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戰火的硝煙,瀰漫,還帶着一抹刺激
趙恆換了一個姿勢靠在沙發,還微微閉眼向喬胖子喊道:
“中炮!”
喬胖子嘴巴張的很大:“老大,你、、你下盲棋?”
靠在沙發的趙恆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揮手讓喬胖子替自己走棋,喬胖子按照指令拉出一記中炮,同時感覺到自己的血脈噴張,畢竟自己進行着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且是足夠在華海棋壇留下記憶的經典棋局。
趙思清紅脣微咬,想說什麼卻決定贏取勝利再掃趙恆面子。
原本溫潤的象棋開局在一開始就被趙恆拉入了一片戰火紛飛之中,趙恆的棋風向來殺伐決斷雷霆奔放,在這一點上,他和教會他下象棋的風叔完全不同,趙恆喜歡以絕對攻擊追求最終勝利,大開大合遮掩缺陷。
當然,趙恆的每一步也都經過仔細的推敲和計算,但他下棋的速度還是相當驚人,幾乎是喬運財報出對方落子位置,趙恆就念出自己的應對部署,而且他自始至終沒有查看棋盤,這讓旁邊觀戰的衆人歎服不已。
丁玲玲的俏臉漸漸從譏嘲變成複雜,她沒想到山區小子做什麼都出乎她意料,不僅能泰然面對背景顯赫的她,還能在趙思清面前玩囂張玩深沉,心裡多少有些不是味,她一直想要趙恆吃癟卻每次都見到他大殺四方。
塗洪剛則摸着自己的碩大光頭,眼裡掠過一抹逞兇鬥狠,看着近在眼前的趙恆,他至少有三次把酒瓶砸在後者腦袋的念頭,但每次有意無意靠近,他都能感覺到趙恆身上散發的一抹殺機,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想到球場的吃虧,他決定暫時按捺火氣,等哪天聚集好體育生再報復。
十五分鐘後,閉着眼睛的趙恆淡淡開口:“趙警官,三十六手後,我將會以微弱優勢取勝,這棋如不想輸得太難看,咱們現在就和了吧,不打不相識,雙方的恩怨也就此揭過,我還會自罰三杯烈酒向你道歉!”
丁玲玲一指趙恆譏嘲:“你棋聖啊,說贏就贏啊。”
宋青官望着雙方大半棋子,一頭霧水:
“老大,你贏了嗎?”
雙方棋子正廝殺激烈,彼此看起來都兵強馬壯,完全沒有明顯的優劣勢顯現,趙思清眼裡也有一抹茫然,她已經感覺到趙恆水平不低,但對他的囂張卻慍怒無比:“咱們之間沒有道歉一說,把這盤棋下完。”
趙思清拍上一個馬後炮:“本小姐輸得起!”
宋青官捕捉到喬胖子微微搖頭。
“死戰到底?”
趙恆笑了起來:“成全你!”
半個小時後,趙思清剩下一個車一個炮,趙恆也只剩下一個馬,兩個過了河的卒子,趙恆要一杯檸檬水慢慢喝着,在對方沉思時開口:“大局已定!趙警官有兩下子,總算不是一個騙子,可惜性子過於傲了!”
喬胖子對趙恆佩服的五體投地,他此時已能看出彼此勝負,趙思清剩下車炮想要強殺趙恆的將軍實在不現實,一旦整體棋局的廝殺進入後期,雙方差不多拼光常用棋子後,炮的作用就越來越小甚至不如一個卒。
現在,棋盤上剩下不過七枚棋子,勝負已分。
丁玲玲和塗洪剛他們眉頭緊皺。
趙思清臉色難看,收拾棋子:“再來!”
趙恆一笑:“讓你車馬?炮?”
趙思清氣結:“不用!”
幾乎同個時刻,十多輛黑色麪包車呼嘯着靠近華海酒吧,鑽出打着繃帶的飛虎哥以及一票彪悍黑衣猛人,其中五名男子更是氣勢驚人,舉手投足透露出一股不同江湖混混的殺伐,一看就知道是殺過不少人的主。
一名保安衝了過來:“飛虎哥,那小子在裡面!”
“圍好了,不能讓那小子出這門。”
在飛虎哥領着人手進入酒吧時,趙思清正額頭滲汗。
雖然趙恆第一盤棋就把她殺個乾淨,還是在下盲棋的態勢下,但她心裡還多少認爲是自己過於輕敵,才導致微弱態勢輸掉了棋局,只要第二盤她用心去下,肯定會扳回顏面,誰知還是沒有懸念的輸得一塌糊塗。
因爲趙恆睜開了眼睛,當他勢如破竹撕開對方防線吃掉對方老將時,手邊還有一輪車馬炮,趙思清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隨後就聽見趙恆淡淡開口:“趙警官,還要玩第三盤嗎?要的話我今晚樂意奉陪。”
“清清姐,滅掉他!”
丁玲玲顯然無法忍受趙恆這種囂張,握着酒瓶向趙思清開口:“這小子取勝只是運氣,再下肯定輸。”隨即她又閉嘴不言,因爲她忽然想起了三盤兩勝,趙恆已經贏取了兩盤,第三盤下或不下都已沒有意義了。
“我輸了!”
趙思清呼出一口氣,不情不願的向趙恆認輸,聲線冷然開口:“胖子之事就此一筆勾銷,我不會追究他的責任,也不會報警把他丟入監獄,不過你們以後最好不要犯事,更不要犯在我手上,不然休怪我無情。”
在趙恆要說些什麼時,趙思清又補充上幾句:“別跟我說什麼睚眥必報,刑警隊長,女人向來就是小器,我趙思清更是斤斤計較,所以我會公報私仇盯着你們,一旦你們犯了事情,我就會毫不猶豫的抓你們。”
她很霸道的展示着女人特權,喬運財和宋青官暗暗搖頭之外卻沒多說什麼,趙恆似乎並不驚訝她的態度,淡淡一笑迴應:“如要報復儘管衝着我來,哪怕趙警官你找藉口對我開槍也無所謂,但不要去搞他們!”
“否則趙警官的日子絕不會好過。”
趙恆一指喬運財和宋青官,兩人心裡溫暖如春。
趙思清並沒有在意趙恆的威脅,反而好奇的瞥了他一眼,想不到這小子還如此有情有義,什麼事都自己扛卻不願牽連朋友,以後要對付他朝喬胖子他們下手倒是個缺口,想到這裡,她嘴角掠過一絲淡淡的笑意。
在趙思清念頭轉動時,丁玲玲卻挺直傲然的身軀,殺氣騰騰的冒出一句:“清清,你跟這種人講什麼承諾啊,他們擺明就是三個可惡騙子,無惡不作欺騙少女,你直接把他們抓走就是了,我們可以給你作證。”
“對,我們可以作證他們是騙子。”
塗洪剛自然不放過這機會,附和開口:“沒錯,君子纔講承諾,對付小人不用顧慮那麼多。”他還揮舞着只剩半瓶的酒威嚇趙恆三人,似乎準備隨時砸掉他們腦袋,其餘同伴也是喊聲震震,大有一擁而上態勢。
趙思清輕輕揮手他們安靜下來,雖然她也惱怒趙恆的過度囂張,但是自己怎麼說也是刑警隊長,多少要講究一點信譽,畢竟這裡是公共場合,於是淡淡開口:“沒事,讓他們走吧,我很快又會跟他們見面的。”
她向趙恆三人手指揮揮:“走吧。”
趙恆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站起身來拍拍衣服,正要拉着喬運財和宋青官離去,卻見到大門口一陣騷動,隨後就有數十人分成三支小隊穿向這邊,把他們所有的出路都堵住,個個都殺氣騰騰宛如剛出山的野獸。
周圍酒客先是散開,隨後又聚攏過來探個究竟。
“小子,咱們又見面了。”
飛虎哥展示着小人得志的嘴臉,他雖知道趙恆身手的可怖,但今天統率近百人過來圍毆,其中還有張爺親自撥給自己的五名彪悍刀手,他的底氣是十足無懼,所以一指趙恆喝道:“你欠清幫的血債,該還了!”
喬運財和宋青官的臉色變得凝重。