,氣勢如虹的俄軍車隊正降低速度,鎖定趙恆和娃娃進入教堂的他們,散去追逐時的急躁和嗜血,更多是一種戲謔和興奮,不管趙恆他們是窮途末路還是暗藏玄機,於他們來說沒有意義。
他們一路過來已經把剷除很多對抗者,每過一關都給他們帶來強大信心,抵達教堂圍困趙恆更是自信滿滿,何況他們只要圍住教堂就足夠,後續支援很快會過來踏平這裡,趙恆再也沒有生路。
只是他們得意的笑意很快停滯,聽到尖銳呼嘯的俄軍下意識擡頭,只見天空猛然一黑,眼睛不受控制的迷糊,隨後,眼前又亮了起來,但他們的臉色變了,因爲天空已經落下鐵箭,遮天蔽日!
“小心!”
也不知道是誰在對講機中吼出一句,二十多輛車子下意識踩下剎車,橫七豎八停在教堂門口,幾乎是剛剛穩住車身,黑壓壓的利箭就冰雹般落下,不僅裹着尖銳呼嘯,還帶着衝擊心神的整齊。
“咄咄咄!”
數不清的利箭如冰雹般紛紛落下,從天空扶搖直下籠罩住方圓五十米,這些利箭還不是普通的長箭,一支支都堪比一個正常成年人手臂,力量奇大,被命中的目標都是毀滅性下場,恐怖至極。
此刻,箭雨依然在不斷紛飛,除了弩箭跟路燈、車子和雪地撞擊的聲音之外,也有不少俄軍慘死的聲音,弩箭狠狠釘入車內,釘入他們的身子,本以爲可以憑藉車身保住小命,誰知依然送命。
傾瀉的長箭爆掉他們的頭顱,洞穿他們的胸膛和腿腳,在一聲聲無可遏止的慘叫中,八十多名俄軍全都倒在血泊之中,有些被弩箭轟中腹部的俄軍更是消散不少血肉,把整輛車子漂染的殷紅。
觸目驚心!
一名俄軍被鐵箭刺入了腹部,把他跟座椅狠狠釘在一起,但他卻沒有立即死去,劇痛難忍的他死死咬着嘴脣,用仇恨看着滿天箭雨和教堂,似乎怎麼都沒有想到,祥和教堂有着如此恐怖攻擊。
指揮官握着衛星電話想彙報,只是剛剛接通就聽到一聲巨響,一支長箭洞穿擋風玻璃,恰好刺中他手中的電話,在衛星電話失去聯繫之餘,他的掌心也迸射一股鮮血,讓他發出一記淒厲慘叫。
只是他很快停止叫喊,因爲隨後兩支長箭又從頭頂落下,一支釘入他的腦袋,直接把腦漿和鮮血擠了出去,一支刺入他的大腿,大腿幾乎斷成兩截,指揮官端坐在座椅上,眼睛瞪大極其不甘。
一分鐘不到,車隊變得死寂。
至少三千支巨型弩箭釘入到地上,讓教堂門口像是長了雜草般讓人心驚,到處都是毀壞的轎車到處都是碎裂的肢體,娃娃看着慘景嘴角牽動,看着垂死的追兵想說什麼,卻最終嘆息一聲閉嘴。
“恆哥,晚上好!”
在趙恆望着幾近等於定格的畫面時,一個聲音忽然從神壇上響了起來,隨即就見一個胖子站在一塊鐵板,從神像上方緩緩落下,與此同時,昇天教堂的燈光相續亮起,正是久違不見的西門慶。
“裝神弄鬼,裝耶穌啊?”
趙恆忍着身上疼痛拋出一句,隨後大步流星的向西門慶走了過去,西門慶從神臺上跳了下來,也向趙恆迎接了過來:“俺可沒裝耶穌,你見過這麼胖的耶穌嗎?托塔天王倒是差不多,哈哈!”
兩人來了一個重重擁抱,趙恆隨後又冒出一句:“你不是在華西嗎?怎麼跑來莫斯科了?”他的眼裡還閃過一抹好奇:“爲了不讓家人擔心,我都沒有跟京城聯繫,你怎麼知道我在莫斯科?”
“天機不可泄露!”
西門慶裝出一副欠打的樣子,隨即話鋒一轉:“恆哥,現在不是吹水閒聊的時候,俄國佬調用了衛星追擊你們的行蹤,很快就會找到這裡來,後面還有幾百名追兵,估計五分鐘後就會抵達!”
“咱們必須趕快離開。”
他拉着趙恆往教堂後院走去:“阿布斯基已備好車隊等我們!”
阿布斯基?趙恆聞言一愣,一怔,隨後釋然,危機已解!他揮手讓娃娃跟上,很快從後院進入一條雨水通道離去,期間,不少面罩男子匆匆從三人身邊穿過,或者前行,或者從左右岔道散出。
八分鐘後,數十輛車子橫在了昇天教堂前面,看着滿地箭矢和同伴屍體,握着槍械的俄軍臉色難看,待他們小心翼翼衝入教堂,見到空無一人的車子後,憤怒更是油然可見,一人打給餘霖鈴。
“收隊!”
餘霖鈴淡淡開口:“趙恆活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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