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唸佛出現冷藏室的第二天,韓花棠的骨灰就被送入墓園。
趙恆,宮明月,魚玄機,南唸佛,公月身穿黑衣齊齊現身,儘管只有區區五個人送韓花棠最後一程,韓花棠這個名字也不響亮,但趙恆和南唸佛的身份和地位擺在那裡,讓墓園工作人員不敢絲毫怠慢,小心翼翼把韓花棠迎入一處昂貴的風水寶地。
今日的天氣相比前兩天好了一點,再也沒有寒意綿綿的雨水和襲人入骨的冷風,只是天空依然陰沉壓抑着每個人心情,墓園草地也依然潮溼淌水,一腳踩上去,水珠就濺*出來,打在褲腳和腳踝多了一絲清冷,讓這最後送行又多了一份惆悵。
相比趙恆和南唸佛對韓花棠的感情來說,宮明月和魚玄機對後者更有感觸,兩人都算是韓花棠的紅顏知己,各自有一段值得珍惜和回憶的往事,有過明媚的下午,有過情感的交流,所以見到如菊燦爛的男子變成灰燼,兩人眼睛都無形紅了起來。
如非她們有足夠的定力,還見多了死亡,怕是早就哭泣起來。
在工作人員把韓花棠骨灰放入挖好的土坑時,趙恆就把一塊石碑放在南唸佛的輪椅上,一臉平靜的後者知道趙恆意思,用手輕輕撫掉石碑的灰塵,隨後拿過刻刀在上面龍飛鳳舞疾書,手腕有力,刀鋒尖銳,石碑頃刻就多了一行功力十足的字眼。
“韓花棠之墓!”
南唸佛呼出一口長氣,揮手細細抹掉上面的細石和灰燼,隨後親自搖着輪椅把它放在墓前,右手猛地用力,在臉上掠過一抹疼痛之餘,也把厚實的石碑狠狠刺入了地面,公月捕捉到他臉上的痛楚,想說什麼卻最終閉嘴,她理解男人此時的心情。
在南唸佛把石碑放入墓地後,趙恆也親自拿起鏟子,用泥土把石碑埋的更穩固一點,接着又帶着紅了眼睛的宮明月和魚玄機掩埋骨灰盒,一波一波泥土傾瀉下去,很快就把骨灰盒埋住,傷勢在身的南唸佛也抓了一把土,向土坑撒了過去:
“韓兄,一路走好!”
南唸佛輕輕咳嗽了一聲,言語真摯而出:“謝謝你救了我,也謝謝你讓我知道大義,你放心,我答應過你的事情,就一定會不打折扣實行,我跟恆少也會遵照你的遺願,和和睦睦,肝膽相照,再也不生出隔閡,讓華國團結一致變得強大起來!”
掩埋好韓花棠骨灰盒的趙恆他們,也都拿起一束*放在韓花棠面前,趙恆望着永遠不會迴應自家的墓碑嘆道:“韓兄,你此生來過,笑過,醉過,愛過,痛過,人生可謂百味摻雜,不過你現在可以好好歇一歇了,不用再爲塵事煩惱了!”
趙恆還拿出一個酒葫蘆,放在韓花棠的墓碑前面開口:“你放心吧,你今日承受的痛苦,我將來一定會給你討回公道,一定把你最後一劍送給周武子,還有三小姐的艱難和折磨,我也會竭盡全力化解,總之,你安息吧,一切有我呢!”
魚玄機和宮明月也齊齊出聲:“韓兄,走好!”哭過疼過的兩個女人,看着微風吹拂而過的墓地和石碑,結合趙恆剛纔的那一番話,悲傷情緒忽然變得平靜起來,似乎覺得現在的死亡,對於韓花棠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解脫,至少他得到了安寧。
公月也咬着牙,撐着虛弱身體,把一束*放在韓花棠前面,聲音艱難擠出一句:“韓兄,雖然我跟你沒什麼交情也很少照面,但是我會永遠記得你的,因爲是你讓南少逃出了險境,是你讓我們一家繼續完完整整,你的恩情,公月永遠銘記在心!”
“以後每年清明,我們一家三口必來給你掃墓!”
她艱難的向韓花棠鞠躬了三下,表示對後者的敬重,隨後她又轉身望着趙恆一笑:“恆少,你也是我們的大恩人,那晚去找你援手唸佛一把,本以爲你介於昔日事情不會答應,誰知你二話不說就帶人去東系院子救他,還第一時間把他送醫院!”
她一臉真摯看着趙恆:“更是無條件的支持我相信我,最終讓我們一家平平安安,想到自己的小人之心,南少的失禮,公月發自內心的慚愧,無以回報,如果恆少不嫌棄的話,我想要南驚雷認你做乾爹,我們還不了的人情,讓他藉着替我們還!”
魚玄機和宮明月微微一愣,趙恆也是多了一絲訝然,似乎想不到公月會讓南驚雷認自己做乾爹,側頭看向輪椅上的南唸佛,只見後者一臉溫潤笑容,顯然兩夫妻早就溝通過了,公月見到趙恆沒有迴應,嘴脣微咬:“如果恆少爲難,那就當、、、”
“不爲難!”
趙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隨後摸摸腦袋迴應:“能夠把南家未來大少收爲義子,也是趙恆的一大榮幸,剛纔沉默只是思慮如何做好人家乾爹,行,我就收了那傳聞晚上不睡覺的小子,改天去南系花園探視他的時候,搞個儀式敲定此事。”
公月臉露欣喜:“謝謝恆少!”
魚玄機和宮明月相互對視了一眼,兩個聰明的女人都能猜出公月之意,利用南驚雷拉近趙恆跟南系的關係,不僅彌補昔日南唸佛留下的隔閡,還向各方勢力宣告兩人並沒有鬧翻,趙恆永遠是跟南系站在一起,否則不會把南驚雷認爲乾兒子。
這可以給南系減少很多壓力。
南唸佛臉上的笑容更加溫潤,他把目光從墓碑上移到趙恆臉上:“恆少,你別答應的太爽快了,那小子不是一個善茬,能吃能睡能玩,十天的嬰兒,每頓要吃足七十毫升的奶,還能從早上六點睡到下午六點,更能從下午六點玩到隔天早上。”
“混世魔王一個,你這乾爹不容易做的!”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沒事,我最喜歡能折騰的孩子了,鬥一鬥意志也是快樂的事情,何況我現在也準備學習如何做人父親!”他看了魚玄機和宮明月一眼補充:“這樣以後有了孩子,我就不會手忙腳亂了”
在南唸佛和公月下意識望向兩女腹部時,魚玄機和宮明月瞬間側開,還齊齊舉手喊道:“不是我,我沒有!”接着又沒好氣的白了趙恆一眼,風情萬種,趙恆見狀哈哈大笑起來,散去送別韓花棠的壓抑:“現在沒有,但很快就有了!”
南唸佛和公月都笑了起來,氣氛難得融洽起來,笑聲中,公月忽然悶哼了一聲,臉上多了一抹痛苦神情,顯然是不小心牽扯到剖腹產的傷口,南唸佛臉色微微一變,伸手扶住身體不適的女人:“公月,你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
公月呼出一口長氣,讓自己情緒平復下來,隨後握着南唸佛的手背一笑:“沒事,只是牽扯到生孩子的傷口,誰叫南驚雷出來的時候個頭那麼大,不僅讓我遭受幾個小時的手術,還讓我腹部留下一大道傷痕,不過休息休息就沒事了。”
“玄機,明月,你們送公月回去!”
在南唸佛如釋重負鬆掉一口氣時,趙恆向身邊的兩名女人微微偏頭,隨後望着一臉幸福的女人開口:“你難產生出孩子,身體本來就虛弱,月子期間又被風吹雨打,今天又堅持過來送韓兄一程,你透支身體太多健康了,先回去好好歇着吧。”
南唸佛聞言也點點頭,拍拍女人的手背開口:“恆少說得對,你要回去好好歇着,免得落下病根讓我心疼,你可是南夫人,未來還一堆事情要你處理,南驚雷也離不開你的照顧,你可不能有什麼意外,這裡的手尾,我和恆少可以搞定,!”
公月溫順的點頭:“是!”
隨後,她就向趙恆笑一笑轉身離去,魚玄機和宮明月也跟了上去,攙扶着公月向不遠處的車子走去,待三人鑽入趙氏車隊緩緩從視野中消失時,趙恆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放在南唸佛的膝蓋上淡淡一笑:“公月是稱職的南夫人,你可不能辜負她!”
南唸佛點點頭:“我會愛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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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恆嘆息一聲:“你沒問她的醫術哪裡來?”
“恆少,送個加菲貓的故事給你,一起勉之!”
南唸佛輕輕搖頭,隨後望着車隊消失的方向:“加菲貓無意中走失了,被人賣到了寵物店,加菲貓很痛苦,擔心主人喬恩會發瘋一樣找它,找不到它時會思念成傷,但在一個清晨,喬恩走進了寵物店,老闆上前詢問:需要買寵物嗎?”
“就在這時,喬恩他看見了旁邊憂鬱的加菲,意外之喜,立刻把加菲再次買回去,一家團圓,皆大歡喜,這是一個溫馨的故事,不過最讓我難忘的是,故事的最後,那隻世界聞名的肥貓在日落下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永遠不會去問喬恩,那天他爲什麼會走進寵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