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金衣找趙恆的時候,趙恆車隊正駛向棺材鋪!
他沒有執拗的反對北無疆他們迴歸京城,面對大勢所趨還有北如逸他們的生氣,再加上杜天雄已經下達遷移監獄,趙恆就適時保持沉默不再捲入這起風波,不想內部生出亂子給敵人可趁之機。
他無法阻止金格格他們的決議,又沒有證據證明遷移監獄的危險,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暫時妥協,以及暗中盯着事態的發展,一邊讓恆門子弟暗中搜尋陳天雲下落,一邊讓魚玄機監控京城變幻。
他中午還去了北家小院,只是跟往日有了不同,準備迎接北無疆回京城治療的北系成員,臉上洋溢着高興和興奮,雖然北無疆可能無法回來北系小院,但北系成員依然把整個院子打掃的乾淨。
張燈結綵,宛如過年!
以往冷冷清清的院子,一掃昔日的安靜和落魄,重新煥發出一股生機,除了這些人對北無疆確實有點感情之外,還有就是都想起北無疆時代的輝煌,掌控二百萬軍隊,何等的威風何等的榮耀?
失去太多的人,總是難免追憶曾經!
北系成員對趙恆的態度也有了一絲變化,雖然明面上還是客客氣氣,但趙恆能夠感受到敬而遠之的意思,心裡明白北無疆歸京一事,讓他跟北系多了一層隔閡,嚴重影響雙方共同進退的關係。
同時,北如逸也用身體不適拒絕趙恆探訪,深知北丫頭耍性子的趙恆沒有過多堅持,無奈笑笑就離開北家小院,隨後徑直來到辰龍出現過的棺材鋪,現在的京城,局勢紛亂,處處涌動着暗波。
趙恆不想耗費過多力氣去打壓蠢蠢欲動的勢力,只是把目標落在珈藍橫死的案子上,荒漠幽靈跟殺害珈藍的兇手,某個方面來說殊途同歸,幽靈讓荒漠監獄遷移,兇手給了牙族巫師進京機會。
因此,趙恆想來珈藍遇難之地看看!
視野中,已經能見到棺材鋪的影子,趙恆摸出一瓶純淨水,扭開喝入幾口,剛想跟商子軍說點什麼,眼神卻掠過車子駛過的一棵樹木,看着微顫的車窗驀然冰冷目光,伸手解開身上的安全帶。
“子君,速度快一點!”
趙恆不溫不火的向商子軍發出指令,後者微微一怔卻沒有說什麼,只是稍微加大油門,車子頓時竄了出去,引擎報銷,如野馬奔騰,與此同時,趙恆右手在座椅一摸,一把鋒利匕首呈在掌心。
在對講機傳來趙氏保鏢的喊叫時,趙恆已經擡起了鋒利匕首,猛然上揚,勢大力沉,一舉洞穿堅固的車頂,車頂上,一個在汽車飛速行駛中,依然穩穩半蹲的人影,腳步間不容髮的微微錯開。
“滋!”
匕首從她的兩腳之間穿出,發出一記刺耳的聲響,下一秒,不速之客猛然蹲下身體,一雙看上去異常纖細的手掌頓時合攏,死死夾住了匕首刀鋒,車子飛馳,冷風凜凜,吹散了她的三千青絲。
秀髮在凜冽寒風中劇烈飛舞,亮光和幽暗之間,猶如鬼魅,商子軍臉色陰晴不定,車速卻越來越快,趙恆的動作,趙氏精銳的喊叫,都讓商子軍知道車頂有人,他對自己沒有察覺生出了愧疚。
因此,踩盡油門要給予對方重創!
車頂上,一個幾乎看不出年紀的白衣女子,神色平靜,髮絲飛舞間,她看了看異常鋒銳的匕首,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以她的實力,兩手對抗對方握刀的一隻手,竟然還有控制不住的詭異感覺。
此時,趙恆又壓上了兩分力道,匕首在白衣女子掌心變得蠢蠢欲動,白衣女子深呼吸一口,聲調清冷,卻不容置疑,手上再次加力,牢牢夾住透出車頂的那截刀鋒,嬌喝一聲:“給我停車!”
“嘎!”
車子衝到棺材鋪門口的時候,商子軍直接踩下了剎車,輪胎划着白煙在地上拖出長長痕跡,隨後橫在堅固厚實的棺材鋪前面,這一份急剎,不僅讓車子晃動不已,白衣女子更是直接甩入店鋪。
不過對方能夠從樹頂落下襲擊趙恆,自然也有其過人之處,身子碰撞大門的時候探出雙手,猛地一按堅固大門,趁着大門洞開反彈的力道,她停滯住甩飛的慣性,一按大門輕飄飄的落入店內。
在白衣女子動作優雅落進棺材鋪時,趙恆也踢開車門向裡面撲了過去,除了想不到有人敢在京城襲擊她之外,還有就是想要打一架發泄心中戾氣,因此動作相當迅速,還裹着一股凌厲的殺氣。
“嗖!”
就在趙恆踏入進去的時候,白衣女子猛然踢在一副黑色棺材,棺材蓋子向趙恆砸了過來,與此同時,白衣女子在高出地面一米多的凳子飛跋,高度足以使在場所有人仰視他,人如龍,劍如虹。
不明來路的白衣女子以蒼鷹搏兔的兇猛架勢,對着趙恆至上而下揮出一劍,白色鋒芒卷向神情凝重的趙恆,趙恆沒有過多躲閃,擡起一腳踹中棺材蓋子,呼!厚實木板像炮彈一樣倒飛了回去。
“咔嚓!”
白衣女子顯然沒有想到趙恆反應如此迅速,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當下劍鋒一挑,棺材蓋子一聲脆響裂開,齊齊掉落在地板,而她保持着衝勢從中間殺出,手腕一抖,又是一記極其凌厲的劍法。
這一劍,氣吞萬里,毫無破綻。
貼住牆壁的趙恆仰臉,微眯深遽眼眸,鎖定捲來的冷芒,雖然內心涌起三分訝異七分佩服,但剛毅面龐那股子傲氣玟絲未變,避無可避的情況下,閃出戰刀,迎擊,雖帶着傷勢,卻毫不退縮。
“錚!”
刀劍交錯摩擦產生刺耳響聲,後面的趙氏成員摸出槍械,使勁兒等大眼,想瞧清楚發生了什麼,可落入眼底的畫面仍模糊不清,他們茫然驚愕,似乎有些不信本該影視劇中的情景活生生上演。
他們欣賞過,但從未見識這場面,幽暗光線中,身在半空的白衣女子對着趙恆連連劈擊,行雲流水砍出了七劍,而白衣女子就藉着反彈衝力,像是被鋼絲吊住身子一樣,保持懸空不落地姿勢。
“噹噹噹!”
兩把兵器撕扯出一抹刺眼火花,半空也瀰漫一股焦灼氣息,可見雙方用力到什麼地步,白衣女子巧用碰撞相交的反震力道,像是一隻燕子般翻過趙恆防護的頭頂,飄然落向趙恆背後一張棺材。
就在棺材表面碎裂同時,白衣女子借力射向暴露整個後背的趙恆,趙恆儘可能側身、後仰,仰到失去重心的程度兩人又一次錯身擦過,白衣女子的攻勢絲毫沒有停滯的跡象,彷彿拍岸的波濤。
一浪,接一浪。
在涌進來的趙氏成員眼裡,趙恆像是磐石一樣始終沒動,其實根本沒動的機會,白衣女子從四面八方出擊,每一次點塌棺材彈起時,都好似離弦之箭,速度相當驚人,不容趙恆有任何喘息機會。
防守,再防守,這讓善於進攻的趙恆生出了被束縛的感覺,趙氏成員雖然舉起了槍械,但白衣女子的速度實在太快,讓他們根本沒有機會鎖定,胡亂開槍,又容易打中被對方死死纏着的趙恆。
得勢不饒人,這五個字,白衣女子將其展現的淋漓盡致,無懈可擊,已經看清對方面孔的趙恆暗暗讚歎,這形似趙雅芝的女人的確強橫,不過趙恆並沒有就此失落,或有一絲一毫的心灰意冷。
他盡力去尋常扭轉乾坤的機會,趙恆向來堅韌不拔,只要有口氣在,絕不輕言放棄失敗,整整十八劍,白衣女子足足攻出驚顫人心令衆人恍惚的十八劍,她雙眼一直盯着比他小數十年的青年。
不愧是徒兒喜歡的人啊!
白衣女子的嘴角逐漸流露出一抹讚賞意味,曾經的歲月裡,只有兩個人接得下她這密不透風的攻勢,一人叫周文子,另一人早已死在戰場,不過欣賞歸欣賞,白衣女子並沒有因此而手下留情。
她再次以蒼鷹搏兔的姿勢,居高臨下壓向退後的趙恆,勁道磅礴,讓人心顫,趙恆除了跟她硬碰外,沒有更好的辦法,他從容舉刀,毫不在乎身上崩裂出來的傷口,擡起的幽深眼眸凜然無懼。
“當!”
刺耳劍嗚,似無形波玟擴散,又似夾雜了巨大沖擊力,周圍人莫不生出後退的衝動,緊接着轟然巨響,趙恆踏着的地板在一次次強悍力量衝擊下崩裂,白衣女子借力反彈,落在旁邊一張棺材。
白衣,古劍,卓然不羣。
與此同時,趙恆站在一片狼藉的碎石和木屑上面,崩裂幾道舊傷的右手緊緊握刀,低着腦袋,呆望腳下,許久,他擡頭凝視,輕嘆一聲,對着白衣女子立足的位置,淡漠一問:“何方高人?”
“如逸的師父!”
白衣女子淡淡開口:“誰傷害如逸,我傷害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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