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之盟!
自己地盤,還是克里姆林宮這種權力中心,向欠下不少血債的趙恆低頭,這怕是普大林此生最憋屈最憤怒的舉動,可是此時的他又沒有第二個選擇,餓宮三十處難於撲滅的大火,餘家大院正在擴散的紅汞核彈餘波,讓普大林感覺到死磕的慘重代價。
如果不趕緊撲滅三十處大火,不趕緊控制餘家大院的核輻射,克里姆林宮就會燒成廢墟,核爆影響也會亂了莫斯科,普大林絕對相信,任由大火和核爆蔓延,莫斯科三個小時內就會癱瘓,無論是民衆人心還是官方指揮,都會因這災難迅速坍塌。
得不到精準情報官方安撫又不斷死人的莫斯科,估計很多人都會認爲權力重心遭到重擊,敵對勢力正對莫斯科進行殘酷的打壓,因此他們都會騰昇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念頭,爲了避免自己死在禁忌武器之下,餓國民衆只會竭盡全力逃出政治中心。
如果趙恆再把最後一枚核彈也壓上,雙方來一個同歸於盡,普大林不知道趙恆橫死會對華國帶來多大影響,但他知道自己和鐵木金炸死的嚴重後果,別說是莫斯科會羣龍無首亂成一鍋粥,整個餓國也會陷入難於想象的混亂,寡頭必定爭權奪利。
到時,只怕俄聯邦要再次解體。
事實他和鐵木金的電話也不斷響起,安全部門和應急部隊連連打來電話,告知餘家大院附近將士損失慘重,五百多名搜尋趙恆還沒來得及撤離的餓軍,幾乎全軍覆沒到在爆炸源附近,不知情的消防隊員以及巡邏隊伍,一頭栽入進去也不見出來。
鐵木金知道情況後馬上下令停滯各支部隊和部門進入餘家大院附近,停滯營救沒有救治意義的餓軍和市民,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在三公里之外設立關卡禁止出入,如有人強行從污染區闖出,不管什麼身份立殺無赦,同時調動專家控制輻射的擴散。
只是鐵木金雖然全力以赴還展示出上位者的魄力,但對爆炸後的整個局勢依然沒太多作用,核專家證實是紅汞核彈爆炸,儘管竭盡全力採取措施減弱輻射,但方圓三公里人羣依然不會有人活下來,餘家大院附近註定成爲第二個切爾諾貝利核電站。
與此同時,安全部門還彙報有人在各個論壇煽風點火,發佈斷章取義的照片,謠傳無能的餓國政府爲了覆滅趙恆,不惜動用核彈來個兩敗俱傷,拉着人們陪葬趙恆,這無形中把核爆責任推給餓國官方,也讓普大林成爲餓國民衆想要聲討的對象。
俄方,一時之間被推上風口浪尖。
“趙恆,開出你的條件!”
普大林心情惡劣的看着趙恆,他真恨不得抱着趙恆一起死,可是他現在根本死不起,趙恆已經給他丟出兩道難題,大火和核爆,遠非同歸於盡就可以輕易解決,他死了,趙恆死了,局面一樣惡劣,餓國依然會面臨解體的危險,普大林冒不起這險。
他再怎麼爭權奪利碾壓對手,但心裡始終有餓國大義,他可以被對手百般辱罵和踐踏,但絕對不希望遺臭萬年,更不希望把整個餓國陷入水深火熱中,這些年如此努力帶領餓國重新崛起,爲的就是成就自己萬衆矚目以及死後有一番不錯的評價。
所以面對趙恆這種瘋子,普大林只能壓制自己的鐵血,目光陰狠盯着面前的趙恆吼道:“說,什麼條件可以讓你停止襲擊救火人員和放棄克里姆林宮的核爆?只是我要提醒你,不要再喊着三萬八千億或者江東六十四屯,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似乎覺得自己語氣過重,普大林又一轉話鋒補充:“你心裡該清楚,雖然我是餓國的總統,可涉及四萬億以及領土的決策,我根本不可能一個人做主,就算我硬着頭皮給你錢給你地,議會也會第一時間撂倒我,然後撕毀協議不認不平等條約!”
普大林直接向趙恆道出自己的難處:“想一想,現在如果是我拿捏着你,讓你拿出四萬億和領土來自救,你會毫不猶豫答應我嗎?就算你答應了我,我就能順利獲取入賬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你我雖是國家領袖,但依然不是一言決之的主人。”
“趙恆,我給你三千億經濟賠償!”
普大林擺出一副低聲下氣的態勢:“還讓出三百平方公里爭議地界,黑熊大營兵力減半,來彌補我們丟失紅汞核彈給華國造成的損失,同時保證你和手下的安全,我派出專機秘密送你們回去京城,昔日恩怨一筆勾銷,當然,你要把喀秋莎交出!”
在趙恆眯起眼睛看着普大林卻笑而不語時,普大林直接推開擋在面前的鐵木金,打開封閉的鋼化玻璃走了出來:“如果你答應的話,我現在就讓餓軍把路給你讓開,甚至半小時後就可以安排專機送你離開,趙恆,這是我可以作出的最大讓步了。”
在全場一片死寂感覺到憋屈卻深知普大林也是迫不得已時,趙恆卻毫不猶豫的搖搖頭,隨後目光玩味的看着普大林開口:“這條件未免太沒誠意,普大林,你讓我來一場阿房苑事件,滅掉四百名餓國棟樑精英,再讓克里姆林宮五十年不得住人。”
“我給你五千億,還無條件給你爭議地界!”
趙恆冷冷一笑:“成不成交?”
這幾句話直接把普大林要說的話堵住,別說五千億,五百平方公里爭議地界了,就是一萬億一千平方公里他也不會答應,無論是俄精英還是餓宮都是餓國寶貴的財富,在他感覺趙恆有點難纏時,鐵木金踏前一步喝道:“趙恆,你不要得寸進尺!”
“三千億和三百平方公里,確實抵不上阿房苑橫死的華國權貴!”
鐵木金冷聲而出:“可你不要忘記了,你手裡也沾染了我們無數鮮血,余天池,莫娃,梅總理和三千多名餓軍,都是直接或間接折在你手裡,前些日子,安度堂更是吞噬了整個黑熊小隊,我和普大林總統也數次遭遇到你的暗殺,可謂血債累累!”
他的字眼帶着一股子仇恨:“餓國上下恨不得吃你的肉拆你的骨,我更想着把你千刀萬剮出口惡氣,就是這種極端仇視你的情況下,俄方不僅給你錢給你領土,還給你一條生路,你怎麼也該滿足了,你不要再獅子大開口,人心不足蛇吞象了!”
鐵木金掃過牆壁時鐘一眼:“俄方給出的錢和領土雖然不夠相抵數百華國權貴性命,但加上你這個趙氏太字,應該綽綽有餘了吧?何況你要清楚,在阿房苑引起核爆的不是俄人,而是華國的死敵周氏周武子,你把血債全部扣我頭上,不合適!”
趙恆嘴角勾起一抹戲謔,把玩着手中的遙控:“鐵木金,別扯那麼多沒用的,我承認殺了不少俄人,可沒有因就沒有果,是他們想着要我的命,我纔不擇手段殺掉他們,無論余天池還是莫娃,都是他們自食其果,至於梅總理,那可是你開的槍!”
在鐵木金臉色微微一變時,趙恆又淡淡開口:“還有,與其說我數次刺殺你和普大林,還不如說我三番四次放了你,這手下留情之恩,你不用感激?最重要的是,什麼叫給我一條生路?其實是給你們自己活命機會,你可以讓餓軍開槍射死我!”
趙恆看着遙控器上跳躍的數字,臉上始終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手指點着鐵木金他們一笑:“你們可以下令殺掉我,但在我散掉最後一口氣之前,你們一定會跟着我陪葬,所以生路是我自己掌握,輪不到你們父子來施捨,也別想着當成籌碼!”
見到趙恆一副強硬的態勢,又見到時間越來越少,普大林扯開衣服上一個口子,盯着趙恆呼出一大口長氣:“趙恆,時間不多,不扯沒用的,剛纔條件再翻一倍,一萬億,一千平方公里,再加江東六十四屯中的四個邊緣屯子,抹掉一切恩怨如何?”
“這已是我最後的底線,如果你還不滿足,那、、同歸於盡吧!”
普大林臉上露出一抹猙獰,一字一句的開口:“我不想死,不想成爲千古罪人,更不想讓餓國四分五裂,所以忍氣吞聲跟你對話談判,可如果你的條件依然要讓我遺臭萬年,那我還不如拉着你一起死,一萬億,一千平方公里,四個邊境屯子!”
趙恆嘆息一聲:“不夠、、、、”
“欺人太甚!”
趙恆的態度不僅讓普大林和鐵木金異常惱火,也讓涌入進來的一些餓軍義憤填膺,見到趙恆始終不滿足總統的條件,七八人就下意識踏前一步,手中衝鋒槍齊齊指向趙恆他們,他們快,六名兵馬俑更快,瞬間橫在趙恆面前做人牆時還雙手揮出。
十二道黑光一閃而過,八個來不及開槍的餓軍,劇烈抖動着身軀倒地,身上非要害處,都有一個短矛刺過的痕跡,沒有奪走生機,卻讓他們失去戰鬥力,八名餓軍搖晃着倒地,眼睛瞪得極大,有悲有怒,趙恆也腳尖一挑,把一支匕首踢飛了出去。
目標正對一名坦克上瞄準的餓軍。
嗤!匕首隨着凌厲飛射而震顫,隨即是空氣被撕裂的尖銳呼哨聲,一抹光影閃現,正要瞄準趙恆的餓軍只覺勁風撲面涌來,不等他有所反應,刺耳無比的物體撞擊聲傳去很遠,他右臂劇烈顫抖,整支手腕麻,握着槍械的右手虎口有鮮血滴下。
槍械跌飛,重心不穩,隨後,這名餓軍就從坦克上摔下來,砸翻幾名同伴,努力掙扎起來的他心中驚詫,根本沒看清飛來的是什麼,蘊含力道之大簡直駭人聽聞,他再把目光落向拋飛的槍械,只見上面多了一道刀痕,心裡止不住生出了一抹寒意!
剛纔趙恆只要起殺心,他就必死無疑。
此時,六名兵馬俑閃出槍械冷對涌來餓軍。
幾名餓軍嗷嗷喊着俄語催促,其餘餓軍握着槍械加速接近趙恆他們,準備開槍射擊,千鈞一髮,制高點的一挺機關炮莫名調轉,無數彈藥全部傾瀉在趙恆前方蠢蠢欲動的人羣中,餓軍紛紛倒下,血水飛濺,有些人雙腿瞬間支離破碎,觸目驚心。
戰場就是如此殘酷,戰爭就是如此血腥,這裡,沒有人對人的憐憫,只有生存與死亡。
“啊——”
幾乎同個時刻,包圍的餓軍後面也傳來十幾記慘叫,前面的餓軍端着槍械下意識回頭,正見後面多出了十餘個僞裝的餓軍,他們腳底下倒着數十名同伴,每個人都是被背後捅了刀子,此刻,十餘名兵馬俑正端着衝鋒槍,抓着數顆奪來的手雷對峙。
他們面無表情的看着千餘名餓軍,一對一百的懸殊兵力,並沒有讓他們生出恐懼和壓力,十餘人擺出悍不畏死態勢,端着槍械握着手雷,一副隨時準備廝殺的樣子,他們身上都帶着不少血跡,顯然是在殺戮救火者時沾染到的,可見其兇悍霸道。
制高點的機關炮也偏轉槍口,悍然跟轉向的裝甲車對峙。
算上趙恆自己,現場十九人對峙千餘人,幾乎是一場沒有懸念的廝殺,但趙恆這邊,沒人退縮或害怕。
大火還在燃燒,核爆警報還在響起。
趙恆悠悠一笑:“來的真是時候!”
“退下!退下!”
見到雙方戰事又要再度燃起,同歸於盡的苗頭越來越旺,在趙恆一臉如水平靜中,普大林向義憤填膺的餓軍,聲嘶力竭地連連吼出:“全部給我退後,沒有我指令不得擅自動手,違者以軍法處置,退後,退後!”不到最後一刻,他不願同歸於盡:
“趙恆,你還要再加什麼條件?”
趙恆一錘定音:“質子!全家!”
“還有三十六秒!”
趙恆開始倒計時:“三十五、三十四、、”
普大林臉色慘白,怒火燃燒卻又壓下,良久咬牙切齒回道:“成交!”
風波落,大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