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拿破崙進軍巴黎時,一家報紙在幾天內標題連連變換!
第一天:“科西嘉的怪物在儒安港登陸”;第二天:“吃人的魔鬼向格臘斯前進”;第三天:“篡位者進入格勒諾布爾”;第四天:“波拿巴佔領里昂”;第五天:“拿破崙接近楓丹白露”;第六天:“陛下將於今日抵達自己的忠實的巴黎”!
北無疆雖然沒有媒體這樣戲劇性的報道,但今晚遭遇的情況也相差無幾,當包鐵鋼、四名內.務部成員以及三十多名死忠簇擁着北無疆出現軍.部大樓時,門口警衛以及巡邏先是微微一怔,難於置信北無疆從監域脫身,還一副咄咄迫人態勢出現軍.部。
但是看清內.務部文件和總.統委任狀後,他們立刻低垂槍口和停止拉響警報,還一臉雀躍把北無疆他們迎接了進去,從門口到軍.部會議廳大概有兩百米,期間不少年長軍官和巡邏加入歡迎隊伍,數名落後半拍過來開會的要員,也都上前握手祝賀。
沒人去質疑內.務部文件和總.統委任狀的真假,北無疆在軍.部四十七年積累的威望,讓他具備常人難於想象的基礎,特別是打破四大家族涇渭分明的界限後,軍.部就自己形成一個歸屬羣體,此時此刻,軍.部就是一個獨立團體,北無疆就是他們領袖。
在東方雄卸甲歸田,吳國忠被休假治療,北將軍等人被連坐、梅司令和北如來戰死,特別是金格格打壓維護總.統權威的態勢下,軍.部的中堅力量太渴望熱血了,因此北無疆成爲臨時主事人,立刻贏得狂熱分子的支持,他們希望軍.部壯大,希望王者歸來。
從門口進入軍.部會議室一共經過十三道關卡和鋼門,北無疆根本不需要簇擁者人工打開或權限,他像是一個黑客一樣輕車熟路通過十一道關卡,唯有二道是使用他人權限進入,北無疆看着一扇扇重新關閉的鋼門,眼裡閃爍一抹淡淡戲謔:
“真是一羣飯桶!”
他毫不客氣的批評着身邊十餘名將領,語氣威嚴又居高臨下:“本將軍離開差不多兩年了,系統也不重新升級或更換一下,萬一本將軍有什麼齷齪居心,或者恐怖分子竊取權限,這一棟象徵華國武裝力量的機構,豈不給人家輕易血洗或毀滅?”
十餘名將領齊齊低頭:“北老教訓的是,我們一定改進!”其實軍.部這兩年不是沒有想過徹底更換系統,只是大部分軍費都被東方雄和邊軍拿走,金格格雖然掛名軍.部要員,但骨子裡卻有意無意壓制軍.部強勢,以此來維護和凸出杜天雄的權威!
這就讓軍.部很多時候無法放開手腳幹事,各種系統也是不痛不癢修補漏洞,這些舉措對付其餘人來說有效果,但對於親自建立系統的北無疆,根本無法形成太多的阻擋,四周跟隨前行的將領臉露慚愧之餘,也對北無疆從心裡生出一股期待和興奮。
北無疆教訓他們一頓後也沒再說什麼,輕車熟路的徑直上到八樓,隨後大步流星向盡頭的會議室走去,熟悉的牆壁熟悉的裝飾,還有熟悉的英雄牆,三百餘張故去的面孔依然清晰,北無疆還能一眼見到北如來的照片,他微微停止腳步鞠了一躬。
跟隨的數十名將領也跟着鞠躬,向北如來致敬,還對北無疆更加尊敬,沒有人知道自己將來會不會掛在英雄牆上,所以活着將士對英雄牆的敬重,也是對他們的敬重,他們對北無疆忽然從監域出來的殘存突兀,隨着這鞠躬徹底消散的無影無蹤。
“張狍子,周援朝,許太厚,徐三江,你們還沒死啊?”
砰!隨着虛掩的會議室大門被北無疆親自推開,原本竊竊私語趕赴過來開會的二十餘名老頭,下意識齊齊望向詭異出現的北無疆,還沒有等他們生出驚訝,北無疆已經連珠帶炮的喊出幾個名字,同時走到離開許久卻依然沒有變化的主帥位!
“北老,你怎麼出來了?”
二十餘人齊齊瞪大眼睛:“你不是關押在秦城監域嗎?”這些無比熟悉北無疆的老頭們,跟其餘將領一樣難於置信看着眼前人,似乎也難於接受北無疆出現在這裡,不過北無疆剛纔點出他們的名字,又讓他們心裡無形中一暖,宛如回到了過去。
北無疆呼出一口長氣,不需他出聲說些什麼,內.務部和委任狀就傳到了狹長的會議桌上,在衆人匆匆忙忙掃過幾眼確認他合法身份後,北無疆就挺直身軀望向衆人:“各位,今晚再度在軍.部相見,本來應該跟你們好好敘舊,也慶賀我恢復自由!”
他手指重重一敲桌子:“只是現在情況相當緊急,總.統他們在阿房苑遭受到周氏圍困,京城也處於敵對分子的核彈威脅之中,他讓我今晚全權處理京城事務,爲了華國的穩定和人們安全,我決定擔起這個責任,也請各位共過事的手足扶持一把!”
身穿制服的北無疆挺直身軀,望着衆人低沉開口:“北無疆曾經犯下大錯,導致無數華軍和民衆犧牲在沙場,那是我此生最大的痛苦,我一直想要彌補罪過,這也是我後來配合杜總.統和趙恆自稱未來總.統,以此來誘使周氏的棋子浮出水面!”
此話一出,讓全場微微訝然,北無疆被指證未來總.統是苦肉計?
他神情肅穆:“今晚杜總.統他們以身犯險把各方敵人吸引了過去,雖然兇險,但他們有決心粉碎敵人陰謀,只是杜總.統一直不放心京城,所以讓人把我從內.務部放出來,還臨時委任我爲今晚主帥,我願意彌補過錯,所以決定擔起今晚責任!”
“各位放心,我的權力只有一晚,你們不必擔心我稱霸稱王!”
此時,已經有十餘個電話打給杜天雄他們,結果都是毫無懸念的無法接通,這無形中佐證了北無疆的局勢緊急言論,而且委任狀上的十二小時權限,也打消不少人疑惑的念頭,再加上北無疆對他們的影響實在太根深,所以下意識選擇相信北無疆。
“現在我宣佈,我就任軍.部臨時最高長官!”
“張狍子,帶領京衛馬上下令全城宵禁,配合吳營長全面封城!”
“許太厚,調動三十七,三十八團,全面封鎖中楠海,不許進不許出!”
“徐三江,帶軍.部手令佔據警察部,實行無條件軍管!”
“周援朝,壓制紅色警備局,我今晚只要一個聲音!”
北無疆有條不絮的發出一個個指令,眼神清澈銳利,語氣仍然有那種決定千百個人死亡的深沉威迫,讓每一個人身上沸騰着熱血,接着他在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猛地站直筆挺的身軀,向在場將領敬了一個軍禮:“華國興亡,拜託各位了!”
全場齊齊敬禮迴應:“遵令!”
在數十名將領動作利索的離開會議室去處理事情時,包鐵鋼低着頭擠到北無疆的身邊,壓低聲音問出一句:“北老,你安排的很到位,只是你好像漏了一個地方,王者衚衕,不把趙定天拿下,以他的資歷和威望,我擔心會有什麼變數出來啊!”
北無疆淡淡開口:“不用擔心,有人在等着他!”
在包鐵鋼微微一愣卻不再追問什麼退到門口扼守時,一個身穿軍服的勤務兵端着茶水,動作利索的走到北無疆身邊,在把茶水遞給後者之餘還打了一個眼色,北無疆端着茶水輕輕抿入一口,隨後微不可聞的開口:“放心,吳夏國的仇一定會報!”
勤務兵沒有迴應,一臉恭敬的離去。
幾乎同個時刻,一襲灰衣頭髮花白的老人,正揹負着一把殘琴向燈光璀璨的王者衚衕慢慢走去,他滄桑的老臉在燈光照射下,反彈着些許的光澤,乍一看去顯得很是莊嚴,高貴,一種幾乎已接近神的高貴,只是他的目光帶着一抹難於言語的落寞。
“叮——”
琴聲響,風波起,殺氣漫衚衕!
周氏,周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