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城?
趙恆原本平和從容的笑容,聽到葉傾城被寶樹大師拿捏後瞬間停滯,一向寵辱不驚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他,此刻眼裡迸射着讓上官月他們都爲之一顫的殺意,他目光銳利的盯着傲然的喬裝尼姑,一字一句的開口:“你們拿葉傾城來對付我?”
百狗剩和鬣狗他們嘴角齊齊牽動,似乎那裡站着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洪荒兇獸,似乎,在趙恆的身子周圍,都繚繞着冥火黑焰,血海滔滔,他們心裡都清楚,色小雙死在公寓大火之後,趙恆對身邊女人就看得極其重要,不允許她們因自己出現變故:
“你們用葉傾城拿捏我?”
傲然面對無數槍口的喬裝尼姑也眼皮一跳,自感底氣十足的她也忽然生出了一股寒意,一股汗毛都能夠根根倒立而起的寒意,就像是被毒蛇盯住了的青蛙,她不受控制的避開趙恆目光,但隨後又惱羞成怒的挺直胸膛,瞪大眼睛看着趙恆開口:
“仁者給仁,惡者給惡,一切惡果都是源自你的惡因。”
“很好,很好!”
趙恆笑容變得旺盛起來:“我還以爲你們這些出家人有些原則有些底線,想不到也是卑鄙無恥之徒,不,應該再加一個沽名釣譽,你們這次爲了給馬小玲討回公道,就給我蓋上一個十惡不赦的罪名,只要能對付我,一切手段都是理所當然的對不?”
“包括拿下無辜的葉傾城!”
喬裝尼姑淡淡開口:“她確實無辜,可惜認識了你,你給她帶去了罪行!”
在鬣狗他們臉上劃過一抹譏嘲時,趙恆又看着對方冷笑一聲:“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包括你們的惡劣行徑也推到我的身上,也只有這樣讓你們心安對不?既然你們不擇手段招惹我,我也就不用再給馬小姐面子,我告訴你,葉傾城如果平平安安、、”
“我就只砍寶樹大師的腦袋!”
趙恆很平靜的吐出一句:“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剷除你們整個門派還有馬家!”
“放肆!”
喬裝尼姑厲聲喝道:“大師豈是你們能夠羞辱?”
她眼裡閃爍一抹殺機:“趙恆,我們知道你的名頭,也知道你的地位和身份,可是我們也不是你可以揉捏的軟柿子,你傷害了馬師妹,還給她留下心裡陰影,不管你跟馬家有沒有交易,這一筆血賬,我們是絕不會就此算了,話,我已經帶到了!”
“三天後,去不去太平山,你自己決定!”
她聲線平緩而出:“而且我要提醒你,你一個人上山去見寶樹大師,不要想着調動手下去包圍,更不要玩什麼花樣,一旦你讓我們感覺到不快或者危險,你就再也見不到葉傾城了,是保全你自己的安危,還是救出自己的紅顏,利弊你自己權衡!”
她還不忘記提醒趙恆:“不要試圖留下我,你會讓葉傾城陷入絕境!”
“拿下!”
趙恆沒有半點廢話:“我要給寶樹送個活死人!”
隨着趙恆的指令發出,站在旁邊的鬣狗第一時間竄了出去,一把軍刺瞬間出現在他的手裡,刀芒雪亮,直接出手,喬裝尼姑沒有想到趙恆無懼葉傾城生死,臉色鉅變後退兩步之餘也喝出一聲:“趙恆,我只是來傳信的,你動我,不怕後果嗎?”
“不怕葉傾城出事嗎?”
趙恆冷冷迴應:“我已把傾城當死人!”
說話之間,鬣狗已經衝到了喬裝尼姑的面前,黑亮的軍刺幾乎隨着他的殺意揚起,特製的放血刀身,在陽光映襯下,猶如一把魔刀,帶着奇異的魅力,喬裝尼姑眉毛跳了下,對方還真敢對自己下重手啊,她收斂住自己的傲然,閃出一把短劍一揮。
軍刺與短劍劇烈撞擊,火花閃爍。
兩人虎口都微微一痛,但很快又恢復平靜,鬣狗手臂猛然使力,軍刺刀身要長於短劍,這個距離下雖然沒有太多的劣勢,但也沒什麼優勢,他保持如水平靜猛然後撤一步,手中軍刺往前一掠,一個驚豔霸氣的弧度,直接衝着喬裝尼姑掃了過去。
這一刀要是落在後者身上,那可是真正的死無全屍了,喬裝尼姑竟然能被派來送信,對趙恆傲然玩個馬威,自然也有其過人之處,見到對方軍刺凌厲,她挪移腳步後退,微微眯着眼睛,讓眼前的刀鋒始終距離自己大概兩公分的距離,寒意襲人。
橫劈,豎砍,撩刺,招式繁多,快準狠,招招角度詭異,防不勝防。
喬裝尼姑面對這番進攻只能始終隱忍,招架防守,尋找進攻機會,喬裝尼姑一退再退,從中心地帶開始,直退二十多米,卻始終沒有找到對方一絲一毫破綻,鬣狗完全就是個瘋子,哪有一招一式的防守,全是密不透風讓人喘不過起來的攻擊。
這一刻,喬裝尼姑很突兀的想起了動物世界中的鬣狗,兇狠,霸道,嗜血。
“噹噹噹!”
喬裝尼姑不斷後退周旋,鬣狗迅速持刀跟進,兩人再度挪出三十多米距離,一個木質標杆和指示牌也因鬣狗的一刀,頃刻間四分五裂,徹底倒塌,讓喬治尼姑暗歎鬣狗的霸道,一退再退,眼看再退就要靠近趙恆,喬裝尼姑擔心趙恆背後下毒手。
於是最終踩住一個石頭咬牙穩住,她終於不在一味躲避,短劍向上微揚,以一種微妙的弧度,直接貼上了軍刺的黑色刀鋒,喬裝尼姑臉色冰冷,手臂力道將軍刺的進攻角度撞擊的偏離出去,整個人瞬間加速,向前邁了一大步,兩人直接近身戰。
雙方瞬間狂暴起來,狂風暴雨,連綿不絕。
“譁。”
喬裝尼姑踩到一個小水坑,褲腳頃刻全是泥水,她嬌喝一聲:
“趙恆,你真不顧葉傾城死活?”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我死了,你怎麼向寶樹大師交待?怎麼向全天下交待?”
趙恆嘴角上揚,淡淡開口:“寶樹都自身難保,我向她交待個球?”
說到這裡,前衝的鬣狗猛然變招,不再是橫掠,而是直刺,喬裝尼姑見狀抓到個機會反擊,毫不猶豫模仿了對手的路子,放棄防禦,全力進攻,兩個人的戰場,瞬間被一刀又一劍的影子覆蓋,霸氣而犀利,雙方都沒有任何防守,照舊強攻,硬碰硬。
百狗剩和上官月他們靜靜站在一旁,死死盯着難解難分的兩人,眼神平和,最終,兩把灌注力量的刀劍,全力撞在一起,聲響巨大,似乎整座機場都跟着震了一下,鬣狗眯起眼睛,生生止住自己要往後退的身體,將喉嚨中涌出來的一口鮮血嚥下去!
軍刺死死壓着短劍。
喬裝尼姑同樣好不到哪去,後退一步後站穩,嘴角血絲溢出,還不斷髮出咳嗽聲。
兩把利器劇烈碰撞之後,相互劇烈摩擦,火花閃爍,殺氣森然,砰!忽然,喬裝尼姑整個人向後彈開去,像是被鬣狗用蠻力震盪出去一樣,但趙恆清晰捕捉到鬣狗臉上一抹愕然,似乎也沒想到喬治尼姑這樣彈飛,就在這時,喬裝尼姑挑起冷冽笑容。
她的咳嗽聲也如被利刃斬斷,猛的停止了下來,胸口卻因爲強行的抑止,倏然漲大到了極點,下一秒,她單手一拍冰冷地板,整個人又旋轉彈起,一股匹練似的劍光從上往下向趙恆疾刺過去,遠遠看去就像流星墜地一樣輕靈迅捷,她向趙恆發起襲擊。
“嗖!”
這一劍無論從角度還是力道都深得殺人的技巧,更含蘊着一股懾人殺機,把趙恆身周可以進退之路完全封死,百狗剩他們想要出手卻被趙恆搖頭制止,後者不置可否的擡起腦袋,隨着他擡頭的動作,一把戰刀也從他手中閃出,隨後跟着無情擊出!
這一刀的刀勢竟給人一種含有天地之威無物不摧之感,更爲可怕的是如此威猛霸道的一刀,竟然勁力內斂,無一絲溢出,完全集中在來人的身上,就是身邊的樹葉、水面也不會有絲毫影響,喬裝尼姑大驚失色,第一次感覺到心顫,下意識一擋。
“當!”
喬裝尼姑頓時覺得內腑如受巨錘擊打,有說不出的難受,而手中短劍更在這一刻化爲萬千碎片,接着趙恆右手一掃,十餘片短劍碎片反射回去,刺入了喬裝尼姑的非要害之處,一股股鮮血濺射出來,後者發出一聲慘叫如中箭之雁一樣從半空落下。
摔倒在地的喬裝尼姑噴出一口鮮血,瞪大眼睛看着趙恆低呼:“趙恆——”
“寶樹給我們出了一道難題,我們也要禮尚往來!”
在她被鬣狗一腳踩住身軀時,趙恆緩步走到喬裝尼姑的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笑意:“聽說寶樹大師身手很牛叉,以一敵百,戰無不勝,估計此次太平山頂見面,十有八九要親自出手教訓我,行,我給她出手的機會,只是不知她到時有幾分力氣!”
喬裝尼姑憤怒喝出一句:“什麼意思?”
趙恆一刀刺入她的身軀,一大股鮮血迸射出來:
“命懸一線,我看她救或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