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爆裂,血光染空!
一條手臂沖天而起,斷水流悶哼一聲像是斷線風箏摔飛出去,漢劍宛如一尊殺神般站在斷水流原先位置,四周全是碎裂的黑色棺木和血跡,他咬着嘴脣死死繃緊慘白的臉,身軀在冷風中顫抖。
一劍之威,無可抵擋!
而且沒有人看清那把劍長什麼樣子,因爲斷掉斷水流臂膀的漢劍已經入鞘,歸於安靜,像是從來就沒有拔出過,如非在場人見到那道快如閃電的劍光,不然都會懷疑漢劍是否出過那驚天一劍。
宮本西子和兔女郎他們全都震驚不已的看着漢劍,他們實在難於想象天底下會有那麼快的劍,就如他們難於理解趙恆一拳碎裂斷水流的胳膊,宮本西子的臉色徹底慘白,今晚算是全軍覆沒了。
在漢劍強行忍住嘔吐時,斷水流已經翻身而起,碎掉右手各個關節,左臂又被漢劍削斷,他這一生算是完蛋大吉,趙恆看着滿臉怨毒滿臉憤怒的斷手流,嘴角勾起一抹溫潤笑意:“大師兄、”
“你現在真的是空手道了。”
“趙恆,你這無恥小人!我告訴你、、”
斷水流咬牙忍住雙臂傳來的陣陣劇痛,無視左臂如泉水噴灑的鮮血,或者說雙臂重創的他也沒辦法止血,但還能死撐的硬朗倒是讓人佩服:“你今天殺我的後果,就是招致太子黨無盡報復。”
“我連山川二郎都得罪了,還擔心殺你的後果?”
趙恆伸手抹掉嘴脣上的血跡,他剛纔一拳也是耗盡了力氣,此刻身體正是疲倦空虛,所幸重創斷水流的振奮支撐着他:“我今晚就是要借你腦袋,告訴東瀛太子黨,犯我趙恆者,雖遠必誅!”
“殺了他!”
趙恆手指輕輕一揮,聲音不帶半點感情,周琪軒立刻舉起左手,隨着這個手勢打出,周圍數十名面具男子立刻踏前一步,十人半跪在地,十人直立身軀,還有二十人押後替補,弩弓齊齊探出。
弩箭尖端,閃爍着光芒。
“我就算死,也要拉你墊背。”
斷水流知道今晚難逃一死,宮本西子他們又自身難保,所以處於絕境的他不再思慮跑路,而且雙臂壞死跑掉也沒用,不僅將來難找趙恆報仇,還會被東瀛同僚無盡恥笑,他們一定會指着他說:
空手道之父啊、、
所以斷水流決定做一個櫻花勇士,英勇戰死受到的尊敬遠勝於苟且偷生,於是他一腳踢起一具屍體砸向手持弩弓的面具男子,自己緊隨其後衝殺了過來,嘴裡還厲聲喊着:“趙恆!拿命來!”
大師兄的垂死掙扎自然還有幾分威力,踢出的那具屍體瞬間砸翻五六名面具男子,但後面的人卻立刻補上了位置,周琪軒的左手隨之放下,嗖嗖嗖!弩箭齊齊發射,方圓十平米立刻晃動箭影。
十米,這是一個足以致命的距離。
隨着不斷響起的刺耳絃音,斷水流覺得自己的身子,宛如在一次次遭受着冬季冰雹的擊打,他甚至都能看見從自己身上不斷綻放的殷紅血花,身體力量就如那血花的綻放和凋零一樣無情流逝。
他衝前的腳步漸漸遲緩意識也漸漸模糊。
不過他依然咬着最後一口氣衝到防線,用盡最後力量撞飛四名面具男子,滿身釘着弩箭的他面孔猙獰撞向趙恆,雙臂和箭口流淌出來的血跡,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如魔鬼般猙獰,讓人膽戰心驚。
趙恆提刀迎接了上去,耀眼的刀光,讓人誤認一道閃電掠空。
璀璨!耀眼!
“嗖!”
隨着戰刀響起的破空銳響,斷水流的碩大頭顱飛上了半空,連翻兩個跟斗,斷水流臨死前再度掠過一絲震驚,趙恆力氣怎麼恢復的這麼快?只是他沒有思考出答案,也沒有人回答他這個問題。
無頭的軀體繼續前行了兩三步才轟然倒地,砸起一大堆草屑和塵土,大蓬的鮮血從脖腔子處狂噴而出,趙恆手指在戰刀上輕輕抹過,一抹清亮重新呈現出來,他看着緩緩退後的宮本西子等人:
“殺了他們!”
話音落下,周琪軒立刻上前一步拉開最後殺戮,尖銳的鈦刺繞過一名敵人砍刀,狠狠釘入他的脖子,一個巨大血泡從敵人的脖頸處涌出,並在漲大到極限時砰然炸裂,彷彿是憤怒靈魂的吼叫。
“殺!”
四周的面具男子不再射箭,揮舞鈦刺壓向殘存的敵人,一名敵人剛魚死網破喊出一個殺字,一把砍刀便帶着撕裂空氣的尖嘯,精準無誤的射入了他的嘴巴,巨大的衝力帶着他的身子凌空飛起。
他一頭栽倒在地上,頃刻沒了生息。
當其餘建築殺伐的部分面具男子摧毀敵人抵抗,並以最快的速度把殘敵趕到長廊時,他們看到夜色中那個杆槍般挺直有如魔神般的身影,所有人臉上涌現恭敬,接着他們又下意識的放緩推行。
那是趙恆,那是他們的最高統帥。
經過多場冷酷兇悍的殺伐洗禮之後,每一個周琪軒打造出來的趙氏精銳,都擁有着一般人難於相比的堅韌神經,所以儘管這場廝殺已沒有懸念,但他們還是小心戒備,加入戰團解決最後敵人。
無數屍體以各種慘烈的姿勢分佈在櫻花堂,騰昇起來的血霧讓天空那輪明月看起來都是淡紅,還讓人感覺到呼吸到口腔中的氣息都帶着濃稠腥氣,趙恆在黑暗中昂然站立身上閃動着尖銳光芒。
“漢劍,你不是既怕血又喜歡血嗎?”
趙恆淡淡一笑:“斷掉斷水流臂膀的感覺如何?”
漢劍嘴角牽動兩下:“冷!”
“冷?這感覺獨特啊!”
在趙恆拍拍臉色慘白的漢劍時,鬼魂正嘿嘿冷笑對上宮本西子,有些神經質,眼神瘋狂,主動出擊,薄刀連綿不斷的劈出,還是簡單的大開大合威猛無匹,宮本西子嘴角牽動,軟劍連連掠起。
在刀劍相碰盪開一旁之後,鬼魂冷笑着衝出一拳,宮本西子咬着嘴脣,不緊不慢的倒退幾步,隨後急速轉身,一個漂亮的迴旋踢毫無徵兆甩出來,直接迎上鬼魂的拳頭,速度飛快,威勢凌厲。
一腳一拳轟然相撞,卻沒發出多大聲響,宮本西子不受控制的倒退了四五步,只覺得喉嚨發甜,整個腹部都翻江倒海,似乎忍不住要噴出血來,而鬼魂卻只是揮揮手腕,散掉對撞帶來的餘力:
“身手不錯,但惹了恆少,該死。”
鬼魂聲音輕飄飄的,陰森森,滿是冰寒意味,就在這時,宮本西子環視周圍被屠殺的手下後,又看看四周被把守的嚴嚴實實,她把手中軟劍丟在地上,聲音輕柔道:“告訴恆少,我投降了。”
鬼魂冷冷一笑:“你覺得這個時候投降有用嗎?”
宮本西子臉色微微一變,她清楚鬼魂話中的意思,想要活命應該是一開始就主動投降任由處置,而不是等到無可奈何才棄械不戰,雖然最終都是投降,但兩者性質不一樣,命運自然也不一樣。
“殺了她!殺了她!”
兔女郎這時候忽然冒了出來,抓着一把刀向宮本西子衝去,神情猙獰可怖:“殺了這畜生!”她想起妹妹之死,想起慘死的十多名兄弟,憤怒沉寂之後再度爆發,鋒利砍刀直刺沒武器的西子。
死去的妹妹!慘遭羞辱的妹妹!
她不能讓宮本西子活着,她要殺了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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