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娃娃他們舉起槍對向封狼,老款奔馳忽然噴出一陣濃煙。
濃煙從車裡噴出很快,四散蔓延更是驚人,在娃娃他們臉色鉅變下意識後退還掩鼻時,煙霧就填充了他們身前身後,封狼也從他們的視野中消失,娃娃他們想射擊,卻擔心失手射到對面同伴。
隨後,堆積的煙霧又隨着冷風流動瀰漫開去。
邊緣的煙霧很快飄了出去,漸漸被吹散在工廠門口,一隻蹣跚爬過長街的老態黑貓,正遠遠地躲在一顆石頭後面,冷漠看着模糊的前方,一縷輕煙,被風吹了過去,貓突然倒下,抽搐萎縮……
經過了那麼多沒有任何人能忍受的災難和飢餓後,黑貓還能活着,可是這淡淡的一縷輕煙,卻使它在轉眼間就倒了下去,口吐白沫,沒有死去,眼睛卻有痛楚,這時娃娃和六名手下正在煙霧中。
濃煙,漸漸散了。
朦朧的視野又開始變得清晰了,黑貓無力掙扎躺在冰冷地上等死,封狼卻靠在奔馳車上摸出一支雪茄,拿起打火機點燃噴出一口濃煙,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戲謔,安靜等着中間的白煙散個乾淨。
“張牙舞爪,也不看看對誰!”
這是要人命的毒煙,折在封狼手裡的赫赫有名的好手,雙手雙腳都數不過來,他們很多都是無聲無息地死在這種濃煙裡,濃煙消散的時候,封狼的眼睛裡正在發着光,他相信對手無疑已倒下。
不過他不希望娃娃他們過早的死去,他還想看見他們在地上做最後的掙扎,痛苦難受,爬到他的面前,求他的解藥,不少人都曾經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過,他們本都是江湖中最兇悍的強人。
可是到了真正面臨死亡時,就連最有勇氣的人都會變得懦怯軟弱,別人的痛苦和絕望,對封狼說來,總是一種很愉快的享受,可是這一次他失望了,娃娃和六名阿道夫精銳確實倒在冰冷地上。
但是大門口,又多出一個淡漠的男子。
百狗剩看着叼着雪茄的封狼,嘴角勾起了一抹戲謔:“恆少說得沒錯,東瀛人就跟畜生一樣,嘴裡喊得光明正大,骨子裡卻陰險無恥,我本來還想看你如何大殺四方,卻想不到你使用毒煙。”
封狼冷眼看着百狗剩:“怎麼?不服?成王敗寇,你不是華人嗎?你祖宗沒有告訴你這句話?看來崖山之後無華夏,這一句話誠不欺人,你們連老祖宗的名言都忘記了,還有啥臉自稱華夏人?”
雖然他有點訝然百狗剩不懼毒煙,還肆無忌憚的走過來,可是臉上卻沒太多波瀾,看着俯身給娃娃他們嘴裡塞入東西的百狗剩,吐出一口濃煙笑道:“呦,還有藥丸噢,你覺得這有用嗎?”
不過他的臉色很快一變,因爲娃娃他們吞下藥丸後,馬上恢復意識咳嗽起來,隨後就齊齊吐出一口黑色血水,雖然七人還躺在地上無法第一時間站起來,但漸漸清亮的眸子都告知藥丸起效果。
封狼甚至能感受到娃娃的刻骨仇恨。
“這麼牛叉,報個名吧!”
封狼撇撇嘴吐出了一句,擺出一副好奇的態勢問道,只是在百狗剩正要張嘴回話時,他毫無徵兆的竄了上去,他展露出應有的獠牙,驟然伸手,一下子抓住要後退的百狗剩手腕,虎口猛然用力。
拖拽,下壓,膝撞,幾個動作一氣呵成,又快,又狠,乾淨利落,“咔嚓!”一聲脆響,封狼一個膝撞狠狠磕在百狗剩壓下的手掌,後者的身軀微微一震,隨後輕輕一壓,手腕一抖,震開封狼。
“百狗剩,果然有兩下子啊!”
封狼眸子中猛然爆發出一種奇怪的神采,彷彿因爲荷爾蒙分泌過盛提前發清一般,早已認得百狗剩身份的他吐出一句,心中閃過一絲不同以往的狂熱:“竟然能夠扛住本將蓄勢而發的一擊!”
百狗剩臉上沒有驚訝對方知道自己,只是輕描淡寫的迴應:“認識我?看來你們對恆少下了一點功夫!”隨即他又不置可否開口:“只是你們依然低估恆少,也低估了我,而你也弱了一點!”
封狼放聲大笑起來,豎起拇指向百狗剩晃動兩下:“你有種!”手臂猛然一甩,一把相比軍刀還要小一半的精巧短刃頓時出現在手中,也不廢話,一刀在手,整個人氣勢愈發凌厲,主動出擊。
“恆少說,第一次見面,沒必要殺掉你!”
百狗剩絲毫不懼:“廢你一雙腿足夠!”他退後兩步瞄了對方的兵器一眼:“刀再好,也得看使用的人如何,如果是一個廢物拿着,也不過就是一件鋒利一些的兇器而已,沒有什麼好怕的!”
他閃出一把軍刀,眼裡閃爍着冷漠。
連刺三刀都失去準頭的封狼,聞言冷冷發笑:“你就會吹!”手中微黃色泛着金光的短刃,猛然劃出一道弧線,與百狗剩的軍刀猛然對撞,響聲清明,兵器劇烈顫抖了下,震得封狼虎口發麻。
封狼放聲大笑:“夠勁!”
他顯然也是一個好戰分子,見到趙恆旗下的大將百狗剩不僅醫術無雙,身手也超出他的想象,臉上頓時來了一抹興趣,扭扭脖子噴出一口熱氣:“很久沒有這樣熱身,找不到趙恆來練拳頭。”
“你也可以將就!”
百狗剩淡漠迴應:“你只是個渣!”說話之間,封狼的短刃出現在軍刀面前,兩兵狠狠相接,緊跟着,瞬間暴動,兩人終於不再隱藏實力,簡單的試探過去後,彼此毫不猶豫,全力爆出實力。
白煙消去的冰冷雪地,奔馳車子旁邊,白雪紛飛,碎石四散,兩條修長身影不斷碰撞,拳腳,兵刃,相互攻伐,氣勢慘烈,勉強竟然達到了一種難分勝負的狀態,雪地硬生生多出幾十個腳印。
大戰升級!
封狼怒吼一聲,一腳踢在一棵光禿禿的小樹,身子猛地拔高了兩分,隨後握着短刃向百狗剩劈了下來,後者臉上沒有太多波瀾,手腕一抖,軍刀一斜,羚羊掛角貼住對方短刃,卸掉對方力氣。
“嗖!”
就在雙方兵器在半空微微僵直時,一道青色的影子從百狗剩身上竄出,直接滑過封狼的堅硬手腕,封狼眼神閃過瞬間的錯愕與恍惚,隨即猛然反應過來,爲時已晚,一條青蛇在他手腕留下痕跡。
兩顆牙印,留在手腕。
在封狼臉色微微一變的時候,百狗剩的軍刀趁機壓下,眼神一片淡漠,快如閃電,雷霆萬鈞!封狼抽刀避退,雖然及時,但還是被刀芒劃到了一絲,鮮血流淌,還有一股劇痛從胸膛蔓延出去。
最讓封狼凝重的,還是手腕的麻痹!
他怒喝一聲:“卑鄙!”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百狗剩再次向前一步,冷笑着得理不饒人,軍刀攻勢驟然間轉變,大風大雨,驚濤駭浪,如狂風暴雨,永不停歇,封狼的呼吸不知不覺變得粗重,動作也微微遲滯起來,只能咬着牙一退再退!
“啪!”
百狗剩一腳橫掃,旁邊兩棵光禿禿的小樹當場斷裂,只是百狗剩凌厲勁風不減,直接掃向封狼,動作迅速,根本不等封狼有所反擊,他身體再次暴起,軍刀橫揮,裹着一股子殺勢:“接招!”
軍刀氣吞山河!
無法再退的封狼咬破嘴脣,讓自己恢復兩分意識,只是在他勉強舉起短刃對抗時,眼前忽然變得一片白芒,除了這片白花花的顏色,別的都已看不見了,好像是忽然有一道白幕在他眼前垂下。
他的心絃震動,想用手裡的鋒利短刃去挑開這一片白幕,去刺穿它,可他的反應已遲鈍,動作已緩慢,等到這片白幕消失時,軍刀已經斬在他的肩膀上,一股鮮血,從封狼的右肩迸射了出來。
封狼悶哼一聲卻感不到疼痛,只是忽然覺得喉嚨發乾,滿嘴苦澀,而且很疲倦,疲倦得幾乎要嘔吐,噹的一響,他的刀已落在地上,百狗剩上前一步,一腳把他踹翻在地,臉上涌現一絲不屑:
“首相保鏢,不過如此!”
百狗剩轉身向入口處走去,還向掙扎着起身的娃娃開口:“娃娃,恆少要你廢了他,記住,把他十個手指全部砍下來!然後送去東瀛大使館,算是恆少給首相的見面禮,祝他在柏林順風順水!”
娃娃沒有絲毫猶豫,拔刀,揮落!
封狼手指掉落,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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